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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排剛站起來的mi6:……

等等,是不是哪裡不對?

事情還未結束,教團的大部隊擊中在飛機前方,槍聲霎時變得密集起來,伴隨著接連不斷的怒吼和慘叫。黑寡婦娜塔莎·羅曼諾夫把墨鏡扔到一旁,快步擠開慌亂的乘客來到頭等艙,拉開門簾的瞬間瞳孔一縮——

地上橫七豎八地倒了一排恐怖分子,不知道是活著還是死了,有幾個頭和臉上都血肉模糊。瑪吉渾身是血表情猙獰,擰著一個教團成員的脖子不鬆手,後者還在拚命掙紮,手裡衝鋒槍最後幾枚子彈完全是在無規則亂射。

不過機艙裡還能站著的目標就那麼幾個,其中一枚正中托馬斯·韋恩的肩膀。他身上血腥氣比瑪吉還要重,隻是穿著深色正裝不大看得出來,唯有從白襯衫的袖口和手掌能察覺出些許端倪。

此刻他正半跪在地麵上,脊背俯低,像是蓄勢待發的貓科動物,身下的壓製對象生死不明。站起身時托馬斯腳步踉蹌了一下,又很快穩住,回過頭時神色漠然,快準狠地將武器插進開槍者的喉嚨。

槍聲消失了,留下一片寂靜。

娜塔莎這時才注意到,托馬斯最後使用的武器是飛機餐裡提供的餐勺,現在勺柄已經扭曲得不成樣子,上麵沾著紅色的碎末,血滴滴答答地順著弧度流淌下來。

她定了定神,沒有立刻提出質疑,而是說道:“飛機掉頭了,我們現在的前進方向不是秘魯首都利馬。”

“駕駛員也是他們的人。”托馬斯說話時難掩疲憊。他渾身多處受傷,手腕和肋骨骨折,嚴重失血,隨時有可能不省人事,完全是憑借意誌支撐,“見到同伴失敗,他想同歸於儘了。”

娜塔莎這時才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莫比也想知道,它親眼見到托馬斯怎麼就地取材敵我不分地把對手和自己同時搞到瀕臨死亡,此刻還沒黑寡婦淡定,焦躁得全身機械毛都炸了起來:“你要想知道對方有多少人,進來看一眼就讀檔不行嗎?這是乾什麼?”

托馬斯想抹一把臉,他覺得血順著頭發淌到脖子上很癢,但他看了眼自己的手,又放棄了,倚靠在旁邊濕漉漉的座椅上笑:“因為最近遇到太多事,感覺沒什麼意思。”

包括活著這件事也是。

疲於奔命,無暇赴死。

他最後望了一眼洗手間的方向,想去洗洗手,卻沒有移動的力氣,隻好對黑寡婦說道:“不好意思,下次不會了。”

他說:“莫比,讀檔。”

時間退回到成員a問托馬斯離開墨西哥到底是為了什麼。

托馬斯心想,為了什麼呢?財富?地位?權力?履曆上說,他曾經嘗試過離開哥譚,結果最後兜兜轉轉,還是從身到心地回到原點。

我能是為了什麼?

他想不出來,他擁有的和他失去的同樣空茫茫一片。

但可以編。

餘光瞥見娜塔莎正悄悄地想要往這裡靠近,又想起之前對話時她提到韋恩家的另一位成員。她作為複仇者聯盟的超級英雄,認識同行組織的資助人也可以理解。

托馬斯:“為了我的兄弟,布魯斯·韋恩。”

話是這麼說,他覺得自己這理由一點也不真誠,究竟什麼人會相信?

教團成員信了。

cia特工信了。

黑寡婦也信了。

已經站起來的娜塔莎聞聲又坐下了。

——這事和蝙蝠俠有什麼關係?

第18章

恐怖分子a先生,不管他到底信沒信,都必須讓他的上司相信。

不然對話進行不下去。

首領之前的問題是:托馬斯怎麼會知道月亮女神伊希切爾?

要知道伊希切爾是瑪雅神話中掌管水、紡織、生殖與月亮運轉的女神,地位非常崇高。但相比因為雷神托爾抵達地球加入複聯而聲名大噪的北歐神話、和一直以來熱度都不低的希臘羅馬神話,瑪雅文明就顯得不太能打,感興趣的人寥寥無幾,且顯然不應該包含托馬斯·韋恩。

他們和薩利·麥克德莫特接觸前調查過考古學家的同行者,知道韋恩這個姓氏在美國一座特立獨行的城市之中很有名氣。雖然但是,托馬斯和他的兄長相比顯得過於低調了,調查來調查去也就那點內容,他們甚至翻出來托馬斯的畢業論文,結果發現看不懂。

隔行如隔山啊。

由於翻譯導致的小小差錯,托馬斯的回答和首領的問題根本不搭邊。

作為其中唯一一個通曉兩門語言的高材生,a醞釀了一下,轉頭說道:“托馬斯·韋恩與他的兄長關係非常深厚。”

首領:“這和我的問題有什麼關係?”

“是這樣的,您知道他的兄長是布魯斯·韋恩。”

a先生恭恭敬敬地說,

“而布魯斯·韋恩除了是韋恩企業的董事長,還有個重要身份,即正義聯盟的資助人。所以近些年來儘管聯盟的超英之一——蝙蝠俠,一直在儘力保護他的安全,韋恩仍然時不時遇到生命危險。比如前段時間,一個來自聖普利斯卡共和國的超級反派就曾闖進韋恩莊園。”

為了使這段話具有說服力,他還煞費苦心地拉出蝙蝠俠的老對手貝恩來舉例子,雖然a先生也是從彆的地方聽說的。

“哦!”首領發出恍然大悟的聲音,覺得自己有點明白了。

a再接再厲:“托馬斯和布魯斯·韋恩畢竟是親兄弟,所以他想了許多辦法,希望能夠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

首領簡直大徹大悟,他說:“因此他也盯上了女神伊希切爾那蘊藏著無限力量的銀盒子!”

a斬釘截鐵道:“沒錯!”

這不就對上了嗎?而且他說得都是(傳聞中的)事實。

首領:“但是還有一個問題。他隻說了一句話,為什麼你轉達了這麼多?”

“呃。”a說,“英語就是這樣的,每個單詞都有著豐富的含義,您看我和這個小姑娘對話。”

他轉頭對瑪吉說:“我們並不是一個邪惡的組織,如果你遇到困難,可以告訴我們。”

瑪吉恨不得自己能長出四隻耳朵,老板就在旁邊看著,她卻聽不懂敵人講話:“你……你中間那段話能重複一遍嗎?”

a:“如果你遇到困難。”

瑪吉:“遇到什麼?”

“困難(difficulty)。”

“de……deepguilty?你們覺得特彆內疚?”

“c,中間字母是c!”

“t???”

首領眼睜睜看著他們對話越來越短,表達的情緒越來越激烈。

他有點信了。

他說道:“對他說,我為他們的兄弟情所感動。但飛機上的其他人可以離開,他還是必須和我們一起走。”

a先生絕處逢生,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放棄繼續同瑪吉雞同鴨講,轉而對托馬斯笑道:“我們首領了解到你為保護布魯斯·韋恩付出的努力,很欣賞你和他之間的兄弟情意。”

托馬斯:……?`思`兔`網`

等等,這結論又是哪裡來的?難道是教團的調查結果?他失憶前怎麼會乾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托馬斯心中疑惑,不過經過剛才讀檔前的一番發泄,現在他心情平和了許多,既然劇情還能繼續,也就不計較這些細枝末節:“然後?”

“你,這個小姑娘,特工,你們三個必須和我們走。”他轉頭對cia特工說,“你之前總在按耳機,是不是還有同夥在飛機上?叫他出來,否則我們就開槍。”

要不怎麼說是新手呢,總是敗給細節。

後麵來自mi6的同行不情不願地站了起來。

聽了一耳朵怪東西和同事家庭秘辛的黑寡婦還有些摸不著頭腦。比起主動為了法庭名單湊上來的托馬斯、護送考古學家薩利上飛機的特工們、以及利爪瑪吉,娜塔莎女士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她是完成任務後來秘魯度假的。

這會她作為受波及的無辜群眾代表,適時問道:“其他人呢?駕駛員還活著嗎?我們能不能平安抵達目的地?”

“不出意外的話,可以。”a先生點頭,環視四周抬高聲音,“但我們不會停在利馬的機場,因為哪裡肯定有許多武裝部隊。我們會讓飛機在合適的地方著陸,然後你們自行離開。如果通知警方,我前麵這幾個人質就沒命了,行動之前仔細想清楚,明白嗎?”

接下來的行程就簡單得多。飛機上的乘客沒心情睡覺,教團成員前後巡邏,人質們擠在頭等艙裡閉目養神——也是一種形式特殊的免費升艙。

教團首領正在和自己的手下聊天。他話很多,一般投身傳教的人都不可能社恐,首領是其中佼佼者。

他語言又不通,沒法找陌生人談談他們偉大的主,就隻能將無限的精力傳輸給有限的手下。剛好才得到一個新話題,他找好角度開口:“你們聽說過布魯斯·韋恩嗎?”

他們就韋恩家族感人至深的兄弟情展開一輪新八卦。

等a巡邏回來,發現隊伍裡一個哥哥正在毆打自己的弟弟:“你為什麼不能像人家托馬斯·韋恩對他哥那樣對我?為什麼!嗯?”

a:……?

匿了。

甚至對托馬斯生出幾分愧疚。

他從飛機餐裡挑了個最昂貴的,親手給托馬斯送過來,其他人都沒有。

cia新人特工任務失敗還沒飯吃,簡直滿腹委屈。mi6特工半捂著臉痛苦麵具,在心中懷念他們組織裡那位傳奇特工007、尚在活躍巔峰時期的光輝曆史,大嚶帝國的太陽終究是和同行的水平一起落下來了。瑪吉控製不住還在想a之前和她說的英語單詞到底是什麼。

托馬斯麵無表情地把勺子插進土豆泥時,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一幕的教團成員都覺得脖子涼颼颼的。

幸運的是,直到航班落地都沒再出現什麼意外。

黑寡婦全程保持低調,遠離教團監視範圍後,第一時間聯係上神盾局。問題是這事已經被cia包攬了,還是個跨國合作行動,目的也不是很光彩,導致神盾局無論如何都不好插手。

……那要不聯係正義聯盟?

已經對‘韋恩家兄弟情深’這條情報深信不疑的娜塔莎猶豫起來。

最後她決定暫時跟上去看看,如果有必要的話,哪怕因為部門之間互相插手而導致衝突,她也得給蝙蝠俠打個電話。

另一邊,教團成員帶著己方的四個人質走水路,往深山老林中行進。

托馬斯正在研究自己的骰子。

莫比介紹說,這是係統友情提供的特殊道具——考場上不知道選項的同學可以轉筆來聽天由命,托馬斯也可以在劇情進行不下去的時候扔個骰子。

一百個數字有時代表一百種選項,也有時代表事情發生的概率,取決於玩家玩的是大富翁還是跑團……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