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說。”
安栩扶著%e8%83%b8口起身往後麵走去,李嬤嬤見狀急忙上前攙扶。
今日陽光明%e5%aa%9a,照在身上還算暖和。
兩人在院子裡坐下,宮人們立刻備了茶點。
賢妃忍不住說道:“娘娘,您彆太傷心,要多注意身子,我調了幾味寧心安神的香,隨後給您送來。”
安栩好奇地問:“你會調香?”
“是,臣妾的母親曾是大秦第一調香高手,從小耳濡目染也算精通。”賢妃點頭,毫不遮掩。
“我記得神醫的書上有記載,心疾者若能以養心香輔助,便能穩固病情,可為治愈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不知你可會調製?”
“養心香?臣妾之前好像在哪本古香籍上見過,但忘了是哪本書,娘娘可否等臣妾回去翻閱查找,如果能找到,儘量幫您調製。”
“謝謝。”安栩歎了口氣,牽扯著心口發疼,不由蹙眉。
“娘娘,很疼嗎?”賢妃一臉擔心。
“無妨,習慣就好。”
“那臣妾先命人把調好的熏香取來,娘娘可以試試看,隻是這香料其中含有少量麝香,娘娘侍寢時不聞,便不會影響懷孕。”
“嗯,本宮知道了。”
安栩點頭,眼底閃過一抹冷意。
懷孕?
墨廷淵說過,她這輩子都休想再侍寢了,她又怎麼會在意麝香影響身孕呢?
眼下最重要的,是她的身體。
心疾者若是懷孕,對胎兒有很嚴重的影響,甚至可能還會遺傳到孩子身上。
所以她這輩子心疾不治愈,也就彆想再要孩子了。
寒暄了一會兒,賢妃見安栩的臉色不好,於是也不敢再提燕如雪的事情給她添堵,起身告退了。
她走後沒一會兒,便有延禧宮的宮女送來了熏香。
李嬤嬤將香料換進了香爐中,安栩聞到這令人舒緩的香味,便靠在軟榻上睡著了。
說來也奇怪,那些極苦的黑藥湯都不能平撫她的疼痛,可這些香味卻讓她寧心靜氣,安安穩穩的睡了一覺。
再睜開眼,已經過了午膳,李嬤嬤不敢打擾她休息,隻能在一旁守著。
見她醒了,連忙上前伺候:“娘娘,您醒了?身體可舒服些了?”
安栩摸了摸%e8%83%b8口,點頭說道:“好多了,看來這香確實有療效,派人告訴賢妃,再做一些來。”
“賢妃娘娘身邊的宮女叮囑,此香含有麝香,三日一次,若是太頻繁恐怕影響女子受孕。”李嬤嬤提醒道。
安栩冷笑:“本宮又不想懷孕,怕什麼?去問她多要一些吧。”
“娘娘……”李嬤嬤臉色為難,欲言又止。
安栩知道她想說什麼,又是兩國之間的權衡利弊,她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
“好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隻要心疾不發作,我不點香,總可以了吧?”
李嬤嬤鬆了口氣,這才肯去傳話。
“對了,娘娘想吃些什麼,奴婢吩咐小廚房做。”她走到門口又停下來回頭問道。
安栩搖頭:“本宮不餓,什麼都吃不下,等餓了再說。”
“是。”
李嬤嬤也不好再說什麼,生怕惹了她不高興,心疾最重要的是保持心情愉悅,若是煩躁不安,對病情不利。
安栩閒著無聊,便坐在桌案前開始練字打發時間。
一直到晚上,李嬤嬤才又進來。
“娘娘,午膳您就沒吃,晚膳多少也要吃一些。”
安栩不想讓她擔心,於是點點頭:“好,你去傳膳吧。”
“是。”
不一會兒,宮人們便將桌子上擺滿了各種珍饈美味。
可是安栩看著這些吃的卻沒有半點胃口,隻是簡單喝了幾口粥,便讓人撤下去。
“娘娘,您多少再吃一些吧?”李嬤嬤擔心地問。
安栩搖頭:“不要,吃多了感覺惡心。”
“唉……那老奴給娘娘準備些可口的果子?”
“好,有勞嬤嬤。”
“是。”
李嬤嬤垂首退出了房間,站在門口滿心擔憂,於是招手喚來福安。
“嬤嬤有何吩咐?”
“皇上現在何處?”
“奴才聽說皇上忙完政事後直接去了翊坤宮,此刻怕是正與貴妃娘娘飲酒作樂呢。”
李嬤嬤蹙眉:“這可不行,再這麼下去咱們娘娘豈不是徹底失寵了?去翊坤宮傳話,就說娘娘身子不適,還不肯吃東西,請皇上過來看看。”
福安點點頭:“是,奴才這就去請。”
安栩練了一下午字,此時覺得膩了,看到了角落裡被蒙著的古琴,一時來了興致。
第268章 朕的東西,寧毀也不允許他人染指!
在北齊這幾年,父皇母後可沒忘了培養她學習最基本的琴棋書畫。
雖然她本身也會一些,可經過師傅的調教,手藝更加精進了不少。
於是便走過去,將蒙著的布掀開。
輕輕撫摸琴身,不由感慨:“這麼好的一張琴竟然在這裡落灰,可惜了。”
她說著,便上手勾了一下琴弦,清亮的音響傳入耳中,隻覺得渾身舒暢。
即便是北齊皇室,也很少見到音色如此極致的古琴。
她來了興致,坐得端正,便上手彈了一曲。
……
此時,福安來到翊坤宮,急忙說明來意:“奴才是坤寧宮的,麻煩您通報一聲。”
小太監不敢惹皇後宮裡的人,隻能轉身去跟守在院子裡的劉喜說了一聲。
劉喜出來問道:“你是皇後娘娘宮裡的人,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劉總管,我家娘娘身體不適,想請皇上過去看看。”福安說道。
劉喜臉色不悅:“你小子不要命了?皇上正和貴妃用膳呢,你這個時候來搶人,是不是找死啊?皇後娘娘身體不適就去請太醫,請皇上做什麼?還不快滾?”
福安被罵得縮起脖子,可又不甘心就這麼無功而返。
他眼珠子一轉,立刻誇張地說道:“娘娘不肯看太醫,還不肯吃飯,已經一整天沒進食了,皇上若是不去,怕是娘娘……快不行了呢。”
聽他說的這麼嚴重,劉喜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想了想,那邊畢竟是皇後,皇上再怎麼煩也得在乎她的身子。
於是點點頭:“既然這樣,那我跟皇上稟報一聲。”
說完,便轉身進了翊坤宮。
福安鬆了口氣,雖然他騙了劉喜,可隻要能把皇上請過去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畢竟,誰不希望自家主子得寵?
劉喜走到門口,弓著身子小心翼翼地說道:“皇上,坤寧宮的福安前來傳話,說皇後娘娘想請您過去一趟。”
燕如雪正幫墨廷淵倒酒,手指一顫,酒水灑出了杯子,立刻嚇得花容失色,跪在地上磕頭。
“臣妾罪該萬死,還請皇上責罰!”
墨廷淵冷漠的臉色因劉喜的話有所緩和,眼底略微一亮,也沒有追究燕如雪的過失。
“皇後請朕過去,什麼事?”他沉聲問。
劉喜回答:“福安說娘娘身子不適,一天都未進食,想請皇上過去看看。”
墨廷淵蹙眉:“她沒吃飯?胡鬨!”
說完,站起身也不管燕如雪還跪在地上,腳步如疾風般掠出了門,朝著坤寧宮趕去了。
看著他遠去消失在院門後,燕如雪臉色變得陰鬱,慢慢從地上站起來,狠狠握緊了拳頭。
“賤人,竟敢用苦肉計跟本宮爭寵?哼,走著瞧!”她氣急敗壞地將桌上的酒壺摔在了地上。-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
墨廷淵匆匆趕到坤寧宮,剛到門口就停止了腳步。
寢殿內悠揚的琴聲傳來,旋律柔美透著一股淡淡的淒涼。
劉喜剛要大聲通傳,便被他阻止。
抬手屏退宮人,他悄悄地走了進去。
安栩專注在琴聲裡,一時間忽略了腳步聲。
她跟著旋律開口唱道:“春去白了華發落寞了思量,剪下一縷愁絲遮目讓人盲,今人斷了腸今天各一方,今生與你相見無望。”
“繁華落幕離人難敢訴衷腸,昨夜又見當年棄我不歸郎,今夜太漫長今兩股癢癢,今人比枯葉瘦花黃。”
“我應在江湖悠悠飲一壺濁酒,醉裡看百花深處愁,莫把那關外野遊留佳人等候,夢裡殤此情高幾樓,夢裡殤此情高幾樓……”
一曲離人愁宛如天籟,如訴如泣的歌聲,讓人心腸寸斷。
墨廷淵的手在袖中收緊,漆黑的眸在夜色中更顯陰冷,他看著窗後的人影,淩然的身軀不由晃了晃,腳步也僵在了原地。
他原以為,她是為了他寵幸燕如雪才不肯吃飯,才會難受,可從歌詞中,他才恍然大悟。
她所傷感的,是與她有緣無份,天各一方的桑禦!
殿內。
一曲終,安栩有些意猶未儘,剛才那首旋律簡單,隻是用來練手的。
這次她想再彈一首難的,正打算下手,房門被人一腳踹開。
安栩被嚇了一跳,抬眼看去,隻見明黃的身影走了進來。
是墨廷淵,他臉色不好,渾身上下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懾人之氣,眼底的淩厲,仿佛是想把她活剮了。
安栩猶豫了一下,還是起身挪到琴旁,欠身行禮,忍不住問了一句:“臣妾參見皇上,這麼晚了您怎麼來了?”
“朕怎麼來了?”墨廷淵冷笑,“皇後不是說自己身體不適,派人請朕過來看看嗎?”
“啊?”安栩蹙眉,心中疑惑了一下,可很快就反應過來。
肯定是李嬤嬤不甘心燕如雪獲寵,所以派人去請他。
若是不承認,那李嬤嬤一定會受到責罰。
於是她隻能低下頭說道:“是,臣妾剛才身體不適才派人去請皇上,這會兒好多了。”
墨廷淵一眼就看透她心中所想,可是卻懶得追究這件小事。
他抬腳走過去,居高臨下地睥睨著那張琴,冷冷說道:“此琴名為幽凝,取天山冰層下的翡翠所致,琴身清澈如水,觸?感清涼,全天下隻此一張。”
安栩心想,難怪音色如此好,果然珍貴。
可是她還沒來得及說話,便看到墨廷淵一腳將幽凝琴踢飛出去。
琴身狠狠撞在牆上,摔得粉碎,滿地的殘渣,隻剩下崩壞的琴弦還算完整。
安栩嚇了一跳,驚恐不安地說道:“皇上,您乾什麼?”
這琴價值連城,也太浪費了啊!
她的心在滴血,滿眼心疼和憤怒。
墨廷淵冷眸瞥過滿地的殘渣,轉而看向安栩,薄唇勾起嗜血的笑。
“朕的東西,即便毀了,也絕不會讓其他人染指分毫!”
他意有所指,直勾勾盯著她,這樣的眼神太過狠戾,讓安栩心中慌亂。
她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強作鎮定低頭回道:“臣妾不知此琴對皇上如此重要,所以才會彈奏,還請皇上恕罪。”
墨廷淵逼近,抬手勾起她的下巴,逼她與自己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