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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是他事先通過航空公司掌握托馬斯·韋恩的動向,繼而隻能有目的性地通過臥底獲取這麼一條訊息。

不過發現敵在內部這件事也啟發了斯沃博達:原來洲際酒店在反製敵方的行動上進行得拖拖拉拉,不止是由技術差距造成的。

他是東歐負責人,底下的利爪也由他管理,托馬斯沒必要跨級指揮。

斯沃博達表麵上對著夜梟、實際上是對托馬斯告罪,匆匆聯係手下進行清洗排查,再回來時又恢複了一貫的鎮定態度:“這次疏漏造成的後果由我全權負責。幸而洲際酒店對布拉格的掌控很快就能恢複,在那之前是否該稍事休息?”

就是等屏蔽器全城鋪開再反擊的意思。

“但是現在還有兩個問題。”托馬斯說,“其一,巴亞雅派人來停屍房的目的是什麼?其二,他們為什麼要襲擊托馬斯·韋恩居住的酒店?”

“或許我們可以這樣考慮。”布魯斯接道,“殺手小隊長彙報時說‘蝙蝠俠在這’,他們本來希望見到的人其實是夜梟。另一方麵,托馬斯·韋恩是蝙蝠俠的兄弟——”

托馬斯:“他想通過襲擊托馬斯·韋恩將蝙蝠俠從這引走。”

“巴亞雅對夜梟很感興趣。”布魯斯緩緩點頭,“我可以滿足他。”

“我去救人。”托馬斯言簡意賅。

聽懂了一切的斯沃博達:“可要是無人可救呢?”

布魯斯/托馬斯同時回答:“我們表現出那裡有人的樣子/讓他以為有。”

蝙蝠俠開始向爆炸的方向趕。

他離開得很急促,將所有看上去活著和看上去死了的殺手全都留給了夜梟。後者站在原地等著利爪過來將屍體收走,否則就會被巴亞雅發現這些人其實沒死。

反正洲際酒店在超反界眼中一向有些奇怪的堅持,非要把屍體扔進自己家的焚化爐也不是什麼不能理解的行為。

布魯斯拿著填滿麻醉彈的□□,瞄準從蝙蝠俠手底下留下一命的殺手挨個補刀,最後隻剩下小隊長。

小隊長旁觀全程,眼看快要輪到自己的時候就問道:“是人們對蝙蝠俠的認知有誤,還是你們的關係好到你可以越過他處理他抓捕到的罪犯的程度?”

斯沃博達沒克製住咳嗽兩聲,又擺手:“不用在意我,咳咳,我年紀大了,身體總有些小毛病。”

夜梟則渾不在意地敷衍道:“可能都有。”

小隊長有些想質疑,又有點焦躁。他沒說信不信,轉移話題說:“你等等再動手。也許你已經知道,巴亞雅一直想和你見一麵。”

夜梟臉上浮現出點笑意:“如果每個洲際酒店的敵人隻要和我見過麵,就能將做過的事情一筆勾銷,那我恐怕已經加入正義聯盟了。”

小隊長還沒說什麼,又被這個冷笑話鎮住的斯沃博達:“……”

他此刻都有點憐憫巴亞雅和他被耍得團團轉的手下了。

小隊長:“你殺我和你去見巴亞雅並不衝突。無論你信或不信,巴亞雅對你並無惡意。他一直想見你,還想同你結盟。你應該從蝙蝠俠那聽說過‘母親’,巴亞雅繼承了‘母親’的遺產。世界各地都有我們的人,就像每一座城市幾乎都有貓頭鷹的爪牙。你與我們聯合起來所獲得的利益要遠勝於從蝙蝠俠手中得到的那點城市支配權,如果你想,我們甚至可以挑戰正義聯盟。”

“現在洲際酒店連處理敵人都要等到蝙蝠俠離開,即使這樣你也要選擇他、而不是能給你提供更多幫助的我們嗎?”

無端聯想:

利爪在布魯斯·韋恩麵前試圖把老板拐到東歐。

東歐的反派也在他麵前撬牆角,而且聽上去很有道理。

仿佛夜梟因為蝙蝠俠誤入歧途,無數人在等著他回心轉意,再看外麵的野花多一眼。

斯沃博達假裝自己耳聾眼瞎,什麼都沒聽見,什麼都沒看見。

夜梟臉上的笑消失了。他冷冷道:“那就讓巴亞雅說說看他能給點我什麼。”

另一邊,蝙蝠俠為救助住在酒店的、其實並不存在的兄弟一頭紮進火場。

但他在消防通道裡被攔住了,幾個酒店服務人員嘴裡念叨著“為了巴亞雅”將他包圍。熱浪與煙塵中,有人跨過倒塌的磚牆走了過來。

“蝙蝠俠。”那人說道,“我警告過你了。”

托馬斯微微俯身,做出防備和衝刺的動作:“無論你是誰,從那讓開。”

“我當然是巴亞雅,你該不會忘記我們才聊過一次天吧?還是說你現在慌亂到無法思考?這麼多年過去你還是一如既往地在乎那點親緣關係,布魯斯·韋恩。”

第101章

托馬斯沒有理會巴亞雅的話,一言不發地衝了上去。

通常來說像這樣廢話比較多、理念很陰間的幕後黑手流反派都不太能打。巴亞雅果然不敢和蝙蝠俠硬碰硬,兩個人在半塌不塌的樓梯間裡你來我往了兩回合,即便有打手在旁邊支援,巴亞雅還是連連後退並不經意間讓開一條路來。

托馬斯牢記他是來救人的,將對手甩在身後看都不看就往樓上跑。

被無視的反派:“……等等!那上麵沒人!”

巴亞雅早就派人搜查過酒店了,托馬斯·韋恩的房間是空的。

其實他覺得托馬斯·韋恩會在這個時機來到捷克很奇怪,畢竟對方是蝙蝠俠的親生兄弟,後者怎麼會在明知道布拉格被超級反派控製住的情況下任由托馬斯·韋恩出現在這?

但巴亞雅又想,這是夜梟二度在哥譚之外同蝙蝠家族進行合作了。據他所知,上次是在美國的匹茲堡地區,有傳聞說那裡出現過一個不那麼蝙蝠俠的蝙蝠俠。

這條情報的真假暫且不論,巴亞雅能確認的是當時托馬斯·韋恩也在現場:匹茲堡有不少警察都看到他和蝙蝠俠站在一起。

據說夜梟沒有出麵,不過洲際酒店派去了利爪。

兩相結合,巴亞雅順理成章地認為,托馬斯·韋恩應當是夜梟和蝙蝠俠之間合作的紐帶。

這條推論還有其他佐證,比如受害者辛迪加從哥譚傳過來的消息中,就包含說托馬斯其實是洲際酒店投資人之類無法確認的傳言……‘紐帶’這個說法可能有些過於委婉了,巴亞雅更傾向於相信托馬斯·韋恩是夜梟能夠放心大膽和蝙蝠俠合作的前提,也即是洲際酒店的人質。

這就能解釋為什麼今天托馬斯會乘飛機來到捷克地區:布拉格的爭鬥本質上是兩個地下勢力的爭鋒;蝙蝠俠離開哥譚就代表著正義聯盟;如果夜梟不想最後將戰果拱手讓給超級英雄,他就必須找到遏製合作方的辦法。

所以巴亞雅堅信托馬斯·韋恩出現在捷克是合情合理的。

酒店房間裡沒有人也很好理解:托馬斯·韋恩在洲際酒店眼中是人質、同樣是必需品,他絕對不能出意外。利爪可能在巴亞雅派人過來之前將托馬斯轉移了,又或者洲際酒店臥底給出的情報本來就是錯誤的。

被控製的對象不會撒謊,但如果夜梟對手下也有所保留呢?$$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眼下‘蝙蝠俠’麵對爆炸的酒店表現得如此急迫,巴亞雅愈發確定夜梟對著盟友同樣留了一手:“托馬斯·韋恩不在這,你檢查完就知道了,我沒必要騙你。你真應該去問一問夜梟都瞞著你哪些東西。”

蝙蝠俠腳步變緩,最終背對著巴亞雅停了下來。

巴亞雅不由得露出勝券在握的表情。

“夜梟。”如果托馬斯在,他就會發現正在和布魯斯對話的人無論是聲音還是口%e5%90%bb都和他這邊的‘巴亞雅’一模一樣,而且他也在夜梟麵前這麼自稱,“我是巴亞雅。很高興與你見麵,我期待這一天很久了。”

布魯斯無動於衷道:“我此前從未聽說過你。”

“那當然,我們行事低調。”巴亞雅道,“與我做交易的客戶其實有很多。我收養和教導那些無家可歸的、有天賦的孩童,等孩子們成長到可以獨當一麵時再將他們送去麵對屬於自己的命運。‘母親’死後,這些人全部都是我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弟姐妹。”

他的話說得好聽,其實不過是個大型間諜及殺手培養基地罷了,可能還兼職人口販賣。

巴亞雅繼續說:“隻不過‘母親’的死讓我開始懷疑我們培養下一代人類的方式是否正確。‘母親’認為痛苦與恐懼能使人得到真正的成長,在她生活的那個環境和年代,她的理念毫無疑問是可行的——正是這二者結合起來使她從一個東歐邊境的普通女孩、變成了我們認識的那個偉大的女人。假如你熟悉蝙蝠俠,他同樣是個正麵例子。”

布魯斯完全不介意拿自己套話。他說:“布魯斯·韋恩。”

“對。”巴亞雅點點頭,“你果然知道他是誰。母親’曾經將視線投注在布魯斯·韋恩身上,她認為他們有著相似的背景經曆,同樣的傷痛造就了同樣的輝煌。可惜蝙蝠俠並不這麼想,他走在一條過於軟弱的道路上。”

這不是超級反派第一次這麼評價蝙蝠俠,布魯斯習以為常且不當回事。

他的不殺原則在無數人眼中值得詬病,布魯斯從不為外界的評判而動搖;至於他身邊的人,無論是家庭成員還是戈登局長等等,都相信克製自我是使得蝙蝠俠行事不偏離航線的基石。

而當布魯斯此刻嘗試代入夜梟去回複巴亞雅時,突然意識到托馬斯從未像其他超級反派那樣表達過類似觀點。

夜梟自己動手時幾乎不留活口,可他從不認為蝙蝠俠不殺人是種軟弱。

他甚至是隱隱讚成布魯斯的:我才是那個為行捷徑而選擇錯誤的人。

一些童年時期小托馬斯詢問布魯斯正常宇宙觀點時的畫麵不受控製地在腦海中浮現出來。

巴亞雅發現‘夜梟’不知為何沉默了一會才說道:“……所以你這次換了個人選?”

巴亞雅回答道:“沒錯,比起蝙蝠俠,我更欣賞你。布魯斯·韋恩成長的環境還是太過和平了,與他交往過近的人大多都變得脆弱。你看,‘母親’生於戰場上,所以她從來就沒有向命運妥協的餘地。而你呢?我不清楚你經曆過什麼,但你足夠強大和睿智,也沒有像那些哥譚罪犯一樣直接被生活逼成瘋子。

你崇尚秩序,這很好,因為人類的未來必然是有序的。假如你願意同我合作,我們就可以重新塑造這個混亂又無力的人類社會。你將統治他們,我再將人類的火種與希望、也就是孩子們,教導成足以麵對殘酷宇宙的成熟麵貌。”

布魯斯沉靜道:“你想掀起戰爭。”

巴亞雅張開手臂:“沒有一種秩序不是由動亂脫胎而出的,夜梟!你在我們眼中是完美的,那麼你所經曆的一切難道就沒有教會你這些東西嗎?你沒有切身體會過在我們在命運麵前的無能為力?你沒有一刻體會到絕境帶來的苦痛和力量?

那你就應該讚成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