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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他的呼吸,掠奪著他僅存的理智。

有一瞬間,他動搖了。

想要掐著她纖細的腰像三年前那樣狠狠占有她的全部,把她的愛全部奪回來。

可是,他一想到她獻%e5%aa%9a討好並不是喜歡他而是為了桑禦在犧牲。

頓時羞辱感遍布全身,他的心在隱隱作痛。

“滾開!”

他再次推開她,幽深的眼底布滿猩紅,幾乎是歇斯底裡地衝著她怒吼。

安栩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咬牙切齒。

還沒緩過來,便看到墨廷淵嗜血地瞪著她厲聲說道:“為了他你甚至可以委身承歡,果然是好情意,安栩,你等著,朕現在就殺了他,把他的頭給你拎過來好好看看!”

說完,他一腳踹爛了房門,怒氣衝衝地往外走去。

安栩想要去阻攔,可知道沒用,情急之下她轉身衝到床邊抽出枕頭下的匕首。

而後衝著墨廷淵喊道:“皇上,臣妾還您的恩情!”

言罷,刀柄含在口中,一抹寒光乍現!

刺目的鮮血自兩個手腕間洶湧而出,門口的李嬤嬤見狀嚇得尖叫起來。

“娘娘不可啊!快來人,皇後娘娘割腕了!”

走到院門口的墨廷淵聞聲頓住了腳步,他轉身看著寢殿,愣了一瞬,而後瘋狂地邁開步子跑了回去。

安栩跪坐在地上,嘴裡的匕首跌落,兩隻手無力地垂在身側,那手腕處兩個張著大嘴的傷口,噗噗地往外冒血,仿佛要流儘了。

“娘娘,您怎麼這麼傻,快傳太醫啊,快給娘娘止血!”

李嬤嬤一邊衝上前攙扶安栩,一邊喊來人為她按住傷口止血。

墨廷淵趕到的時候,安栩昏昏沉沉地被扶到了床上。

她感覺不到疼痛,隻覺得頭暈眼花,身體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快速的流逝著。

再然後,她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

再醒過來,安栩的一雙手腕上已經被縫了兩條蜈蚣似的線。

等愈合了,就會像墨廷淵的疤痕一樣了。

她顧不上皮肉間被拉扯的疼痛,開口虛弱地喚道:“嬤嬤……嬤嬤……”

外間正更換香爐裡熏香的李嬤嬤聽到動靜,立刻放下手裡的東西起身跑了進去。

“娘娘,您可算醒了,昨夜皇上發了好大的火,把坤寧宮當差的宮女太監都殺了,說他們沒能監護好娘娘,幸好皇上顧念著您的麵子,沒動老奴。”

安栩的臉色白了,強撐著坐起身來,滿眼愧疚與痛恨:“都殺了?他怎麼能這樣……那些宮人是無辜的啊!”

“娘娘,您千萬彆再逼皇上了,萬一他真的殺了桑將軍怎麼辦啊!”李嬤嬤哄著眼眶提醒道。

安栩頓時明白過來,他殺光了所有的宮人就是在警告她,若再敢做出格的事情,下一個死的就是桑禦。

“皇上呢?”她麵如死灰地問道。

“守了您一夜,剛才去上朝了。”

“你先出去,關好門,有任何人來都要大聲通報。”

“是。”

李嬤嬤轉身退出房間。

安栩低頭咬著床墊的一角掀開,用受傷的手,忍著劇痛將那封信拿出來。

她雙手廢了,連拿一張紙,都要疼的直冒冷汗。

顧不上想太多,費勁打開了信封,一目十行地將裡麵的內容記在心裡,安栩的臉上頓時露出喜色。

可隨即,她眼底閃過擔憂,起身連鞋子都來不及穿,雙手夾著信走到暖爐旁丟了進去。

眼看著紙張被燒為灰燼,安栩的心恢複了平靜。

以後的路該怎麼走,她終於明白了。

……

下午。

太醫來查看她的傷勢,並且又留下了更好的藥膏。

“所幸娘娘的傷口不深,一日換三次藥,要不了一月,傷口就能愈合大半,到時候書寫穿衣等輕巧的事情,也能做了。”

安栩聽了他的話,點點頭說道:“本宮知道了。”

“那娘娘您好好休息,微臣告退。”太醫離開。

李嬤嬤蹲在床邊,小心翼翼地打開安栩包裹的傷口,心疼的不行,一邊輕輕呼氣,一邊沾著藥膏塗抹。

安栩正忍著疼,突然聽到福安通報。

“皇後娘娘,貴妃來了,說是送藥。”

李嬤嬤蹙眉,厭惡道:“我看就是來添堵的,我們娘娘身體不適,不見她。”

安栩沒有吭聲,默許了。

福安心領神會,轉身出去回絕,再回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一瓶藥膏。

李嬤嬤剛要讓他扔了,安栩開口道:“拿來本宮看看。”

“是。”福安把藥瓶遞過來。

李嬤嬤打開蓋子放在安栩麵前,她聞了一下,似乎沒什麼問題,於是說道:“去告訴貴妃,多謝她的好意,等本宮好了,一定請她來喝茶。”

“是。”

福安轉身去回話了。

李嬤嬤把藥膏放在一旁,繼續上藥,不解地問:“娘娘,您乾嘛收她的東西?”

“是皇上讓送的,本宮若不收,就會有其他妃子接著來送,到時候免不了被打擾。”

“那皇上為何不親自來?”

“他怕了。”

“什麼?”

“他怕我再為桑禦求情。”

“娘娘,您如今還是好好養身體,彆再得罪皇上了行嗎?”李嬤嬤哀求道。

安栩這次沒有拒絕,也沒有任性,隻是勾起唇角笑了。

“好,我聽嬤嬤的話,再也不得罪他了。”

“娘娘您這是……想通了?”李嬤嬤詫異。

“是啊,既然已經入宮了,再想其他的也沒用了,還不如乖乖順從,做一隻聽話的兔子。”安栩眼底閃過意味不明的寒芒。

……

入夜。

安栩看了眼窗外的天,而後吩咐道:“嬤嬤,我心口不舒服,點上賢妃送來的香吧。”

“是。”

“還有……”

“娘娘您說。”

“讓福安去請皇上,就說……本宮想他了。”

“啊?”李嬤嬤愣了下,回過神來連忙笑著點頭,“是是是,老奴這就去!”

第275章 朕不想她,更不想見她!

福安一路上小跑著到了翊坤宮。

門口的小太監一臉為難可還是進去通傳給了劉喜。

聽到安栩讓人傳的那句話,臉色有些尷尬,隻能硬著頭皮進了殿內。

“皇上,皇後娘娘派人傳話,請您過去。”

墨廷淵正喝茶,燕如雪跪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伺候著,氣氛有些冷。

聽到劉喜的話,他才放下茶杯,微微抬眼麵容冷淡地問了句:“什麼話?”

“娘娘說想皇上了。”

墨廷淵眼底閃過自嘲,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想朕?怕是想替桑禦求情吧,告訴她,朕不想她,更不想見她。”

劉喜低著頭退下,原話傳給了福安。

……

安栩剛喝了藥,聽到傳回來的話,臉上並沒有多餘的神色,眸光暗暗的,毫無生機。

李嬤嬤麵露擔心,上前安慰道:“娘娘莫傷心,皇上一定是還在生氣呢。”

“本宮有什麼好傷心的,他現在不想,總會想的,你們都退下吧,本宮乏了。”

“是。”

所有人都離開了,房間內隻剩下安栩,她靠在床頭看著桌上的燭火搖曳,漆黑的眸子裡映照出一抹亮光。

這樣的夜晚,又長又冷,她還要煎熬到什麼時候?

世人皆以為皇後,一國之母,定然無比尊貴。

可誰知,皇後也是女人,也會孤獨和寂寞。

幾百個女子守著一個夫君,日日期盼著能受寵,可偏偏有些妃嬪,窮極一生都沒能等到自己的夫君來見一麵。

何其可悲,何其可歎!

……

轉眼已是半個月。

桑禦在天牢裡也已經住了半個月。○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聽說他剛進去的時候受了一頓鞭刑,整個人被打的皮開肉綻、奄奄一息。

後來安栩派李嬤嬤找人打點了很多銀子,那些獄卒們才肯手下留情。

經過休養,安栩的手腕好多了,已經可以生活自理。

四五月份天氣轉暖,不需要燃炭火屋裡也不冷了。

看著外麵的夜,安栩呆呆的愣神。

李嬤嬤上前說道:“娘娘,老奴服侍您沐浴更衣可好?”

安栩歎了口氣,問道:“嬤嬤,他今晚在哪?”

“春華宮,近來半個月,皇上雨露均沾,新入宮的美人們,都侍寢的差不多了。”李嬤嬤如實回答。

“哦,那就是說,他今晚依舊溫香軟玉,顧不得天牢了吧?”

“這……”

“說笑而已,沐浴更衣吧。”

安栩起身,徑自朝著後麵的浴房走去。

……

洗漱完,李嬤嬤便伺候著她上床休息,而後熄燈退下。

安栩躺在床上睜著眼睛一秒一秒地默數,直到三更天的時候,她才起身換了夜行衣悄悄溜出了坤寧宮。

天牢就在皇宮西北角,跟冷宮挨的挺近。

安栩沒去過,但這些日子研究了皇宮內院的地圖,基本路線她都掌握得一清二楚,而且也摸清楚了侍衛巡邏的軌跡和換崗的時辰。

三更,是一切防備最虛弱的時候。

她彎著腰躲過一次又一次的巡邏,終於抵達了天牢門口。

雖然想過這裡把守森嚴,可真看到那裡三層外三層的侍衛,安栩仍然驚訝不已。

若真是想要進去,她也有些辦法,可太冒險。

桑禦信上所說的計劃必須萬無一失,若是因為自己偷偷來看他而打草驚蛇,怕是全完了。

她不能賭。

想到這裡,安栩死了心,隻能順著原路回到了坤寧宮。

將桑禦從天牢救出來的法子看來是行不通了。

隻要墨廷淵相信她的忠誠和清白,那他就不會再為難桑禦了。

安栩將夜行衣脫下來放進櫃子裡藏好,而後換上寢衣鑽進了被子裡。

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總是覺得亂糟糟的,不自覺就會想到墨廷淵,腦海中會自動出現他與彆的女人魚水之歡的畫麵。

越想越惡心,安栩乾脆用被子捂住腦袋,強迫自己趕緊睡覺,不要再胡思亂想。

……

翌日。

一上午都心不在焉,到了下午,安栩終於還是忍不住了。

這半個月她派人請了墨廷淵無數次,可是每次他都回絕,不肯見她。

再這麼下去,隻怕他對自己的感情磨沒了,隨便處置了桑禦。

她開口吩咐道:“嬤嬤,去準備些子核酥,不要太甜。”

“娘娘,您不喜歡吃子核酥的,怎麼讓老奴去準備?”

“本宮不喜歡,自然有人喜歡,不必多問。”

“是。”

李嬤嬤剛走出門突然明白過來。

安栩不喜歡,可是皇帝喜歡!

看來她家娘娘確實開竅了。

……

帶著點心,安栩和李嬤嬤便直接前往禦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