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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一見便當場暈厥。】

【事情發生後,其母重病纏身,纏綿病榻。】

【……】

除了這些文字以外,這家報社還配上了兩張照片,一張想來是凶手的照片,滿麵橫肉,長相醜惡,還有一張則是這家家門口的照片。

在青年手指觸上照片的邊緣時,謝見星眼前忽地一晃,周遭環境忽地扭曲起來,再一眨眼的工夫,整間屋子都變得生動起來,仿佛在看一場情景回放。

這是觸發劇情CG了。

劇情CG裡的屋子和現在的破敗不同,雖然普通,但卻充滿了生活氣息。

從門外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一名小男孩歡快地從大門口跑了進來,他穿著白色的襯衫和藍色背帶褲,小臉蛋紅撲撲的,看起來可愛極了。

他的手裡拿著一張考卷,一進門迫不及待地甩開腳上已經發灰的跑鞋,舉著試卷大聲地對屋子裡的人宣布:“我做到了,我考到了滿分!”

“吳舟,你把鞋子放好再進去!”

遠遠落在弟弟後麵的女孩走了進來,她無奈地搖搖頭,彎腰幫弟弟撿起了淩亂的鞋子和書包。

女孩長得跟弟弟很像,留著小短發。

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正坐在謝見星所在的沙發上,他的頭將禿未禿,正用自己的短粗的手指刷著抖音。

小男孩撲到中年男子麵前,舉著小斷手把試卷拿給他看:“爸爸,你看,我考了滿分!”

“哦,不錯,但是不能驕傲啊,下次也要考滿分。”男子的視線隨意掃過麵前的卷子,心不在焉地敷衍。

“我跟媽媽說過啦,她答應我會買咖啡店的小蛋糕給我吃。”吳舟喜滋滋地說。

“家裡哪有什麼錢給你買蛋糕,”父親嘟囔著,“淨亂花錢。”

“可是我很努力啊,為了考到這個滿分,我連續三個月沒有睡好,每天複習到淩晨。”小男孩不滿地撅起嘴。

“讓你考滿分是為了你好,以後好好孝順我們……”男子的目光短暫地從手機裡女主播的身段上移開,教育道。

“可是——”

“好了,吳舟,”姐姐握住吳舟的手臂,示意他不要再說了,“媽媽不是答應你買蛋糕了嗎?”

小男孩收起臉上的興奮快樂,他慢吞吞地把試卷疊起來,坐在另一旁的沙發上,等待母親的歸來。

吳晨坐在他身邊。

他個子太矮,坐在沙發上,腳不能著地,一晃一晃的。

沒多久,大門口再次傳來動靜,母親回來了。

晚歸的中年女子手裡提著一大堆菜,將穿了一天的中跟鞋脫下,提著菜就想進廚房。

吳晨看著他的雙手,表情微微一變。

“媽媽,我的蛋糕呢?”小男孩歡呼一聲,從沙發上跳下來,圍繞著母親,“給你看我的滿分試卷。”

“什麼蛋糕?”母親心不在焉地說,“不是電話裡已經表揚過你了嗎?你們年級還有一個滿分,下次爭取甩開他。”

“你答應給我買的蛋糕呀,你電話裡說的,我考了滿分就給我買那個蛋糕吃。”吳舟著急又委屈。

母親把買的菜取出,放到籃子裡:“吃什麼蛋糕?考的滿分是你的,又不是給我考的,下次吧,下次再考個年級第一,就給你買,行了吧。”

吳舟的臉漲紅起來,他把手裡一直寶貝的滿分試卷重重扔到腳下:“你總是這樣,答應了又不給我,我明明為了考這個分數很努力……”

“你怎麼這麼不懂事?”

“知道做不到的話就不要答應我啊,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小男孩抹了一把眼睛,拔腿就往屋子外麵跑。

“吳舟!”

吳晨在背後叫了幾聲。

母親:“小晨,你幫我去看著他,真是不給人省心。”

吳晨應了一聲,趕緊追了上去。

畫麵消失在她的背影上,劇情CG結束。

吳舟和吳晨。

想來這對雙胞胎姐弟就是這兩隻玩偶的原型,或者說,靈魂。

在他們出事後,也許是因為弟弟的怨念,也許是因為其他因素,總之被玩偶師發現了,靈魂被他收集,製作為眾多玩偶中的兩個,放在這方小世界裡,被“逆瞳”這款遊戲拿來當成新人副本。

光看這報紙的保存度,便知道父母是多麼的難過,但這會是玩偶姐弟想要看到的東西麼?這報紙是他們最期待的?

應該不是,至少不會是這篇新聞報道。

謝見星放下報紙,小心地將它重新壓回玻璃底下。

浮生看著他的動作,想起剛才看到的劇情CG內容,突然覺得這玩偶也沒有那麼滲人了,他搖搖頭:“這對父母也真是的,一個蛋糕而已。”

“我父母其實也這樣,”胡蝶聳肩,“經常忘記答應過我的事。”

黑頭發的青年還在翻著玻璃下麵的東西。

除了這封報紙,謝見星還在下麵看到了一則搬運公司的廣告,他拿出來一看,除了最上方的廣告,還有部分新樓盤簡介。

青年挑了挑眉,將這些壓回玻璃底下,他走到陽台處,不知道是不是走的太匆忙,外麵的陽台還晾著幾件衣服,衣服尺寸頗小,應當是弟弟的,衣服中間有所破損,像是被什麼東西從外側撕裂的一般。

***

另一邊,屋子的臥室裡,浮生和胡蝶正在裡麵翻找,浮生的道具就套在手腕上,方便隨時扔出,這會兒隻聽胡蝶小聲地叫嚷道:“大夥兒,快來,我好像找到了線索。”

她的手裡拿著一本相冊,是在床頭櫃裡翻出來的,就放在桌子上,其上還放著一副老花眼鏡。

胡蝶取下眼鏡放置在一邊,翻開相冊,放在最上麵的是一張全家福,爸爸笑的和藹可親,母親看上去慈祥和藹,姐弟也長的圓圓,笑著看向鏡頭。

再往後,則是從嬰兒時期開始的一張張照片。

起初是姐弟兩剛出生的樣子,其中的小女孩眼睛宛如兩顆靈動的黑葡萄,小手握成拳頭,搭在臉頰兩側,而小男孩則緊鎖眉頭一副馬上要哭出來的樣子。

很快,照片裡的小女孩長大了,她和弟弟抱在一起,大笑間露出牙齦,對著鏡頭比了個耶。

這姐弟兩人從牙牙學語的嬰兒,到長大成人的模樣,每一張都有所記錄。

謝見星聽到胡蝶的聲音後,也來到了臥室裡,將報紙上找到的東西分享給他們。

眾人全都在室內,卻沒有人留意到從樓梯口傳來的聲音,那種聲音就像是破舊鞋底拖在地麵上,伴有一陣一陣的金屬物體敲擊聲。

直至翻到後一頁,一張折疊起來的紙片從相冊裡滑了出來,輕巧地落進胡蝶手裡。

她還沒打開看,就聽見了這越來越近的聲音,這聲音宛如被觸發了什麼開關似的,以極快的速度由遠及近朝屋子裡衝來。

一切發生的太快,胡蝶匆忙中來不及反應,仍在直勾勾地盯著相片看。

就在外界聲音響起的瞬間,照片冊裡姐弟二人照片的眼睛裡,緩緩流下兩行血淚。

這兩行血黑色的液體越來越多,蔓延而出,整個地汙染了相冊。

“啊——”胡蝶驚叫一聲,相冊脫手而出。

謝見星眼疾手快地接住,他快速翻開到夾著紙張的那一頁,將紙張取出,可來不及看,隻見眼前一道銀白色的亮光閃過,他側過身,往身後的床鋪上倒去,堪堪避過這一刀。

他是避開了,可那相冊卻被攔腰砍斷,無數張相片撕裂在半空中,最終落在了地麵上。

“這是那篇新聞報道裡的……凶手?!”

浮生緊緊貼著牆壁,他看向門口,那邊站著一個矮胖的身影,個子不高,但卻很胖,滿臉橫肉,身上纏著大片的繃條,腰間串了個鑰匙串,行走間發出刺耳的聲音,他嘴角咧開,露出一個癡傻的笑容。‖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這道身影與報紙上刊登的照片逐漸重合起來。

矮胖男子的手裡握著一把菜刀,其上鏽跡斑斑,黑色的血跡與這些鏽跡混合在一起,一股強烈的腥氣伴隨著他的進入彌漫開來。

眼看著眾人的視線都凝聚在他的身上,矮胖男笑得更開心了,來不及吞咽的口水順著他的嘴角流下,他握著菜刀,再一次劈向謝見星——

“跑!”

謝見星在床鋪上打了個滾,從另一側起身,往門口跑去。

他原本還有些想與矮胖男周旋幾下的意思,但眼看著這把菜刀硬生生從中間劈裂了床鋪,謝見星頓時收斂了這個想法。

這凶手一刀不中後又立即轉身,下一刀劈向門口,也不見他用多大的力氣,但刀口虎虎生風。

胡蝶緊隨謝見星其後,浮生落在最後一個,眼看自己無法逃脫,他不得不咬牙從懷裡掏出一個……

水槍。

這是他抽中的新人道具:【鬼嬰喜愛的水槍,這是它生前最愛的玩具,多次性道具,裡麵隻剩下最後兩個氣泡,使用後禁錮鬼怪兩秒鐘。】

浮生並不想輕易使用自己的道具,畢竟能得到它的機會相當稀少,但此時卻不得不用,他咬牙切齒,轉身對著矮胖凶手舉起水槍,厲聲喝道:“去死吧!”

他按下扳手,“啵”的一聲,射出了一朵水花。

這水花遇到空氣化作氣泡,輕飄飄地朝矮胖凶手飄了過去,隨即驟然擴大,發出了“啵”的一聲,將他困在半空中。

浮生提醒:“隻有兩秒,逃!”

這兩秒鐘的時候,說長不長,說短很短,幾乎是幾個呼吸間,被困的矮胖凶手便砍的碎裂,他落到地麵上,抬起沉重的腳步,一個加速,徑直追趕著眾人。

破舊的地板被踩的吱呀亂響,金色的碎屑雜亂地在空氣中飛舞。

“我靠,他還有個相位猛衝的技能?!”

浮生還沒跑出房門,見狀不由得驚呼一聲。

“嘶——”

又是一刀,這一刀的角度相當刁鑽,刀刃發出嘶嘶的裂空之聲。

謝見星原本跑在最前方,但他路過門口椅子上的玩偶時伸手帶上了他們,因此速度慢了半秒,這會兒見狀,他一腳踢開一旁的空椅子,椅子腿砸到矮胖男子腳踝,令他這一刀改變了方向,原本刺向他後心的刀尖變成了斜上方,而他正背著男性玩偶——

說來也巧,這一刀直接斬向玩偶的後背,不僅砍斷了蝴蝶結桌布,甚至砍斷了它的腰帶。

伴隨著衣物落地的聲音,玩偶整條褲子應聲而掉,露出了一條空蕩蕩跨在腰上的蠟筆小新內褲。

玩偶:“…………???”

你媽的,怎麼老是它!為什麼又是它?

為什麼受傷的總是它!

如果有人能讀懂它的表情,比如玩偶師若是在現場,就會發現,它的表情從難過,到懵逼,再到憤怒。

謝見星回頭痛心地對矮胖凶手道:“你怎麼能這樣,它還是個孩子啊!”

凶手被椅子腿壓著,這平衡感好似是他的弱點,在原地猶如青蛙般地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