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十分明確的表示自己沒有執念,我有什麼好吃醋的。”
“真紮心。”
沈東庭捂住心口,假裝痛心難過。
“想當年,我也是被無數女生遞過情書的人。”
“這有什麼,我也收過情書無數。”時錦南繼續打擊他。
這話讓沈東庭安靜片刻,而後突然湊過去,翻身扣住她的雙手。
“那些給你寫情書的男生中,有沒有讓你動心的?”
時錦南頭一次給了他一個白眼,掙紮著推開撐在身體上方的人。
“沒有,說起那些男生,真的很下頭。他們堵著人表白時嘻嘻哈哈一副好脾氣的樣子,隻要我冷臉說出拒絕,他們下一秒就能翻臉不認人。就那點毅力還想追人,真是說風就是雨的狂躁年紀。”
看到她不自覺微微撅起的嘴巴,沈東庭俯身過去,快速輕啄了一下,假裝陰惻惻質問:“你這表情是失望的意思?”
時錦南瞪了他一眼,“有什麼好失望的,那樣的年紀就應該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這話惹得沈東庭嗬嗬輕笑,這是連日來,他第一個開懷地笑。
那眉梢眼角地笑意晃得時錦南有點眼暈,她輕咳一聲,故作嚴肅:“彆笑了,睡覺。”說著伸手關掉了自己那邊的床頭燈。
沈東庭緊跟著關掉另一邊的燈,平躺在她身側,緩緩歎息一聲。
時錦南以為他是因為自己沒有主動,而有些失望。咬牙糾結了幾分鐘,她爬起來,細長的手臂支撐在沈東庭腦袋兩側。
“沈東庭,你是不是因為……”
沈東庭雖然看不清上方人的表情,但也知道她此刻肯定雙頰通紅。他抬起雙臂摟住那柔軟的腰身,迫使她跌到自己懷裡。大掌上移貼在那圓潤的後腦勺上,側頭%e5%90%bb住柔軟的唇。
十分鐘後,他鬆開時錦南。右手覆在她漂亮的蝴蝶骨上,依舊保持著讓她趴在自己%e8%83%b8口的位置。
“睡吧。”
明白自己誤會了他的意思,時錦南懊惱之下暗暗咬住下唇。婆婆的事情現在還沒解決,沈東庭正是焦頭爛額之際,她怎麼會覺得他還有那方麵的心思。
羞赧之下,她用力攥住自己家居服的領口,閉上眼睛 ,在心裡默默催眠自己快點睡著。
翌日一早,沈東庭起床後,就拿著手機去了外麵的花園,翻出之前律所助理小楊的號碼撥了過去,讓他幫忙去調查那個中間人的情況。
五十年前的事情,就算那個人還健在,也應該很大年紀了。
他眺望著遠處江麵上的輪船,心裡有些惆悵。隻有一份陳舊的手寫書信,不知道檢察院那邊能不能核查通過。如果能找到當年那個中間人做證人,勝訴的幾率要大的多。
雖然已經極力隱瞞,四天後,小外公一家還是得到了風聲。
頂樓偌大的辦公室裡,深咖色的真皮沙發上,鄭長垣與沈東庭麵對麵坐著。彙報完手頭工作後,他試探道:“我聽到傳言,說你媽媽醒過來了。”
沈東庭倏地掀起眼皮,眼神犀利看著他,不發一言。
鄭長垣從未見識過他那種眼神,心裡一時沒底。支吾了半天,乾脆心一橫:“我也是關心你媽媽,你這表情是什麼意思。”
沈東庭不再看他,拿起麵前的白瓷杯,呷了一口茶。
“上次病房裡那個假冒護工的人,是你的人吧。”
鄭長垣雙掌緊握成拳,下頜骨因為後槽牙的緊咬而繃著,側臉肌肉讓他地表情有些不自然。
無聲對峙了良久,他嘴硬辯解:“我不知道你說的那個人是誰,每次我都是讓你舅媽去的。”
沈東庭又抿了一口茶水才放下白瓷杯,他右臂抬起搭在沙發扶手上。眼神漫不經心看著對麵的人。
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不知道小外公有沒有跟你說過,他老人家根本不是鄭家人,是二太姥爺領養的。”
鄭長垣麵上先是閃過愕然,隨後不敢置信問:“你說什麼?”
沈東庭不疾不徐又重複了一遍:“我的意思是,你與小外公其實跟鄭家沒有血緣關係,這也是外公一直遲遲不敢重用你的原因。”
鄭長垣麵上的驚訝漸漸褪去,最後轉為苦笑:“我一直以為是自己不夠優秀,原來是因為我始終是一個外人。”
見對麵人眼神黯淡下去,沈東庭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他舒展的指尖蜷縮成拳,擺出一副掌控全局的姿態,眼神犀利,麵無表情。
“沒錯,我媽是醒過來了。你們可能不知道,我媽手機裡有一段錄音,而那段錄音內容,想必你們父子也應該很清楚。”
“人這一生,但凡做下的事情,都會留有痕跡。您說呢,小舅舅。”
這些話果然讓對麵人臉上閃過慌張,他咽了幾次口水,滑動的喉結出賣了他的內心。
沈東庭唇角突然勾起哂笑:“對了,給你科普一個小知識,縱使過了二十年,也是可以通過最高人民檢察院核準後追訴的。看在還算是親戚一場的份上,我給你們兩天時間考慮。”
說罷,他站起身走到門口,親自推開辦公室的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鄭長垣後背已經滲出密密麻麻的汗,他%e8%88%94了%e8%88%94發乾的嘴唇,起身向門外走去。
重新關上辦公室的門,沈東庭踱步到落地窗前,雙掌叉腰看著外麵鱗次櫛比的建築物,犀利的眼神恢複了些許柔和。
就在昨天,律所那邊的助理,告訴他那個參與人口買賣的中間人早在六年前就去世了。
這五十多年之間他坐過兩次牢,一次是拐賣兒童罪,一次是拐賣婦女罪。兩次判刑都是十五年,第二次出獄後,活了八年就去世了。
沒了中間人作證據,沈東庭沒有把握光憑一張手寫信能成功追訴五十多年前的案子。
剛才見鄭長垣那麼迫切試探母親有沒有醒來,他便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沒有直接證人,眼下也隻能誆到他們父子主動去自首。
本來母親醒來後,也是可以報警的,但因為沒有證據,最後很有可能被定性為簡單的因爭吵而引發的過失傷人。
如果小外公因為害怕主動去自首說明五十年前的事情,也算是最好的結果。
眺望的久了,沈東庭有點眼酸,他抬手輕捏著內眼角,緩緩長舒一口氣。回到辦公桌前,繼續工作。
一個月的時間,他差不多快適應信華這裡的工作模式了。
每天照例有兩場會要開,偶爾一天三場。作為董事長的他,隻需要坐在主位上聽著大家的爭辯,臨到最後說幾句勸和的話就行。
碰到需要做決斷的時候,就斟酌著幾派們的心思,最後給出一個居中的辦法。
沈東庭覺得自己十分有職場老油條的潛質,就連明助理偶爾也會說他越來越像外公了。
以前他以為外公在公司一直是雷厲風行的,做任何決斷時都固執己見,現在他才明白身居高位也有身居高位的煩惱。
那些大股東們每次會議上的爭論不休,都讓他十分頭疼。
他也曾在電話裡與外公說起那些事情,而外公卻輕飄飄告訴他,隨那些人爭去,作為公司元老,他們不會讓自己錢包吃虧的。
第85章 塵埃落定
◎早戀不對◎
在聽父親親口承認後, 鄭長垣才終於肯接受自己與鄭家沒有血緣關係的事實。
想起那個台風天的下午,沉悶昏暗的樓梯間裡,夾雜在暴雨裡地激烈爭吵。他就愈發心中忐忑, 寢食難安。
經過一夜的失眠,鄭長垣想通了,他是對信華有野心, 但他還不至於被金錢與理智迷失心智。
法律之所以存在, 就是為了懲罰那些犯錯的人。
而人既然犯了錯, 就該接受法律的製裁。無論時過多少年, 錯了就是錯了。
在勸說父親幾次無果後, 鄭長垣去警局自首,把致使鄭心柔昏迷二十多天的罪責攬到自己身上。
鄭和嚴得知後雖然憤怒, 但也不得不親自去警局把自己的兒子換出來,並且對自己所犯罪行供認不諱。$$思$$兔$$網$$
沈東庭在賭舅舅的良心未泯, 以及小外公的愛子心切。事實證明,他當時一念之間的決定, 是明智的。
待小外公被正式拘留待判後,沈東庭才親自到莊園把一切都告訴了外公外婆。
這一個月來, 外婆一直以為女兒沒跟家裡聯係, 是因為工作太忙, 她竟沒想到女兒竟然經曆了那樣驚心動魄的事情。
“一直以來, 我們待他不薄。沒想到他當年小小年紀, 就能做出那樣的事情。”
沈東庭握住外婆顫唞不止的手,“外婆, 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您彆氣了, 萬一氣出好歹來, 我媽現在還沒出院呢。”
外婆閉上渾濁的雙眼,隱忍了好一會兒才平複一些。
一直沒說話的外公,這時道:“先去醫院看你媽媽吧。”
沈東庭點頭,起身攙扶住外公。
時錦南也緊跟著起身,攙扶住外婆。
晚間八點,四人抵達醫院。
停穩車子,沈東庭快速下車幫外公外婆打開後排車門。
十二樓儘頭那間單人病房中,已經恢複差不多的鄭心柔看到父母來了,頓時紅了眼眶。喊了一聲:“爸,媽。”
兩位老人家眼眶也有些紅,同時上前,前後拉住女兒的手。
時錦南站在沈東庭身邊,看著三位長輩,她是第一次看到外公態度如此溫柔。
可是父女倆說著說著,就有些急眼。
鄭老先生關心完女兒,冷哼一聲:“這麼大歲數了做事還是這麼毛毛躁躁,當時那種情況,你最應該做的是錄音留下證據,而不是莽撞行事,不顧自己的安危。”
“我錯了。”鄭心柔難得對父母撒嬌。她突然的小女兒姿態,讓兩位長輩也說不出任何責怪的話。
說鬨過後,鄭心柔幽幽歎息一聲:“經過這件事情,我也學會了很多東西。不過最重要的還是不能頭腦一熱莽撞行事。”
沈從林握住妻子的手,溫柔安慰著。
探視母親之後,沈東庭又親自把外公外婆送回莊園。
外婆挽留二人:“要不你們兩個今晚住在這邊吧。”
“不了。”沈東庭拒絕:“我們兩個明早都要上班,還是回市區那邊住比較方便。”
外婆見他態度堅持,也隻好妥協。跟到車前囑咐:“晚上視線不好,開車小心一點。”
“知道了,外婆。”
沈東庭說著便啟動了車子。
兩人回到家時,已經淩晨一點。
時錦南無聲打著哈欠,一路向臥室走去。快速洗完澡之後,頭發吹得半乾就倒在了床上,閉著眼睛昏昏欲睡。
昨晚本就睡得很晚,再加上今天下班後,又莊園醫院兩頭跑。沈東庭知道她這兩天確實太累了,沒有猶豫,他拿出儲物櫃的吹風機坐到床邊,將時錦南的腦袋擱置在自己腿上,幫她吹著半乾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