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建造一片莊園。彆說上畝的菜園了,數十畝的果園更是不再話下。
抬眼眺望了會兒菜地旁邊的果園,她悄悄問沈東庭:“到了夏天,公司裡的員工是不是經常有水果吃?”
“對,外公的公司不僅有水果吃,一年四季福利都很好。”沈東庭聲音蘊含著蠱惑,“你要不要考慮一下辭職的事情?”
時錦南:“………”
外婆走到兩人麵前,笑%e5%90%9f%e5%90%9f招呼他們:“外麵曬,先去屋裡坐吧。”
“媽……”拿著水管澆水的鄭心柔癟著嘴裝可憐:“我也怕曬。”
外婆頭也沒回:“那就快點把菜園澆好。”
見裝可憐沒用,鄭心柔拉低帽簷,認命澆水。
沈東庭卻道:“要不你們進去說話,澆菜園的事情交給我。”
外婆一把攔下他,拉著他往主屋方向走去,邊走還邊嘮叨:“甭管她,昨天又惹你外公生氣了,我這是在替你外公懲罰她呢。”
時錦南與沈東庭對望一眼,什麼也沒敢說,乖乖任由外婆拉著她一起走向主屋。
負責廚房的朱師傅正在忙碌,三人經過主屋一側的廚房時,他看見三人,笑容憨態可掬一一打招呼。
上次晚上來時,朱師傅請假了,時錦南並未見過他。她記得沈東庭好像說朱師傅是莊園專門負責兩位老人家一日三餐的,手下還有三個小徒弟。
在主屋坐了一會兒,便開飯了。
鄭心柔脫掉沾了泥濘的雨鞋,赤腳走到玄關處套上家居鞋,邊摘遮陽帽邊問:“媽,爸今天中午真不回來吃了?”
“不回,聽說是要見客戶。”
“爸都這麼大年紀了,見客戶的事情,沒必要讓他老人家親力親為。”
鄭心柔這話,惹得外婆冷哼一聲:“那你倒是爭口氣呀!彆整天隻知道嘴上說好話,他事事親力親為,還不是為了不讓大權落到你叔叔他們父子手裡。”
被嗬斥了一頓,鄭心柔緊閉嘴巴,沒敢再說什麼。
飯桌上,四個人安靜吃著,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外婆是被女兒氣的,鄭心柔是怕再挨訓,沈東庭與時錦南作為晚輩,則是深知這個時候不該插嘴長輩之間的事情。
飯後,鄭心柔親自切了幾盤水果送到客廳的茶幾上,殷勤遞給外婆一盤:“媽,您就彆生氣了,實在不行,這不還有東庭和南南的嘛,從林也行。”
外婆沒好氣接過小碟子,慢悠悠吃著卻沒搭話。
見母親還在氣頭上,鄭心柔坐到時錦南旁邊,說起了婚禮的事。
“我昨天幫你們解決了婚禮的事情,不過要四個月之後了,婚宴就定在你們外公的酒店。”
這一刻,沈東庭突然就明白母親是怎麼惹到外公的了。
果然,下一秒,就聽母親說道:“本來我與下個月要在那裡舉辦婚宴的男方都商量好了,我出錢,他把那天讓出來給你們。可誰知那個混小子沒跟女方商量,收了錢才挑明,女方不同意,鬨到了酒店裡。你外公得知後很生氣,現在隻好把你們的婚宴定在六月十八了。”
時錦南:“………”
她覺得自己這婆婆倒是跟喬詩甯的性格有點像,都是大大咧咧、雷厲風行的,她覺得她們才適合做婆媳,絕對能玩到一塊去。
鄭心柔拉住時錦南的手,嘴角耷拉著:“兒媳婦,不好意思啊。”
“沒……沒關係……”
停頓了一下,她才低聲呢喃著說出自己的觀點:“其實,有沒有婚禮,我都無所謂的。反正都領證了,法律上我們已是夫妻,沒必要大辦一場昭告所有人的。”
“那可不行……”
鄭心柔嘮嘮叨叨說了一堆事關禮俗的理由,末了補充:“所以,這個婚禮是一定不能省的。”
時錦南低眉順眼聽著,不再開口。
“媽……”沈東庭打斷還欲繼續的母親,提醒:“我們該去機場了。”
鄭心柔一拍腦門:“對對對,我都忘了這茬了,你們快點去。”
登機後,二人才與攝影團隊碰麵,一行人的位置就在他們後排。
沈東庭和時錦南客氣與他們打了招呼,才坐下。
飛機降落時已經是晚上七點了,抵達酒店差不多八點左右,兩人也沒有再出去吃飯,而是叫了餐送到房間。
第44章 幫吹頭發
◎胡須紮人◎
鄭心柔幫他們預訂的是獨棟彆墅酒店, 共有兩層,一樓是餐廳與休閒娛樂區,二樓是臥室與客廳。
酒店是在旅遊度假區裡麵的, 聽那個攝影總監的意思,好像是因為拍攝地點大多在附近的景點。
時錦南環顧了一圈偌大的一樓,雖然不是她花錢, 但多少還是有點心疼的。剛才在酒店服務前廳辦理入住的時候, 她隱約聽到前台服務人員對另一對小情侶說, 這裡一天的房費是六千。兩天就是一萬二, 都夠她兩個月的房貸錢了, 世界的參差果然很殘忍。
沈東庭提起行李箱,提醒她:“要不先上二樓洗澡吧, 反正晚飯還沒送過來。”
時錦南收回思緒,跟在他身後走上旋轉樓梯上了二樓。
把行李箱放進臥室後, 沈東庭就識趣去了外麵客廳,走前還不忘說上一句:“你先洗。”
時錦南也沒有過多客氣, 關上臥室的房門,打開行李箱, 拿出裡麵的睡衣與內衣。大約二十分鐘左右, 她便洗好了, 頭發用乾發巾包著, 並未吹乾。
她低頭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工工整整的長袖家居服, 才打開臥室門走了出去。
客廳裡並沒有沈東庭的身影,她目光逡巡, 最後發現他正站在昏暗的陽台上。左手叉腰, 右手抬起覆在耳朵上, 應是在打電話。厚重的推拉玻璃門很隔音, 聽不到任何電話內容。
時錦南糾結著要不要過去提醒他去洗澡,還沒等她糾結出一個結果,陽台上的高大背影就轉了過來。
沈東庭見時錦南已經出來,對電話那頭說了句什麼就掛斷了,而後拉開玻璃門,走了進來。
“頭發怎麼不吹乾?”
時錦南活動了一下雙肩,坐到柔軟的沙發裡,解釋:“有點累,歇會兒再吹,你快去洗澡吧。”
沈東庭沒再說什麼放下手機去了臥室,他洗澡比時錦南快多了,差不多十分鐘解決。頭發吹的半乾,平時梳在腦後的額發垂在額前,讓他看起來乖順青澀了不少。
許是坐飛機太累了,蜷腿窩在沙發裡的時錦南有些犯困,沒有注意到身後走近的沈東庭,直到頭發上的乾發巾被拿掉,她才猛然清醒,下意識朝上仰頭。
沈東庭大掌拖起她的後腦勺,迫使她看向前方,用乾發巾溫柔擦拭著那微卷濃密的長發。
頭頂溫柔的動作,讓時錦南手指與腳趾同時蜷縮,她呢喃了一聲:“沈東庭……”
沈東庭雙手固定住她的腦袋,“彆動,我幫你吹頭發。”
說著,他放下濕·漉漉的乾發巾,把吹風機連接上沙發旁邊的電源,打開吹風機,長指穿過時錦南的發絲,默默吹了起來。
飽滿指腹偶爾擦過發絲下的頭皮,時錦南雙臂抱膝,緊抿嘴巴,如一尊雕像一樣僵硬不動。
吹風機從上到下一路吹到發尾,溫熱的風從沈東庭的指尖傳遞到時錦南的頭皮。◢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的頭發很長很密,差不多快及腰了,吹了十多分鐘才吹乾。
在吹風機的嗡嗡聲停止的瞬間,時錦南也緊跟著鬆了一口氣。
沈東庭剛把吹風機放回浴室的收納櫃裡,樓下便傳來了門鈴聲,時錦南正欲起身下去,他便走了出來,開口阻止:“你穿著睡衣不方便,還是我去吧。”
時錦南又坐了回去,低頭看著自己身上類似於運動套裝的睡衣,一陣無語。這完全可以穿著出去的家居服,哪裡就不方便了?
她現在發現沈東庭的占有欲越來越強烈了,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是那晚之後?還是更早一些?她記不清了。
興許全天下的丈夫對妻子都是如此,她也沒有多想,轉頭向樓下看去。透明玻璃圍欄被清洗的一塵不染,此刻沈東庭剛走到一樓門口,玄關門打開,一名身著製服,身材頎長的服務員推著餐車走了進來。
餐車上擺著五份餐盤,均都被不鏽鋼餐盤蓋罩著。
服務員把餐食整齊擺放在一樓餐桌上後,說了一句:“祝您用餐愉快。”話畢便推著餐車離開了。
關上一樓的門,沈東庭抬頭向上看,正對上時錦南俯視的雙眸,他唇角微揚,說道:“快下來吃晚飯。”
晚餐,沈東庭點了兩份牛排,以及三份輔食。
中午在莊園那頓,因為兩個長輩鬨彆扭,時錦南沒敢多吃,此刻早已餓的前%e8%83%b8貼後背。聞到樓下隱約飄上來的香味,她立刻套上一次性拖鞋,衝下了樓。
沈東庭已經提前幫她拉開了餐桌前的椅子,時錦南剛拿起刀叉,他便將自己那份切好的牛排與她的調換了一下。
時錦南雙手一頓,隨即道謝:“謝謝。”
沈東庭:“不客氣。”
可能是餓極了,時錦南埋頭認真吃著,也沒顧得上再與對麵人過多攀談。
沈東庭優雅切下盤子裡的牛排,放進口中一塊,慢慢咀嚼著,溫柔地目光卻直直望著對麵的時錦南,唇角眼尾都掛著極淡地笑意。
一口氣吃飽後,時錦南抬頭看向對麵的沈東庭,卻見他坐姿筆直,吃相優雅端正。這樣的姿態讓她想起了吃相同樣優雅的五一,於是忍不住脫口問:“你有沒有覺得五一跟你很像?”
這話讓沈東庭怔愣了須臾,隨即失笑:“我養大的貓,自然隨我。”
說起這個,時錦南很好奇,“你撿到五一的時候,它多大?”
“可能兩個多月吧。”
頓了頓,沈東庭才繼續:“當時它兩隻眼睛都發炎糊住了,我把它送到醫院才知道它感染了好幾種病毒,醫生猜測可能是貓舍後院貓,見它生病賣不了價錢,就隨便找個垃圾桶丟掉了。雖然我撿它沒花錢,但看病卻花了我兩三萬,本來最初給它取名叫人民幣的,可似乎它不是很喜歡,才又改名叫五一的。”
五一的經曆,不免讓時錦南想到了阿九。
阿九也是她撿的,在馬路邊上,不知道是被主人丟了,還是與貓媽媽走丟的小流浪。當時瘦瘦小小的一隻,一路跌跌撞撞跟在她身後,最後看小家夥實在太執著,她心下一軟,便抱回了家。
後來在阿九三個月的時候,她又買了同品種的十一給它做媳婦,可誰知道卻被商家給騙了,長大後才發現十一是隻公貓。
都已經養出感情了,她也不忍心找商家調換,於是兩小隻在年前一起雙雙被絕了育。要不是它們半夜老是扯著嗓子哀嚎,她也不想花錢讓它們受那個罪。
沈東庭看她眼神茫然,似是在沉思,出聲問:“在想什麼?”
時錦南收回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