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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顧培來了,停好車之後在院子裡四處走動。

倆女生又問林白青:“姐夫在乾嘛呀,他乾嘛在院子裡走來走去的?”

林白青解釋說:“藥堂最怕老鼠,他是在檢查,看院子周圍有沒有鼠洞。”

“哇,姐夫好貼心喔。”一女生說。

另一個則問:“你倆是怎麼談上的呀,跟我們說說唄。”

顧培轉了一圈,進樓裡去了,林白青正要說話,許朝醋惺惺的說:“你倆,現在可是上課時間,你們想聊八卦可以去外麵聊,我要聽師姐講課。”

話說,倆女生也都十八.九,還是情竇初開的少女,原來可喜歡圍著許朝轉了,但自打上回顧培來過一回,她倆就不像原來那樣總喜歡圍著許朝轉了。

倆女孩齊齊瞪許朝一眼,一個說:“合著我們都是懶惰分子,就你最積極唄。”

另一個用屁股擠開了他,說:“擠得很,離我遠一點。”

許朝前段時間還是她倆的爭風吃醋對象,驀然被她們冷遇,氣咻咻的轉到烏木條桌的尾端,一個人默默去乾活了。

林白青看在眼裡,心說看來不止她是顏狗,大多數的女孩子也都是顏狗呢。

……

再說顧培,在院子裡轉了一圈,上樓找到穆成揚,問:“那位啞巴老人呢?”

穆成揚今天下午有三個病人,有倆是關節炎的老太太,還有一個啞巴老人,也是個白內障患者,正在做治療。

但今天這個啞巴老人,跟上次顧培來時碰到的那個不是一個人,他說:“那個已經治好走人了,這又來了一個,巧不巧,也是個啞巴。”

關節炎老太太說:“屋漏偏逢連夜雨,麻繩偏遭細處斷,啞就啞吧,還瞎了,哎,這老爺子真是可憐呐。”

穆成揚說:“怪了事了,最近我已經碰到三個啞巴了,而且都是白內障。”

老太太問那白內障老頭:“聽得見我們說話嗎?”

老頭一動不動,懵然未覺。

老太太遂拍了拍他的肩膀,大聲問:“聽得見我們說話嗎?”

老頭這才巡聲望過來,笑了笑,點了點頭。

老太太對穆成揚說:“一定要治好,瞧他,又啞又聾,這要眼睛也瞎了,看不見了,日子可就更難過了。”

穆成揚覺得有點不對勁,雖然沒往深處想,但也笑著對顧培說:“開業仨月,我已經碰上仨啞巴了,這要再碰上第四個,我就得懷疑,我是不是捅了啞巴的老窩了。”

顧培點了點頭,再沒說什麼,就專心看穆成揚是怎麼治的。

靈丹堂有一個治療白內障的方子,是用針灸搭配熏洗眼睛的中藥配合著治。

效果特彆好,輕度的白內障基本上一到兩周就可以痊愈。

針灸手法是林白青前段時間才教給穆成揚的,至於藥方子,要因人而宜來開,當然,開方時中藥的君臣搭配,目前林白青也隻跟穆成揚講過。

白內障隻是視線不清,還不算瞎,所以那老爺爺是可以自己走的。

治療完,他慢慢摸索下樓,在劉大夫那兒交了3元錢的診金,藥前幾天已經抓過了,不用再抓,自己慢慢摸索著出門,扶著牆,一步步的走了。

老年人得了病本身就叫人覺得可憐,眼睛有問題,又沒人陪著的,就更叫人可憐了,所以劉大夫望著那老爺子也是感慨:“人呐,最怕老,也怕病。”

顧培卻不那麼覺得,正好那老頭從藥堂前門摸索了出去,他轉到後院,示意林白青出來,指了指那正在慢慢走路的老頭,問:“青青,你看出什麼來沒有?”

藥堂病人多,林白青不可能一個個都瞅得過來,初時也沒覺得有啥,但看著那蹣跚的老頭,目光移到他的羅圈腿,她發現不對勁了:“那是個RI本老頭。”

RI本人的體形跟我們國人不大一樣,因為他們經常盤腿,或者跪坐,到了老來,膝蓋就會有明顯的彎曲,俗稱羅圈腿,他們走路,也跟國人不一樣。

林白青記得這老頭是個啞巴,再一回想,也想起來了,藥堂這段時間已經出現過三個啞巴了,而且恰是三個白內障老頭兒。

她恍然大悟:“這幾個老頭壓根兒就不是啞巴,他們隻是不會說中文,所以才裝作是啞巴的。”

顧培說:“要我猜得不錯,他們跟小鬆丸一樣,應該也是某種藥物的受害者,是因為服用了某種藥物才導致的白內障,而治療白內障的方子,你在小鬆丸身上試過,特彆管用,所以這幫人是聽到消息,專門找來治病的。”

是了,在三個多月前,林白青曾經給顧敖剛的兒子小鬆丸灸過心血。

然後那孩子是在軍醫院動的手術,之後在軍醫院住了大概一個多月。

其後孩子去了哪裡,林白青就沒過問過了。

但當時她發現孩子因為藥物而小小年紀就有白內障,於是順手就幫他治了。

所以不是師哥捅了啞巴的老窩,而是來治病的RI本人都知道靈丹堂有不治RI本人的堂規,不敢暴露身份,才一個個裝作是啞巴的吧。

這當然得跟著,去看看這老頭到底是個啥來路。

老頭子因為眼睛不好,走的特彆慢,也沒有過馬路,一路摸索著,直走到東拱門,到了一間小招待所門前才停了下來,有個同樣羅圈腿的老太太在等他。

扶上那RI本老頭,倆人顫顫危危的進招待所了。

今天晚上還約了田中沛要吃飯,所以林白青和顧培也就折了回來。

開上車,倆人要去東海製藥了。

上了車,顧培先遞護手霜給林白青,才說:“我看那位老人家不像是個醫生,但我的觀點不一定準確,你覺得像不像,如果是,他會不會是借著病來靈丹堂偷技術,或者偷針具的?”

要在曾經,顧培會覺得偷一套針,偷一門技術是件很可笑的事。

因為醫學技術應該是全人類共享的,每個醫生都有學習的資格。

一應醫療醫具也應該也是可以被替代的。

也是直到回了國,陪著林白青一路從接手藥堂到裝修,再到開業,他才算明白,為什麼中藥會有秘方,每個藥堂,診所會有自己的獨門方子。

而有RI本那麼一個專門竊取醫學成果,為自己申請專利的鄰居,在開藥和各診療方麵,百年老藥堂們還真是不得不防。

林白青因為要治病,製藥,而且中醫觸脈必須是赤手,所以在上班時間基本上是不會塗護手霜的,到了晚上下班,也得是顧培提醒著她才會用。

塗著護手霜,她笑著說:“偷針具不可能,除了銀針,金針和馬銜鐵針我24小時帶在身邊,就算要消毒,我也是自己消毒,從來不假彆人之手,至於我們的中藥方子……”

把護手霜還給顧培,再一笑,她說:“你有沒有發現,我們開方子的時候,都會把每個人的方子備份一份,送給病人?”

關於這個,就又是中醫方麵顧培所不懂的了。

要說中醫方子是秘方吧,大夫們開了方子,通常是自己留一份,再給患者一份,所以它是公開的。

但要說它是公開的吧,RI本,HAN國人似乎又一直執著於,在竅取各種國醫的藥方,不擇手段,就證明它是不可被替代的。

顧培從一開始認為中醫是可以被現代醫學所涵蓋的。

到現在,越了解,就發現自己越不了解中醫。

他想的比較天真,說:“那些RI本人可不可以拿著方子,回去自己製藥?”¤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林白青笑著說:“當然不行,大夫開方,是針對某個人的體質開的,中藥講君臣佐使,每個人的體質不同,君臣佐使的搭配也不一樣,失之毫厘就會差之千裡,每個人的方子都隻能治本人,治不了彆人的,而一副方子真正的技術要訣在於君臣佐使該怎麼來搭,這個是隻要醫生不主動講,任何人都學不走的。”

顧培還有一點不太懂:“那成品的中成藥呢,它是一個固定的配比吧,這個配比是要公開的,那RI本人拿到方子,不也一樣可以生產?”

林白青苦笑了一下才說:“所以我們才要儘快上線中成藥生產線,而且如果可能的話,希望國家能儘快加入WTO,我們能趕在RI本和HAN國之前,把各種常規藥方的國際專利拿到手,要不然,專利方麵同的財富就被他們給搶走了。”

大批量生產的中成藥都是一個普世的,適用於大部分病人的方子。

在君臣佐使,單獨開藥方麵,即使到三十年後,因為文化差異,RI本人學不到,也學不透,所以彆看他們搞的轟轟烈烈,但沒有一個真正醫術精湛的中醫大夫。

但那些普世的方子是公開的,是可以被批量生產的,於是他們就把精力花費在了為普世的老方子申請國際專利上,從源頭上逮著中醫這塊肥肉賺錢。

而在將來,國內有好些百年老字號藥堂,RI本人也會悄悄收購,或者占股。

所以就會出現一種,表麵上看是國藥企業,但控股人卻是RI資的怪現狀。

就好比保濟堂,在將來就會把30的股份賣給RI本人。

但這也是大家不得已而為之的,因為RI本企業有國際銷售渠道,又有國際專利,國內的中成藥想要打入國際市場,就必須走他們的關係。

相比之下靈丹堂算好了,是直到林白青離開才垮掉的。

而且不是被收購,或者占資,它是直接垮了,它直到倒閉的那一天,也是一個真正的國藥品牌。

那座保鮮環境堪比最先進的冷庫的,幾百年的老地庫,推土機碾過,碾平了。

但沒有落到RI資企業手中。

科普完,林白青是重生的嘛,這方麵比較樂觀,她說:“至少現在是我們優先拿到中成藥生產線,而我是絕對不會向RI資讓步的,所以屬於靈丹堂的市場份額,RI資是拿不走的。”

已經快到東海製藥了,顧培又遞了防曬過來:“擦一點吧,外麵太陽大。”

停好了車,他又說:“我對M國的漢唐醫館還算了解,如果你想打聽漢唐醫館的消息,可以隨時問我。”

又說:“我二哥也有痛風,在漢唐醫館治過,用的金針,效果並不大。”

顧培原來提過,他大哥有輕微的中風,應該也找中醫了,但效果不太好。

他二哥如果有痛風的話,金針確實是最佳醫具。

但針灸方麵,針具固然重要,可提插撚轉,經絡的牽引,泄要泄到什麼程度,補要補到什麼程度,都是要因體製宜的,也是師父傳徒弟,以口訣來口口相傳,手把手捉著,感受出來的。

漢唐醫館拿著靈丹堂的金針,也有好醫書。

但是他們沒有好師父,也沒有好大夫,就不說林白青這種本身有天賦的了。

就保濟堂的陸炳坤,穆成揚他爺爺,穆老爺子那樣的大夫他們都沒有。

那麼,針在他們手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