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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隻有極少數人知道這家裁縫店還承接‘彆的活’。

有更少的人知道他現在為夜梟做事。

誰會防備一個你總能見到的、慈眉善目的中年人呢?

其他利爪走地下的時候,阿蘭就買票去坐輕軌。他看著天際線在城市的邊緣若隱若現,時不時和路過的熟客打聲招呼。下了輕軌,他截一輛車去目的地,穿過花園,敲門。

“咚咚。”

“誰?”

裡麵的人問。

“你好。”阿蘭慢吞吞地,講了個很經典、很有年頭的黑話,“我是過來刷房子的人。”

血就在牆壁上潑灑開了。

他們的小隊進展相當順利,在阿蘭手起刀落地收走幾條人命之後,大部分習慣以權勢壓迫他人的有錢人都變得相當老實。

再加上法庭畢竟不是能擺在明麵上的東西,夜梟拿到名單就相當於掌握住了敵人的命脈,除非他們想到辦法將自己世俗的財產進行轉移,否則就隻能乖乖聽話。

暫時穩定了哥譚市這一圈腐爛的上層居民,就剩下在黑暗的土壤中野蠻生長的當地特產——哥譚超反。

另一隊由傑克彆動帶領的利爪和企鵝人手下共同組成,保持聯絡但分成兩組,一組向東北方突進到上東區,另一方往南進入市政區。

上東區是黑麵具的地盤,市政區遍布著雙麵人的爪牙,將這兩個家夥的人趕出去之後,夜梟就能掌握住流量巨大的東部港口。

因為中間夾著企鵝人的地盤,所以帶他一起玩。托馬斯當時在秘魯拿到了法庭金幣,後來又在抵禦伊希切爾女神的蠱惑時把它弄丟了,最後居然還能落到企鵝人手上,可見他當得起一句哥譚撿漏王的稱讚。

上東區和市政區都沒有傳來動靜,托馬斯還以為對手的主力部隊集中在港口。

但就在剛才,他收到了消息:哈迪市長死了。

就死在哥譚大學,都沒能走出那個房間。

利爪反應不夠及時。一方麵是對麵動手足夠隱蔽和迅速,另一方麵,夜梟根本不在乎市長的死活。

——保鏢以為凶手是布魯斯·韋恩,因為他是最後見到市長的人。

托馬斯覺得這事有點麻煩。

殺死市長的必然不可能是布魯斯,就算托馬斯沒在市長身上放竊聽器也能確信這一點。

他沒有動機,除非是投靠了阿卡姆的瘋子、或者是貓頭鷹法庭。然而托馬斯剛從死掉的市長口中得知韋恩夫婦與法庭有一段宿怨,這種轉頭和父母仇敵合作的孝子行為發生的可能性並不大。

再加上誰都知道他是最後見過市長的人,布魯斯雖然遊戲人間但又不蠢(大概),這麼做究竟有什麼好處?

排除這條選項之後,布魯斯被指認稱凶手,作為他的兄弟,托馬斯也不可避免地需要出麵為他證明清白。這是彆人眼中的人之常情,但托馬斯暫時不想讓自己的明麵身份被卷進來。

托馬斯·韋恩可不像是布魯斯那麼高調,他最出風頭的一次還是兩天前的采訪。

一樓人們在最初的驚慌之後,已經開始互相交流了,布魯斯否認他有過刺殺市長的行為,並要求保鏢聯絡gcpd。

不能讓警察局來,局麵會變得更複雜。

托馬斯令利爪去拖住警局,他自己則換了身衣服。

樓下,警察局的電話還沒打通,布魯斯又感覺到自己被注視了。

他舉著電話抬起頭,這次視線的主人沒有躲開——夜梟弓著腰、半蹲在二樓走廊的扶手上,一隻手臂搭著膝蓋,另一隻手拄在膝蓋上托著下顎,身後鳥羽形狀的披風垂下來,居高臨下地俯視他們。

布魯斯這麼一抬頭,其他人也下意識地跟著往上看。

所有人都愣愣地與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者對視了好一會。

“下午好。”托馬斯說,“我是夜梟。你們可能沒聽說過我。那也不重要,我是有事想和——”

他放下手,指了指布魯斯。

“被你們按著的這位韋恩先生談談。”

夜梟找上布魯斯合理嗎?

太合理了。

凱恩上校當初就疑心夜梟是想利用托馬斯,才會導致他在秘魯出事。

哈迪市長死得如此輕易,是因為他對局勢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誰會去接任這個位置。

另一方人殺他單純是為了挑釁夜梟和警告那些還沒能確定立場的人。韋恩在哥譚市有財富也有人脈,市長都覺得布魯斯會被盯上,那夜梟憑什麼不能找上門來?

壓製布魯斯的保鏢給整懵逼了。

這人什麼時候來的?從哪來的?禮堂不是被封鎖了嗎?

他們一轉移注意,布魯斯順理成章地直起身,打量這個夜裡報廢過他一台蝙蝠車的對手。

夜梟跳了下來,輕鬆落地,走到他麵前,右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對其他人說:“這個人我帶走了,謝謝。”

他身後市長保鏢下意識揮拳。

夜梟像背後長了眼睛,在風的方向改變時一把按住布魯斯的頭,他們兩個一個向前一個往後倒了下去。

蝙蝠俠:……

上次被這麼當成人質帶走還是上次。

他順從了重力的安排。

夜梟在他後腦勺觸地之前幫他墊了一下,將人拉起來,轉身,抬腿上踢,動作一氣嗬成。布魯斯被他半強迫半攙扶地固定在身邊,踉蹌著往前推著走了兩步。然後夜梟回頭衝著想開槍的人笑了笑,往腳下摔出煙務彈。

塵灰四起,布魯斯閉上眼屏住呼吸,感覺到夜梟再一次按住他蹲了下來,子彈在他們頭頂上掃過,緊接著是金屬鉤爪滑出的聲音。

他離開地麵,短短幾秒鐘就落到禮堂二樓的平台上。

這還沒結束,夜梟腳尖剛接觸到大理石地磚,旁邊牆壁裡響起不祥的‘滴答、滴答’聲響。布魯斯身體下意識繃緊,想要找到一個在沒有遮擋物時能夠最大限度保護自己的姿勢,結果不知材質的貓頭鷹披風呼啦一下張開,隔在布魯斯與牆壁之間。

“boom——”

牆壁垮塌,亂石飛濺。

夜梟直接把他拎起來(認真的嗎,布魯斯·韋恩有快二百斤呢),往二樓落地窗方向狂奔。

他們身後藏在一排環狀圍牆中的炸彈接連炸開,裡麵除了火藥還裝著五顏六色的粉塵,砰砰砰煙花似的連成一片,磚石多米諾骨牌似的砸到地磚上,夜梟一言不發地張開披風撞碎禮堂的彩色玻璃,迎著外麵湛藍的天空和陽光,先把布魯斯扔出去,接著自己也跟著跳了出來。

雖然隻是二樓,但禮堂舉架高,猝不及防摔下來還是會受傷。托馬斯拿勾爪拽了地麵一把,自己先落地,再把他二百斤的兄弟接個正著。

打橫摔在夜梟懷裡的布魯斯:……

這麼多年玩了無數次身份梗的蝙蝠俠什麼沒見過?

他曾經被超人拎著披風飛!他可以的!

蝙蝠家接到消息時,同樣也在焦頭爛額中。

起因是蝙蝠女俠被她父親凱恩上校關在家裡了。凱恩上校是知道自己女兒在跟著蝙蝠俠從事打擊罪犯的活動的,他一直以來對此都采取不讚成不支持的態度,但這麼立場鮮明地否決還是第一次。

蝙蝠女俠問他為什麼。^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網^o^提^o^供^o^線^o^上^o^閱^o^讀^o^

“我說過讓你們不要再去調查夜梟了,有人聽話嗎?”凱恩上校道,“到此為止了凱特,事情結束之前你都不準邁出家門一步。”

“他們開始行動了,對嗎?”蝙蝠女俠追問,“那些貓頭鷹的手下……是叫利爪吧,今天是你們約定好動手的日子?”她冷笑一聲,“您在裡麵又充當什麼樣的角色呢,父親?我沒想到有一天會見到您成為超級反派的幫凶。”

“你也就隻能在我麵前說這種話了,凱特,因為隻有我能夠容忍你。”凱恩上校麵色緊繃,“哥譚市現在正在風口浪尖上,沒人能逆著浪潮前進,不論是你我還是蝙蝠俠。我參與進去是為了讓局勢向著對我們有利的方向發展,而你現在行動,就隻會讓他們把你當成首個冒出來的打擊對象。”

“這麼說你還是在保護我。”

“我就是。”

說完,凱恩上校轉身離開。

蝙蝠女俠沒法脫身。她費了很大功夫才在守衛放鬆時將消息傳給蝙蝠電腦,於是所有家庭成員都知道戰爭已經開始了。

利爪打擊貴族、占據港口時,軍隊負責封鎖貫穿城市南北的交通要道。雙麵人和黑麵具的人不得不退守到城市中央的羅賓遜公園,毒藤女艾薇在這建立過大本營。

所有變動都發生得悄無聲息,普通人隻會覺得路上警車和守在關卡上的武裝人員又多了許多,這在哥譚是常事。

此外,可能就是遙遠的地方突然傳來槍響。幾家生意明明不錯的店鋪忽然關門,老板不見蹤影。洲際酒店不再對外開放了,停車場卻是滿的,保安依舊站在崗位上。路上時不時有人停下來,盯著手機看個不停。

就在這時,還傳來布魯斯被綁架的消息。

那麼大一個布魯西寶貝被從哥譚大學典禮會場劫走,大家看著夜梟在禮堂樓下接住蝙蝠俠時的公主抱抓拍,紛紛陷入漫長的沉默。

——救救蝙蝠俠!!

托馬斯把布魯斯帶到了一家意大利餐廳。這家餐廳倒是照常營業,對身穿奇裝異服的托馬斯視若無睹,非常自然地給他們遞上菜單。

托馬斯把菜單推過去——說來奇怪,他身為托馬斯·韋恩的時候和布魯斯麵對麵,除了尷尬就是尷尬,戴上夜梟麵具反倒自然多了,這可能就是為什麼大家網上衝浪的時候都喜歡開小號吧。

他在布魯斯點餐的時候開口說:“禮堂裡的人沒事,他們炸掉的不是承重牆。”

布魯斯比他想象得冷靜一些:“市長到底是誰殺的?”

“雙麵人?黑麵具?小醜?反正就是那些家夥中的一個吧。”夜梟回答,“他們還想殺了我,估計有人守在禮堂附近待命,見到我出現就立刻引爆了炸彈。”

“要是你沒來呢?”

“那炸彈也會爆炸的。你看到學生會發給你的傳單了吧?他們會想要給哥譚大學一個警告。”

布魯斯裝作很激動的樣子:“你為什麼和我說這些?威脅?如果我不聽從你的指令,接著哈迪市長死的人就會是我?”

“你太緊張了,布魯斯。”夜梟緩和下語氣,不知道是因為變聲器還是自身習慣,他吐字時有種冷淡的優雅的韻律,“我不會那麼做的。如果我想,剛才就不會把你從市長保鏢身邊帶開,市長和你的死對我來說也沒有什麼好處。我隻是希望你能仔細考慮哈迪市長與你說過的話,彆參與進和你無關的事。”

布魯斯不置可否,他看出夜梟至少這會對他沒什麼敵意。

菜品陸續端了上來。

夜梟就那麼靠在椅子上看著他吃。

……

布魯斯的叉子和刀都停在盤子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