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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聽說你要去建材市場,我們陪你一起去吧。”

另一拔則是顧衛軍和一個女孩子。

這女孩子名字叫田琳娜,她父親跟顧衛軍的父親顧懷宗關係不錯,她比顧衛軍大三歲,倆人玩得挺好。

今天三爺想派人陪她跑裝修,顧衛軍應該是不想去,所以才喊了田琳娜來的。

他也是全顧家最不信她的醫術,最反對中醫的一個。

而田琳娜的父親田中和將來會到衛生部做部長,在將來國藥要加入WTO時,對靈丹堂的支持還不少。

所以明明顧衛軍最不想去,但林白青偏偏就選了他,她說:“衛軍哥,麻煩你跟田姐姐倆了,陪我跑一趟吧。”

田琳娜跟林白青也算熟悉,原來還找她治過病,倆人挺熟悉,她倒挺喜歡跟林白青出去走一走的,笑著說:“小林,你有沒有發現我變瘦了?”

林白青順手捉了捉脈,說:“田姐姐你最近是不是在減肥,喝的是決明子?”

“對呀,你怎麼知道的?”田琳娜問。

林白青說:“因為你的血壓低的不正常。”

“真的嗎,喝決明子會降低血壓嗎?”田琳娜笑問。

林白青陪她一起出了門,說:“你胖是因為內分泌紊亂,吸收不大好,我幫你開個方子吧,調整內分泌,你就會瘦的。”

“好啊,你幫我開方子,我陪你去逛街。”田琳娜說。

看人家倆女孩子一起出門了,顧衛軍無奈,隻得跟上。

顧敖文倒是習慣了,約不到人就作罷了,但顧衛國卻跟被雷劈了似的。

今天林白青穿了特彆漂亮一件裙子,再不是原來那樣土巴巴的,黃毛小丫頭了,但是她怎麼就完全不理他呢?

要知道在她小時候,顧衛國不但經常給她買糖,還陪她練拳,給她當人肉沙包,倆人關係可好了,可怎麼她現在就看自己,跟看陌生人似的?

顧衛國頭都要想炸了也想不通到底是怎麼回事,垂頭喪氣的回家了。

再說另一邊,林白青昨天已經盯好目的地,也不繞彎子,直接往柳鋒裝飾去。

田琳娜小聲問顧衛軍:“小林是不是很有錢啊,敢進這種店?”

裝修是要講材料的,柳鋒裝飾的門頭上貼的全是進口標識,從木地板到大理石磚,再到各種板材全都是國際大牌。

如今會選這種進口品牌的,要不是暴發戶就得是煤老板。

普通人,哪怕田琳娜的爸爸是外交官,裝修時都不敢選這種材料,貴呐!

顧衛軍也覺得林白青有點單純又天真的莽撞。

她有多少錢他是知道的,要從這店裡選材料,她那點錢,鋪地板都不夠吧。

“她有沒有錢我不知道,但這種店我消費不起。”顧衛軍小聲說。

林白青已經進門了,甫一進門就問店員:“你好,柳總在嗎?”

“不在。”店員說。

因為不是前天那個店員,也不認識她,林白青遂說:“我們約好的今天見麵,他是有事出去的嗎,那我等著他?”

這店員去問了另一個,另一個店員說:“女士,我們柳總今天不舒服,不會來店裡的,你改天再跟他約吧.”

“我知道,我就是來替他看病的,他是上醫院了還是在家?”林白青再問。

這時從後麵走出來個二十多歲的年青人來,上下打量林白青:“我哥是病了,但並不嚴重,在家休息,我沒聽說他喊了大夫,再說了,你既然是大夫,怎麼不去我哥家,反而跑店裡來了?”

“他額頭不燒,但手心腳心在燒,嘴唇發烏,乾裂,還一喝水就會覺得奇苦無比,所以拒絕喝水,應該是從昨晚開始的,早晨起來覺得好點了就繼續睡覺了。”林白青說:“你現在打電話,他意識應該已經不怎麼清醒了。”

有人說他哥意識不清醒了,做弟弟的自然緊張。

收銀台就有座機,柳家弟弟顫手抓起電話,半晌,問:“嫂子,我哥呢?”

估計電話那頭說了句睡著呢,柳弟看了眼林白青,說:“你喊他一聲。”

過了一會兒,電話裡傳來一連串的尖叫聲。

柳弟啪一把掛了電話,出門打著一輛吉普車說:“上車,快,快去救人!”

林白青跑步上車,一頭霧水的顧衛軍和田琳娜也跳了上來。

“早晨還好好的,怎麼睡著睡著就暈過去了?”柳家弟弟急打方向盤。

又問林白青:“他到底什麼病,什麼時候喊的你?”

林白青斟酌著說:“病不算很嚴重,但很險,你開快點。”

柳弟一腳油門衝上馬路,險些撞上一輛電車,電車喇叭打的嗶嗶作響。

柳家在郊區一個新開發的電梯洋房小區裡,但住的卻是連排彆墅。

門外停著輛120,後門開著,顯然,家裡人已經打過120了。

柳家弟弟帶著林白青進門,上樓,顧衛軍和田琳娜眯眯糊糊的,也一路小跑。

剛上二樓就聽到吵鬨聲,一個女人說:“老公,聽話,咱們上醫院,我已經給醫院的院長和主任都打電話了,他們都在等你呢。”

……

“老公,你怎麼就不聽話呢?”女人又喊。

柳家弟弟進了門,問:“嫂子,我哥什麼情況?”

“剛才都昏迷了,這才清醒點,但死活不肯上醫院。”柳夫人說。

林白青適時上前,說:“我是醫生,柳總的病我能治,一針就好。”

“你,你是個醫生?”女人上下打量林白青:“就在這兒治,一針就好?”

第22章 附子理中丸

(這個孩子是來報恩的)

林白青看柳總眼睛半睜半闔的, 乾脆走到床邊,彎腰對病人說:“我知道您的病是怎麼來的,也知道您想撐過去,但也許您能撐過去, 也許您就撐不過去, 我這兒有針劑, 雙黃蓮, 一針就能見效。”

床上的病人慢慢睜開眼, 眼裡有迷茫, 還有些疑惑和不解。

林白青把針劑盒舉著, 儘量讓他看清楚點。

柳夫人打量著林白青:“你才多大,知道是什麼病你就一針能見效?”

柳家弟弟說:“嫂子,這不是我哥請來的醫生?”

柳夫人反問:“他什麼時候喊的這麼個小大夫, 我怎麼不知道?”

一素素淨淨的小姑娘, 看上去還在讀書,會治病嗎, 她不信。

“你到底是誰,我哥什麼時候喊的你?”柳家弟弟也給繞暈了。

但就在這時, 柳總嘶聲說:“讓她給我治!”

“老公,你剛才都昏迷了, 得上醫院。”柳夫人說。

柳總嘴唇焦黑,嘴裡往外噴的熱氣跟火似的, 看了看林白青, 嘶吼:“打針!”

診所醫生要到處跑,開業執照必須隨時帶在身上。

按照行醫規範, 林白青取出自己的開業執照給柳夫人看了, 再打開包, 她帶了一次性注射器和注射液來,一字排開擺在床頭櫃上,先洗手,再擺出酒精消毒,拿起注射器。

她正要開始,柳夫人想起啥來:“小大夫,你的收費肯定不是一般的高吧?”

林白青指著注射液說:“這是雙黃蓮注射液,一盒6瓶,售價5毛,我要用兩瓶,加上治療費總共收您一塊錢,您覺得貴嗎?”

柳夫人愣住了,不是因為貴,上門看病才收一塊錢,真的?

大概是因為價格太便宜,她都愣住了,眼瞅著林白青掀開了被子。

掰藥瓶,吸藥,清潔注射一氣嗬成。

看她打完針了,柳弟說:“辛苦大夫了,去外麵喝點茶,休息一下吧。”

沒有什麼藥能藥到病除,做完治療也不可能立竿見影,林白青也不能立刻走,遂出來坐到了沙發上,也招呼顧衛軍和田琳娜倆坐了。

逛街逛到彆人家裡,一出手就治病,顧衛軍和田琳娜傻傻的,呆子一樣。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

柳夫人在丈夫睡下以後也出來了。

她問:“小大夫,我家老柳到底什麼病?”

柳弟也坐到了林白青對麵,等著要聽。

林白青默了片刻,看柳夫人:“他應該想拉肚子了,您去看看吧。”

柳夫人進門,正好看到丈夫在艱難的起床,要往廁所去。

“你還真要拉肚子?”她驚呼。

一瓶幾分錢的注射液,一個診金一塊錢的小大夫,說啥靈啥?

柳總扶上夫人,一步步挪進廁所裡去了。

這是彆墅二樓的休息廳,臥室的廁所離的不算太遠,柳總進去之後所有人就全都屏息了,明知道不可能藥到病除,但大家還是抱著很強的期待。

時間一分一秒,大家都有點尷尬,但目光也都在洗手間的門上。

就仿佛隻要它打開,就會有一個奇跡呈現。

還真有奇跡,約莫過了五分鐘,柳夫人從臥室出來了,直勾勾望著林白青:“他手和腳上的焦熱全退了,上完廁所後嘴唇的顏色一下子就變過來了。”

所謂藥到病除,沒有經曆過的人是想象不到的,她愛人在幾分鐘的時間裡手腳迅速退溫,青黑色的嘴唇變回正常,要說有多神奇,簡直就跟電視機裡的武俠片似的。

而身體的異樣反應在消退,可不就證明病在好轉?

柳弟弟空前震驚,又一頭霧水:“大夫,我哥到底什麼病?”

田琳娜也忍不住了:“小林,那位先生到底什麼病啊,你能講講嗎?”

顧衛軍更是眼睛瞪的像銅鈴。

林白青也不過個清湯掛麵的小丫頭,一雙手咋就那麼厲害?

顧娟的癲癇還沒好,他不好評說,但是柳總的病,是肉眼可見的,好了!

柳總也扶著牆也出來了,神色中有困惑,有迷茫,還有些焦急。

林白青說:“柳總您還是頭暈吧,我建議您多喝點蜂蜜水,越多越好。”

柳夫人指揮保姆衝蜂蜜水,柳總在連灌了幾大杯蜂蜜水後,又回去躺著了。

顧衛軍都忍不住問了:“小林,這位柳總到底得的什麼病?”

這年頭能住得起彆墅的可不是一般人,得個莫名其妙的怪病,但又不想上醫院,林白青說能治,他爽快的就治了,這事兒就顯得特彆詭異。

所以人都想知道答案,一起抓心撓肝。

林白青多活了三十年,經曆過的事情可太多了,她還曾被H幫大佬槍抵著腦袋看過病,而以她的經曆來看,人心,遠比病更加複雜,更加難治。

不過她昨天也沒想到,柳鋒柳總的病會搞到這麼複雜,但她也能理解,因為它牽涉到了一個男人的……難言之隱。

在所有人殷切的目光中,她說:“食物中毒。”

“啊?”

“喔!”

“怪不得!”

這個結果既讓大家覺得有點失望,但又在情理之中。

“看你還是個學生呀,真是想不到,一塊錢的便宜藥也能治病,也彆一塊了。”柳夫人說著,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