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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一個正常人,而唐軟還一無所覺一般,就這麼抱著對方。

刹那間,他甚至覺得唐軟懷裡抱著一個魔鬼!

餘冬懷忍住想跑的衝動,朝唐軟大喊,“唐軟,你快跟我走,他就是個神經病!”

蔣承郅聽不到餘冬懷說什麼,但他能看清對方的口型,對方想攛掇唐軟離開,想帶走自己的珍寶。

蔣承郅的神色瞬間變得陰冷可怕,可他清楚麵前的人是唐軟喜歡的人,他清楚餘冬懷在唐軟心裡的地位,他不能讓唐軟更討厭他……

蔣承郅顫唞著將整張臉埋在唐軟懷裡,像是害怕了。

唐軟聽到餘冬懷的話時,本來就皺起了眉,看到蔣承郅被嚇到,心裡瞬間就燒起了無名大火,他原本隻想將餘冬懷當成一個陌生人,可對方不但對他說那些怪話,把蔣先生氣成這樣,還罵將先生,唐軟瞬間都想擼起袖子罵人了,

“餘冬懷你爸媽就是這麼教你說話的嗎?你今天說的話,我會原原本本的轉達給你的父母,還有,我看你現在的樣子才像個神經病,你快點消失在蔣先生的眼前,否則,我不介意替你爸媽好好教教你怎麼說話!”

餘冬懷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印象中唐軟雖然傲氣,可對方除了鬨一些小脾氣外,從來沒有跟他這樣說過話,……不,他不相信這是唐軟的真心話。

唐軟肯定是被蔣承郅威脅了,對!肯定是這樣!如今蔣承郅這個瘋子在,唐軟肯定不能跟他走了,餘冬懷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神色溫柔又痛苦的朝唐軟道,“小軟,你等我!”

唐軟聽到這話就想臭罵餘冬懷一頓,聽不懂人話是吧?可惜對方跑的比兔子還快,他隻能砸吧砸吧嘴,把話咽了回去。

心裡想著,要是餘冬懷不來就算了,要是真來了,他一定得罵個痛快。

而在餘冬懷離開後,蔣承郅緊繃的情緒終於得以放鬆,唐軟不會知道,自己有多害怕他丟下自己和餘冬懷離開,還好,唐軟心軟了,他不介意唐軟不喜歡自己,隻要對方願意留下來就已經足夠讓他欣喜若狂。

——

管家帶人匆匆趕來的時候,唐家人也知道了這裡的情況,他們原本還在偷偷罵蔣承郅,看到這架勢,瞬間嚇得魂飛魄散了,蔣承郅可是在他家出的事,要是真的追究起來,唐家可是吃不了兜著走啊!

可惜他們想上前關心,卻壓根沒人理會他們,蔣承郅一直緊緊抱著唐軟,想要讓他們分開的人,都受到了無差彆攻擊,最後沒辦法,隻能讓唐軟握著蔣承郅的手,跟他一起上了急救車。

擔架上,蔣承郅平躺在上麵,他清瘦的大手緊緊握著唐軟的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唐軟,仿佛怕閉上眼睛麵前的人就會消失一般。

對方現在的狀態看著出奇的平靜,除了臉色過分蒼白之外,看著並沒有什麼異常,可劉醫生的神色卻異常的嚴肅。

甫一到私人醫院,劉醫生就開始進行一係列的檢查,蔣承郅不得不放開唐軟,不過怕他情緒不穩定,劉醫生沒讓唐軟離開,就站在蔣承郅能看到對方地方。

檢查結束,劉醫生神色嚴肅的把唐軟叫到了一旁,看著唐軟緊張的神色,“夫人,你不要太緊張,我就問幾個問題,蔣少是不是又受到了什麼刺激?”

唐軟不敢隱瞞,臉上帶著幾分愧疚,他很後悔丟下蔣承郅一個人,“他聽到餘冬懷想帶我走,可能是因為這個。”

畢竟,可能沒有那個男人能忍受自己頭上帶點綠。

唐軟秀氣的眉毛緊皺,他著急又氣呼呼的跟劉醫生說,“我可以跟他解釋的,是餘冬懷自說自話,我才不要跟他走!”

劉醫生歎口氣,唐軟的樣子不像撒謊,他搖搖頭,“還是儘量不要提這件事,以免給蔣少造成二次刺激。”

那這鍋豈不是他的繼續背了?唐軟改變主意了,他不想把餘冬懷當陌生人了,他要把這個人劃分為討厭的的人!

“而且,蔣少現在……”劉醫生神色難掩擔憂的看了眼病床上的男人,“他受到了刺激,造成了突發性耳聾。”

“什麼?”唐軟有些不敢相信劉醫生的話,他呆呆的看著劉醫生,一雙大眼睛瞬間盈滿了淚水,“劉醫生你……你會不會是弄錯了?你再重新檢查一遍好嗎?蔣先生他怎麼會……不能這樣的。”

蔣承郅那麼驕傲一個人,隻是腿傷就已經讓他那麼痛苦了,他很難想象,如果蔣承郅知道自己聾了……

劉醫生看著麵前哭成淚人的唐軟,安慰道,“沒有您想的那麼嚴重,蔣少的情況我現場判斷應該是中度耳聾,還能聽到一些細小的聲音,不過這種情況是可以恢複的,但是這段時間得保持好心情,可千萬不能再受刺激了。”

唐軟聞言鬆了一口氣,能恢複就好,可他明白,短時間失去大部分聽力,對一個人的打擊也是巨大的,會讓人焦慮痛苦,蔣先生現在得多難受啊。

劉醫生道,“蔣少現在需要親近的人照顧……”

唐軟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親近的人,可是他想,自己肚子裡的崽肯定是算的,這給了他巨大的底氣,他點點頭,保證道,“劉醫生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蔣先生的。”

劉醫生又交代了一些事,才離開,唐軟來到了蔣承郅的床邊,按劉醫生所說,蔣承郅現在應該已經意識到自己的情況了,正常人遇到這樣的事,肯定都會大吵大鬨,可蔣承郅就跟沒事人一樣,安靜的躺在床上。

唐軟不太確定對方是不是在壓抑情緒,劉醫生說了要保持好心情,這樣可不行。

唐軟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剛想說什麼,蔣承郅便抬起手,冰涼的指節劃過唐軟的臉頰,他聽到對方沙啞的聲音,如同含著沙粒一般,卻飽含安慰,“唐軟,彆難過,我沒事的。”

原本不停告訴自己,不要影響到蔣承郅心情的唐軟瞬間就繃不住了,他哇的一聲,一下撲到蔣承郅懷裡抱住對方,嗚嗚嗚的哭起來。

嗚嗚嗚蔣先生怎麼這麼好啊,對方不但沒怪他,還反過來安慰他,怎麼會有蔣先生這麼好的人!

他上輩子為什麼要躲著蔣先生,他為什麼要跑!

蔣承郅身體猛的一僵,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掌才緩緩落在唐軟的背上,他不怎麼會安慰人,皺著眉明明著急的不行,卻隻能笨拙的不斷重複著,“彆哭……”

門外,管家也從劉醫生口中知道了蔣承郅的情況,他有些擔心蔣承郅心理上無法接受,小心翼翼的打開病房門。

蔣承郅的病房是一個套間,一個病房旁邊還有個陪護房,外麵是外廳,這裡甚至還有小型廚房。

管家原本就在外廳等著,這會兒推開門,便看到原本該情緒崩潰的蔣承郅一臉平靜……,不對,不能說一臉平靜,可跟痛苦沒有任何關係,

——對方原本冷厲的麵部此時滿是焦急,手掌輕拍著正在痛哭的唐軟,跟哄孩子一樣,隻是詞彙量單一的讓人忍不住捂臉,前前後後就那麼一句“彆哭”。

管家,“……”

好怪,不確定,再看看。

片刻後,他關上了房門,算了,這樣也好,少爺光顧著安慰少夫人,也顧不上難受了。

唐軟發泄了一通情緒,看著蔣承郅%e8%83%b8`前濕掉的一片,有些臉熱,為了讓蔣承郅聽清自己的話,他身體微微前傾,湊近到對方耳邊說話,“我給蔣先生換件衣服吧。”

他說完,有些緊張的看著蔣承郅,怕對方聽不清,好在蔣承郅隻是反應遲鈍了一點,隨後點點頭,“好。”

唐軟放下心,看來如同劉醫生所說,蔣先生還是能聽到一些的,他站起身想出門,不料被蔣承郅叫住,對方提醒他,可以用對講機。

唐軟嘴角抽了抽,不過想到他不用跑來跑去,還挺開心的,他拿起對講機,秀氣的眉毛又微微皺起,啊……他好像不會用。▼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吧?誰沒事用對講機呀!

說服了自己,唐軟心安理得的求助蔣先生,他湊近蔣承郅的耳邊,因為不好意思,瑩白的手指緊緊抓著對方的衣服,聲音軟軟的,像是在撒嬌,“蔣先生,我好像不會用這個,你教教我嘛。”

溫熱的氣息撩起酥酥|麻麻的癢意,蔣承郅耳朵微紅,抿著唇,修長的手指點了點唐軟手裡對講機的某個按扭,唐軟眨眨眼,試探著按住這個按鈕,對著對講機說話,“有人嗎有人嗎?”

果然那邊很快就有了回複,唐軟眼睛微亮,新奇的不得了,跟那邊說麻煩送一件蔣承郅的換洗衣服。

放下對講機,唐軟又湊近蔣承郅誇誇他,“蔣先生你真厲害,這個都會!”

蔣承郅看了眼滿眼崇拜的人,垂下眼睛,矜持的抿了抿唇,低聲道,“還好。”

“哇,蔣先生你好謙虛。”唐軟又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的東西。

他總是這麼快樂,明明眼眶還紅著,卻又能迅速把剛剛的難過拋到腦後。

衣服很快就被送了過來,唐軟打開在自己身前比劃了一下,眼神驚奇,蔣先生的衣服好大哦,明明對方那麼瘦,穿的衣服卻比他大好多。

唐軟把衣服給了蔣承郅,他原本想替對方換的,他還沒給彆人換過衣服,可轉念一想,蔣先生又不是不能換衣服,想來對方也不願意被這樣伺候,他就改為在一旁看著。

隻是蔣承郅拿到衣服後,黝黑的眸子小心翼翼的看了唐軟一眼,薄唇微微抿著,手上又半天沒有動作。

唐軟突然福至心靈,蔣先生這是害羞了呀!咳咳,不早說!他忍著笑背過身。

蔣承郅並不是完全因為害羞,他厭惡自己這具脆弱難看的軀體,又怎麼會願意汙了唐軟的眼睛。

怕唐軟會不耐煩,他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換好了衣服,“好了。”

唐軟正發呆呢,聽到這話轉過身,蔣承郅之前穿的是去唐家穿的衣服,隻不過西裝外套脫了,隻留下一件黑色的襯衫,對方可能是因為不太曬太陽的緣故,皮膚偏白,加上對方完美的長相,黑色的襯衫襯得對方氣質矜貴。

如今換了一件寬鬆的衛衣,又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氣質一下年輕了很多,更能讓人將關注都落在他的臉上,咳,帥的讓唐軟腿軟。

蔣承郅被他看的緊張,手指抓緊身下的被單,“是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嗎?”

“沒有沒有。”腿軟的唐軟連忙走到沙發邊坐下,注意到蔣承郅迷茫的眼神,他才意識到什麼,連忙湊近對方的耳邊道,“沒有,蔣先生很好看。”

在蔣承郅愣神之際,唐軟將對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疊整齊的臟衣服送了出去。

同時心裡思考,蔣先生現在肯定是不能離開人的,他剛剛用手機問了劉醫生,人聽不到大部分聲音會很沒有安全感,尤其是夜裡,那些細小的聲音會瘋狂擾動著他脆弱的神經,蔣先生那麼好的人,都沒有怪他,對方還是他崽的父親,他不忍心讓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