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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

“我才懶得理會。”安栩心情不爽,想了想說道,“走吧,找點開心的事情做。”

“什麼事情?”巧心疑惑。

“收租。”

說完,安栩大步流星朝著後門走起。

試問這天底下還有比收錢更讓人心情愉悅的事情嗎?

……

喀爾城,淩霄閣。

墨廷淵坐在窗邊的位置,睥睨著下麵熱鬨的街道。

這裡是城內最高的酒樓,頂層可將整座城俯瞰眼底。

他撐著下巴,神情凝重地盯著桌上的麵具看了半晌。

見他自回來就一言不發,正坐在茶盤後擺弄著茶具的陸景瀾忍不住問道:“萬歲爺這麼悶悶不樂,是發愁怎麼帶她回去?”

墨廷淵抬眸看向他,濃鬱的劍眉皺起,將麵具推開,整個身子往後一倒靠在椅背上翹起了腿。

“朕需要發愁這個嗎?”

“那您怎麼不乾脆把她幫著帶回來,今晚連夜就走,要不要我這個當兄長的替你揍她一頓出出氣?”陸景瀾笑著調侃。

墨廷淵瞪他一眼,以示警告。

即便是開玩笑,也輪不到旁人碰安栩。

該揍的時候,他也不會含糊!

何況這個女人跟野男人私奔,已經不隻是欠揍了,應該抓回去浸豬籠!

越想越氣,他冷哼一聲,滿臉陰沉。

陸景瀾意識到他心情很不爽,自己不應該再開玩笑,於是正色問:“她真的沒認出你?”

“沒有。”

“沒有也正常,誰讓您為了偽裝,連嗓子都故意廢了,若是原來的聲音,她必定是能聽出來的。”

“哼,她倒是過的挺好,滋潤的很。”墨廷淵說話間,眼底多了一層狠戾。

“我建議,直接把她大卸八塊,以解萬歲爺您的心頭之恨。”陸景瀾語氣調侃,簡直是看熱鬨不嫌事兒大。

聞言,他臉色微變,彆扭地說道:“朕是這麼凶殘的人嗎?”

“不是不是,皇上寬厚仁慈,一向以德服人。”

“……”

墨廷淵沒說話,眼神盯著樓下看,然後拿著麵具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陸景瀾端著一杯調好的茶連忙問道:“皇上去哪?茶還沒喝呢。”

“不喝了。”

“去找安栩?”

“泡你的茶!”

“好,微臣遵命。”陸景瀾含笑看著他離去,無奈地歎了口氣,繼續擺弄著手裡的茶具,“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也不知我這三妹妹哪裡好,這麼叫人念念不忘。”

……

樓下。

安栩一邁進大門,錢掌櫃立刻笑臉相迎。

“喲,這不是安姑奶奶嗎?什麼風把您吹來了?快請坐,小二上最好的茶來。”

安栩順勢在門口的一處椅子上坐下,翹著腿姿態慵懶且矜貴。

她環視一周,客人倒是不少,於是有些不滿地說道:“錢掌櫃,我看你這生意不錯,可這租金拖欠了有半年了吧?”

錢掌櫃忙點頭哈腰地賠不是:“姑奶奶您也知道,我這手又實在是不寬裕,要不您在等兩天?”

“還要等兩天?半年前你就說等兩天,結果呢?”

“這個不是賬上周轉不開嗎?姑奶奶行行好……”

錢掌櫃低三下四地哀求著,可安栩卻並不買賬。

她知道,淩霄閣的生意很好,但是這錢掌櫃不務正業,經常賭博,之前甚至把祖上留下來的茶樓地契都輸了。

安栩喜歡淩霄閣的茶,於是大發善心把地契贖了回來,並且沒有把錢掌櫃趕走,還讓他出低於市場價的租金。

按理說,他應該感恩戴德、痛改前非,可現實是爛賭之人,無可救藥。

“我行的好也足夠多了,你若今天交不出租金,拿著淩霄閣,也就彆要了。”安栩冷聲道。

錢掌櫃一聽,立刻跪下來哭著求道:“這可不行啊,淩霄閣是我錢家祖上的基業,求求您大發慈悲,再寬限我幾日啊。”

“我已經寬限你足夠久了,錢仕強,你可彆得寸進尺,給臉不要臉!”安栩臉色冷冽,一掌拍在桌子上。

店裡的客人們聽到動靜,都紛紛好奇地看過來。

錢仕強也顧不上臉麵,匍匐在她安栩的腳下各種懇求,甚至以死相逼。

他哭聲慘烈悲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黃世仁和楊白勞呢。

安栩蹙眉,一臉嫌棄地將他踹開,隻覺得晦氣。

“你哭喪呢?姑奶奶還沒死呢!”她沒好氣地說道。

錢掌櫃被踹開依然不肯罷休,又撲過去抱住了她的腳,卑微可憐的像一隻螻蟻。

不知道的,還以為安栩在傷天害理呢。

旁邊終於有人看熱鬨不嫌事兒大,站起身來紛紛指責。

“這位姑娘模樣倒是美豔動人,可卻是個鐵石心腸,把一個大男人都逼的哭成這樣了。”

“是啊是啊,不就是租金嗎?拖了幾日就想搶走人家的祖業,真是不要臉!”

“甭管男女,這無商不奸,要我看這女的絕對不是什麼善茬兒,誰娶回去誰倒大黴!”

……

安栩回頭,目光冷漠地掃過眾人,隻是一個眼神,就讓他們全都閉上了嘴。

但仍有一個不怕死的站了起來。

是位姑娘,衣著光鮮,打扮得也很貴氣,像是哪個富家千金,生了個好模樣。

“這位姑娘,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如此咄咄相逼呢?”

見她這麼說,安栩冷笑一聲站起身來,不由問道:“你是誰?”

“小女子段微微,四大世家之首,段家嫡長女。”段微微不卑不亢地自我介紹,那模樣鎮定自若,帶著大家閨秀的優雅和大氣,風範不俗。

安栩點頭,心中頓時了然。

原來是四大世家。

南疆向來有世襲的規矩,這些家族根深蒂固,擁有不小的勢力。

桑禦剛當上南疆王,手中緊緊掌握著一小部分權力,而這四個家族的存在,是最令他頭痛的部分。

“原來是段家大姑娘,久仰久仰。”

“安姑娘客氣了,我聽說過你,是南疆王身邊的大紅人呢。”段微微眼底含笑,帶著很明顯的嘲諷。

第322章 是我咄咄逼人,還是你欺人太甚?

安栩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反問道:“不知姑娘剛才是什麼意思?”

“安姑娘,不就是一點銀子嗎?你又何必這麼狠心?錢家的淩霄閣開了有幾十年,你想要,就算錢掌櫃同意,我們這些老茶客,恐怕也很難接受呢。”

段微微說完,剛才那群起哄的茶客們也都跟著喊起來。

“是啊!你不過就是眼看著淩霄閣的生意好,所以打鬼主意!”

“就算你真的接手淩霄閣,我們也不會再來喝茶的,到時候賠死你!”

“就是,真是自不量力,用最下作的手段來圖謀人家的祖業,也不怕天打雷劈!”

……

話越說越難聽,安栩的臉色也逐漸不好。

她瞥了一眼腳下有些瑟瑟發抖卻沒有出言解釋的錢仕強,隻覺得先前幫他,才是最愚蠢的決定。

安栩伸手一把抓著他的衣服將人拽起來。

“錢掌櫃,不如你自己跟大家說說,到底是我咄咄逼人,還是你欺人太甚?”

錢仕強咽了下口水,不敢看安栩,低著頭說道:“是我拖延租金,是我欺人太甚,不關安姑娘的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這副表情,分明就是因為害怕才開口的,一時間更讓人誤會。

段微微一副寬厚的模樣大聲勸說:“安姑娘,勸你大度一些,都是街坊鄰居的,低頭不見抬頭見,何必為了些身外之物丟了自己的臉麵?這錢財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要想開些。”

眾人一聽,不由稱讚。

“這段家小姐果然是大家族出身之人,格局就是比一般的奸商要強太多。”

“是啊,好一個是金錢如糞土的高雅之人,段家不愧是世家之首。”

“跟段小姐比起來,這位安姑娘,簡直是不夠看,為了點小錢逼著錢掌櫃磕頭還不肯罷休。”

……

這幫人不明白事情真相就滿嘴胡言亂語,氣得一旁的巧心和靈雨都想直接動手。

“你們放屁,不許這麼說我家姑娘!明明就是這個狗東西拖欠了半年的租金不肯給!”

“就是,這地契在我們的手上,我們沒把他趕走已經仁至義儘了!”

可惜,這幫人根本聽不進去兩個丫鬟的解釋。

安栩雖然心裡生氣,可麵上依然淡漠如水,她盯著段微微看,若裡的眸光黑白分明。

“段小姐似乎很善良,很慷慨。”

“一般,不過是家父教育的好。”段微微掩唇一笑,姿態優雅溫婉。

安栩拍拍手:“好,不愧是世家第一千金,安栩佩服,既然如此,那不妨請段小姐大發慈悲,幫幫可憐的錢老板如何?”

“什麼?”段微微臉色一變,有些不解。

“您剛才不是說了嗎?錢都是身外之物,想必您這樣的大家閨秀一定是不缺錢的吧?”安栩故意抬高聲音問道。

“那……那是自然。”段微微有些心虛,“可是我……”

安栩不給她機會扯彆的,立刻開口打斷:“既然如此,那就請段小姐掏錢吧,這半年租金和逾期產生的利息,一共是一百三十六兩金。”

“什麼?這麼貴!”段微微的表情徹底崩了,剛才溫婉的笑容被錯愕取代。

“不貴啊,這麼大一間茶館,半年才一百多金,已經是整個喀爾城最便宜的租金了呢,當初錢老板賭錢輸光了地契,是我幫他贖回來的,並且用低於市場價的價格租給他,否則這地契落入賭場那幫人的手裡,淩霄閣也早就變成賭坊了呢。”

安栩幾句話解釋了一遍,眾人才終於恍然大悟。

剛才說風涼話的那幾個人頓時沒了聲音,有的已經悄悄從旁門跑了。

氣氛有些尷尬,段微微騎虎難下。

她哪裡知道這些內幕,不過是想趁機踩著安栩的腦袋出名罷了。

之前人人都說南疆王對安栩有意思,兩人關係很是親密,甚至為了她一直遲遲不肯娶王妃。

段微微心想,若自己能夠在眾人麵前顯示自己一番,那麼傳出去,或許能得到南疆王的青睞。

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不但錯怪可安栩,還給自己攬下個爛攤子。

不行,絕不能當這個冤大頭。

一百三十多金又不是一百三十兩,憑什麼要她為一個爛賭鬼出這個錢?

想到這裡,段微微轉身衝著丫鬟問道:“誒呀怎麼把正事忘了,說好了出來給祖母買點心的,可不能耽誤了時辰。”

說完又轉過來對安栩說道:“實在抱歉,我有些急事就不跟安姑娘聊了,告辭。”

她抬腳就要走,安栩哪能同意?

立刻伸手拽住了她。

“段姑娘菩薩心腸,難道就真的忍心不管錢掌櫃了?”

說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