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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不是個醫生,那麼,就隻有一個可能,他是在某個生物研究所工作,也隻有生物研究所,才有把現代科技引入中醫的儀器和資源。

但顧培卻說:“不對,國內的生物研究所基本都是軍事編製,而且研究所的所有工作人員,是不允許不經研究所的同意就私自在報紙上發文章的,每一篇文章都要經過上級審核,即使不掛自己的名字,也必須掛研究所的名字。”

穆成揚說:“如果不是在研究所裡,那他哪來的條件,能做電灸實驗的,往人體上引電,如果不是專業人員,萬一電死人咋辦,公安難道不抓他?”

又說:“如果他是私人搞實驗,那叫黑實驗,是要被抓起來的。”

話說,一份地方小報,一個神秘人,搞的全是經由國家批準才能做的實驗,但偏偏就連報社的編輯部都找不到那個人,這就搞的大家都抓心撓肝的。

但偏偏猜來猜去,大家還都猜不出他的身份來。

當然,既猜不到身份,就更難找到那個人了。

穆成揚是真餓了,餓的肚子咕咕叫,也覺得這不算啥大事,就說:“既然那個人不想咱們找到他,就算了唄,不想他了,走吧,咱們趕緊回家吃飯去。”

林白青歎了口氣,說:“師哥你先回吧,顧培同誌,你幫我把報紙裁下來,收整起來吧。”

顧培看妻子悶悶不樂的,遂又問她:“你是不是特彆想找到這個人。”

林白青點了點頭,又說:“要是能找到這個人,對我們中醫申請國際專利,會有莫大的用處,但是,如果對方是個搞黑實驗的,要刻意隱瞞身份,故意不讓我們找到他,就比較麻煩了。”

就現在來說,林白青想要給中成藥申請國際專利,錢不是問題,沈慶儀也會是她最大的助力,但一旦要申請國際專利,將需要大量的臨床實驗和試驗數據,而那個未署名的作者,從文章來判斷,他應該是一個是一個在生物化工,生命科學方麵都非常有研究的老專家,要真能找到那個人,請到到,讓他跟靈丹堂合作,中成藥的國際專利,才算人才齊備了。

也太蹊蹺了。

那個人肯定不在某個研究所,因為研究所的專家是不允許私自發文獻的。

但他肯定也不是個普通的中醫,因為一個普通中醫,是不可能建造一個龐大的實驗室來做人體實驗的,那麼,那個人會是誰,會在哪兒?

話說,穆成揚雖然乍乍呼呼的,但他畢竟跟林白青一樣,隻是個普通中醫,也隻關注中醫,推斷一件事情,也隻在自己的知識範圍內。

但顧培就不一樣了,他是軍醫,關注的知識麵也比較廣一點。

他剪著報紙,忽而說:“青青,你知不知道蘇聯的‘阿拉爾斯克-7號工程’?”

話說,要是普通人,當然不知道‘阿拉爾斯克-7號工程’是個啥,但因為在醫生行業,也比較關注傳染病,這個林白青還真知道。

‘阿拉爾斯克-7號工程’,是在冷戰期間,蘇聯所設立的一個病毒武器研發中心,而在那個研發中心,據說至少有四種洲際導彈,每一個導彈的彈頭上都配備著鼠疫,炭疽和天花,以及彆的傳染病的病毒,據說直到現在,雖然蘇聯解體了,但那些彈頭並沒有被銷毀。

因為經曆了將來,知道戰爭,尤其是病毒戰爭不可能打得起來,所以林白青自重生以來,並沒有關注過這件事。

但在軍事醫療領域,尤其是顧培這樣的軍醫,病毒戰,是他們的工作中必須關注的一個學科。

林白青經顧培一提醒,秒懂了:“你的意思是那個人有可能不在國內,而是在‘阿拉爾斯克-7號工程’的科研基地?”

顧大軍醫自從媳婦兒幫他把老媽趕走之後,眉色永遠都是溫溫的,整個人的氣質也全變了,剪著報紙,一笑,他說:“前幾天我查資料的時候,曾經查到過,咱們國家在七十年代初,曾經選拔過一批精通化工和生物學的,病毒實驗類的科研人員,但再往上查我就沒有權限了,得要問陸參謀長,所以……”

話說,當初東西方冷戰,不但在航天領域搞競賽,在病毒領域也是無所不用其極,一個賽一個的,在悄悄搞病毒武器,花國跟蘇聯大麵積接壤,一旦爆發病毒戰,是不可能避免要遭遇殃的。

而在當時的情況下,會不會雖然國家沒有向公眾說明,但悄悄召集了一批軍事科研人員,也在做關於傳染病的防範,以及疫苗開發的?

而那其中,恰好就有一個於中醫比較有研究的人,所以才會從中醫的方向去搞科研實驗的。

越想,林白青就越發現這種可能性很大。

因為隻有在那種實驗室裡,科研人員才能接觸到已經被滅絕的病毒,也隻有在那種實驗室,才有資格開展各種在法律情況下,不被允許的人體實驗,也才能累積出龐大的實驗數據來。

那麼,真有那麼一個人嗎,把中醫和尖端科學融入到了一起,手裡還握著大量的實驗數據的人?

顧培很有意思的,此時妻子正眼巴巴的看著他呢,急的抓心撓肝的。

但他慢斯條理的,把報紙剪了下來,撫平,才說:“我傾向於,那個人應該是從七十年代開始,就在做生物科研任務的人之一,但應該是隨著冷戰的結束,實驗任務宣告暫停,他因為身份的特殊性,才不得已,隻能以匿名的方式,刊登自己的實驗成果的。”

林白青越想越是了,因為在1991年,也就是前年,蘇聯解體了。

全世界的病毒戰危機,也於同一時間解除了。

而恰恰也是從91年開始,那個人開始在《內蒙中醫報》刊登,寫文章的。

“等到孩子出生吧,我去跟陸參謀長聊一聊,看能不能找到那個人,就當是……”顧培笑了一下,話還沒說完,林白青搶著問:“就當是給你閨女的出生禮物?”

說起閨女,顧培又想到一件事:“她馬上就要出生了,我現在可以選名字了吧?”

於林白青來說,事業更重要,所以她恨不能摁著丈夫的腦袋,讓他趕緊給陸參謀長打電話,調那批科研人員的資料,趕緊找到那個能把中醫和現代科學結合到一起的人,為自己的中醫事業添磚加瓦。

但於顧培來說,工作就隻是工作,下了班,他就不談工作,隻關注生活了。

而因為他小時候遭受過非人的虐待,林白青也舍不得氣他,雖然心急,但暫時也隻能忍著。

關於孩子名字的事情,其實她因為忙,一直沒顧得上,但此時看丈夫一臉期待,她還得繼續哄著他:“不著急,過兩天吧,我就把名字給你。”

“好!”顧培說。

一個比‘顧南星’還要好聽的名字,顧培一整個兒的,期待上了。

……

話說,雖然顧培下了班就不喜歡再加班,搞工作,但林白青今天必須得讓他加個班,從包裡掏出跟橋本十一的《保密合同》來,她得讓顧培幫她仔細盯一盯,謹防,彆金針拿不到,再被橋本十一那個老狐狸給坑了。

顧培把報紙疊好,收進收納袋中,走在路上,這才邊走邊看,看起了合同來。

誠然,橋本十一肯定不是什麼君子,但在治病一事上,他是不敢耍心機的。

畢竟他是來悄悄治病的,而他拿金針治病的事一旦張揚出去,他不但要身敗名裂,副會長的位置也就保不住了,說不定橋本家還會把他逐出門戶。

所以整份《保密合同》,都隻圍繞著一個主題進行,就是保密。

當然,條件也特彆苛刻。

合同規定,林白青作為醫生,隻能選擇一個人陪同自己,治病的地方也將由橋本十一自己來確定,並且隻會在林白青出發之前告訴她。

全程,林白青都要乘坐橋本十一派的車,且在治療過程中,要接受全程錄像。∞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同時她還要保證在治療期內,儘可能詳細的,把關於帕金森病的形成原理,治療手段,針灸手法,全部都細細講給橋本十一聽。

但這還不算,除了要講,橋本十一還要求林白青書寫一份針灸方子給他,隻有這所有的事情全部做到之後,他才會把金針交出來。

顧培知道林白青對於金針的珍視程度,也知道,橋本十一偏偏挑在林白青臨產的階段來,而且提那麼苛刻的要求,當然是在故意為難,刁難她。

他當然要陪妻子一起去,不過他肯定不能就這麼去。

目前,在部隊,哪怕首長,也沒有佩槍權的。

而擁有佩槍權限的,有四種人。

一是警衛人員,二,特殊兵種,三是機密部門,第四種,就是一些負責機要工作的科研人員了。

顧培作為科研人員,戰略醫療專家,恰好有佩槍權,但要申請佩戴槍.支,從槍.支本身到子彈,需要一樣樣的登記,還需要層層審批,因為太過麻煩,而且和平時代,也沒有那麼多危險需要防範,所以自從上班以來,顧培從來沒有申請過,甚至連申請表都壓在抽屜的最底下。

不過現在他不得不申請了,不是為了他自己,而是為了妻子的安全。

當然,謙虛如顧培,涉及即將臨產的,妻子的人身安全,他也不敢一個人撐下所有,所以在簽好合同後,專門給楚春亭打了個電話。

事情當然要保密,除了他們一家人,這件事不能告訴任何人,但顧培也希望楚春亭能於暗中盯著一點,到時候萬一橋本十一耍賴,在拿到治療方案後不給金針,或者給副假針,要魚撕網破,那顧培的槍也不管用了,畢竟槍隻能自保,並不能幫忙拿到金針。

而最好的,就是楚春亭來幫忙,黑吃黑了。

不過一件事情,當有楚春亭的參於,其走向就不受任何人的控製了。

這不,顧培兩口子把老爺子請到家裡,給他泡了茶,安頓著坐好,才把整件事情講完,楚春亭茶碗一砸,就無差彆開噴了:“顧培,你難道沒發現,我家青青馬上就要生孩子了?”

顧培溫聲說:“距離預產期還有20天。”

“我孫女馬上就要生孩子了,你還讓她挺著肚子,幫你們老顧家找金針?”楚春亭反問。

顧培皺了一下眉頭,老爺子這話搞的他沒法接了。

林白青說:“您能不能好好說話,金針是我自己要要的,不關老顧家的事。”又撫著肚皮說:“您能幫忙就幫,幫不了就算了,砸杯子打碗的,這是嚇唬誰呢,嚇唬我,嚇唬孩子?”

看到孫女滾圓的肚皮,眼看就要瓜熟蒂落,一想到他的夜明珠,大胖小子,楚春亭就忍不住要咧嘴笑,當然,臭脾氣也得趕緊收斂回去。

倒也不是老爺子故意發脾氣,而是,他和顧培,林白青這一代人不一樣,他是經曆過ri本人的大屠殺,經曆過抗戰,戰火摧殘的,他們這一代人,是隻要說起ri本人,就恨的咬牙切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