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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個老頭子走的近,林白青難道沒有嗎?

那楚春亭是啥,林白青跟他的關係豈不更加親密?

想到這兒,張柔佳笑了一下,說;:“柳教授,我和白青也不過五十步一百步的區彆吧,您說我認乾爹不對,那林白青跟楚春亭老爺子,跟您,全都舉止親密,豈不更不對了?”

又說:“軍準字號的事也是您透給她的吧,您跟她的關係,跟我和我乾爹之間有什麼不一樣的嗎?”

柳連枝給氣的直接站起來了,說:“當然不一樣,林白青是我的外孫女,楚春亭的親孫女,我的親外孫女半夜都沒進過我的房間,你一小女孩子,半夜悄悄進老軍乾部的房間,不害臊不說,還能如此理直氣壯?”

電話那頭,張柔佳好比遭了雷劈,目瞪口呆。

啥,親外孫女?

明明林白青就一鄉下小姑娘,啥時候成柳連枝的親外孫女了?

驀的,張柔佳頭皮一麻,心說糟了,她半夜進乾爹房間的事情柳連枝居然知道?

她還想往上反映?

那要真反映上去,她在軍醫院還有啥臉,還怎麼混?

這可咋辦?

……

再說樓下,聽說考察團今天不來之後,林白青就把所有人都給打發了。

反正閒著也沒事兒,一隻隻拉開藥匣,看藥不多了就填滿,再把每天都要隨手擦的鐙子,藥杵,藥臼搬出來,細細擦拭一遍,再把一樓的衛生搞搞,眼看快六點了,也就準備回家了。

這不,她正彎腰往櫃子裡放鐙子呢,就聽頭頂有人輕聲喚了一聲:“你好。”

林白青抬頭,就看到一個裹著圍巾,戴著大墨鏡的女人,她輕聲問:“您是要治病,還是?”

女人略遲疑,還有點緊張,猶豫片刻,伸手手腕來:“要,治病吧……”

又問:“治病要看胳膊?"

“當然,我得給您診脈呀。”林白青說著,把擺在一側的小脈枕推了過來,拍平,指了指,說:“把胳膊擺上去吧,我先給您捉個脈。”

女人把圍巾往上提了提,抬了兩抬,又猶豫了片刻,但終於還是把胳膊擺了上來。

她的手腕特彆纖細,手背上滿是深深淺深的疤痕,%e8%a3%b8.露在外的胳膊上也有,而且全是圓圓的。

那應該是煙頭燙出來的傷口。

見林白青盯著她的胳膊,女人有點不高興了,催促說:“好了,你可以捉脈了。”

“您是哪裡不舒服,要治什麼病?”捉著脈,林白青問。

女人猶疑,又語無倫次:“我,我哪裡不舒服呢,我……其實我是想,我想要……”

見林白青欲要觸摸那些煙頭傷疤,連忙把手縮了回去,依然說:“我要……”

……

小將雖然瘋狂,但他們會講道理,隻要你認罪態度良好,他們輕易不會打人。

但混混,渣男就不一樣了。

據說有些渣男就喜歡在女人的身上,胳膊上拿煙頭燙傷疤。

那於女性是種非常可怕的折磨,不但能損害她們的肉.體,還能折磨她們的神經。

讓她們從骨子裡學會順從男人。

……

這個滿手煙頭燙疤的女人當然是沈慶儀。

考察團的行程是說明天有可能會來參觀,也有可能不來。

但她又給了林白青個意料之外,她一來就直奔主題,自己一個人來了。

這還真是如出一脈的風格,媽媽比林白青還要直球。

她手上,胳膊上的煙頭傷疤應該是那個渣男留下的。

煙頭造成的疤痕因為瘡傷麵不規則,又深,所以後期很難愈合。

望著那些傷疤,林白青就知道母親曾經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奮起反抗的了。

也知道她為什麼會活的那麼小心,謹慎了。

轉身從自己的包裡翻出塑料袋,一個裡麵裝的是她的頭發,帶毛囊的。

另一個裡麵裝著她用過的舊牙刷。

把兩樣東西輕輕放到沈慶儀的手裡,她說:“我想,您要的應該是這個吧!”

第107章 不平等條約

(知道還插足,還理直氣壯?)

先說柳連枝這邊。

陰差陽錯的, 叫她接到了張柔佳的電話。

由此她知道了,張柔佳和馬處長之間居然有著肮臟的關係勾結。

而要說柳連枝當初為什麼會義無反顧的留下來,留在大陸,就是因為相比於逃到對岸的那個政府, 大陸政府的政策和主張是向著普通人, 向著老百姓。

而她, 空有地主婆之名, 其實是個窮苦出身, 是個普通老百姓。

她跳下船時, 是奔著‘打土豪, 分財產,為人民’幾個字回來的。

這麼多年了,曾經, 她也一度痛恨政府, 無數次後悔自己留下來,但她從來沒有憎恨過任何一個軍人, 因為軍人群體在她看來是有信仰,有紀律的。

在那個動蕩年月, 也沒有任何一個軍人對柳連枝不遜,或者不禮貌過。

這也是為什麼柳連枝會那麼討厭退了休還要招惹小姑娘的馬處長。

但她並不知道張柔佳和馬處長搞在一起圖啥, 還以為她是慕老,有戀老癖。

今天張柔佳不打自招, 柳連枝也恍然大悟。

軍準字號, 如果一個藥品品牌掛上那四個字,她也會購買的。

因為它是誠信的標誌, 是可信賴的保障。

但它竟然會被一個小姑娘和一個退了休的糟老頭子輕而易舉的拿走?

柳連枝是個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人。

啪一把掛了電話, 就準備回軍醫院, 不,她要去海軍軍區去反映情況。

氣勢洶洶的,她才走到樓梯口,就看到一個無比熟悉的身影。

藏藍色呢子大衣,黑色的闊腿褲,圍巾包裹了整張臉,還戴著墨鏡。

那是個上下一身,完全包裹住自己的人。

但僅僅隻看神態,舉止,柳連枝都能認出來了,那是她的女兒。

二十多年了,曾經的沈慶儀即使頂著‘資本主義大小姐’的名頭,被滿城人唾棄,但她是陽光的,自信的,開朗的,但如今的她,從頭到腳,都能看出她的不安和驚懼,她這些年到底是怎麼過來的呀!

忍受著心臟的絞痛,柳連枝沒敢驚動女兒,緩緩坐到了台階上。

……

再說樓下,看到林白青遞來的東西,沈慶儀眼裡浮現出恐懼和戒備來。

仿如驚兔,她連東西都沒拿,奪門就走。

而這時,朝思夜盼,盼了女兒二十幾年的柳連枝就在樓上。

隻要林白青喊一聲,她們母女就會相見。

當初沈慶儀離開東海,去邊疆三年,再加上逃亡的21年,整整24年的光陰。

母女相見,就在此刻。

但媽媽跑了,外婆還在樓上,要追嗎,要喊嗎?

林白青既沒有追,也沒有喊,而是默默站著。

她選擇了等待。

如她所料,沈慶儀出門後沒走遠,在門外站了片刻,又默默的折了回來。

大墨鏡遮麵,林白青看不清她臉上的神情,隻看到到她細腕上青筋畢現。

迅速抓起櫃台上的塑料袋,她低低說了聲:“謝謝。”然後轉身就要走人。

林白青小心翼翼,又故作輕鬆,假裝漫不經心的說:“Hi,Yean女士,樓上有位柳連枝女士,她是您的母親,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喊她下樓來。”④思④兔④網④

沈慶儀身子陡然一顫,習慣性的先用英文說:“No,please!”

說完,又覺得自己大概太冷血了一點,用中文說:“請給我一段時間,謝謝!”

她來的時候帶著DAN檢測試劑,但她不可能從國外帶個試驗室來。

是經她提議,考察團來東海市的,但他們時間緊迫,明天必須去首都。

而到首都後,陸軍總軍區的生物試驗答應,願意幫她做一份DNA檢測分析。

不過幾天的時間,生物學樣本不會騙人。

這個女孩是不是她的女兒,科學會給出答案。

在此之前,沈慶儀依然會戒備著對方。

畢竟這個女孩知道‘蛇婦阿花’,就等於知道她的底細。

而在聽到柳連枝幾個字時,她喉頭浮起一陣難以言喻的悲噎,頭也疼的厲害,還有點想吐,幾種生理反應交織在一起,她乾嘔了兩聲,然後扭頭就走了。

這回她沒再遲疑,也沒再停留。

到馬路邊叫了輛黃麵的,車還沒停穩就開門,上了車就命令司機開車。

走的乾淨利落,一氣嗬成。

……

大過年的,正是逛街趕各種交易會,貿易會的好日子。

小青去外麵逛了一圈,買了一大堆的東西,回來時正好看到沈慶儀從藥堂出來,行色匆匆的上了車。

她當然不認識沈慶儀,但對方的打扮實在太惹眼,引起了小青的好奇。

純黑色的長款薄呢子大衣,闊腿褲,長圍巾,墨鏡,全身上下裹的一絲不露。

可她一身打扮,和她的神秘感,無比的吸引人。

進了藥堂,小青就問姐姐:“剛才那是個病人吧,得的啥病呀?”

關於沈慶儀要回來的事,因為她身上還有命案,林白青沒跟小青和穆成揚等人講過,當然,即使講了,他們從來沒見過,也不認識她的。

此時她正好要出櫃台,上樓找柳連枝,剛見過媽媽,心裡挺高興的,就問小青:“那不就個病人嘛,你好奇啥?”

“我就覺得她身上應該有好多故事。”小青說著,往樓上一看,隻見樓梯上倒著柳連枝,身邊還有散落的藥片,扔下菜籃子一聲尖叫:“外婆!”

林白青從櫃台裡轉了出來,一看,也嚇壞了:“外婆,你啥時候下來的?”

柳連枝擺手,見林白青要去找藥,又說:“不用了,我已經吃過救心丸了。”

又欣慰一笑,說:“我看見了!”

小青一邊扶她起來,一邊問:“外婆,您看見啥了?”

林白青扶過外婆,卻對小青說:“我餓的不行了,你先回家做飯去,我給外婆做個針灸,一會兒回去吃飯。”

“猜我今兒買到啥好東西了,鴿子,我回去把它燒了,一會兒你們來了吃。”小青說。

林白青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快去吧,記得先把粥熬上,白粥就好,加兩顆紅棗。”

“好呐。”小青說著,走了。

目送她離開,柳連枝終於忍不住哽噎:“你媽這些年都遭了什麼罪呀!”

怕女兒太冷漠了,外孫女要多想,她又說:“你媽媽不是不愛你,她隻是太害怕了,等她拿到DNA鑒定結果,肯定還會回來找咱們的,咱不委屈,嗯?”

其實關於沈慶儀的心理,林白青比柳連枝更懂。

要知道,目前的港城隸屬英聯邦政府,而它在全球範圍內,跟所有的發達國家都有引渡條約,也就是說在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