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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上簾子,搖一搖再晃一晃,肯定會有人來圍觀的,他好大的膽子,居然想在車上乾壞事?

這時顧培又說:“要走遠路,坐車腿會脹,穿拖鞋會舒服一點。”

去深海大概一個半小時,有些人比較講究,喜歡舒服點,長途就會換拖鞋,但林白青沒有那樣的習慣。

她說:“不用了,我習慣穿鞋坐車。”

原來是她多想了,還好她沒表現出來。

顧培又說:“你娟子姑姑和敖剛母親說的話,是不是還有彆的意思。”

以他的經驗,她們哪怕隨隨便便說幾句平常話,肯定都彆有深意。

而且林白青並不瘦,她隻是體脂率非常低,但她擁有一般女性沒有的緊致肌肉,骨肉勻停,非常健康。

陸蘊一個勁兒喊林白青瘦,顧娟又說什麼現在生孩子太早,顧培覺得不正常。

但他畢竟是個男性,一時想不出原因來。

其實是這樣的,大家以為林白青已經定了顧敖剛,為人母沒有一個不盼著抱孫子的,陸蘊不但籌劃著要她儘早結婚,連抱孫子的事都排上日程了。

顧娟因為難產過,還傷了身體,下意識不願意讓林白青早生孩子。

倆人擱那較勁兒呢。

想了想,林白青故意說:“陸嬸嬸是想著敖剛哥能儘早結婚,她也好抱孫子。”

顧培呼吸都粗了,他明白了,林白青還沒結婚呢,婆婆已經催上婚了。

她才21歲,還很小,雖然顧培也知道結了婚就要麵臨生育的問題。

但婚事還沒定,準婆婆就上門催生,代入林白青,他心裡出很不舒服的。

……

車已經拐上國道了,車裡熱了起來,見她渴,顧培示意她看手側的車門,林白青伸手一摸,有個軟袋,摸著有些冰涼,她的開一看,驚了:“冰可樂?”

“笨笨已經痊愈了,心心恢複的也不錯,就當獎勵自己。”顧培說。

西醫們要治好一個病人,最先要做的就是獎勵自己一罐冰可樂。

顧培還不了解她的喜好,以為她也愛喝可樂。

“謝謝小叔。”打開,林白青暢飲一氣,太熱了,喝這個確實舒服。

“你可以不選的,如果五爺不認,我代我們四房認你,婚事有‘孫子輩中’,我沒有辦法改變,遺囑在那兒,我也沒有辦法改變,但他們既然已經在我麵前吐過口可以收養了,我就不會讓他們再改主意的。”顧培又談起了親事。

林白青挺意外的。

顧家是從三年前,顧明生病之後開始商量靈丹堂的傳承一事的,有段時間顧明還托她寄過國際信件,就證明他也找過四房,想聽聽四房的意見。

總共五房,哪怕其餘三房一個意見,但有四房跟顧明站在同一戰線上,他也不至獨臂難支,總還是能按照自己的心意來安排她的。

但他從來沒有收到過來自M國的信,也就意味著顧培並不關心靈丹堂。

當然,他剛來的時候也是公事公辦,在做一個合格的長輩。

不過人嘛,養小狗都會養出感情的,現在他基於她的醫術和才華,於她有了欣賞,應該也會回想當年處理事情時太過隨便吧。

這當然好,林白青是要逼婚的,他有愧疚感才會答應的爽快。

而且看他愧疚,她心裡還有點暗爽。

畢竟要是三年前顧明寫信去,找他商議事情的時候,他哪怕回封信,闡明一下四房的立場,幫顧明一把,今天他也不至於如此愧疚。

說起這個,林白青突然想起件事:“對了小叔,我師父寄給您的信您還留著嗎,上麵的郵票,89年的熊票有收藏價值的,如果不介意,我希望您還給我。”

顧培反問:“信,什麼信,你師父什麼時候給我寫過信?”

林白青也是一愣,所以三年前他沒收到顧明寄的信?

“不對啊,我師父明明給您寄過信的。”林白青說。

顧培默了一會兒才說:“三年前我換過住址,是不是寫到我的老地址了?”

林白青覺得挺可笑,一瞬間她還在想,是不是三爺和五爺故意攔截了信。

但以她對兩位爺的了解,他們又不是那樣的人。

她就又想,是不是堂房哪個大伯不想四房參於到靈丹堂的事務中來,悄悄攔截了信,一瞬間滿腦子陰謀論。

結果顧培沒接到信的原因隻是因為他搬家了?

“那段時間我父親剛剛去世,我搬了幾次家,所以……對不起。”顧培自己也知道,他也因此而很愧疚,但現在說這些為時已經晚了。

而且以當時的形勢,遺囑也不是顧培一個人就能翻得過的。

當時主張把婚事壓到孫子輩,主意最堅決的是二爺,還是在臨終的時候,顧明不想答應也得答應。

畢竟二房那麼窮,幾個孫子輩想有一個能翻身,就得依靠靈丹堂。

第34章 再談招夫

(你可真是全顧家對我最好的人)

一路無話, 轉眼到深海市了。

保濟堂的裝潢就是林白青最不喜歡的那種,豬肝紅配金黃,匾額也是鎏金的,字是如今廣省的一把手寫的, 闊氣又豪邁, 門前不但停著豐田皇冠, 淩誌, 還有奧迪和奔馳, 全是進口豪車, 進出的也全是腰夾小皮包的闊氣老板們。

顧培剛把車停下, 一二十出頭,皮膚黝黑但有一口白牙的小夥子湊了上來,直勾勾瞅著車裡。

因為他的眼神過於親昵, 火熱的盯著林白青, 顧培瞬間警惕。

林白青已經下車,奔著那小夥子去了:“八師哥。”

小夥轉而又盯著顧培, 看他下了車,上下打量, 笑著說:“對象已經選好了,但這個是哪一房的, 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林白青也沒否認,對顧培說:“介紹一下吧, 這是穆成揚, 也是我師父的徒弟,對了, 他們穆家也很有名, 老中醫, 祖傳治骨科。”

廣省是醫藥大省,中醫不少,而穆成揚家世代祖傳治骨科,什麼老寒腿,頸椎病,骨質增生,跌打損傷,他家有專門的膏藥,效果確實非常好。

穆成揚的二姑嫁在陸家,他家想出個全科中醫大夫,正好靈丹堂關了,他就在保濟堂實習,大概是從窗戶上看到林白青來了,這就出來了。

招夫一事大家都知道,穆成揚又是林白青的師哥,於這事自然關注,他會錯意了,以為顧培是林白青給自己選的丈夫,乍眼一瞧,比顧敖文強了不止百倍,心裡也挺激動,說:“我和白青可是師哥師妹,你叫我小穆就成,以後她我可就托付給你了,九個徒弟,我師父最疼她了,你也要照顧好她。”

顧培是被誤解的,但他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這時林白青已經進藥堂裡去了,顧培隻好點頭:“我會的。”

……

如今陸家管針的,正是穆成揚的二姑穆紅菁,打小見過,林白青也是跟著穆成揚喊她叫二姑。她是藥堂的財務經理,周內,她就在辦公室。

“穆二姑。”林白青敲門。

穆二姑抬頭一看,笑了:“小林,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林白青笑著說:“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當初保濟堂承諾過,我可以借你們的金針一用,我是來借針的。”

金針貴重,就在保濟堂,也是特彆重要的病人才能拿出來一用。

就關係再好,麵子再大的人,陸家也從來沒借過針。

但既然當初他們承諾過林白青可以借來一用,也不能抵賴。

不過穆二姑先問:“治什麼人?”

又說:“那麼貴重的針,你也隻有一次借的機會,我知道你還小,也知道你師父從小教你,病比人重要,但要是普通人,哪怕重病,沒必要的……”

錢要花在刀刃上,針就一次使用機會。⊿思⊿兔⊿網⊿

當林白青開始坐診,病人還多著呢,萬一再來個非救不可的,但已經錯失機會了,她會後悔的。穆二姑是過來人,得教教她這些道理。

不過一聽是要治滾滾,她當即就點頭了:“你等著,我去拿針。”又問:“你摸大熊貓了嗎,抱了嗎,摸起來啥感覺,聞了嗎,什麼味道?”

是國人,就沒有一個不喜歡熊貓的。

中醫診療大熊貓,這在中醫屆還是頭一回,林白青也不藏私,就專門給穆二姑講起了治療熊貓時自己的一些獨道見解。

穆二姑忙說:“你等我一下。”

她翻開筆記本,林白青邊講,她邊一一記了下來。

這都是經驗,以後萬一保濟堂也有機會給熊貓看病,就能拿來做參考。

……

等林白青借完針下樓,穆成揚已經上上下下,用最挑剔的眼光把顧培打量了個遍了,回頭看林白青時不止的挑眉豎大拇指。

看師妹出來了,說:“那我可就等著吃你們的喜酒了。”

林白青說:“喜酒暫時我們還沒計劃,你也彆等了。不過師哥,靈丹堂馬上就要開業了,我還太小,鎮不住場子,等開業了,我希望你能來幫我一段時間。”

穆成揚笑著說:“我隨時關注著呢,你哪天開業,我哪天開始坐診.”

彆的師兄弟坐診是要請的,穆成揚不用,上輩子就是她一開業就自動到崗。

這也是師父留給林白青的財富,她的師兄弟,師姐們,個個醫術高明,%e8%83%b8懷仁厚。

……

抱著金針趕回動物園,不比昨天園裡所有人如喪考妣,今天就連保潔阿姨都眉開眼笑的,當然還是因為幾隻大熊貓。

笨笨還小,特彆活潑,再加上新場地夠寬敞,飼養員不往外放,它非要出去。

今兒來逛的人可有眼福了,小家夥上下亂竄,逗的孩子們哇哇直叫,它也不負眾望,要爬塊大樹枝卻怎麼也爬不上去,一次次滾下來,虎懵懵的愣會兒,又接著往上爬,鐵絲網外,一群小孩子齊聲在給它喊加油。

但館內又是另一番場景。

奇奇據說昨晚本來退燒了,但早晨起來就又發燒了。

發燒就意味著炎症,軍醫院的大夫除了消炎彆無它法。

所有人都在等,看林白青有沒有更好的辦法。

開鎖又開針筒,掏出金針來,乍一看也不過是幾枚金色的針,但仔細看,這針隱隱泛著股子赤色,光一照,上麵會顯出五彩斑斕的光來。

因為奇奇尚在昏睡中,針灸就容易得多。

軍醫院的大夫們也有經驗了,人人身上一股竹子清香,大家都舍不得錯過這見證針灸熊貓的好機會,一圈腦袋湊在一塊兒,要奇奇睜開眼,看到這一大圈的人頭,每個人都在迷之微笑,估計都得重新嚇暈過去。

突然,環著奇奇的飼養員說:“它出汗了。”

“那豈不是要退燒了,上帝保佑,讓它快退燒吧。”一個醫生說。

另一個說:“上帝估計都沒見過熊貓,求菩薩吧,阿彌陀佛,菩薩保佑。”

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