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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間內。

電話另一頭的燕晴晴鬆了口氣:“對!你就裝可憐,反正你們也睡過了,要是實在不行,你乾脆色誘他!”

“拉倒吧!你都不知道他有多猛!我差點兒下不了床!”安栩說完立刻掛斷了電話。

她把手機放回口袋,然後轉身看向鏡子裡的自己,深呼吸後,拍了拍臉。

似乎覺得還不夠楚楚可憐,於是使勁揉了揉眼睛,讓眼眶看起來更紅一些。

接著,又捧著水往臉上潑了一下,隻用紙巾擦乾臉頰,故意讓睫毛看起來濕濕的。

這樣一來,任誰也能看得出她是剛剛哭過的樣子。

如此梨花帶雨的模樣,就不信那個男人鐵石心腸不為之憐惜。

她滿意地對著鏡子比了個大拇指,然後開門走出了衛生間。

墨廷淵麵無表情地坐在位置上,看到她出來,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眸底散發著冷意。

“在裡麵哭了?”

安栩低下頭,輕輕擦了擦眼角的水珠,故作堅強地說:“沒哭。”

墨廷淵心想,這丫頭還是有些演技天份在身上的,若是去拍戲,說不準還真能出人頭地。

他招招手,讓人拿來支架,然後把手機打開攝像模式放在上麵,推到了安栩麵前。

“開始錄吧,最好是聲淚俱下,或許那些人看你可憐,也就不罵你了。”

安栩沒想到自己都演成這樣了他還忍心傷害,嘴角抽了兩下,尷尬地笑了笑。

“嗬嗬……我……醞釀下情緒。”

墨廷淵笑得更深,忍不住捏了捏她肉?肉的臉頰。

“好好醞釀,拍的不好,可是要重拍的,直到我通過為止。”

“……好。”安栩咬著牙點了下頭。

她知道墨廷淵不是個好糊弄的人,也知道他見過的女人數不勝數。

彆說是裝可憐,就是真可憐,他也未必理會。

看來,她隻能豁出去了。

想到這裡,安栩抬眼看向鏡頭裡的自己,深呼吸,支支吾吾地說道:“大家好,我……我是安栩,之前關於……關於沈明珠老師的視頻……是我……”

剛說了兩句,墨廷淵就不耐煩地打斷:“停一下,這個情緒不太飽滿,而且說話磕磕絆絆,怎麼聽都像是在背稿子。”

“我……我重來。”安栩將心底的憤怒和委屈忍下去,做了個深呼吸,重新醞釀情緒,打算再來一條。

可是墨廷淵卻一臉不滿地說道:“你實在不太會裝可憐,不如走另一條路。”

“什麼路?”

“擦邊啊,這樣一來,彆人隻顧著看你的身材,可能就不會罵你了,來,把衣服脫了,最好穿著內衣錄。”

墨廷淵眼底閃過邪惡,伸手去扯她%e8%83%b8`前的扣子。

安栩忍無可忍,一把推開他的手,站起身來,怒聲道:“墨廷淵你彆太過分了!”

“我怎麼過分了?我是在幫你啊。”他一臉無辜地看著她,嘴角卻牽起一抹壞笑。

她算是看明白了,這貨根本就是耍她!

安栩生氣地將支架推倒:“這視頻我不錄,你想把我怎麼樣都行,大不了把我送進去坐牢,反正沈明珠也彆想好過!”

墨廷淵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個樣子,沒有偽裝,也沒有討好,真實的很有意思。

“你說,我想把你怎麼著都行?”

安栩冷笑一聲:“嗬,對,你怎麼對我都可以,反正我也反抗不了,我不像沈明珠,她從小就是眾星捧月的小公主,人人都愛她。但我知道,奶奶在的時候,這世上也曾有人真的在乎過我!不想看我受委屈!這件事是我自不量力,是我不該惹他,對不起,大不了我把這條命賠給你們就是了!”

說完,她轉身紅著眼眶就跑出了包間。

墨廷淵被她這些話吼的一愣,連忙起身追了出去。

“站住!”

安栩不理會身後有人追,衝出酒店大門,就朝著馬路奔去。

有那麼一刻,她真的想要一死了之。

直到墨廷淵將她從車流中拉回了安全區域。

“你找死啊!”他怒吼,清雋的臉上第一次浮現讓人膽顫地猙獰。

安栩看著他,心生畏懼。

他生氣起來,真可怕!

隨後,墨廷淵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一把甩開她,生氣道:“想死也彆死在我麵前!”

說罷,轉身離開,直接上了路邊的黑色賓利。

看著車尾燈漸漸遠去,安栩鬆了口氣。

她又不傻怎麼會真的尋死覓活呢?

小小和晴晴還等著她呢!

剛才要不是鬨了這麼一出,豈不是就要錄那種自尋死路的視頻了嗎?

她才不會為沈明珠洗白!

第624章 晦氣

車子駛出去三分鐘左右,墨廷淵看著窗外閃過的風景,心中不由煩躁。

“停車!”

“啊?”司機愣了一下,隨後靠路邊停下,“先生,有事嗎?”

“掉頭,跟上她。”

司機不敢多問,連忙發動引擎掉頭回去。

安栩朝著地鐵站的方向走,腳步不是很快。

司機忐忑地問道:“先生,要接安小姐上車嗎?”

墨廷淵沉默著沒有回話,隻是後視鏡中的臉色格外陰沉。

後座的車窗落下,一股冷風鑽進車內。

司機眼底閃過一抹狡黠,似乎猜到了自家老板的心思,於是按了下喇叭,慢悠悠地往前開。

安栩回頭看了一眼,竟然是墨廷淵,嚇得立刻腳底抹油往地鐵站跑去。

這狗男人不會是反應過來,找她錄視頻的吧?

不行!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今天怎麼也要先糊弄過去再說!

她越來越快,直接鑽進了一條車子進不去的小路。

司機哭笑不得,回頭試探地說道:“要不要我下去請安小姐上來?”

墨廷淵語氣淩厲:“誰說讓她上車了?回家!”

“是!”

……

安栩坐上地鐵後才終於鬆了口氣。

回到月租房樓下,竟然看到許久未見的親生父親沈建明。

她眼底充滿厭惡與抗拒,卻隻能裝作若無其事般走過去,像是看到陌生人一般,擦肩而過。

可惜,沈建明卻不遂她所願,直接叫住了她。

“栩栩,跟爸爸回家住吧?”

安栩冷笑一聲:“回家住?奶奶死後我就沒有家了,難道你忘了?”

“我有些事要跟你談談,上車吧。”沈建明打開車門,一臉嚴肅。

安栩本想拒絕,可該來的怎麼也躲不過去,何況,她也好奇他能跟自己談什麼。

……

沈家彆墅。

走進陌生的玄關,來到豪華的客廳,安栩眼底帶著些嘲諷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沈建明和她的母親寧婉茹躲在一旁的餐廳裡小聲嘀咕著什麼。

不到五分鐘,兩人走了出來。

“栩栩今天就在這裡睡吧,你的房間在三樓。”

安栩知道那個房間,當初奶奶死後,她來投奔沈家時,就在三樓……哦不對,確切地說是閣樓。

在那個一張床一個書桌的簡陋房間裡住了幾天。

她有些不耐煩地催促:“不用假客套了,有話直說,我還要回去呢。”

沈建明也不繞彎子,直接坐在對麵的沙發凳上,嚴肅地問:“網上關於你姐姐的視頻,是不是你發的?”

聞言,安栩覺得有些好笑。°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還真是被她猜對了。

要不是為了沈明珠,他們肯定不願意多看她一眼。

畢竟,從小到大,他們都覺得自己是個晦氣的東西。

當初,寧婉茹懷的是個龍鳳胎,但是生產時,卻隻有她活了下來,另一個男胎早就死在了腹中,被她吸收了。

醫學上講,因為單絨毛膜性雙胎時兩個胎兒共用一個胎盤,胎盤之問存在血管%e5%90%bb合,通過胎盤問的動靜脈%e5%90%bb合支。

胎盤血流從動脈向靜脈單向分流,使一個胎兒成為供血兒,另一個胎兒成為受血兒,造成供血兒貧血、血容量減少,致使其生長受限、腎灌注不足、羊水過少,甚至因為營養不良而死亡,所以孕有雙胎時可能隻存活一個胎兒。

起初,寧婉茹和沈建明也沒有把弟弟胎死腹中的事情怨恨在安栩頭上。

是沈明珠一直在他們麵前說,安栩是個喪門星,在媽媽的肚子裡把弟弟吃了,害得她沒了弟弟。

漸漸的,父母無處可怨,便默認是安栩對他們造成了傷害。

所以就把她扔在了鄉下奶奶家,讓她自生自滅。

想起過去種種,安栩早已心灰意冷。

她眼神平靜沒有絲毫波瀾,正麵對上他們的視線。

“不是我做的。”

沈建明卻根本不信:“不是你做的還能是誰?”

安栩冷笑:“既然你說是我做的,拿出證據來。”

“你……”

沈建明想要發火,寧婉茹立刻上前攔住。

“栩栩啊,我和你爸爸也是擔心你,畢竟網上那些話我們也看過了,這些年確實冷落了你,隻要你能幫幫你姐姐,以後你就搬回來住,我們會一碗水端平,好好補償你的。”

聽到她的話,安栩隻覺得惡心。

“你們想讓我幫她?嗬嗬,我人微言輕,恐怕幫不了她什麼。”

“不,你要是能出麵證明網上那些都是謠言,在起訴那個造謠生事的人,就可以幫你姐姐洗白了!”寧婉茹激動地說。

安栩蹙眉,讓她幫著沈明珠去起訴燕晴晴?

這家人還真是敢想敢說。

她站起身來,一臉決絕:“抱歉,這件事與我無關,我也不會為沈明珠證明,何況,那些話都是事實,要是沒有彆的事,我就走了,以後咱們儘量彆見麵,反正我們早就斷絕關係了。”

說完,她轉身朝著大門走去。

寧婉茹見說不通,立刻露出本來麵目,氣急敗壞地怒罵:“你!你這個白眼狼!當初要不是我給了你一條命,哪裡輪得到你在這裡氣我!”

安栩回頭看著她,目光冷漠如冰:“是你未經我的允許擅自把我帶到這個世界上,而後又將我棄之不顧,現在哪來的臉罵我是白眼狼?嗬,以後你們好自為之!”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沈家。

……

翌日。

安栩正在月租房裡吃著泡麵,手機突然響起來。

是個陌生號碼,她有些疑惑地接通。

“喂,哪位?”

“請問是安栩小姐嗎?”

“是我。”

“我是威納影視旗下經紀公司的麵試負責人,你已經通過了我們的報名係統,今天下午三點能來參加考試嗎?”

安栩愣了一下,有些難以置信地問:“你說什麼?我通過了哪兒?”

“威納影視……”

對方還未說完,安栩就迫不及待地對著電話喊道:“我能去!我一定準時報道!”

對方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