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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哪隻耳朵聽到我們胡說了?是不是這幾天沒教訓你,讓你忘了這院子裡的規矩?”

“我隻是覺得你們在背後這樣議論皇後娘娘是大不敬,萬一被發現,可是要連累整個劉家的。”巧心的聲音有些哽咽,語氣也顯得急切。

可以聽得出,她是真心為大局考慮。

可惜,這幫人不肯善罷甘休,接連又是三四下清脆的耳光聲音。

安栩臉色陰沉,她本不想惹是生非,才到劉家還沒住下來就責罰府裡的人,但是這群下人也未免太猖狂了。

她推開房門,抬腳走了出去。

剛才還議論紛紛的聲音立刻戛然而止,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巴,滿臉的驚恐和慌張,生怕被聽到。

畢竟,麵前的人可是皇後娘娘,她們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

“奴婢給娘娘請安。”

小丫鬟們齊齊跪下低著頭行禮,謙卑恭敬,與剛才在背後嚼舌根和打罵人的猖獗模樣,完全不一樣。

安栩冷眼掃過眾人,目光落在了剛才為她說話的小丫鬟巧心身上,觀察到那白淨的小臉上布滿了紅痕。

她居高臨下地伸手一指,冷聲道:“你起來。”

“是。”巧心愣了一下,連忙起身,“娘娘可有什麼吩咐?需要奴婢伺候您休息嗎?”

安栩搖頭,抬步上前在跪著的人身旁走了一圈,閒逸地玩弄著%e8%83%b8`前的發絲,語氣溫婉卻透著冷意。

“剛才本宮在房內,似乎聽到有人在議論本宮,不知是誰說的?”

威壓的聲音落下來,小丫鬟們頓時覺得脖頸一涼,臉色變得蒼白,有幾個膽小的已經開始瑟瑟發抖。

還沒人否認,已經有一個最沒出息地指著身旁的人喊道:“奴婢什麼也沒有說,都是她說的!”

旁邊的小丫鬟急了眼,連忙否認:“不是奴婢,是她,還有她,她們都議論娘娘!”

“你們不要胡亂栽贓,分明就是這個小賤蹄子說的!”為首的小丫鬟將矛頭指向了無辜的巧心。

安栩看過去,微微蹙眉。

喬欣嚇壞了,連忙磕頭:“奴婢沒有說,奴婢真的沒有說,請娘娘明察!”

眾人瞬間回過神來,一致對外地指認道:“就是她說的,巧心伺候娘娘沐浴,出門就開始抱怨,都是她一人說的!”

安栩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認真地問:“巧心,她們所言可是真的?”

巧心一個勁兒搖頭,委屈得直哭:“不是真的,娘娘,奴婢敢對天發誓,若有說娘娘半句不好,便遭天打雷劈、五馬分屍、不得好死!”

她說的如此嚴重,到讓其他人眼底閃過心虛。

安栩冷聲命令:“既然巧心不惜以毒誓自證清白,那你們也該像她一樣,對天發誓,否則本宮憑什麼信你們?”

古人一向迷信,他們覺得讖語不可亂言,如果發毒誓就是欺瞞上天,是要遭應驗的。

幾個小丫鬟麵麵相窺,一時間害怕不已。

她們不說現在就得死,說了便是詛咒自己,若真是一語成讖,豈不是死的更慘?

糾結了一會兒,安栩沒了耐心。

“既然你們不肯說,來人,將她們幾個拖下去掌嘴三百!”

眾人一聽,頓時嚇得磕頭求饒:“皇後娘娘饒命啊!”

“掌嘴三百,臉都要爛了,娘娘饒命啊!”

“奴婢們發誓,現在就發誓!”

幾個人跪在地上舉著手對天說道:“奴婢沒有說皇後娘娘的壞話,若有半句不是,便……便天打雷劈、五馬分屍、不得好死!”

安栩見她們嚇得不輕,也都發了毒誓,估計後半生都要在驚恐不安中度過。

對一個人最大的懲罰,不是體罰,而是在她心裡埋下一根刺!

至此之後,她們會如履薄冰、謹小慎微,再也不敢胡言亂語,因為擔心在報應,整日都擔驚受怕,被自己發過的毒誓所折磨。

既然喜歡在背後嚼舌根,那就讓她們用自己的嘴為剛才的話付出代價。

安栩冷笑一聲,吩咐道:“巧心留下,你們幾個都走吧,本宮喜歡清靜,你們幾個……太聒噪了。”

她這句話一說出來,讓幾個小丫鬟瞬間僵住。

皇後的意思,分明就是聽到了她們的話,可是她沒有直接怪罪,而是意味深長地把她們攆出去。

這是不是意味著,以後隨時都要報複她們?

懷揣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幾個小丫鬟垂頭喪氣地離開了,每個人的眼底都充滿了無儘的恐懼。

今晚怕是都睡不著了,不光是今晚,以後都會夜不能寐、寢食難安呢。

……

另一邊,陸景琛帶著墨廷淵和桑禦去了西街查看災情,有皇帝親自駕臨安撫百姓,患有瘟疫的病者不再萎靡不振,同時也給災區的太醫和士兵們提高了士氣。

但眼下,瘟疫雖然得到了控製,可無法治愈成了最大的難題,他們隻能看著每天有人不斷地死去,滿心焦急。

桑禦冒著危險去檢查瘟疫病患,然後分析病情,最終確認這是一種非常罕見的瘟疫,是通過蛇蟲鼠蟻散播。

隻要家裡有臟東西,就有可能攜帶這種瘟疫傳染給人類。

於是墨廷淵立即下令,在全城分發除蟲殺鼠的藥粉,以此來斬斷源頭。

而安栩沐浴後心疾複發,吃過藥一覺睡到了晚上。

巧心布置了一大桌的飯菜,伺候她用膳。

墨廷淵雖然回來了,卻害怕身上沾染著汙穢,暫時沒有來打擾她,住在了隔壁的院子。

安栩吃下一塊牛肉,盤子裡沒了食物,抬眼看向巧心,見她一臉心事重重,不由問道:“你怎麼了?”

“奴婢……”巧心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話想說不敢說。

“說!”安栩語氣冷硬了幾分。

“回娘娘,皇上回來了,老爺派了大小姐去服侍,奴婢覺得有些不妥,怕娘娘不高興,所以不知道該不該說……”

第300章 劉家嫡女向墨廷淵獻%e5%aa%9a!

聞言,安栩笑了笑,語氣淡然:“還以為什麼事兒呢,誰愛伺候他,誰伺候,本宮才不在乎。”

“娘娘寬宏大量,不愧是一國之母。”巧心鬆了口氣,由衷敬佩。

皇後就是皇後,才不會像她家大夫人那樣爭風吃醋,為了一個小妾整日哭鬨。

安栩勾了勾嘴角,心想:什麼寬宏大量,無非就是不愛罷了。

真正愛一個人,是必定會激發占有欲的,最起碼,沒人會願意與人分享另一半。

除非,她隻圖這個男人帶給她的財富地位權利,不圖愛。

愛情都是自私的,能做到包容自己的愛人去跟彆人纏綿,絕不是真愛。

“行了,繼續布菜吧。”安栩現在更在乎自己吃得好不好睡得香不香。

“是。”巧心點點頭,沉默著繼續

……

劉家嫡長女劉悠然,是雲海城公認的第一美人,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

劉家自小就將她當成貴人培養,一直在想辦法送她入宮。

可是墨廷淵自登基以來,隻選於他有利的重臣之女入宮侍奉,這種長相美豔娘家卻平庸無權的女子,自然沒有機會參加選秀。

眼看著劉悠然馬上就要過了選秀的年紀,劉家現任家主劉洪正發愁要如何安置這位出色的嫡長女。

原本想著,成不了貴妃,當個王妃也行。

陸景琛是鎮南王,一表人才,為人正直,手中握有十萬兵權,而且沒有王妃,府中隻有一個侍妾。の思の兔の網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他動心不已,本來是打算讓劉悠然拿下陸景琛的,沒想到關鍵時刻皇帝竟然來了。

幸好她還沒得逞,這下隻要搞定皇帝,就可以入宮為妃,他們劉家就能重新振作家族,他也可以在朝中某個一官半職,平步青雲。

想到這裡,劉洪神情嚴肅地囑咐道:“然兒,原以為入宮無望,卻不曾想皇帝親自到了這雲海城,還住在了咱們劉家,說明這一切都是上天安排的,你是命中注定的貴人。”

劉悠然點頭,白嫩的麵頰浮出一抹笑意,五官精致幾乎完美。

“父親,女兒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成功討取皇上的歡心。”

“好,以你的容貌和才華,這天底下怕是沒有男人能夠不為所動,隻要你主動一些,皇上必定會寵幸你,到時候你入宮為妃,你哥哥們也能某個前途,咱們劉家可就飛雲之上,重回京城了。”

“女兒一定儘力,隻是皇後娘娘那邊萬一知道了,會不會生氣呢?女兒雖然沒見過她,可聽下人們說,皇後娘娘國色天香,怕是姿色不再女兒之下呢。”

“男人嘛,都有喜新厭舊的毛病,何況爹早就打聽過了,帝後感情並不和諧,你放心的去就是,隻要得了皇帝的歡心,皇後也不敢對你如何。”

“是,女兒明白了。”

說完,劉悠然點點頭,轉身拿起一旁的食盒出了房門,朝著墨廷淵所住的翡翠閣走去。

……

翡翠閣。

墨廷淵一回來就沐浴更衣,洗掉滿身的汙穢又喝了避瘟湯才換上便服處理公務。

坐在案前,他看著奏折拿起朱筆的手頓了又頓,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批閱。

這段時間,基本都是上奏彈劾燕如峰的,還有些明確的把矛頭指向燕丞相教子無方。

燕如峰斬首示眾才能平息民憤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可燕丞相該如何罰呢?

燕家就這麼一個兒子,若是死了,必定會心存怨恨,若再懲罰燕相,怕是會狗急跳牆。

墨廷淵扶額有些猶豫,正沉思,便聽到門外有人通傳。

“啟稟皇上,劉府下人送了晚膳來,您是否現在用膳?”龍葵在門外彙報。

不說還好,一提起來,墨廷淵才想起今日都沒怎麼吃過東西,難怪感到乏力。

於是他放下手中的筆,開口道:“讓人進來伺候吧。”

“是。”

龍葵應了一聲,便打開了房門。

劉悠然提著食盒邁進門檻兒,低著頭不敢看上位之人,隻覺得心裡緊張不已,連呼吸都變得小心謹慎。

“臣女劉悠然服侍皇上用膳。”她嫋嫋跪在地上,聲音如同悅耳的鳥鳴,整個人看起來溫婉秀美,一舉一動皆透著大家閨秀的優雅。

說完後又抬起頭,含羞望向男人,水潤的眸子裡閃過一抹驚豔,隨後又快速收回視線,頓時心如擂鼓。

她沒想到,傳聞中的暴君,竟然生的如此相貌不凡,那張臉是她見過最英俊最完美的容貌。

原以為陸景琛已經足夠俊逸,可在天之驕子麵前,也瞬間黯然失色。

爹爹盤算的果然不錯,她一定要嫁給皇帝,一步一步取代皇後,成為大秦國母。

畢竟,她從小到大勤學刻苦,一身的才華和美貌,如此完美怎麼能屈居於一個生性浪蕩的北齊公主之下?

墨廷淵蹙眉,眼底閃過厭惡。

這種安排,他見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