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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能尊重我的意思。”

祁野目光透著冷然,他注視著餘星,厲聲?道:“你想都彆想。”

餘星沒有膽怯,他拔高聲?音,“就算你不想也阻止不了我!”

祁野眸子微暗,他沒有和餘星爭吵,大步離開禦書房,獨自留下心跳狂飆的餘星。

當晚餘星沒回宣明殿正殿,而是?回了側殿休息,兩日過去他沒去找祁野,祁野也沒來見他,兩人互不乾擾,仿佛陷入冷戰。

餘星不願意去找祁野,他要向祁野表明決心。

祁野在王施琅和群臣的壓迫下,發火杖責了一些武官,眾人一連幾日堅持不懈,王施琅更是?找來餘星,餘星來過一次,也不和祁野說什麼,之後就沒再來過,餘星依舊住在宣明殿偏殿。

另一邊,王施琅等人每日跪在禦書房外,祁野想不理會都不行,就連餘星也對他冷漠,祁野越發煩躁,恨不得把跪在外麵的人都打一頓。

襄州情況愈發糟糕,若是?繼續任由蔓延下去,極有可能會波及上州,在朝臣和餘星以?及百姓三重壓力下,祁野隻能同意帶餘星去襄州,朝廷暫交給王施琅和曹策及太傅。

餘星得知此事後,就想著該準備些什麼去襄州?想到之前做的香丸,祁野用過之後便?說好用,便?在出發前做了些,打算帶去襄州。

兩日後,祁野帶隊出發前往襄州,白繆和十二帶刀侍衛探路,後麵是?偌大的馬車,馬車裡有床榻,祁野坐在軟塌上,餘星坐在一旁的憑幾前,同祁野小眼瞪大眼,知道前些天將祁野逼緊了,祁野多?半還沒氣?消,也知道自己這一次有些耍性子,他應該和祁野心平氣?和交流,而不是?生悶氣?。

但想到是?祁野先不理自己的,又覺得有些委屈,低垂著眉眼,在祁野麵前柔弱的好似一支快要折斷的牡丹。

祁野忽然就生不起氣?了,他幽幽歎了口?氣?,對著餘星沒了脾氣?,“打算這樣去襄州?”

餘星猛地抬起頭?,一雙杏眼忽閃忽閃,眼睫泛著水光,仿佛剛才在偷偷流淚。

祁野來到他身邊,將人摟入懷中,“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讓我難堪,我都還沒教訓你,你怎麼就委屈上了?”

餘星有些不好意思,他將臉埋入祁野懷裡,又討/好的蹭了蹭,而後揚起臉在祁野下頜上親了親,這一親祁野徹底沒了脾氣?,他摸了摸餘星後腦,“以?後可不能再這樣了,你跟他們?站一處,又想過我嗎?”

餘星有些愧疚,他當時想的都是?要幫到祁野,幫到那些百姓。

“我以?後不會了。”餘星在祁野臉上親了親,祁野將人抱去了軟塌,讓餘星坐在自己身邊,這才問:“帶了什麼去?”

餘星:“我準備了不少香丸,也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

祁野看著他滿是?期待的目光,知道他並?不知道自己做的香丸,有一定效果?,他諦視少年,嗓音輕柔:“用得上,我戴著就覺得很好。”

餘星稍微放心了些,同時也為自己感到高興。

數日後,一行人抵達襄州。

此時的襄州城外竟無?一個?守城士兵,城門口?倒了數人,這些人年紀不小,臉上滿是?淤青,歪靠在城牆邊,看樣子傷得不輕,見到白繆等人後,拖著斷掉的腿也要朝白繆爬去,其?他幾人紛紛爬了過來,嘴裡狂嚎,有人杵著木棍一瘸一拐朝他們?跑來,對著地上蠕動的幾人就是?當頭?一棒。

頓時頭?破血流,慘叫聲?穿透眾人耳膜。

餘星掀開窗幔見到的就是?這麼一幅場景,他駭然愣住,臉色驀然一白,祁野握住他的手,單手捂住他雙眼,餘星閉了閉眼,睫羽劃過祁野手心,有些癢癢的。

餘星穩了穩心神,語氣?平和道:“已經沒事了。”

祁野這才放下手。

白繆帶著士兵將眾人押了起來,軍醫上來為他們?灌下安神湯後,又手腳麻利地給他們?包紮傷口?。

祁野帶著餘星下馬車,聽?著哀嚎遍地,餘星不忍心偏過頭?,祁野倒沒什麼表情,許是?見慣了,他們?一邊進城,一邊救人,軍醫在士兵的協助下,將提前備好的安神湯喂給他們?。

襄州城內店鋪被?毀,小孩女人躲在家裡,房門被?砸爛,屋裡七零八碎,亂七八糟,顯然遭受了一番“洗劫”。

老人們?倒在自家院中,門口?則是?互鬥的幾人,這些人中有老人的兒子,也有兄弟,還有鄰裡家的男子,幾人你一拳我一拳,直到把那人打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為止。

餘星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小臉蛋緊緊皺起,十分接受不了這樣的一幕,祁野指揮侍衛將這些人分開,又讓軍醫灌他們?藥水,等他們?冷靜下來後,這才讓沒怎麼受傷的壯漢跟著士兵去城內搭棚,壘灶台。

祁野帶來的軍醫依然不夠,他下令征集襄州城內所有大夫,每人給二十兩銀子,表現出眾的推薦入太醫署。

消息一出不少大夫都來了,餘星便?和小軒、小貴一起給這些大夫登記姓名,住址,有了襄州二十多?名大夫的加入,倒是?給軍醫減輕了些許負擔。衙門被?當做安置傷患的地方,襄州守備被?祁野杖責了五大板,命其?戴罪立功。

輔國大將軍戰鬥力強悍,多?天過去依舊不知疲累,最後還是?祁野親自將人製服,這也是?餘星第一次見到祁野大展身手,他這才知道祁野原來也會武功,而且功夫不低,輔國大將軍八尺身形在祁野手下沒兩個?回合就被?輕鬆製服,陸筠和白淼將輔國大將軍綁在天井旁的柱子上。

軍醫要給大將軍灌藥,祁野揮手讓軍醫退下,朝一旁的餘星招手,示意他來自己身邊,餘星走了過來,隨風而來的還有一股熟悉又令人精神舒緩的氣?息,和淡淡的香味,那香味是?祁野腰間香囊所散發出來的。

隨著兩人走近輔國大將軍,大將軍原本猙獰扭曲的麵孔,慢慢恢複平靜,他一臉淤青的看著祁野和餘星,顯然還處在迷茫中,過了片刻,他想朝祁野和餘星行禮,才赫然發現自己竟被?綁了!

他困惑道:“臣這是?怎麼了?”

怎麼回事?他不記得之前發生的事了?

餘星心頭?湧上困惑,但看祁野神色如常,顯然知道這回事。

祁野道:“你沒控製住自己,先和士兵廝打,之後又毆打百姓。”

“臣……”輔國大將軍嗓音嘶啞,“臣有罪,請陛下責罰。”

祁野沒回答,而是?轉頭?看向餘星,“你手裡還有香丸嗎?”

餘星點頭?,“有,我隨身帶著些。”

他從袖囊裡摸出一個?巴掌大的荷包,荷包裡裝滿香丸,他取出一顆遞給祁野,祁野這才看向輔國大將軍,“待你冷靜下來戴罪立功後,再說懲罰之事。”

輔國大將軍連忙應是?。

祁野問:“荷包呢?”

輔國大將軍:“臣沒有荷包,隻有魚符袋。”

祁野便?將他大帶下的魚符袋扯下,將香丸塞進去,又讓白繆給係上,香味隨風慢慢散開,被?輔國大將軍一點點吸入體內,心中那股煩躁暴戾便?如春風般飛散,昏沉的大腦頓時清醒了不少。

餘星:“這是?……”

難道他所做的香丸還有這樣的效果??還是?說隻是?定外的香丸有這樣的效果??

祁野知道他想問什麼,食指抵在他唇上,“噓,我們?先去外麵看看情況。”

餘星感受著指腹觸碰唇瓣散發出的溫熱,他在祁野溫柔的注視下點頭?。

兩人往外走繞開了來往的士兵,餘星正躊躇著怎麼開口?,祁野開門見山道:“就是?你想的那樣。”

饒是?餘星隱約猜到了些,聽?到祁野肯定回答後,還是?忍不住愕然,他微微睜大眼,與祁野對視,眼中滿是?詫異。

祁野道:“我也是?最近才發現的。”●思●兔●網●

餘星問:“是?我做的香丸有用還是?彆的?”

祁野:“目前還不清楚,但能肯定這些香丸是?有用的,你那裡還有多?少?”

餘星:“有幾百粒。”

幾百粒肯定不夠,餘星意識到這點後,立馬補充,“如果?這個?真有用,我可以?再做一些,也不是?很複雜,就是?需要那三味香料。”

祁野沉思片刻,“再找些人試試,有效果?了我再安排人和你一起做香丸。”

餘星:“好。”

一連幾日控製下,暴/動之人逐漸減少。

傷者超過千人,死者超過百人。

一些傷者控製不住自己,拚命反抗士兵,從他們?手中掙脫,直直撲向大夫,將人暴打一頓。

士兵們?很快將人再次製服,大夫從地上爬起來,帶著累累傷痕,給傷者灌藥,餘星看在眼裡隻覺得一陣心酸。

他和小軒、小貴,以?及一些女孩將香丸放進香囊裡,給傷者戴上。

一日下來香丸起了作用,餘星跟祁野說了後,祁野仿佛早確定了,沒怎麼驚訝,隻說:“我雇了幾名女子和你一起製作,你想公開方子也行,不想的話,就讓她們?分開製作。”

餘星:“這個?方子本來就是?我從古籍中看到的,若真對他們?有用,公開反而是?件好事。”

祁野注視餘星,柔聲?誠懇道:“星兒,謝謝你。”

斜暉撒在他們?臉上、肩上,在這片冷漠哀嚎痛苦裡,仿佛世間僅剩的溫暖。

餘星跟著祁野沿著長?街而上,一路上都能看見士兵們?抬著頭?破血淋的傷者趕往衙門,血液凝在地麵,留下斑駁殘影,眼下無?人清理道路,四下皆是?哭嚎聲?。一名老嫗被?兒子打成重傷,看到前來士兵,朝他們?磕頭?,“官爺行行好,求求你們?救救我兒。”

看到這一幕,餘星突然想起自己母親,驀然悲從中來,同樣是?為人之母,眼前人被?兒子打成重傷,依舊苦苦哀求眾人救她兒子,可他的母親,卻將年幼的他拋在府中,從不過問,與府上其?他姨娘相比,無?情到了極點。

感覺到少年的低落,祁野握住他的手,以?溫柔的眼神無?聲?安撫,餘星朝他露出一笑?,他現在有祁野了,祁野會關心他,照顧他,愛護他,他們?會一直在一起。

祁野帶著餘星走了一圈,將準備好的香囊給了還未恢複理智的男人。

幾日後,情況有所好轉,大部分還有理智的人都停歇下來,不再四處找人打架,還有些失去理智的人,祁野便?親自把這些人捆了,著些人聞到香味後慢慢平靜下來。

餘星很高興自己能幫上忙,一想到香丸不多?,他須得製作更多?。祁野之前讓人收羅的香料到了,餘星便?按照以?往的步驟製作香丸,隻是?他一個?人哪怕整日做,一天也隻能做五、六十粒,這些香丸遠遠不夠襄州失控的男人。

祁野讓白繆找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