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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眾人。

楊婭萱控製不住地驚叫了一聲:“她怎麼好像活了?!”

“彆自己嚇自己。”謝見星淡淡地掃了一眼,“我們還有一半的路,還剩下七分鐘,快點。”

楊婭萱應了一聲。

就在他們努力衝刺的當口,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卻插了進來,那是一個男聲,陌生又熟悉:“又見麵了,你們這是……在搬運屍體?要進殯儀館?”

刀鋒不知從哪兒看見他們,遠遠地隔了一條道,舉著手電筒與他們這邊遙遙交彙,那之前攔住他們的小青年周爭也跟在他的身邊。

“彆理他。”謝見星低聲交代,“我們趕時間。”

其他人也明白這個道理,沒有人回應刀鋒,那刀鋒卻沒有退卻,正相反,他故意拽著周爭靠近,同時故意把小青年往前推:“彆急著走啊,不給我介紹介紹這屍體是誰?”

他將手電筒的光線來回懟在屍體臉上,通過發色辨認出來:“是……片頭的?”

“這不關你的事。”喬治冷冷地說,“滾開。”

刀鋒笑嘻嘻地舉起雙手,他故意跟第七區的人作對似的:“不是我,是周爭,你們就不能停下來聽聽他的話?”

周爭“額”了一聲,支支吾吾地順著他的話:“嗯,對,我想問問你們……你們有沒有什麼發現,我們也在觀察城裡的情況,你們這擔架是哪裡找來的,醫院嗎……”

浮生一直看著表:“還有五分鐘。”

他外表看不出來,但內心其實很著急,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但刀鋒和周爭看起來並不善罷甘休,假如對方在這種時候要跟他們杠起來,吃虧的隻能是他們。

謝見星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們先走。”

青年轉身朝著刀鋒迎了過去,他看起來那樣從容而淡定,完全看不出時間緊迫的樣子。

刀鋒被他攔住了道路,看了一眼那極速前進的滾輪床,莫乾頭男人誇張地做了一個爆炸的手勢:“你這是決定犧牲自己了?”

青年冷淡地掃了他一眼,他明明生的那樣好看,但這一眼卻帶了不儘的不耐與戾氣,那水泉一般的視線掃過他和周爭,最終落腳卻是在刀鋒和周爭的身後的半空中——

隨即刀鋒看見對方笑了。

紅唇彎出一道完美的弧度,連那雙漆黑的眸子都彎了起來,昳麗而危險,謝見星笑著說:“看,你身後不是也有一具屍體嗎?”

他這話把刀鋒和周爭都說愣了。

兩人下意識回頭去看,謝見星卻已經轉身,身後伴隨著“砰”的一聲,掉落下一具全身漆黑的焦屍。

刀鋒直接罵了一聲:“艸…………”

這他媽四下沒有高樓啊!這屍體怎麼出現的?!怎麼還是個燒焦的,真就天上掉下來的?!

周爭現在也顧不得害怕刀鋒了:“我,我就跟你說何必呢,這不是現在把我們自己都坑進去了?!”

而前方的謝見星已經跑了起來,追趕著前方的浮生和滾輪床,同時他看了一眼自己剛佩戴上的稱號“怪物的好鄰居”,它與“勉強合格的監護人”一樣,都屬於具現類稱號,因此謝見星猜到佩戴上它能夠像之前那樣招來怪物宿舍的鄰居們,而他方才選來的是霸哥。

很簡單,無論霸哥屬不屬於守則五裡說的“屍體”,隻要刀鋒二人認定它是屍體,那麼就必須要把它送進殯儀館。

謝見星奔跑著回頭看了一眼,那邊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從空中墜下來的霸哥一臉懵逼地抬起頭,想從地上爬起來——

周爭驚慌失措地說:“刀哥,它,它活了,它動了,它詐屍了!”

“限製是三十分鐘,冷靜點,它才剛出現,規則不會讓它現在完全複蘇。”刀鋒的臉色完全沉了下來,他以一種警惕地姿勢半蹲著打量著這具焦屍,確認它全身都好似漆黑的焦炭後,他取出一個道具,那是一個布袋子。

【很難被撕破的布袋子:袋如其名,極難被撕破,需要從背後罩在頭上,它屬於一個被布袋子罩住毆打致死的少年,在臨死前,他的怨念覆在了袋子之上,希望彆人也和他一樣被布袋子悶死,他的怨念令這袋子能夠短暫地罩住鬼怪。】

他將布袋子遞給周爭:“從背後給他套上,我來背它,去殯儀館!”

最後幾個字就跟從牙縫裡擠出來似的。

周爭接過布袋子,警惕地繞到焦屍旁邊,高高舉起布袋子,準備下手——

剛被召喚來的霸哥:???

它摔到地上,剛從地上爬起來,就看到眼前這兩個人類攻擊性極強,正準備用布袋子罩他,而遠方它唯一認識的好鄰居正衝他比了個裝死睡覺的手勢,隨即還指了指前方那片菊花田。

霸哥疑惑地瞪圓了被燒成黑炭的眼睛。

啥情況,你們在弄啥咧?!

第34章 避難城守則(四)

時間撥回至稍前一段時間, 避難城裡的另一側。

第十五區的那名女性坐在屋子裡,正在來回擦拭著一把小刀。

屋子裡開了一盞昏暗的小燈,她的短發被彆在耳後, 收拾的一絲不苟。

另外兩名第十五區的成員以一種端正的姿勢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麵麵相覷著,卻始終不敢提起話題,直到那名短發女性抬起眼皮, 掃視了一圈室內,開口問道:“刀鋒呢?”

“他帶著周爭一個小時前就出去了, 說要逛逛找線索。”一名高瘦的少年儘量輕鬆地說, 他甚至開了個玩笑, “不過我覺得他可能是去找個地方喝酒去了, 萬一這地方有酒吧呢?”

短發女子放下手中的小刀:“那為什麼你們還在這裡?”

高瘦少年:“……”

他站起來:“好的, 天副隊,我這就去找他們。”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吧。”剩下的那人是名中年女子, 相當瘦小,染著紅色卷發, 她不想再跟短發女子單獨待在一塊兒,便乾脆和高瘦少年一同出了門。

這時候天剛黑,離開了溫暖的室內,這兩人也有些慫,他們也並非真心想出來找人,隻是個借口,乾脆便縮著脖子, 蹲在鬱金香花田的外圍。

“真受不了, 索倫, 你看他們,就像我們欠他的一樣。”中年女子不滿地扯了摘了一朵鬱金香下來,用手撕扯著花瓣,又扔到地麵上,“難道新人就得被這樣區彆對待?我年紀都夠當他們媽了,還得不來他們一聲‘錢姨’的稱呼?”

“還行吧,他們不就都這樣?我們上繳點積分道具,總歸能被老玩家帶一帶,有的人連被帶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出局了。”高瘦少年索倫倒挺想得開。

“哎,你說的也對。”錢姨歎了口氣。

過了一會兒,她把黏在手掌上的花瓣汁液蹭在褲子上抹掉:“不過我們就在這兒不動麼?要不要去試試找找刀鋒?我怕萬一被發現……”

“算了吧,在外麵待一會兒等會直接就說找不到回去,誰知道刀鋒他們去哪裡了。”索倫望向鬱金香花田外,黑黝黝的一片,任何鬼怪都可能出現,“我可不想在一片黑暗裡找人,萬一觸犯了死路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他這話說的錢姨渾身一顫,她膽怯地讚同:“好,我們早點回去吧,天副隊也了解刀鋒的,總不能真指望我們把刀鋒帶回去。”

“……”

他們正交談著,以至於沒有留意外界的腳步聲正在接近,直到那腳步聲在他們麵前停下,這兩人才恍然大悟地抬起頭。

那是一名女子,她穿著藍色的長風衣,個子很高,臉色有點僵硬,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半蹲著的兩人:“新居民?”

“啊,對,對。”錢姨結結巴巴地回答。

她本來很驚恐,但看到那藍色長風衣時又略微放下了心,畢竟這是巡邏隊,是避難城裡的官方人物,很安全。

索倫站了起來,眼帶警惕地後退幾步,打量著對方:“你是?”

“巡邏隊成員,”女子麵無表情地說,她伸出手臂朝著西南方向指去,語速很快,“城裡發現了一起命案,我需要你們協助我勘測現場。”→思→兔→在→線→閱→讀→

【避難城守則二,無論何時,你遇到巡邏隊時,都需要絕對聽從巡邏隊的安排。】

索倫腦子裡浮現出被背的滾瓜爛熟的守則,麵部扭曲了一下,但終究沒有破壞守則的勇氣,他隻得和錢姨一起應道:“好。”

“跟著我。”

這名巡邏隊成員往城外的方向走去。

再走一步,就會遠離屋子裡燈光所籠罩的範圍,步入黑暗,索倫掏出進入副本後必備的手電筒,和錢姨一同跟在她身後。

一開始,他們的距離並不算遠,但因為對目的地未知的畏懼,索倫等二人距離巡邏隊女子離的越來越遠,直到雙方拉開一個接近三米的距離,她忽地停下了腳步,轉頭說:“跟緊點,否則我無法保證你們的安全。”

索倫問:“這裡會有其他危險?為什麼會威脅到我們的安全?守則上不是說,這裡是絕對安全的麼?”

“如果這裡絕對安全,為什麼會發生命案?”巡邏隊女子反問道,“時間快要來不及了,跟緊我就是。”

錢姨忙不送地跟了上去,此時這名巡邏隊隊員在她眼中就跟保命道具一般,亦步亦趨地靠在巡邏隊成員身後。

而索倫雖然離的不如錢姨近,但終究相隔不足半米。

錢姨小心翼翼地問:“請問你說的是什麼命案?怎麼發生的?”

“一名女子墜樓身亡了。”巡邏隊女子說,“等到了你們就知道了,彆問那麼多。”

錢姨應了一聲。

索倫懼怕黑暗裡會出現其他東西,他一直拿著手電筒照看四周,眼神非常警覺,但正因如此,他反而並未留意到,在黑暗裡,這名巡邏隊女子嘴角露出了一絲微妙的笑意。

手電筒的光線偶然擦過她的藍色風衣,折射出了一絲暗紅色的光芒——事實上,如果索倫二人足夠仔細,就會發現,這名自稱“巡邏隊隊員”的人,她的風衣內部並非是藍色,而是一片被血染紅後的顏色。

隻是由於在領口內部之下,加上光線黯淡,所以他們並未察覺這抹那紅色。

而他們與她靠的極近,早就超過了五分鐘。

他們違反了避難城守則九。

****

與此同時的避難城另一端,殯儀館附近。

響亮的滾輪聲劃破寂靜,以浮生和香煙為首的玩家們拖著沉重的滾輪床往殯儀館大門口跑去。

在劃破夜空的手電筒光線裡,那一朵朵盛開著的白色菊花像一幅幅遺像,遺像上每個人都顯露著同樣的笑容,掛在半空中,麵朝著眾人,目送他們拽拉著一具新鮮的屍體,踉蹌著來到殯儀館的大門口。

“彆看兩側!”

浮生厲聲說。

可他不說還好,一旦這麼一提,楊婭萱便控製不住地往左側掃了一眼,正對上一朵白色菊花。

這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