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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會變成屍體?”

“我說錯了,不會立即死亡,但是……也許結局也是死,生不如死吧,反正我是不會想去違反規則的,我可不想過那樣麻木的生活。”韋子煙仰頭把含在嘴裡的啤酒咽了下去。“你們還是當違反規則就會死好了。”

“什麼啊,謎語人去死。”

酒吧大叔聽到這裡,搖了搖頭:“遵守規則,是避難城居民們活下去的基礎,是陽麵,你們不會想見到陰麵所發生的事的。”

“什麼陰陽,就不能說明白?”

“回去問你們父母吧。”

“有些東西隻存在於陽麵,有些東西隻存在於陰麵,作為居民,我們隻需要接觸陽麵就好。”

“……”

眼見他們的話題從城外拐到了另一個方麵,艾琳娜鬆了一口氣,便也沒有提出要離開,而是好奇地聽著。

這幾個人很能聊,直到酒吧大叔稱要打烊,提前趕她們走。

陶幽幽正在興致上,她大手一揮:“走,咱們上天台繼續。”

“去什麼天台,趕緊回去!”大叔衝她嚷嚷。

“知道了,知道了,真囉嗦。”

說是這麼說,但陶幽幽還是帶著其餘人站在了通往天台的小門上。

艾琳娜此時望著外麵的天色,已經有了打退堂鼓的想法:“我真的得回去了,我答應我媽早點回去的。”

“媽寶女,彆擔心,很快的,我們就上去聊一會兒唄。”陶幽幽推開了通往天台的門,站在台階上,她背對著光線,艾琳娜看不清晰她的表情,“提前走的話,就不是朋友了哦。”

她說完也沒有留念,跟韋子煙等人上了天台,留下艾琳娜站在那扇門前。

昏暗的光線照在少女的臉上,她猶豫不決,但因為陶幽幽的最後一句話,渴求朋友的她還是選擇上了天台。

跟站在門口時一樣的感覺,艾琳娜總覺得有一隻看不見的手攔了她一下,動作很輕,但她什麼都看不到,隻覺得嚇人,她繞過那扇門上的鎖,加入了陶幽幽等人。

天台的視野很寬闊,但依舊沒有城牆高度的一半。

她們能俯瞰的僅僅是避難城裡的情景,繁花似錦,如果是個大晴天,景色必定很美,但此時正處於天黑的交接時分,隻有陰沉沉的灰,什麼也看不見。

壓抑而恐懼。

陶幽幽看起來也有點後悔,嘟囔道:“怎麼那麼冷。”

“那我們快點回去吧。”艾琳娜迫不及待地提議,“下次再來。”

“不。”陶幽幽搖頭,她轉頭和另外兩人視線對碰,仿佛得到了某個暗號似的,她以一種甜膩的口%e5%90%bb說,“我們來玩個遊戲吧,你閉上眼睛,艾琳娜,等我說睜開再睜開。”

“為、為什麼?”艾琳娜不解地問。

“給你送個禮物。”陶幽幽笑著說。

風卷起她的頭發,颯颯作響,久無人造訪的天台上灰土飛揚,艾琳娜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

陶幽幽:“來吧,你得到禮物了,我們就回家。”

天色實在過於昏暗,以至於艾琳娜忽略了她嘴角的不懷好意,她很害怕,迫切地想回家,因此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前方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好了,張開吧。”

是陶幽幽的聲音。

艾琳娜緩緩地張開眼睛,什麼也看不到。

就像有一隻手擋住了她的視線,不想讓她看到眼前的事物——

她應該尖叫出聲的,因為這已經超越了常人的認知,可她沒有,她出奇的鎮定,就像眼前的這一切都發生過一樣。

“看到了嗎?“耳邊傳來陶幽幽急切的聲音。

艾琳娜不知為何,心中有一種預感,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要挪開這隻手,要去看一眼。

於是她伸出手,虛空抓了一下,果真抓到了一隻細瘦的手腕,她用力將手腕往下拉,看清了眼前的東西。

那是一個攝像頭。

被握在陶幽幽手裡,屬於手機的攝像頭,被開了攝像模式,就放在艾琳娜眼前,讓她一睜開眼睛就能看到。

而陶幽幽三人,為了不看到攝像頭裡的畫麵,都閉上了眼睛。

艾琳娜透過攝像頭,看到了天台外麵的景象,這裡沒有欄杆,是一個完全平整的地方,地麵上布滿了灰塵,天邊最後一絲光亮也即將消失。

【避難城守則6:城內禁止任何人通過照相機的攝像頭或監控觀察事物。】

艾琳娜張大了嘴唇,顫唞著問:“為什麼?”

陶幽幽收起手機,滿不在乎地說:“不是說違反了規則也不會死嗎?我就是很好奇,你幫個忙好不好,我們不是朋友嗎?你接下來去的是哪裡,跟我說一下?”

艾琳娜搖搖頭,她幾乎要崩潰了,一種來源於心臟的鈍痛幾乎要擊垮她,她想起千叮萬囑的母親,想起犧牲在外的父親,往後退,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流了下來:“你、你們——”

她泣不成聲,那種悔恨和恐懼占據了她的內心。

她一步又一步地後退,再往後就是天台。

她怎麼回去呢?怎麼麵對失望的母親,和更加慘痛的後果?

陶幽幽在說些什麼,艾琳娜已經聽不到了,當她再次後退的時候,一腳踏空,整個人都要從天台跌落,她伸著手出於本能胡亂地抓撓,鋒利的邊緣劃破了她的手臂——

但是有一雙手握住了她的手。

艾琳娜整個人懸掛在天台邊,有一雙修長白皙的手緊緊抓住了她,她手臂上的血濺到了這雙手的手背之上。

四周的一切都如萬花筒般碎裂開來,鮮血從她的後腦迸發出來,那雙屬於少女的眼睛最終朝外凸起,碎裂,血絲遍布,她仰著頭,看到了手臂的主人。

她認識這雙手,之前就是它捂住了她的眼睛。

而手臂之上,抓住她的那人,有著一張她見過的最漂亮的臉。

青年銀白的發尾垂落在臉頰旁,下顎線清晰而鋒利,烏色的眼眸看起來柔軟而無害,可抓住她的手臂又是那麼有力。

第38章 避難城守則(八)

虛實幻境徹底分崩離析。

謝見星又回到了太平間, 眼前的女屍依舊平躺在滾輪床上。

青年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在細膩柔嫩的手背處, 有著一抹血痕,鮮血濺射上去的溫熱觸?感還在。

那是發生在虛實幻境裡的事,但脫離了幻境,卻仍然留下了痕跡。

如果現在去廁所用水清洗, 也許還能趕上三分鐘的界限。

但謝見星隻略微掃了一眼那血痕,隨即提起自進來後便放在一邊的手提箱, 走近了那具女屍。

這舉動引起了其餘人的注意, 浮生詫異地走近, 在謝見星進入女屍一米內後, 忙不送地阻止道:“除歲, 你靠近她做什麼?你時間快到了,你要做什麼我來吧,我還剩一點時間。”

謝見星充耳不聞地將手提箱裡的東西放到了滾輪床邊上。

粉底, 色彩盤,口紅、棉花……

那是從入殮師的辦公室裡拿來的。

浮生眼看著就要走過來, 青年沒抬頭,隻是伸出手背,將那抹鮮血給他看:“離我一米外。”

浮生:“……”

“不是,兄弟,你什麼時候出血的?發生了什麼,你這不是都沒破皮嗎?!”他看起來無法接受謝見星違反了規則的事實。

不能接受的不止他,他直播間裡的觀眾同樣在萬人哀嚎:

【我那麼大一個老婆呢, 怎麼就要沒了?!】~思~兔~在~線~閱~讀~

【有人留意到這血是怎麼來的嗎?剛才老浮站著的角度正好看到除歲的臉, 我光顧著%e8%88%94顏值了。】

【我倒是看到了, 就除歲一直盯著那具女屍看,動都沒動,然後靈異事件發生了,他的手背突然就多了一道血痕,就跟濺上去的一樣,可嚇人了,我還以為我這裡鬨鬼了,沒把我嚇死。】

【大膽猜測,是某種幻覺或者技能?但是無論怎麼樣,除歲都違反規則了啊!我老婆要沒了嗎?!】

【嗚哇,但是我老婆好淡定,一點都不慌誒,他好冷漠我好愛。】

【現在很冷漠對吧,也許等會因為違反規則死的時候就不冷漠了。】

【艸。】

【我不想看了,又不想離開,萬一以後再也見不到了呢。】

【真理之眼痛失所愛!】

【……】

浮生直播間的彈幕一點也沒影響到謝見星。

他先用手撥開女屍的頭發,露出完整的臉,隨後拿起一旁的白布,擦乾女屍額頭處的血痕與汙漬,再用指尖沾了點粉底,動作輕柔地在對方臉上抹勻。

謝見星並不擅長這個,但他儘量做的很耐心,讓粉底液塗滿了女屍的整張臉,隨後用化妝刷為她抹了腮紅,將破碎的地方用棉花填滿,令頭發壓在腦袋後麵。

經過這一番整理下來,雖然不說能夠恢複原貌,但比起原先可怖的外表,瞧起來倒是素淨很多。

謝見星瞧起來頗為滿意地放下了手裡的東西,用手覆蓋上了對方的眼睛,就像之前在虛實幻境裡天台做的那樣,俯身在對方耳邊輕聲道:“你想要朋友,我可以介紹幾個朋友給你,你看,那邊躺著的焦屍怎麼樣?他還有個姐姐,也許能和你談得來。”

女屍沒有任何動靜,但在謝見星鬆開手之後,她的眼睛合上了,再也沒有睜開。

此時的時間正是淩晨十一點半,還未到零點,但女屍的眼睛已經合上了。

謝見星退了開來。

青年還沒後退幾步,就對上了一雙雙飽含熱淚的眼睛。

謝見星:“。”

“你們這個眼神,是不是有點,”他斟酌著用詞,試圖找出一個合適的詞彙來形容對麵的眼神,“奇怪?”

就像目送一個即將要犧牲的勇士,又是懷念又是心痛又是惋惜的。

浮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邊幾人熱鬨著,那邊的刀鋒眼見著女屍合上了眼睛,立即看向那具焦屍,這下他可坐不住了,就想去找周爭。

他可不想獨自帶著這具會說話的焦屍去焚屍爐。

這一想,他便覺得有些奇怪,怎麼周爭去了那麼久不回來,不會是出事了吧?這種新玩家真是麻煩。

刀鋒皺著眉往廁所的方向望去,那條小路陰惻惻的,略一猶豫,他起身去了廁所。

通過那條沒有燈的小路,映入刀鋒眼簾的是僅有單間的廁所,他警惕地側身推開門,裡麵並沒有他所想象的血腥現場,周爭仍舊好端端地坐在裡麵。

他坐在馬桶蓋子上,頹喪地捂著臉,一副失去了存活動力的樣子。

刀鋒怒罵:“你他媽的在這乾嘛呢,吃屎?”

周爭放下手掌:“刀哥,我,我違反規則了!我是不是要死了?我會怎麼死?”

自從他違反規則搭理了那聲音,而聲音的主人發出一絲得逞的冷笑之後,他便提心吊膽,生怕會在廁所裡突然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