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沒猜錯的話,幫你們混入獵場的是墨廷淮,暗影組織幕後操控之人,也是他,對嗎?”
柳寒城不屑道:“就算你知道也沒有用,二爺從頭到尾都沒有出過麵,賑災款經的是季家的手,字畫是鎮南王所扣,李家蘇家被屠也是本座所為,二爺的手乾乾淨淨,你拿不到半點證據,就算你拿到了,也活不了了。”
墨廷淵一副了然的模樣,終於聽到了他想要的東西,自然也不必繼續與他周旋。
“很好,看來二弟是真的想要殺了本宮,既然如此,以後也沒必要再顧忌手足之情。”他眼底閃過冷意,心寒到極點。
他知道自己身為太子,那些所謂的兄弟自然想要取而代之。
可真的聽到這一切,他仍是忍不住的憤怒與失望。
他本不想絕情,可奈何身邊卻沒有值得他信任之人。
想到這裡,他回頭看著蜷縮成一團痛苦不堪的安栩,眼底才溢出些許的動容。
這個女人或許是他暗無天日的生命中,唯一的微光。
柳寒城強忍著想要立刻手刃仇人的衝動,退了幾步說道:“明日一早,待我成功離開這裡,就親手殺了你,祭奠父親和青青的亡魂!”
說完,他拂袖而去,隻留下一抹背影。
安栩痛不欲生,終於能理解為什麼每個生孩子順產的女人幾乎都會想要以死解脫。
這種痛苦實在讓人無法忍受。
她想死,直接死掉就必須要承受這種折磨了。
安栩一把抓住了墨廷淵的胳膊,滿目猩紅,臉色慘白的看著他,顫唞著請求道:“殿下,殺了我,快!”
她不是沒死過,此刻她寧願死也不想繼續痛苦下去。
“其實我身上還有解藥,可是我的手取不出來,你來取!”
第148章 關於墨廷淵的過去。
安栩一聽,眼底頓時充滿了希望,強撐著坐起身來,急不可耐地問:“解藥在哪?”
墨廷淵湊近在她耳邊說道:“脫下本宮的上衣。”
“脫……脫衣服?”
安栩滿臉猶豫,不明白解藥跟脫衣服有什麼關係。
但是此刻腹痛如絞根本來不及考慮,她伸手一把扯開了墨廷淵的領子,將衣服從上到下褪去。
隻見他的左臂上綁著一條繃帶,上麵隱約還有滲出來的血跡。
安栩不由擔心道:“什麼時候的傷?”
她怎麼不記得這一路上他的左臂受傷了?
難道是她不在的時候,他又遇到刺客了?
正納悶兒,墨廷淵催促道:“解開它。”
“啊?哦。”安栩點點頭,雖然疑惑但還是聽話地照做。
解開繃帶後,他的傷口微微有些發炎,即便是縫合過,依然紅腫甚至有些潰膿。
“這傷怎麼回事?”她緊皺著眉頭,還以為他是想要讓她幫忙清理傷口。
可她現在疼的厲害,根本無暇顧及。
墨廷淵卻冷靜地看著她,語氣淡淡地說道:“把傷口撕開。”
“什麼?”安栩捂著肚子,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有些難以置信。
“把傷口,撕開!”他加重語氣重複了一遍。
安栩確定自己沒有聽錯,頓時覺得無法理解,甚至認為墨廷淵是不是瘋了?
“殿下,把傷口撕開會更嚴重的!”
安栩忍著痛,很是無語地白他一眼,腹痛越發強烈。
墨廷淵見狀,直接說道:“解藥在裡麵。”
“你說解藥在傷口裡麵?”
安栩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一雙水眸染著疑惑和不安。
“快!”他皺眉,催促道。
“……好。”
安栩知道他不會開這種玩笑,所以這次沒有猶豫,直接拔下頭上的簪子,順著他左臂的傷口劃開。
縫合的細線斷裂,皮肉也瞬間崩開,鮮血不停地湧出。
“扒開傷口,拿出解藥。”
墨廷淵一臉冷漠地指揮,從始至終沒有皺過一次眉。
安栩吞咽口水,緊張到幾乎忘記了疼痛,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抻開了傷口,果然看到一塊指甲大小的樹膠類的東西。
拽出來後,半透明的中間隱隱約約可見一粒小藥丸。
她不敢相信,墨廷淵竟然用自己的身體為她帶來解藥,這一刻,內心深處無法用語言來描述,隻是帶給她的震撼,實在太重了。
“你怎麼這麼傻……”
藥在手心裡,她身子顫唞,鼻子發酸,強忍著哽咽,紅著眼看他。
“毒是本宮下的,必須對你負責到底。”他沉聲說著,麵上以及雲淡風輕。
可安栩知道,他在忍耐,那些皮開肉綻的痛苦,早已經將他折磨的麵色慘白,額頭的青筋微微凸顯,足以證明他有多痛。
安栩將解藥取出來,直接塞進了嘴裡。
解藥順著喉嚨滑進肚子,瞬間,疼痛煙消雲散,這一刻,前所未有的舒適感襲來,讓她有種恍惚的錯覺,仿佛置身雲外。
癱軟在地上,安栩重重地歎了口氣。
“太好了,我活過來了。”她感慨道。
墨廷淵見她無礙,也跟著鬆了口氣,嘴角揚起微笑,滿眼的溫柔。
“栩栩,幫我止血。”他輕聲喚她,沒有從前的命令,眼底的冷冽也早就被深情取代。
安栩坐起身來,忙為他止血,然後按照手腕上的步驟為他縫合手臂上的傷。
“殿下,您彆擔心,等離開這個鬼地方,我就幫你接好手筋,不會讓你殘疾的。”她信誓旦旦地說著。
墨廷淵點點頭,沒有半點懷疑。
“好。”
重新包紮好,安栩幫他穿好衣服,而後說道:“殿下,其實我這次來,本就是希望被拆穿身份,然後讓他把我和李媛霜關在一起。”
“隻是我沒想到,自己會突然毒發,我本想扮豬吃虎,結果自己真的成了豬,對不起,都怪我不好連累了您。”
安栩說著,便愧疚地低下頭。
墨廷淵強撐著胳膊用受傷的手剛在她的肩膀處,寬慰道:“本宮若不跟著他來這地牢,怎麼會套出他的真實身份和幕後主使。”
“我剛才聽到了,他說的是二王爺墨廷淮。”
“沒錯。”
“他就是為了跟你爭皇位,所以才搞出這麼多幺蛾子嗎?”安栩義憤填膺地問。
“他母親是繼後,雖是皇室嫡子,可卻不如我名正言順,所以從小到大他什麼都要跟我比,秋獵場上更是絲毫不讓。”
安栩恍然大悟:“難怪今年的秋獵,他稱病不參加,說白了就是計劃好了讓柳家兄妹刺殺你,還順便將自己摘乾淨,還真是城府頗深呢!”
“栩栩,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我母後的事。”墨廷淵突然一臉憂鬱地說道。
“沒有。”她搖搖頭,一臉好奇,“要不殿下跟我講講?”
“世人隻知道,我母後善用兵法、驍勇善戰,是大秦國第一女將軍,父皇年輕時愛她極深,與她並肩作戰,大闊疆土。”
“但其實我父皇因身體原因不能習武,這大秦江山基本全靠我母後一人攻打下來。可這功勞全都記在了父皇身上。”
“後來大秦國運昌隆,我父皇坐穩了龍椅,手握江山社稷,就開始與我母後慢慢疏遠,周家甚至屢次挑撥離間,最終導致我父皇猜疑越來越重,甚至覺得我母後會篡位稱帝。”⊙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我母後並非鬱鬱而終,她生下雪兒後,就被父皇囚禁在冷宮,任人羞辱,過得生不如死。”
“我母後為人剛烈,自然不肯受辱,可無論如何反抗,都抵不過皇威,最後乾脆一把火燒了冷宮,險些帶著我一起死在那場大火裡。”
墨廷淵麵無表情地訴說著,深邃的眸子裡,沒有半點波瀾,仿佛已經麻木。
安栩沒有打斷,坐在一旁安安靜靜地聆聽,順便回憶起兩人遇刺後在山洞裡,曾發生過的事。
她記得墨廷淵陷入昏迷的時候,曾抱著她喚母後。
當初她還笑他是個媽寶男,如今想來,他也是可憐之人。
親眼目睹自己的母親死在大火裡,這畫麵任何一個人都難以承受。
墨廷淵突然看著她問:“你知道我為什麼怕水嗎?”
安栩搖頭,一臉好奇:“不知道。”
第149章 反擊:閻王好過小鬼難纏!
“因為母後恨我,她覺得我和父皇很像,曾親手把我推進水池裡,想要溺死我,可那個時候我已經懂得水性,自己爬上了岸,但從那以後我就很害怕水,它會讓我想起,自己是被母後痛恨厭惡的。”
墨廷淵靠在牆上,微微仰著頭,輪廓分明的下顎不知何時落下一滴淚順著喉結藏進了領口。
安栩不忍見他如此傷心,開口小心翼翼地安慰道:“那都是你父皇和母後之間的事,她隻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相信她還是愛你的。”
“也許吧,不管她恨我或者愛我,這江山是她親手打下來的,我絕不會交給任何人。”墨廷淵說到這裡,目光驟然堅定,一雙手即便是無力,也在微微收緊。
“殿下,我相信你會守護好大秦的土地,守護好這裡的百姓。”
聞言,他看向她,目光深邃而動容,濃密的睫毛在微微顫動,仿佛恨不得將她印在眸子裡。
“你願意陪我一起嗎?”他沉聲問。
安栩怔了下,毫無防備地垂眸,像是思考著,而後才點點頭:“如果殿下需要的話,安栩願意效力。”
就當是為國為民,上一世她沒機會做個好人,這一世就順水推舟也做一回正麵人物。
何況,她現在跟墨廷淵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即便是十張嘴也說不清和他之間的關係。
所以就當是為自己找個靠山也好,她可以選擇站在他身旁,嘗試與他並肩作戰。
隻是這個時候的安栩還沒意識到,命運早已將兩人牢牢的綁在了一起。
見她欣然同意,墨廷淵發自肺腑地露出笑意,而很快又變得嚴肅。
“接下來我們得先試著離開這件牢房。”他說道。
安栩想了想分析道:“我們可以將計就計,想辦法讓他打開牢門,然後趁其不備將其反殺,但是在此之前還有一個令人頭疼的問題。”
見她一麵愁悶,墨廷淵瞬間了然,似乎與她之間已經達成了某種默契。
“你的意思是,閻王好過,小鬼難纏,即便是殺了首領,那些守衛們也會成為最大的阻攔。”
“沒錯,我一個人對付柳寒城或許還勉強可以,但是這裡最少也還剩下幾十個暗影守衛,要怎麼突破他們?”安栩有些鬱悶,一時間沒有什麼好主意。
“先殺了柳寒城讓他們群龍無首,到時候想辦法通知無情等人接應。”
聽到墨廷淵的話,安栩突然想起了什麼。
“對了,信號彈在暗誅的房間裡,這裡是牢房,我記得路線應該不是很遠,隻要拿到信號彈發射出去,桑禦就會衝進來,他會明白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