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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下能做些什麼?

假如其中有個超級反派,還有三個超級英雄呢?

芭芭拉以為托馬斯會領他們去洲際酒店——聽說蝙蝠俠和正聯幾位成員都曾經拜訪過夜梟的大本營;又或者他願意遵照蝙蝠俠的想法,帶著少年義警們找一個合適的地點、在夜梟的看護下做些好事。

結果托馬斯拿出手機翻了不到兩分鐘,問他們:“羅賓遜公園晚上的煙花會,你們有誰去過?”

卡珊德拉理所當然地搖頭,問芭芭拉:“好玩嗎?”

芭芭拉:“每年在聖誕節前夕舉辦的活動?我也沒去過。”

她看向杜克,後者聳了聳肩:“我都沒有聽說過……不會吧,你打算帶我們去那種地方?”

托馬斯又露出夜梟的笑容:“或者圖書館、遊戲廳、商場、ktv、電影院……選個能在蝙蝠俠回來之前讓你們老老實實待在那的娛樂場所,否則。”

他沒說完,芭芭拉和杜克對視一眼,趕緊道:“那就煙花會,羅賓遜公園有娛樂設施,過了五點好像還有小吃攤。”

托馬斯收起表情踩油門開車。

杜克在後排對兩位同伴耳語:“他當初帶夜翼的時候也這樣?”

第126章 番外

時代變了,托馬斯·韋恩再也不是那個有耐心帶著未成年跨越大半個美國、把一場黑吃黑行動掩蓋成官方出行的二十來歲的毛頭小子了。

現在的他剛被蝙蝠俠誆回老家,手機裡存著兩位數的未接電話,郵箱裡擠滿紅點,連著三個晚上沒怎麼睡好覺,一閉上眼就是自己站在異國他鄉的巷子裡、和一群蒙麵暴徒玩城市槍戰。

羅賓遜公園在為晚上的煙花會預熱,成群結隊的年輕人放著喧鬨的搖滾樂在廣場中間發傳單。廣場中間有一小圈遊樂設施,海盜船和大擺錘上的霓虹燈隨著人們的尖叫聲高頻閃爍。

托馬斯被震耳欲聾的鼓點吵得頭腦中嗡嗡作響,太陽%e7%a9%b4跟著一跳一跳——肯定是蝙蝠俠拿槍指著他的腦袋逼迫他來到這種地方,否則人乾嘛給自己找不自在?

但遇事逃避不是托馬斯的作風,他不想推卸責任,事到臨頭也不打算反悔。綜合來看,這裡的確是個不錯的打發時間的場所。他將自己的負麵情緒掩飾得很好,問“一堆麻煩”:“你們想要先吃東西還是逛一逛再說?”

不遠處的草地上躺滿了準備野餐的父母,小孩們在公園跑道上四處亂竄,時不時繞過他們衝向販賣棉花糖和熱狗的小吃攤。卡珊德拉很少見到這麼多人,緊緊抓著芭芭拉的袖子一言不發,杜克替她們回答:“我們可以買點吃的,然後找個安靜的地方坐一會。”

於是芭芭拉去買了四個棉花糖,將其中兩個塞給卡珊德拉,剩下的她和杜克一人一個。卡珊德拉像舉重運動員那樣抬著兩隻手,半晌有點不知所措地將其中一個遞到托馬斯前麵。

托馬斯盯著的棉花糖,芭芭拉差點以為他要在這五顏六色的糖絲中參悟出來某些人生哲理,結果托馬斯心思根本不在這。他隔了幾秒鐘才把棉花糖接過來,卡珊德拉為此小小地鬆了口氣。

托馬斯很快意識到這一點。他將略有些渙散的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事物上,看著緊緊環繞在他周圍的幾個孩子:“你們對遊樂設施不感興趣?”

芭芭拉:“也不能這麼說……”

“那就去玩,不用在意我。”

他們還是站在原地不動,托馬斯挑起眉:“是沒帶零花錢?”

“帶了。”杜克喝水時嗆到,有點狼狽地回答,“那我們馬上回來,你會在這裡等著?”

“為了完成聯盟顧問發布的重要任務,”托馬斯說,“我會在這裡看著你們。”

“……”

卡珊德拉往人群裡走了幾步,再回頭,發現托馬斯果然站在那遠遠望著他們。他顯得很專注,並沒有表現出不耐煩的情緒,那雙藍眼睛裡麵仿佛還含著點不易察覺的鼓勵。

“他很奇怪。”卡珊德拉在走上通往海盜船階梯排隊等待時對同伴們說,“他殺人,但是,不害怕。”

芭芭拉問:“是指他不讓人害怕,還是說他不怕自己傷害到其他人?”

“都有。”卡珊德拉低聲說,“我有點……羨慕。不知道要怎麼才能做到。”

身為殺手組織培養出的人造兵器,卡珊德拉內心深處始終無法消除對自我的恐懼。有時她和朋友們共處一室,會克製不住地想象自己失控的場景。

但夜梟與其他反派不同的是,他和她一樣能夠輕而易舉地奪取他人性命,並且確實跨越了蝙蝠俠口中那條不可見的線,但這並未使他在殺戮中迷失自我,也沒有奪走他與家人、與朋友、與許許多多普通的善良的人相處的能力。

杜克跟著女孩們一起回頭看向托馬斯:“可能他已經過了這個階段。”

“我想是的。”芭芭拉接口,“但其實我們也沒有多了解他,親愛的,如果你有疑問,為什麼不去問問布魯斯?”

“要怎麼問?”

“發郵件,他有時間的話就會給你回複。”

前麵的隊伍還很長,托馬斯早有預料。他坐在遠離人群的長椅上,那大概是他放鬆時的表現——一動不動,放空大腦,像一尊色彩過於鮮明的雕像。

卡珊德拉看了他一會,實在無法領悟到在那具溫熱的軀殼下流淌著的究竟是怎樣的思想,於是拿出手機給布魯斯發信息。

蝙蝠俠不忙。

正聯的任務沒那麼麻煩,他離開哥譚更多是想找個理由讓托馬斯趕快回家,免得如阿法納西耶夫所說‘夜梟也許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給自己埋屍’。

能讓托馬斯失蹤兩個星期的事件一定不同尋常,驟然從中回到和平的環境裡,即使對他們而言也需要時間來適應。

托馬斯能控製住自己,僅僅是打電話過來發泄情緒,說明失衡的狀況並不嚴重。

蝙蝠俠一直分出部分心思思考這件事,沒過多注意同事們在圍觀兄弟吵架後、提出的‘攘外必先安內’的婉轉建議。

然後他就看到了卡珊德拉·該隱的郵件,前麵提出自己的困惑,後麵則以一句話來收尾:“布魯斯,請告訴我,我想知道怎麼才能變為托馬斯·韋恩那樣的人。”

from蝙蝠俠:

要學會越過表象,凱西。我們都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完美無缺。他當然會緊張和害怕,你以為在猜到蝙蝠俠是誰以後,夜梟為什麼有十年時間遠離哥譚?那是明確自我需要付出的代價。他必須清楚地知曉自己做的每一件事,而且不能為其中的任意某個決策後悔。

卡珊德拉:“要是沒能做到呢?”

“他就會像你一樣,甚至困擾著他的東西比困擾你的還要糟糕無數倍。”蝙蝠俠很快給出了答案,“你可以吸取他的個彆觀點,卡珊德拉——但是永遠不要成為他。”

永遠不要試著成為我們。

他的最後一句話似乎意味深重又略顯悲觀。卡珊德拉拿著手機給芭芭拉和杜克看,芭芭拉說道:“彆的不說,這句話我站布魯斯。”

杜克點頭。卡珊德拉隨著隊伍向前走了兩步又回頭看,發現托馬斯仍然保持著之前的姿勢,好像他坐在那,但有什麼看不見的存在離開了身體、離開了熱鬨的人群、離開了聖誕前夕由上帝分享給所有人的快樂與幸福,飄到彌散著硝煙與血腥氣的地方感受其中的餘韻。

卡珊德拉沒再想下去。輪到他們爬上海盜船了。

沉重的機械設施擺動幅度越來越大,船頭的尖角越來越高,終於,當整艘船快要繃成一條垂直於地麵的線時——“砰!”▲思▲兔▲網▲

煙花炸開。

可是時間不太對。

方向也不太對。

船上的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哥譚市另一邊火光連成線,大團大團的煙花在深藍色的天空中炸開,配合上不知從哪傳來的警笛聲,簡直像gcpd再度開業的慶典現場。

這一秒鐘被無限地拉長,海盜船上坐成一排的三個年輕義警隻能以怪異的姿勢和角度尋找公園裡剩下的那位成年人。而托馬斯被煙花嚇了一跳,心神不定的狀態一掃而空,靈魂瞬間回歸到疲憊的身體,分外暴躁地站起來走到台階上問工作人員:

“這東西還有多久才能結束?”

芭芭拉雙腳接觸到地麵時不由得一個激靈。托馬斯清醒得不得了,帶著他們三個人回到車上,立刻開始聯係各方詢問情況。年輕人被他爆發出的氣勢唬住,不敢說自己也有調查渠道,隻能看著夜梟飛速聯係上利爪和警局,卻得到兩份截然相反的答案。

警局說:有人想越獄。

利爪則彙報說: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不過當事人可能涉及到一些蝙蝠家成員。

《蝙蝠家成員》。

托馬斯若有所悟。利爪有情況一定會向他報告,除非這件事涉及到蝙蝠俠、或者說與蝙蝠俠相關的特殊人員。比如布魯斯組織超英小隊在哥譚市開會,利爪至多會對他說‘蝙蝠俠在開會’,而不會去嘗試打探會議的具體內容。

這主要是為了維持一個比較禮貌、互相尊重的合作關係,再加上大部分人下意識以為蝙蝠群英會消息互通,所有成員行動前都會主動和大家長打招呼。

事實證明,如果每個家庭成員都足夠聽話,蝙蝠俠也不會在跑去正聯前特意將兄弟叫回來看孩子。托馬斯眼皮底下的這幾個是挺老實,他看不到的地方,前羅賓們各懷鬼胎。

利爪群裡,迪克代號‘鷹鴞’,是第一個加入的。但他有布魯德海文及泰坦的成堆事業要忙,沒怎麼關注貓頭鷹手下又拉進來了哪些新成員。

當初邀請他進群的利爪說他會去聯係紅羅賓,迪克以為這是指‘旁人不需要了解,他們可以單獨私聊’的意思。

提姆代號‘紅角鴞’,是第二個加入的。他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以為利爪就算不是詐騙、也在瞞著夜梟暗度陳倉,是以在維護馬甲這件事格外上心。

他理論上比迪克還要忙,但後者是真的毫不掩飾自己就是混進貓頭鷹堆裡的蝙蝠崽,漸漸群裡利爪詢問蝙蝠家動向都喜歡鷹鴞。提姆大為震撼,毫不猶豫地給了迪克一個特殊備注,並仔細把自己的馬甲又往下緊密地按了一按。

傑森·托德,代號‘冠鴞’,是第三個加入的。他本來什麼都不知道,隻非常偶然地在街頭撞上了某個出來收人頭的利爪,又非常偶然地與對方進行了一番合作。合作雙方都感到頗為滿意,於是臨分彆前,利爪問:“要留個聯係方式嗎?”

紅頭罩:“行。”

利爪匆匆發來一個群鏈接:“我急著回家收外賣,先走了,你有什麼問題去問彆人。”

“……?”傑森叫住他,“等等,聊天室裡還有誰?”

他是問有哪些利爪或彆的夜梟手下,被拉住的人誤會了,回道:“好像有紅羅賓和夜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