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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武的小侄女也來了,您看看呢?”

盤核桃的那位就是李爺。

他鼻子似乎有些問題,習慣性吸了吸鼻子,看到有個梳著馬尾,穿著運動服的小女孩推著輪椅走了進來,楚青集也在,但沒看到哪裡有能文能武的女人。

反而因為離的遠,他把林白青認成了小雅:“那應該是楚二的女兒,這麼早就放學了?”

還有兩個客人,眼看楚青集一行人進了門,也同時看了過來。

楚青集攬過林白青來,笑著說:“諸位應該都知道,我有個哥哥,七十年代想逃沒逃出來,在國內被迫害致死了,每每想起他我就特彆的傷感。”

又說:“這就是我哥哥遺留下來的女兒,我文武雙全的小侄女,林白青。”

李爺鼻子放了一聲空嗆,收了煙嘴,半天才說:“噢!”

這一聲裡多少飽含了些失望,以及不屑。

因為楚青集事先吹噓過,說自己的小侄女能文能武,彆的客人也都有些失望。

但基於對那十年光景的憎恨,以及對死去的,楚青圖的同情,大家紛紛都說:“難得,不容易啊,孩子這些年過的很苦吧。”

楚青集笑了笑,看老爹:“這個就得問我父親了。”悲劇就是他一手造成的。

楚春亭沒說話,隻在輪椅上坐著,冷冷望著兒子請來的客人們。

見人們跟他問候,打招呼,也隻略點點頭就算了。

這算什麼狗屁的客人,他們是兒子給他們一老一小請來的下馬威!

楚春亭倒要看看,兒子今天準備唱一台什麼樣的戲。

楚青集又對林白青說:“既然出來了,也彆想著回去了,在國內開診所才能賺幾個錢,在這兒可就不一樣了,隻要你點頭留下來,二叔包幫你辦妥一切。”

又說:“李爺,看我這小侄女不錯吧?”

李爺在看到林白青的那一刻就不相信她有醫術了。

而這年頭的jiu金山,最不缺的,就是各家各戶前來投奔的窮親戚。

因為楚青集的語氣,他誤以為林白青是個從國內跑出來的窮親戚。

窮親戚既來,自然要賞碗飯吃。

李爺遂跟楚青集聊了起來:“旅遊簽證來的?”

楚青集說:“對。”

李爺手摁鼻頭清了清鼻腔,又說:“這麼小的小丫頭,讓去讀書吧。”

“她醫術很不錯的,前段時間小雅病的厲害,就是她治好的,我的意思是咱們籌劃一下,以後給她開個診所算了。”楚青集說。

眾所周知,在M國想開個中醫診所,要想申請到執照很難的,但要開了,它就是個聚寶盆,屬於廟小但特彆能賺錢的行業,不過想要開,還想開的順利,就必須道上有大佬罩著,而李爺,恰是能幫忙申請到執照,還能罩得住的大佬。

楚青集的心思沒老爹想的那麼陰暗,也沒想給侄女下馬威,主要是給道上大哥顯擺一下他的小侄女超群的醫術,並讓她在這兒開個診所的。

打打殺殺有什麼意思,他向來主張家合萬事興,和氣生財!

但李爺實在看不出這小女孩能有什麼厲害。

還是當成個來投奔的窮親戚的,說:“也太小了點,還是讓先去讀書吧。”

關鍵是醫術這玩藝兒不好顯擺,她又沒帶金針,沒得炫呀。

他突然想起啥來,又說:“她會詠春的,要不讓龍五跟她切磋兩下您看?”

楚春亭險些要控製不住,拐杖砸上兒子的腦袋了。

這家夥比他還能顯擺。

在jiu金山混幫派的這幫子都有些身手,但龍五並不想欺負個小女孩,擺手說:“這麼小的小侄女,還是算了吧。”

欺負弱小,婦女,那是南洋小國幫派們乾的,華人幫派是不會那麼乾的。

楚青集專門請了道上的大佬來想要顯擺的,但顯擺無門,怎麼辦?

他正著急呢,林白青也不耐煩了,先說:“楚先生,李爺有病。”

楚青集一愣,龍五也說:“小侄女,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林白青依舊是對楚青集說:“我可以幫李爺治個病,然後就請客人們走吧,咱們今天必須好好談談沈慶儀的事。”

啥意思,合著李爺還真有病?

這是能證明她實力最好的辦法了。

本來林白青沒有帶金針來,楚青集有點生氣,甚至想籍此,不講沈慶儀的事。

但此刻不得不妥協。

他隻好說:“李爺,要不讓她幫您看看?”

林白青說:“李爺您有鼻竇炎。”

李爺醒了醒鼻發紅的鼻子,一下:“看來你還真學過點中醫。”

一直沉默的楚春亭也笑了,笑的格外謙虛:“何不讓我家青青給您看看?”

李爺伸手:“好啊,也讓我考考,楚老的孫女到底是個什麼水平。”

林白青說:“不用捉脈了,您經常頭痛,鼻塞,眼睛紅,疼的時候整個腦腔都嗡嗡的,意識都集中不了,而現在,大夫給您當成鼻竇炎在治?”

李醫當然中醫西醫都看過,自己也知道他是鼻竇炎。

他覺得有點可笑,因為病不算大,偶爾犯了,漢唐醫館也治的很好。他也是老狐狸,看得出來,這小丫頭想出個風頭,遂問:“你認為這不是鼻竇炎?”

林白青這才伸手診脈,並說:“您是因為肝火太旺才導致的……”

李爺在看到她還那麼小時就不相信她個醫生了,隨口說:“不是陰虛就是火旺,看來你也是背了點老醫書的,很好,你是個好孩子,我知道了。”

意思就是打住,不想再聽她說了,一屋子的客人也都無聲一笑。

而在這年頭,從大陸來投奔的窮親戚們,都是這樣的待遇。

林白青也不著急,說:“要不我幫您一把,一把就見效,試試呢?”

李爺這時才抬頭,要認真打量這女孩兒,看她唇角還有嬰兒肥,眉眼柔柔的,嘴唇略厚,越看越覺得稚嫩,還是不信:“你,就現在,是要做針灸?”

林白青說:“隻是幫您一把,但不是針灸。”

楚春亭適時說:“我家青青診金很高,但李爺要想治,我可以替您掏了。”

李爺被這爺孫倆給成功激起來了,伸手:“一把就能治好?”聽著有點扯。

龍五笑著說:“試試吧,我們都想見識一下的。”

大家也紛紛說:“李爺,試試吧。”

作為大夫,隨走隨治病,林白青隻準備推拿一下,所以不用消毒,她有帶了精油的,潤潤手即可。

但就在這時,忽而,龍五去拿林白青的精油,其實他也就是手欠,想看看是啥牌子,聞聞味道,但楚春亭卻忽而如獅子咆哮:“龍五,放下!”

龍五隻是手欠,哪知楚春亭會發那麼大的火,解釋說:“我就看看。”

楚春亭冷笑,轉著輪椅過去,接過龍五手中的精油,當著他的麵把東西扔進了垃圾桶,再看他:“一點規矩都不講的東西,一雙臟手,敢碰我孫女的東西,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本來一屋子賓主皆樂,其樂融融,但因為楚春亭的忽而發難,全都麵色簌簌。

其實楚春亭是不滿兒子招了一幫道上的人來,要借故發難。

打狗也要看主人,龍五的主人是李爺,楚春亭罵他,當然是借機敲打李爺。

讓他識趣點,在他孫女麵前放尊重點。

場麵一時僵住了,好在李爺頗有涵養,笑著說:“楚老肝火應該也很旺,脾氣還是那麼的火爆。”又笑看林白青:“你何不給也給他一把,泄泄他的燥火?”

林白青不理李爺的調侃,搬來一隻杌子,示意他把腳搭上去,伸手捏上他的小腿,邊推拿邊說:“鼻竅為肺之所係,肺氣宣降是否正常,關係到鼻竅是否通利,肺屬金,金克木,肝屬木,通常情況下,肺金克肝木,則陰陽調合,但萬一肝鬱化火,肝木則會反克肺經,鼻氣化為肺竅,則……”

五指忽而用力,在他小腿肚上猛然一把揉旋,林白青又說:“形成鼻竇炎!”□思□兔□在□線□閱□讀□

醫生治病也講方法的,她也是在治鼻竇炎,但她講的,是李爺的鼻竇炎生成的原理。

彆人隻治病隻治標,而她治的是本。

她話音才落,滿屋子的人就見李爺猛然直起腰,抖著肩膀大張嘴巴,忽而啊嚏一聲,再連著啊嚏阿嚏,眼淚與鼻涕四濺,口水和假牙齊飛。

連著三個大噴嚏,有個什麼東西砸在龍五頭上,他下意識接住,覺得粘粘膩膩的,下意識啪的一甩,打到另一個客人。

那人也差點給嚇的跳起來,定晴一看,是副假牙!

前後不過五分鐘,幾把推拿,李爺的假牙都被推拿掉啦?

沒得過鼻竇炎的人不懂,鼻子永遠塞塞的,呼吸不順暢吧,腦瓜子還嗡嗡的,這突然一把推拿,三個噴嚏,還真是從肝到肺,再衝到天靈蓋,全通了。

那爽勁兒可真是無敵了。

李爺磕磕巴巴:“通……通了!”

竟然如斯神奇,她在腿上做推拿,他的鼻竇卻通了?

不說滿屋子的人全驚了,楚春亭都給驚到了,心說乖乖,這孫女也太厲害了!

太給他長臉了。

李爺看楚春亭,也無比震驚:“看不出來,您老這孫女深藏不露。”

又看林白青:“以後我要犯了鼻竇炎,還找您?”

大佬都用上尊稱了。

林白青反問:“您為什麼不想著一次就去了根呢,我可以給您開個藥方子,吃幾副藥把五臟的宣理調過來,您的鼻竇炎就徹底痊愈了。”

鼻竇炎,小毛病而已,可它老犯,就讓人很煩。

但這小女孩居然幾副藥就能去了根?

楚春亭淡淡接了一句:“她是位不可多得的天賦名醫,診金很高的!”

他得意洋洋,環掃一圈,笑的活像一隻狐假虎威的老狐狸!

李爺當然懂規矩,笑說:“看來楚老是怕我掏不起診金?”

又說:“龍五,去給小侄女開張500的支票,要真能徹底治愈,我還有重謝。”

彆的客人也都笑了起來,誇說:“楚家一門皆人材,自己是玄學大師,侄女還有如此高的醫術,楚老,您可真是福氣之人啊!”

楚青集簡直樂死了,小聲問林白青:“在國內你多久才能賺到五百美金?”

又說:“你現在明白了吧,不要在國內那一畝三分地上刨了,出國,到jiu金山來,有二叔的資源,你將能賺到你這輩子做夢都夢不到的巨額財富。”

“送客吧,我要跟你談正經事。”林白青淡淡說。

她的忍耐力也已經到極限了。

……

楚青集去送客了,林白青跟著保姆進了她的臥室。

臥室裡有電話,下麵還貼著本機的電話號碼。

軍醫院的電話沒有長途功能,但靈丹堂的可以審請,林白青走之前給電話申請了國際長途功能,她得先給藥堂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