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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歸宿 遲暮年 4256 字 6個月前

她不自覺瞪圓的眼睛無措眨了眨,直直望著近在咫尺的臉,忘了閉眼睛。

唇上輾轉的觸?感讓她大腦一片空白,許久才反應過來,側頭躲開了。

毫無防備的沈東庭,唇直接落在時錦南臉頰上。他稍微撐起身體,眼神失落,聲音暗啞低沉:“你不願意?”

那聽起來有些委屈地語氣,讓時錦南心裡一軟,張張嘴,卻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

憋了半天,她才輕輕攥住沈東庭的衣服,歉意道:“我沒有不願,我隻是……隻是……”支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最後乾脆一咬牙勾住他的脖子,用行動表示自己沒有拒絕他的意思。

沈東庭眸中失落在她支吾著找理由的時候,就已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越來越濃地笑意。他順勢俯身而下,繼續剛才那個意猶未儘的親%e5%90%bb。

直到最後,當時錦南又累又困的時候,又一次後悔自己的心軟。她發現在這種事情之前,沈東庭每次都表現出一副委屈又失落的樣子來博取同情,而她的心軟好像最終都能讓他得償所願。

沈東庭洗好澡重新躺回床上,輕輕挪到時錦南身邊,側身麵對著她的脊背,沒有伸手把她攬進懷裡。他知道她太累了,所以沒好再打擾她。

暗自懊惱的時錦南不想麵對沈東庭,背對著他默默發誓絕對沒有下次。然而她卻忘了這種發誓,之前已經不止一次了。

公司是每月五號發工資,節假日之後上班第一天就有錢拿的感覺很不錯。

可是時錦南在看到那一分不少的數目時,心裡卻很疑惑。按理說,財務是不可能把工資發錯的,上個月請了那麼多假,怎麼會和全勤的工資是一樣的?

糾結了半個小時,她起身走出辦公室,準備去財務問問情況。這種事情就算她不主動提出來,等下個月財務那邊查出來,一樣是要從工資裡扣除的。

迎麵走來的是老板與助理,三人前後走進電梯。

林易安見她按下的樓層是財務那一層,於是主動提醒她:“不用去財務問了,沈東庭叮囑我這個月工資還是按照全勤的數目發給你,缺的那部分他補。”

時錦南驚愕抬頭看向老板,這個沈東庭,也不知道瞞著她做了多少事情。想到昨晚,她臉上一熱,忙低下頭,她可不想為了感謝他,再主動獻身了。

不過,她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為三點沈東庭就發信息給她,說要飛外地出差。

時錦南默默鬆了一口氣,但還是提起了工資的事情:老板說,你讓他這個月還按照全勤給我發工資,不夠的那部分你補,你難道不覺得那樣很幼稚嗎?

坐在候機大廳裡的沈東庭看到那段文字,彎唇輕笑,很快回複她:我覺得挺浪漫的。

………

時錦南回他幾個無語與翻白眼地表情,最後才輸入一串文字:如果那部分錢你還沒來得及補,我就找財務把多餘的工資退回去。

對話框最上方顯示對方正在輸入,很快時錦南就看到了一段讓她繼續無語的話:來不及了,已經補過了,前天晚上我請林易安他們吃的那頓飯就是。

時錦南:…………

沈東庭:是不是很感動?如果想感謝我,可以等我出差回去。

那句話讓時錦南不免想到昨晚發生的一切,頓時臉上燒了起來,羞惱之下放下手機不再回複沈東庭。

旁邊辦公桌的張秘書無意中瞥見她臉紅,立刻來了精神,兩眼放光問:“臉紅什麼?你是不是在看什麼好東西,沒有分享給我?”

“………”

時錦南嘴角抽了抽,無語瞅著她。辦公室裡的三個人,就屬她最咋咋呼呼,愛看那些什麼所謂的好東西。

周秘書在旁插嘴,“得了吧,我有,她都不一定有。”

“也是。”張秘書附和點頭。

聽著張秘書又開始聊起自己與保鏢男友的膩歪日常,時錦南悄無聲息打開文件,準備開始工作。

沈東庭這次出差也是十多天,時錦南又恢複了坐地鐵的模式。

鄭心柔統計好了婚禮所有的賓客名單後,選了幾樣婚禮請帖的款式發給時錦南,讓她選一款。

時錦南選了三款看起來比較喜歡的,然後發給沈東庭,讓他選一樣。

酒店裡,沈東庭洗好澡出來,看到她發的幾個圖片,仔細斟酌了一遍,最後選了一款簡約但質感不錯的款式。

時錦南看著他發回的那張圖片,禁不住揚起唇角笑了,她沒想到沈東庭會跟她是一樣的眼光。

回複婆婆確定婚禮請帖款式後,她又發消息給沈東庭:對了,五一假期回去那次,媽說因為外婆說辦兩場婚禮不吉利,讓取消一場。周市那邊的取消了,你有跟那個醫生朋友說嗎?

沈東庭回:說了,昨天,媽跟我確認朋友同學名單時,說了周市那邊婚宴取消的事情。

到了這裡,時錦南不知道還能繼續回複什麼,於是結束這次的聊天:不早了,我要睡了,你也早點睡。

沈東庭很快回了‘晚安’兩個字。

時錦南沒有再回複什麼,給手機充上電之後,就躺了下去。

另一邊,鄭心柔收到時錦南的回複,在確定了最終請帖款式之後,便直接聯係商家那邊,讓他們那邊準備好一百五十份送到信華。

起初,本來沈從林與鄭心柔計劃的是邀請親朋好友就夠了。可鄭老先生還是希望沈東庭將來能接管信華的,於是便把公司各部門的大小領導的名單也給了他們一份。想著讓外孫在他們麵前混個臉熟,將來能順利接班。

不出三日,鄭心柔就把所有請帖陸續發了出去。同城的她就親自送過去,老家那邊的就直接快遞寄過去。她工作能力雖然不怎麼樣,但在處理這種事情上,還是很得心應手的。

自從鄭心柔去公司上班,叔叔一家明麵上雖然沒說什麼,但暗地裡也沒少使絆子。周末這日,她拿著請帖親自送上門的時候,堂弟鄭長垣雖然雙手接下,可那沒有絲毫笑意的冰冷眼神,還是惹怒了她。

鄭心柔蹙眉推開他,也不換鞋,直接走進屋內。

毫不客氣坐下後,她才哂笑一聲,開了口:“鄭長垣,今日長輩們都不在,我們就把話說清楚。”

鄭長垣在她對麵的沙發上坐下,雙臂抱%e8%83%b8,一副主人姿態。

“心柔姐,你今日到底是來送請帖的還是找茬的?”

那一聲‘心柔姐’讓鄭心柔眉頭皺成一團,她把手臂搭在沙發扶手上,冷冷看著鄭長垣。

“我親自上門給你送請帖,你剛才冷冰冰的態度什麼意思?”

“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的想法,我去公司也有一個多月了,那些股東們之所以對我那樣的態度,是你背後搞的鬼吧!”

鄭長垣並不否認,而是理所當然道:“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你到底有沒有能力,大家有目共睹。況且……”

“我從沒畢業就在信華實習,整整二十年,可以說我的整個青春都給了信華。我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我們同樣姓鄭,你隻不過是與董事長有更直接的血緣關係而已。論能力,你覺得那些股東是更支持誰?”

“整個青春?”鄭心柔嗤笑出聲:“少給自己的野心找借口,你和你爸的心思,彆以為我不知道。我對公司沒興趣,不代表你們就有資格占為己有。”

鄭長垣嘴角噙著似笑非笑地表情,置於腿上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敲著。不知過去了多久,那手指倏然蜷縮成拳。

“人都是有野心的,你也沒必要高高在上指責我。你隻不過是有個好出身,而我對信華的感情,不是你能理解的。”▼思▼兔▼網▼

鄭心柔懶得再理會她,豁然起身,居高臨下冷漠道:“無論你對信華有什麼感情,將來公司也不可能是你的,收起你那些不該有的心思。既然請帖送到,我就先走了。”

直到鄭心柔走到玄關處,他才大聲喊住她:“心柔姐,以你的能力,若是接管公司,隻會毀了信華。”

鄭心柔回頭冷冷瞥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大步離開了。

她清楚鄭長垣那句話是對的,但她又不能真的眼睜睜看著父母一輩子的心血,最後到了外姓人手裡。

這些年,鄭老先生就是怕堂弟一家在公司的勢力會越來越大,所以才明裡暗裡施壓。他們父子二人雖然在公司有一定權利,但股份極少,幾乎跟小股東差不多。

鄭老先生怕他們暗地裡收購股份,時常會有意無意提醒那些小股東,就算要把股份拋出去,也隻能賣給他。

鄭長垣與父親雖然氣的團團轉,但也是沒辦法。那些隻有百分之一百分之二三的小股東基本上都是信華最初的老員工,對鄭老先生十分忠心。

也正因為如此,他們父子這麼多年才一直沒有翻出什麼大水花。

不歡而散的姐弟倆,都氣的不輕,鄭心柔走後,鄭長垣氣急之下,把最愛的玉器都摔了。

而鄭心柔那邊,離開之後,開著車一路狂飆回家。哭喪著臉跟丈夫抱怨了一通,倒完苦水,她有氣無力倚靠在沙發中,繼續唉聲歎氣。

“我知道那臭小子說的有道理,我本來就是一無是處,如果真的把公司交到我手裡,遲早完蛋。可隻要想到上次在醫院,爸跟東庭說的那些肺腑之言,我就不忍心讓公司最後落到鄭長垣手裡。”

沈從林端著一盤剛切好的哈密瓜坐到她身邊,用水果叉紮了一塊遞到她嘴邊。

“實在不行,就勸勸東庭。”

鄭心柔咬下那塊水果,有氣無力咀嚼著,“你自己當年因為工作的事情,跟老頭子鬨僵那麼多回,現在怎麼好意思說出逼迫兒子的話。”

沈從林也吃了一塊哈密瓜,“我們不一樣,我一輩子泡在實驗室裡,哪裡會懂公司裡的門道。東庭那個律所再怎麼說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公司了吧,他應該比我有經驗,而且年輕人比我這個老頭子腦子靈活。”

鄭心柔也明白丈夫說的有道理,又吃了幾塊哈密瓜之後,才道:“等婚禮之後,我再勸他吧。”

自從時錦南這個月的工資發下來之後,公司裡漸漸開始有了流言蜚語。她也是從同辦公室的同事口中才知道的,公司裡有不少人議論她與老板之間有貓膩,更是有傳言說她不止請假不用被減工資,老板私底下還經常給她小費。

那些傳言,不用想,時錦南也知道是從財務那裡傳出的。

全公司,隻有負責發工資的財務才知道員工們的實際工資。

之前她就聽說那位財務喜歡老板,現在老板突然囑咐財務不用把她請假的那部分工資扣掉,財務會多想也不奇怪。

隻是,時錦南覺得很憋屈。她明明與老板之間清清白白,隻不過是因為沈東庭不忍她有損失,而出的一個主意而已。

她知道沈東庭那樣做隻是想對她好,可誰也沒想到那樣會引起一個戀慕者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