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裝的。
若給他機會反抗,那麼曾如此對待他的人,一個也彆想活。
安栩聳聳肩膀,故作輕鬆地笑起來。
“他身中蠱毒,這輩子都逃不出我的手心,自然要留下來好好馴服,我相信隻要有他在我身邊,以後陸景琛和季芯柔,就再也不敢找我麻煩了。”
她雖然不怕被找茬,可畢竟無權無勢,身邊要是沒有個武功高強的侍衛,還真是不方便。
墨廷淵覺得這麼說確實有些道理,但眼下還有個問題。
“你打算,把他安置在哪?”
安栩愣了下,有些發愁。
對啊,這麼危險的大老爺們兒究竟要安置在哪裡呢?
她思來想去看向了無情,並且說道:“無情侍衛,要不你把他安置在禦林軍中,也可以順便幫我訓練他一下。”
“這怎麼可以?安小姐千萬不要說笑!”無情一臉緊張,立刻拒絕。
禦林軍是宮中侍衛,如果桑禦可以進宮,她就有機會從他身上找尋自己身世的線索。
想到這裡,安栩轉而去求墨廷淵,並且毫不避諱地抱住了他的胳膊說道:“殿下,有這枚戒指在,他就不敢造次,你就把他留在禦林軍,這樣也可以訓練他一些秦國的劍法,以後更好地保護我,我也更好的為你效勞啊。”
這餅畫的,是真夠圓的。
墨廷淵原本也沒想過把桑禦丟在什麼看不見的地方,因為那樣很可能給他機會。
安栩這麼一提,正好將其帶進宮放在禦林軍,也方便監視。
還有剛才那種藥,聽著倒是不錯。
“好,本宮就勉強答應你了,不過這藥在哪?”他問道。
安栩連忙回答:“就在將軍府,我們這就去拿,是我之前無意中配出來的,不過不是永久的,要每個月服用一次。”
“啟程,去鎮南王府。”
“是。”
……
話不多說,一行人急匆匆趕到了鎮南王府。
安栩看了一眼被綁上另一輛車的桑禦,思前想後,還是跳下馬車,跟了過去。
桑禦蠱毒發作後最是虛弱,臉色慘白地靠在座位上,閉著眼睛不願看她。
安栩躊躇著開了口:“不管你接不接受,從今日起我就是你的主人。”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弧度,沒有理會,隻當沒聽到。
區區一個野丫頭,大言不慚。
安栩深吸了一口氣,突然身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他拎到自己麵前。
她一臉稚嫩,可眼底卻透著堅毅。
“桑禦,我不管你過去是什麼人,現在你落在我手裡,就要聽我的話,我和你一樣想要的是自由,所以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
聞言,男人的眼才緩緩睜開,用那雙深潭一般的眸子看著她。
“怎麼交易?”
“隻要你能保護我的安全,直到我解除婚約,我就將蠱母給你,從此我們各奔前程、互不相乾,如何?”
“我憑什麼信你?”
“因為除了信我,你彆無選擇。”
安栩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那明亮的戒指深深刺痛了桑禦的眼睛。
沉%e5%90%9f片刻,他終於是咬了咬牙:“好,我答應你。”
“很好。”安栩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從今日起你是我的人,隻能聽我的命令,明白嗎?”
“明白。”
“很好,那麼我命令你,入宮後絕不能惹是生非。”
既然要將他送入禦林軍,首先要讓桑禦收起著滿身銳利的鋒芒。
安栩深知,隻有低調才能走得遠。
“好。”桑禦點頭答應,臉上充滿了疲累。
安栩終於鬆了口氣,放開他坐了回去。
兩人都不在說話,沉默著直到馬車停下,安栩知道震南王府到了。
她沒有猶豫,貼上齙牙用隨身攜帶的眉筆畫了雀斑,就直接跳下馬車,快步衝進了王府。
墨廷淵看著她屁顛屁顛的身影,心中莫名想笑。
他第一次覺得女人這種生物,還挺可愛的。
過去他隻覺得女人都是愛慕虛榮、矯情做作的動物,因此對那些圍在他身邊的女人,毫無興趣。
可安栩沒有半點矯揉造作,渾身上下總是散發著一種充滿活力的自信。
無論怎麼看,她都是如此與眾不同,令人忍不住傾心。
……
安栩一路跑回錦蘭苑。
剛進去便看到木槿正在給院子除草打掃衛生。
她激動地大喊道:“木槿,我回來了!”
蹲在地上的木槿一愣,手中還抓著一把發黃的枯草,然後轉身一看,立刻激動的從地上跳起來。
“小姐!”
“我想死你了!”
“奴婢也好想你啊!”木槿也趕緊衝過去抱住她。
兩個人擁抱在一起,頓時無數的委屈和無奈湧上心頭。
安栩第一次有種眼眶溼潤鼻子發酸的感覺。
這大概就是牽掛吧。
“你怎麼樣?在王府裡沒有人欺負你吧?”
“沒有,奴婢好得很,倒是小姐你,都瘦了,在宮裡沒人為難你吧?”
“有太後在,怎麼敢有人為難我!”
“可是,小姐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我回來取東西,順便看看你怎麼樣,木槿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我下個月才能回來。”安栩依依不舍地盯著她,滿心都是擔憂。
幸好季芯柔那個毒婦還沒有嫁入王府,否則她不在木槿肯定要被欺負。
“小姐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奴婢知道宮中更是如履薄冰,所以你千萬要小心謹慎,不要在太後麵前任性妄為啊。”
“放心,我都懂。”安栩一笑,抬手就拍了她胳膊一下。
木槿突然皺眉,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嘶!”
安栩的臉色一變,心中有不好的預感,立刻抓住了木槿往回縮的手,擼起袖子一看。
纖細的胳膊上到處都是被抽打過的痕跡,有新有舊,一道一道縱橫交錯觸目驚心。
安栩簡直是難以置信,這幫畜生竟然趁著她不在,對一個十四歲的小丫鬟下此毒手!
“怎麼回事?你不是說沒人欺負你嗎?這是誰打的?是不是陸景琛那個王八蛋?”她憤怒地質問。
第75章 就你,也配教訓我?
“小姐彆生氣,不關王爺的事,這些傷……是郡主。”木槿害怕的收回手,將頭低下去,滿是委屈。
自從安栩入宮,陸景雲就更加嫉恨,但她也隻能找自己這個小丫鬟發泄怒火。
原本以為隻是挨一頓打,咬咬牙就扛過去了。
可是,季芯柔每日都派嬤嬤來打她,還讓她去做府裡的粗活累活臟活。
這麼幾天下來,木槿渾身是傷不說,整個人也虛弱不已,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了。
剛才安栩回來,她也是因為高興才強撐了,這個時候才感到一陣頭暈,身子也開始搖搖欲墜。
“陸景雲這個毒婦,我這就去幫你報仇!”安栩握緊拳頭,抬腳就要往外衝。┅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她現在有太後撐腰,就算是打了陸景雲又如何,大不了鬨到宮裡,最少也要傳她一個虐待下人、心腸狠毒的名聲。
到那個時候,看陸景雲還怎麼嫁出去!
木槿見狀急忙阻攔:“小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吧。”
安栩壓著怒火說道:“木槿你記住,我們不惹事但也絕不怕事,幸好我回來取東西,否則等我下個月回來,你還能活著出現在我麵前嗎?”
“可是……奴婢隻是一個丫鬟。”
“先不管你是什麼,就算你是下人是奴婢,那也是我的人,她陸景雲算什麼東西,也配動你?放開!”
安栩推開木槿的手,帶著滿身的怒火大步流星往外麵走去。
剛到院子裡,恰好就看到陸景雲身邊的張嬤嬤走了進來,手中還提溜著一條黑漆漆的鞭子。
張嬤嬤見到安栩非但沒有收斂,反而笑的更得意猖狂。
“喲,老奴還當是誰呢,原來是三小姐回來了。那剛好,您這丫鬟整日偷懶耍滑不肯乾活,郡主就幫您管教了好幾日呢,這麼不今日又讓我來教訓她了。”
說完,張嬤嬤走上前去瞪著一雙鈴鐺般的大眼睛喊道:“木槿你這個小賤蹄子還不快滾過來跪下!”
木槿怕給安栩惹麻煩,趕緊一路小跑衝過去:“奴婢這就領罰!”
她剛要跪下就被人一把拽住。
是安栩,她將木槿拉到身後,自己則是走上前去。
她雖然才十五,可身高卻比這胖矮矬的張嬤嬤高半個頭,也足以居高臨下。
“張嬤嬤,安栩身上的傷,都是你打的?”她冷聲質問,眸光陰冷渾身散發著一股驚人的煞氣。
她這氣勢有些嚇退張嬤嬤,可一想到安栩隻是王府裡收養長大的孤兒,又被王爺厭惡,所以也就不害怕了。
“是又如何?”張嬤嬤傲慢地揚起頭來,並惡狠狠地說,“她生的賤,就該打!”
她這話不光是說木槿,更是在指安栩。
好一個仗勢欺人的嬤嬤。
忍了這麼久,安栩若再繼續忍下去,就真成了縮頭烏龜。
想到這裡,她二話沒說抬腳直接把張嬤嬤踹倒在地。
接著,她衝上去一把揪住那老刁奴的領子,凶神惡煞地說道:“陸景雲不是讓你幫她管教木槿嗎?今日本小姐也替她管教一下你這老狗腿子!”
說完,抬手就是一巴掌,左右開弓扇的張嬤嬤連句話都說不出來,偌大的院子裡隻傳出無比清脆的巴掌聲,一時間大快人心。
差不多一盞茶的功夫,安栩感到有些累了,手掌又紅又疼,隻能站起身來。
張嬤嬤癱軟在地上,一張臉腫成了豬頭,脹得發紅,疼的已經麻木。
她捂著臉又哭又罵:“你這個小賤人,我一定要告訴郡主,她不會放過你的!”
安栩冷冷一笑,雙手環%e8%83%b8趾高氣昂地說道:“好啊,那你現在就去告訴她,我在這裡等著她來。”
說完,她轉身走到院子中間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翹著腿一臉淡定。
張嬤嬤從地上爬起來,衝著安栩啐了一口唾沫,罵罵咧咧地捂著臉就跑了。
木槿見狀滿臉急切地上前說:“小姐你快進宮吧,隻要你進宮,郡主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我進宮了,你怎麼辦?她找不到我,會把張嬤嬤的賬加倍算在你的頭上,隻怕會把你活活打死。”安栩皺起眉頭問道。
“不,奴婢不怕,隻要小姐平安無事,奴婢死而無憾!”木槿一臉堅定,滿眼的決絕,仿佛已經做好了隨時赴死的準備。
看著眼前這個十四歲的小丫頭,竟然心甘情願為了自己獻出生命,這樣的深情厚誼,安栩有種受寵若驚的感動。
她絕對不會辜負木槿,更不會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和委屈。
“木槿,你既然不怕死,又何必怕跟我一起麵對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