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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真的沒錢交保護費了,月初的時候剛給的,現在才月中,為何又要交啊?”

“你他媽的昨天吃飯今天就不吃飯了?哥幾個為了保護百姓,拿命去對抗土匪,要你幾個錢怎麼了?快點拿錢!”捕快凶神惡煞地踢翻了身前的長凳。

老板娘被嚇得花容失色,渾身顫唞地縮在角落裡,連一句話也不敢說。

捕頭見狀,連忙站出來笑著唱起了白臉。

“誒,你們幾個怎麼跟老板娘說話呢?注意語氣方式,彆把人家一個弱女子嚇著了!”

說完,便色眯眯地搓著手走過去,靠近老板娘猛地聞了聞她身上的茶香氣,一臉享受地露出極其猥瑣的笑容。

旁邊的小跟班們連忙附和道:“是是是,老大說的對,是我們太粗魯了,老板娘你要是實在沒錢,不如嫁給我們老大,這樣就不用交保護費了,怎麼樣?”

老板娘一聽,連忙哭著搖頭:“不行,我是有相公的人,怎麼能再嫁人?”

那捕快搖頭:“嘖嘖嘖,就你那個瘸腿的丈夫,要什麼沒什麼,還要拖累你,乾脆把他踹了,他裡能跟我們老大比?”

“就是就是,咱們老大玉樹臨風、儀表堂堂,配你還不是綽綽有餘?”

“老板娘你可要慎重考慮,若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可彆怪兄弟們翻臉無情!”

……

聽著這幾個人的話,安栩低著頭忍不住露出一抹冷笑。

玉樹臨風?

儀表堂堂?

抬眼打量過去,隻見那為首的捕頭身寬體胖,像極了一頭豬,滿臉的絡腮胡都快看不到五官了,唯獨那綠豆般的小眼睛閃爍著猥瑣的流光。

還真是醜而不自知!

這幫人也是,哪來的勇氣,敢用這兩個詞來描述這頭豬?

簡直是睜著眼說瞎話!

她抿著嘴偷笑,抬眼看向墨廷淵,發現他也在看著自己,於是與他交換了一個眼神,那含義不言而喻。

很明顯,墨廷淵心領神會,輕輕扯了下嘴角,問道:“這裡太吵,要不要回馬車上休息?”

安栩搖搖頭:“不,我要在這兒透透氣,喝口茶。”

說完,她便敲著桌子喊道:“老板娘我們的茶麻煩快一些!”

那邊幾個大男人將老板娘圍在角落,正想著圖謀不軌,便被安栩的聲音打斷。

那老板娘一聽,連忙起身說道:“是,我這就去準備!”

然後趁機從縫隙中跑出去,開始泡茶。

捕頭的好事被打斷,很是不爽地插著腰走過去,上下打量著安栩,這才發現,眼前這個衣著樸素的村婦,竟然比老板娘長得更加驚為天人。

白皙雪亮的肌膚,精致豔麗的五官,明眸皓齒、美若天仙!

他活了四十年,還從來沒見過如此美豔的女子,簡直是人間極品!

一時間,眼睛完全無法從安栩的臉上移開,嘴角不自覺地流出了口水。

他%e8%88%94了%e8%88%94嘴邊的胡子,笑得猥瑣,湊到跟前說道:“這位小姐,打哪來要到哪去呀?需不需要哥哥帶你認認路?”

話音一落,墨廷淵的眼底已經泄出了殺氣,剛要動手,就被安栩按住。

她笑著搖搖頭,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後抬眼看向那位捕頭,眸光流轉閃過一抹邪惡。

“我認得路,就不麻煩您了。”

“哎呀,妹妹可彆客氣,身為捕頭理應為民分憂呀。”

“不必了,我有夫君依靠,無需麻煩外人。”安栩冷聲拒絕。

她這麼一說,那捕頭才意識到旁邊還坐著一個男子,回頭打量一番,隻見墨廷淵氣宇軒昂地端坐於凳子上。

他雖穿著一般,可渾身上下氣勢非凡,眸光銳利,麵容俊逸,舉手投足間皆有種不怒自威、君臨天下的氣質。

而且,他身上的佩劍一看便是上等的武器,說明此人武功高強。

看來此人不簡單!

他今日是遇到高手了呀?

想到這裡,那捕頭便擠出一抹諂%e5%aa%9a的笑,湊上前問道:“敢為這位兄台,尊姓大名?”

墨廷淵輕輕抬眼瞥了他一下,隨後滿是不屑地把頭扭到一旁去,理都懶得理會,直接無視。

身為捕頭,平日裡被人奉承慣了,哪裡遇到過這樣的硬茬子。

頓時氣得臉色發青,身後那幫小跟班也都不服氣地衝過來。

剛才踹凳子的捕快開口便罵道:“你算什麼東西也敢無視我大哥?信不信老子立刻砍死你?”

旁邊幾個也跟著罵起來:“就是,你這小子彆以為自己長得人模狗樣就囂張跋扈,到了我們的地盤兒,是龍也得臥著!”

墨廷淵忍無可忍,“啪”地一下將腰間的長劍拍在了桌子上,那重量幾乎將桌子險些壓裂,立刻鎮住了幾個欺軟怕硬的捕快們。

為首的捕頭見狀,眼底閃過狡黠,上前阻攔道:“誒,算了算了,你們不要欺負老百姓嘛,人家畢竟是來喝茶的。”

“老大,他分明就是找死……”

“咱們是捕快,又不是土匪,彆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都坐下!”捕頭一聲令下,然後將幾個小跟班領到一旁的桌子坐下來。

墨廷淵冷哼一聲,強忍著怒火看向安栩,沉聲問道:“你到底想乾什麼?”

安栩微微一笑,回應道:“當然是想喝茶啦。”

第125章 夫人喜歡,我也喜歡!

話音一落,老板娘端著托盤走了過來,顫顫巍巍地將茶壺和茶杯擺在了桌麵上,並親自斟茶。

“二位請慢用,不好意思招待不周了。”

安栩垂眸撇著杯子裡的清茶,拿起來淺嘗一口,而後笑著說道:“老板娘你這茶味道極好。”

“客官喜歡就好。”

“我當然喜歡,不知夫君喜不喜歡呢?”安栩說著,笑盈盈地看過去。

墨廷淵掃過桌上的茶杯,沒有任何動作,隻是淡然地回應:“夫人喜歡,我也喜歡。”

“既然我們夫妻二人都喜歡,就不能虧待了老板娘,這裡有些碎銀子,算是打賞你得茶錢。”

安栩拿出幾兩銀子放在桌上,老板娘見狀連忙搖頭婉拒。

“不不不,我這茶也就幾文錢,您這太多了!”

“你若不收下,便是看不起我們夫妻二人?”安栩眼底閃過冷芒。

老板娘被她這眼神看的心裡發慌,猶豫著拿起了碎銀子。

“多、多謝客官!”

有了這些錢,她不僅可以應付這些官差,還可以給丈夫的腿求醫買藥,真是解了燃眉之急。

墨廷淵這才明白,安栩是為了幫老板娘,不由笑著喝起了茶。

“沒想到夫人還是個熱心腸。”他低聲說道。

“你沒想到的還多著呢。”安栩衝他舉起茶杯,而後一飲而儘。

老板娘一刻也不想讓這群流氓在茶攤裡多待,拿了銀子轉身就分出一半放在了那些人的桌子上。

“保護費給你們了,快走吧!”

那捕頭姓趙名強,拿起銀子揣進了懷裡,而後冷冷一笑,站起身來。

他指著老板娘說道:“算你走運,不過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下個月我還來。”

說完衝著身後的小跟班喊道:“兄弟們走,喝酒去!”

一群人這才大搖大擺地離開了茶攤。

老板娘嚇得眼淚直流,跌坐在凳子上,掩麵痛哭。

她一個人養家糊口本就不容易,這幫畜牲三天兩頭來要錢,再這麼下去,她們全家可怎麼活?

安栩手指捏著茶杯晃了晃,盯著桌上的水漬,似乎在思考些什麼。

墨廷淵忍不住出聲問:“你休息夠了嗎?”

“難道夫君不想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嗎?”安栩抬眼反問。

“夫人,正事要緊!”他嚴肅地提醒道。③思③兔③文③檔③共③享③與③線③上③閱③讀③

安栩的確是個愛路見不平之人,可凡事都需要分時間分場合。

他們現在不能暴露身份,所以更不應該多管閒事。

“我知道,不會耽誤太久的,放心。”

說完,安栩起身走到老板娘對麵坐下,將自己的手帕遞給她,順便打聽起來。

“彆哭了,這位姐姐,他們經常向百姓收取保護費嗎?”

老板娘擦擦眼淚,委屈地點點頭,這才開口說:“你叫我玉娘就行,這幫官差都是朱大仁的手下,他們魚肉百姓、橫行鄉裡、欺男霸女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事了,百姓們敢怒不敢言,隻能忍氣吞聲。”

安栩撐著下巴,一臉好奇:“朱大仁是誰?”

“就是我們本地的縣老爺,他以前是附近的土匪,打家劫舍有錢了以後,就買了個小官職,後來靠著送禮慢慢成了章縣的縣令,而後就整日以稅收為借口向老百姓討要保護費,搞的整個章縣民不聊生,唉!”

玉娘沉沉歎氣,滿臉的無奈和絕望。

安栩想了想,看向墨廷淵,那眼神仿佛在問:有人買官賣官,身為太子你知道嗎?

墨廷淵一怔,尷尬地搖了搖頭。

他日理萬機哪有功夫去管這樣的小事?

何況一定是有位高權重者在朝中控製整個局麵,才會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敢做賣官的勾當,最起碼也是一品以上!

按理說這在大秦朝可是重罪,一經查實,嚴重者可誅三族!

一縣之長是父母官,關係百姓死活的重要位置,連這種官階都敢賣,還真是膽大包天。

墨廷淵怒火中燒,恨不得立刻衝入章縣將這群魚肉百姓的畜牲全都碎屍萬段。

可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必須去處理,一旦在中途暴露身份,江州那邊必定會提前戒備,掩蓋真相。

他眉頭緊皺,一時陷入兩難。

江州的難民是百姓,可眼前的章縣百姓們也在水深火熱中掙紮。

安栩似乎看透了他的擔憂,於是又留下幾兩銀子,並且叮囑道:“你拿著錢最近就不要出攤了。”

“這不行,剛才您已經施以援手,我怎麼能……”

“人都有難處,玉娘姐姐就收下吧。”安栩笑著將銀子推過去。

說完,她便回頭看向不遠處趕來的馬車,是桑禦和木槿。

“夫君,我不累了,走吧。”

墨廷淵聞言起身,拉著她的手腕往外走去,兩人上了馬車,無情便立刻驅車趕路。

車內。

墨廷淵才終於露出怒色,手中的劍翹都要被捏的變形。

“本宮一定要徹查這件事,所有相關之人,統統殺無赦!”他壓著嗓音,可怒火還是如滔天一般猛烈。

安栩想了想,立刻有了主意,說道:“殿下,當前應該先找人盯著朱大仁,想辦法找出他的上線,接著順藤摸瓜查處幕後主使!”

“這件事本宮會立刻派人去做。”墨廷淵想了想,而後衝著馬車外說道,“無情,抵達章縣後你去幫本宮辦一件事。”

無情回應:“是!”

見他已經有了頭緒,安栩便不再多說,掀開車簾回頭看了一眼桑禦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