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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上,保持著一隻手被祁野握住的姿勢,生硬地?轉移話?題,“你、你不用擔心,沒什麼,我就是?這幾個月沒怎麼做這些,多做幾次就好了,而且我覺得很有意?思?。”

少年?聲音清脆軟糯,祁野本?想交給宮人做,但看?著少年?水潤的眼眸,軟糯糯的嗓音,臉頰兩邊綻放的梨渦,他?知道餘星沒騙自己,到嘴邊的話?無奈咽了回去,眼底浮現出絲絲寵溺。

“好,現在隻有石斛沒處理了?”

餘星點頭?,“石斛明日用石臼杵成泥,再取黏汁,將其他?兩種香料混進去,最後焙乾。”

他?不打算做成塔柱狀,他?想做成香丸。

這個就先不告訴祁野了。

餘星沒說,祁野便沒問,等到第二日下朝回來,祁野就見廊下架著一口瓦鍋,餘星圍在瓦鍋前,照看?火爐,祁野走了過去,聞著淡淡的龍腦香和沉香,就見瓦鍋上罩著個大?陶碗,香味就是?從裡麵傳出來的。

餘星掐著時?辰,等時?辰一到就把小火爐移開,因此沒注意?到祁野,而是?聞到龍涎香才回過頭?,便見一身赤黃朝服的祁野站在身後。

餘星起身道:“下朝了?”

祁野輕輕嗯了聲,嗅到空氣裡越發濃鬱的香味,隻覺得這股味道和少年?身上的氣息很像,讓人心神寧靜。

餘星不想讓祁野這會兒看?到香丸,和祁野說了幾句,掐著時?候讓小軒和小貴撤走小火爐,主動牽起祁野,“這幾日忙嗎?”

祁野看?了眼被握住的手,對上少年?清澈明亮的視線,“春天快來了,這幾日要處理的事稍多,等過些日子就好了。”

“是?田稅的事嗎?”餘星問。他?記得在陳國也是?每年?春季收田稅和戶稅。

祁野道:“戶部會負責,等他?們折算後會遞折子上來。”

餘星點了點頭?。

陳國沒有戶部,這些事皆由三公處理,再呈遞給皇帝。

他?到禹國快半年?了,也知道禹國官員和陳國官員不同,禹國有三省六部,陳國卻?沒有。就拿田稅戶稅來說,每年?九、十?月中書省會出文?書告示,下發各地?後,各縣縣令會差遣衙役去鎮上收戶稅,因著鎮上的百姓沒有田地?,隻需收戶稅,按人頭?收,男子滿十?五,女子滿十?五便得每人收一百五十?文?,若不滿十?五歲,則收五十?文?。

鎮長會召集裡長和村長,再有村長回村統計村民們所占田地?,按每畝地?收,可給銀錢,也給用糧食。

每畝地?收一百文?,若是?糧食,如粟米就需一石。

除了田稅,村裡人依舊得繳納戶稅。

祁野登基後,一度減輕田稅和戶稅。

若是?貧瘠之地?,則采取免稅,除此外祁野和大?臣們,都想改善西州等地?的糧食短缺問題。

西州地?大?糧少,很多土地?都不能耕種,河流太?少,田地?灌溉不足,長期缺水,農作物長勢不及其他?州。

餘星慢慢從其他?人嘴裡,或雜書上了解到這些。他?很想幫忙,可他?毫無頭?緒。

祁野沒打算和餘星多說賦稅一事,將話?繞開。

正月初九,祁野攜餘星在王施琅的主持下祭拜先祖。

餘星原本?以?為就他?和自己,以?及王施琅簡單祭拜一下就行,畢竟從他?來到禹國已經祭祀過很多次。再則他?不記得初九是?特殊日子。

但沒想到這日他?仍舊起了個大?早,早早就被宮女折騰來折騰去,穿著和祁野相近的玄色長袍,才和祁野來到應元門,應元大?道上站滿了百官,就連禦林軍也在其後,浩浩蕩蕩,一眼望不到儘頭?。

餘星隻能跟在祁野身邊,和他?一起前往太?廟祭拜先祖,好在這一次朱雀大?道上並?沒有百姓夾道歡迎,餘星稍微鬆了口氣。

他?全程被祁野握著,那溫熱的觸?感令他?安心了不少。

兩人對視一眼,餘星朝著祁野露出一抹甜甜的微笑。

祁野手握得更緊了。

他?們坐的玉輦,四下隻有朦朧透光攜風飛舞的紗幔,並?不能完全遮擋裡麵,祁野隻好忍著親%e5%90%bb的衝動,直直盯著餘星。

餘星被看?得不好意?思?,咳嗽一聲,四處張望的轉移視線,就看?到了站在王施琅身邊的於文?俊。

於文?俊也察覺到他?的視線,朝餘星看?了過來,旋即露出一個淺笑,餘星也回以?微笑。

祁野問:“在看?誰?”

餘星立馬扭頭?,見祁野神色如常,便將在崇文?館認識於文?俊的事告訴了祁野,實際上祁野知道餘星認識了什麼人,每日都會有暗衛向他?彙報。

不過聽餘星提起,又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餘星:“我在崇文?館除了認識於文?俊,還認識祁複,但我最先認識的是?祁複,後麵才認識的於文?俊,祁昭也和我說過話?,但我們關係一般。”

祁野:“其他?人呢?”

餘星:“其他?人和我都沒怎麼說過話?,我感覺他?們和祁複的關係更好一些,可能是?因為祁複跟他?們認識的更久。”

實際上他?覺得那些人除了和祁複關係不錯外,其他?人也常常湊一塊,反觀他?和於文?俊好像被這些人遺忘了。

他?神情有些低落,祁野猜出他?想到什麼,他?安慰道:“他?們不願意?和你有過多來往,是?因為你的身份,他?們更願意?接近祁複,是?因為小王爺的身份,祁複是?我胞弟,所以?他?們都會討好祁複,但你和祁複不同,你是?一國之後,你代表的就是?我,因此他?們不會想要接近你,隻會敬仰你,尊重你。”

“至於於文?俊,他?是?王施琅的弟子,在禹國每任國師有且隻有一個弟子,毫無意?外於文?俊是?下任國師,輔佐帝王……”和安撫百姓。

祁野頓了頓接著說:“每一任國師都受到百官和百姓們愛戴,他?們自然不敢與於文?俊太?過接近。”

他?就說於文?俊的性格不像交不到朋友,原來也是?因為身份。

一想到有個人和自己一樣?,餘星就不覺得低落了。

他?看?向祁野,祁野似乎也沒有朋友?

祁野僅看?了一眼就知道少年?想到了什麼,他?低低一笑,“陸筠和我關係就不錯,他?曾是?我伴讀。”

餘星:“除了陸筠,還有其他?人嗎?”

“紀兆霆,夏連雲和我關係也不錯,在我幼時?便與他?們相熟。紀兆霆是?中書舍人,比我大?三歲,父親是?驃騎大?將軍;夏連雲是?起居郎,比我大?五歲,父母雙亡。”

餘星:“我見過他?們嗎?”

祁野:“沒有,夏連雲回鄉探親了,他?雙親雖不在,但上州還有他?的族親,每年?都會回去,我給批了三個月的假。”

趕路不在假中,一來一回就得兩個多月,在上州待三個月,算下來得半年?多。

“我上朝時?,紀兆霆站我下方,記錄我說的一些話?,他?的右邊就是?王施琅。”

餘星還不知道上朝是?什麼,但想著每次祭祀都如此浩蕩,尋思?著上朝陣仗應該也差不多。

等祭拜結束,已過午時?,一行人緊趕慢趕回到皇宮,尚膳局備好午膳,又準備了餘星愛吃的點心,等餘星吃飽喝足,便背著祁野繡花。

餘星是?會繡花的,雖比不上宮裡的繡娘,但放在普通人中也算是?翹楚。

繡工是?他?偷偷學來的,當初餘夫人請來繡娘教餘白薇,餘白薇沒認真學,反而是?他?在窗外偷學。

當時?也沒多想,隻覺得有趣,如今竟派上用場。

這三天餘星下午背著祁野繡,夜裡偷偷繡,終於做好了。

正元十?五上元節,萬裡無雲,晴空萬裡,下午太?陽高懸天際,帶來一絲溫暖。

餘星在廊下半躺著嗮太?陽,偶爾和小軒小貴說上幾句。

小軒道:“等會兒奴婢就能出宮了。”①思①兔①網①

"今日可以?出宮?”餘星好奇道,除夕時?宮人們都不曾出宮,他?原本?以?為宮裡的人進了皇宮,就跟大?陳一樣?,此生不能再出。

小軒:“可以?出去,每年?的元節,奴婢們都能出去,上元節不會禁宵,所以?奴婢們大?都會選擇第二日返回宮。”

餘星點了點頭?,又問:“你家人在城中?”

小軒:“他?們在城外,奴婢會先回家,吃過團圓飯,再進城玩。”

小貴問:“你每年?都會回去?”

小軒點頭?,“我們隻有一日的沐休,不過不少人都沒法回去,大?部分人會在城中玩,有些會找同鄉之人,將銀子和家書一同帶回鄉。”

餘星聽小貴說過,他?們每月有五百文?,平日裡吃住都在宮裡,一年?也有六兩銀子,放在普通人家夠一年?開銷。

餘星忽然問:“女官們今日也會沐休嗎?”

“會。”小軒回答,“她們能休三日。”

餘星點了點頭?,有些好奇女官一月月銀有多少,不過目前他?接觸到的女官除了尚食局尚食,就隻有宮正琴顏,不過他?和琴顏不熟,不可能去問琴顏。

他?想著待會可以?問祁野。

等到未時?,小軒就出宮了,小貴無家可回,便出宮玩。

餘星則被祁野帶著出宮,出宮門前他?看?到了人群中的琴顏,隨口問了句,“琴宮正的家人在城中?”

祁野點頭?,“琴顏的父親是?六品文?官,每年?她都會回家一趟。”

“她沒有成親嗎?”餘星問。

祁野:“沒有。”

餘星不解,“宮正家人沒為她……”

祁野知道餘星不清楚,細細解釋,“進宮做女官的女子們都不會成親,她們每年?隻能回家一次,琴顏已經進宮五年?,從我登基後不久她就入宮了。”

餘星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回事,可女子不嫁人不生子,以?後老了該怎麼辦?總不可能在宮裡待一輩子。

祁野看?著他?臉上的擔憂,輕輕歎了口氣,“先帝尚在時?,的確明文?規定女官不可嫁人,但我撤了這一律令,她們依舊沒說親。”

本?來這種事就不該帝王去摻和,哪怕祁野允許了,這些人不願意?,他?也不可能胡亂指婚。

餘星更加不明白了,既然沒有律令約束,她們怎麼還不成親?

“是?她們不願意?嗎?”

祁野:“有些是?,有些不是?,大?部分男子都不願意?娶一個女官為妻,雖然禹國有不少女子拋頭?露麵做生意?,但進宮的女官和做買賣的女子本?質上不同。”

餘星起初還不明白,漸漸地?就懂了。

很少有男子願意?娶女官,一來她們進宮後隻有一年?到頭?能回家,而是?她們為帝王辦事,官居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