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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眾人很大的工夫,有些時候不得不中途停下來休息,但最終成功踏足了頂部。

“每當這種時候,我就覺得我平日裡的健身不是沒有必要的。”夏天氣喘籲籲地說。

相較於她來說,其餘人都要好上些許,出乎意料的是,體力最好的是小葉子,而謝見星略微有點氣喘,自從他脫離“入侵”之後,就沒有再刻意鍛煉過體力,以至於驟然麵前這種情況,體力還有待加強。

站在暗樓上往遠處看去,海麵廣闊無垠,景色遼闊,甚至能看到懸崖邊上那小小的怪物宿舍。

謝見星順著頂部的欄杆繞了一圈,最終來到了與那處地麵相對著的方向附近。

與其餘地方的欄杆不同的是,這塊區域的欄杆上沾著黑色的黏液。

這些黏液已經乾涸,哪怕曆經風吹雨淋,也有一部分與這部分欄杆合二為一,凝固在其上。

聞起來帶著淡淡的腥臭味,很熟悉,就像……

就像那隻小怪物身上的黏液。

而這種黏液,小怪物身上有許多,不像是通過滴落滴上去的,更像是在什麼黏液池子裡打了個滾,以至於全身都是,又或者,它是某個源頭之一。

無論什麼原因,或許是夜晚來臨時,小怪物會站在這處欄杆上,或許不是,但黏液都會從這塊地方滴落。

謝見星甚至能想象出當時的畫麵,電影局的員工在底下等待著交易母帶,然後帶著汙染的黏液從欄杆滴落下來,滴落到他們的後頸,開始了一次汙染。

他們變得從此不再身體力行地熱愛工作,得到了思想自由的同時,□□開始畸變。

溫詭來到暗樓頂部的屋子門口,這是一扇石門,上頭塗抹著紅色的油漆,和屋頂的顏色如出一轍,令這幢房子在暗樓上格外顯眼。

舉目四望,四周再也沒有比這暗樓更高的建築物,就像是一座通往天空的階梯。

這扇石門前的門環被一把古樸的銅鎖鎖住了。

小葉子走過來,推了推:“誰有鑰匙?”

“叮咚。”溫詭舉起自己的右手,他將右手握成拳頭在麵前放平,手心裡赫然躺著一把古銅色的鑰匙。

“□□?”小葉子脫口而出。

她這麼一說,謝見星也想起來這□□是商城裡的特殊道具,可以打開任何普通門鎖,隻是有奇特力量封鎖的不可打開,需要換取的積分頗高,一般新手玩家裡很少舍得用巨額積分去換這種道具。

“答對了,沒獎。”

溫詭把□□插入銅鎖的鑰匙孔裡,伴隨著“哢嚓”一聲,門鎖開了。

男人吹了個口哨,鑰匙在他的指尖晃了一圈:“進去看看?”

他也沒有等待回複的打算,伸手取下銅鎖,推開了石門,探頭往裡麵伸去:“看不出來,裡麵還挺大的。”

直到眾人都進入了石門,他們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這根本不是這暗樓上的屋子該有的麵積,它被擴大了十倍,甚至百倍。

隻有站在裡麵,才能窺見,它的穹頂很高,呈一個弧度完美的半圓形,用近乎透明的薄紗當做帷幕,隔出了又一個空間。

裡麵很安靜,好像什麼人都沒有。

牆壁是白色,穹頂是靜謐的黑色,幾乎能跟外界的夜空融為一體,甚至讓人恍惚間產生根本沒有屋頂的錯覺。

石門在眾人身後合上,發出沉重的一聲“咚”。

謝見星最後一個進來,他站在隊伍的末尾,青年微地蹙起眉頭,就在進來的瞬間,他莫名覺得後背的刺青發涼,是沉睡中的“他”在提醒他,這裡有危險。

能讓沉睡的寄生鬼做出本能反應,最起碼也是玩偶師那個等級的。

是牌位上寫的那位嗎?

前方的小葉子手拿著手電筒走在第一梯隊裡,她顯得很警惕,每撩開一個帷幕都會側過身以防突然的襲擊,前幾個的帷幕空間裡都空無一物,甚至連任何桌椅都沒有。

謝見星安靜地跟在後麵,在走過第四個帷幕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忽地將手裡的手電筒往穹頂上照去。

在他前方的是溫詭,男人也站住腳步,回頭:“怎麼了?”

“你們有沒有聽到其他聲音?”謝見星問。

本來這裡就足夠安靜,這會兒聽謝見星一問,就連腳步聲也都停止了,空氣仿佛都停止了流通,在約兩分鐘後,一種嘈雜的噪音響起。

這是一種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聲音,就像錄音室裡調製音量時產生的噪音,但很輕微,起碼傳到這裡的時候變得音量很低。

謝見星側耳聽了片刻,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但走著走著,青年便覺察出不對來,原先這些帷幕隻有在他們經過或者拂動的時候才會飄起,可現在哪怕是遠離眾人的帷幕,也飄蕩在了半空中,由遠及近,蕩起陣陣漣漪。

就像是有一批透明的,看不見的人正在朝著他們圍剿而來——

“你們看——”夏天驚愕地指著四周的帷幕。

小葉子:“跑!快!”

她抓著手電筒奔跑起來,奇怪的是,隨著他們的奔跑,那嘈雜聲越來越近,與此同時,另一種聲音也湧了出來。

“咕咚、咕咚、咕咚……”

好像是什麼粘稠的液體在翻滾著。

手電筒的光線隨著小葉子跑步的動作胡亂地照射著,無意間照到頭頂,那原本高高在上的穹頂卻驟然低垂,那種感覺,就像一個原本直立的巨人發現了腳底的螞蟻,於是俯身來查看要不要一腳踩死它們——

謝見星也跟著將手電筒照向頭頂,用肉眼已經能夠看見穹頂的現狀,仿佛一團又一團的黏液在頭頂翻滾沽湧著,那股小怪物身上的腥臭味隨著穹頂的接近也隨之散發出來。

“這他媽不會直接倒下來壓死我們吧?!”周林明邊跑邊氣喘籲籲地問。

小葉子從嘴角擠出一句話:“彆說話,跑步時說話會岔氣。”

“往回頭跑啊,先出去再說,為什麼要往裡麵跑?!”夏天著急而不解地問。

謝見星:“你還能找到進來時的門在哪裡嗎?”

夏天一時語塞。

“門已經不見了,在異變開始的時候,我們就注定出不去了。”小葉子補充。

在眾人交談的工夫,頭頂的穹頂越彎越低,在謝見星能夠看見的視野裡,那翻滾著的黑色黏液時不時地滴落在那些飄揚著的帷幕上,將原本接近透明的白色帷幕染黑,謝見星往身後望去,隻見一片片黑色帷幕無風自動地飄揚著,像是一幕幕黑色旗幟。

而隨著帷幕的變色,那黏液翻滾不息間幻化出了一隻隻奇怪的生物,有似飛鳥般的猛禽,它生長著滿是鱗片的翅膀,在應該生有飛爪的地方卻生長著兩條蜷縮起來的觸手;有鱷魚般的生物,頭頂生角,渾厚而有力……

小怪物也許就是這樣形成的。

謝見星想,它與牌位所供奉的神明有關,也許是分.身,也許是眷者。

這些怪物險些將周林明嚇得尖叫出聲。

隨即他們發現,這些怪物隻是他們的幻覺,是由黏液催生成的幻影,但再不跑快點,這些幻影也許就會變成現實——

一瞬間腎上激素狂飆,小葉子隻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往前方拔足狂奔著。

溫詭跑的位置最不巧,他奔跑的時候距離帷幕很近,一坨黏液恰巧從他經過的途中掉落,誰也不知道被黏液沾到會發生什麼。

那隻黏液所化的猛禽眼看著要沾到他的肩膀——

男人臉色驟然變化,他沒有去賭自己的道具能不能阻擋黏液的侵襲,他飛速拋出一個紅色按鈕:【抉擇權:你擁有脫離轉職世界的權利,將立即前往“行刑人”的轉職世界。】

【確認脫離。】

【玩家溫詭符合脫離條件,三、二、一,脫離本世界。】

溫詭消失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彆停!”小葉子厲聲喝道。

他們距離發出音量調製音的源頭越來越近,那忽大忽小的噪音聲也越來越大,直到他們停在這個空間的儘頭,那是一堵白色的牆壁。

跑在最前麵的小葉子愣住了。

“這裡。”

謝見星指著右前方說,這裡有一塊長方形的帷幕,遮的太隱蔽,因此小葉子一時間未曾發覺。

青年繞過這塊帷幕,在它的身後有一扇門,他試探性地推了推門,沒有上鎖,他推門而入,恰好與房間裡的花襯衫青年四目相對。

這房間很特殊,它的頂部很矮,頂部與外界的穹頂並不相連,頂部鑲嵌著一個巨大的三角形,兩根流蘇從上麵垂了下來,在房間的中央有一道玻璃隔板,將眾人和花襯衫青年完全隔開。

謝見星進來的時候,花襯衫青年正坐在玻璃隔板的另一側,擺弄著麵前的調音設備。

除卻那些密密麻麻的按鈕,在他的手邊,還擺放著一台老式放映機,正對著門口。

花襯衫青年長得很普通,沒有任何記憶點,丟進人群裡一眼就能忘記,他見一群人氣喘籲籲地推門進來也沒有驚訝,笑眯眯地打招呼:“你們就是最新一批的治愈師吧?”

他將玩家們一個個看過去,最終停留在了謝見星身上。

因為跑的過於激烈,青年臉上浮現了一片嫣紅,猶如飄落進水墨畫中的一片桃花,分外鮮活。

不過花襯衫青年的視線最終落在了謝見星的銀色發尾上,他挑了挑眉毛,摩挲了一下手指,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

謝見星同時也在打量他。

沒見過,不屬於認識的範疇。

對方在看他的頭發,如能看出他從“入侵”帶出的發尾詛咒,應該不是人類……

小葉子出聲打斷花襯衫青年的打量:“你是誰,為什麼在這裡?”

“啊,你們可以叫我……叫我什麼呢,這次就叫我阿絕吧,有點土對不對?”自稱“阿絕”的花襯衫青年輕鬆地笑著,他上去那麼普通,但沒有人敢輕視他,他的手指把麵前的某個按鈕往上一推,之前的那種噪音便傳了出來,“我在這裡調試設備,順便等像你們這樣的人來。”

夏天:“為什麼要等我們來?”

“為了給你們一個選擇。”阿絕在原地轉了個圈,他指著三角形垂下的那兩根流蘇,輕描淡寫地拋出了一個炸彈出來,“這是兩個選擇,紅色的那根生,藍色的那根是死,請選擇。”

夏天:???

她的眼神帶了點迷茫,有點不明白現在是個什麼狀況。

真的會有人直白的將這個生死說出來嗎?

見夏天遲遲不動,阿絕歪著頭看著一旁的謝見星:“怎麼稱呼?”

“除歲。”

“你要不要試試?你不好奇嗎?拉一下流蘇,會出現什麼呢?”

謝見星冷冷地說:“不好奇。”

“那麼好吧,我補充一點規則。”阿絕眨了眨眼,露出一個誇張的笑容,他沉%e5%90%9f片刻,“嗯,第一,從現在開始,我說的話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