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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以後會好吧。

唐軟想起彆的事,臉上肉眼可見不高興,“蔣先生,明天是我回門的日子。”

他跟對方說這個,是因為他們倆現在是伴侶,他並不打算讓蔣承郅跟他一起,畢竟對方身體不太好,還是要多休息,而且,他本來也打算拿完東西就回來。

沒成想,他剛說完,蔣承郅就說,“好,我會讓人準備好。”

唐軟張了張嘴,想說什麼,還是咽了回去。

回門按理說是兩個人的事,他不讓蔣承郅去,反而會讓對方誤會,況且,想到蔣承郅去,他無端有了一絲安心。

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這份安心來源於哪裡。

一陣陣酸痛襲來,唐軟嬌氣的皺了皺眉,偷偷瞪了蔣承郅一眼,蔣承郅第一時間就察覺到唐軟臉色不好,他有些著急,想忍著疼痛起身,倒是把唐軟嚇了一跳,問他怎麼了。

蔣承郅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我看你臉色不好。”

唐軟一愣,有些不好意思,“我沒什麼的,就是有些困了。”

其實是渾身酸痛,尤其是那處,可能這種程度對普通人來說尚可忍受,可唐軟到底是被嬌養著長大,幾乎沒受過什麼苦,但他哪裡好意思說緣由?

光是想到那巨大的東西,唐軟臉就有些發燙,明明蔣承郅看著這麼瘦……

蔣承郅下意識看了眼自己的床,但他知道唐軟絕對不會接受睡這裡,對方如今這樣對待他,對他來說已經是天大的恩賜。

最後,唐軟被安排去隔壁休息。

可能是終於放鬆下來,再加上昨晚那樣勞累,他再次醒來外麵的天都黑了。

唐軟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拿手機看了眼時間,重新安心下來。

這會兒肚子有些餓了,他懶得開房間的燈,打開手機手電筒慢騰騰的出了門。

蔣承郅已經沒在臥室了,唐軟在樓下正廳看到了對方,可能是因為腿傷的緣故,對方坐著輪椅。

蔣承郅抬頭,看到一步一步走下來的人,又微微低頭,清瘦的手指握緊輪椅把手,可能是著急解釋,語氣有些急,“我就今晚坐輪椅,明天,腿就會好。”

話這麼說,可誰的傷能好那麼快?

他很害怕如果唐軟得知自己明天要坐著輪椅陪他回家,會不會覺得他很丟人?會不會就不讓他去了?

所以他才急於解釋,讓唐軟放心,自己不會給他丟臉。

唐軟卻不太懂,如果他受這樣的傷估計要疼的不停的哭了,所以他有些震驚,“怎麼可能好那麼快?”

蔣承郅的臉色刹那間白成了紙,手隻能無謂的攥緊輪椅的把手,唇微微抖著,不知道是想說服唐軟還是想說服自己,他甚至忍著腿的疼痛要站起來,“會的,會好的……,你信我,我可以不坐輪椅……”

唐軟察覺到了蔣承郅的不對勁,他蹲下`身體,和蔣承郅平視,試探著安撫般的握住對方的冰涼的手,“蔣先生,你沒事吧?”

蔣承郅抬頭,刹那間變撞入了一雙充滿關心的鹿眼,冰涼的手指被柔軟而溫暖的小手包裹住,讓他的心情莫名平靜下來。

手的主人可能是因為害羞,臉有些紅,聲音依舊很軟,帶著些許嬌縱的味道,明明沒有刻意安撫,卻讓蔣承郅不再恐慌。

“蔣先生,你可以坐輪椅的呀,沒有誰有資格對你指手畫腳,隻要你能舒服、開心就好了呀!”

這一刻耳邊的聲音漸漸和那遙遠卻清晰的童音重合。

第4章 唐軟,快捂好耳朵。

在唐軟的一番勸解下,蔣承郅終於和自己妥協,他並不懷疑唐軟所說的話,因為對方隱隱向著坐輪椅的他投來羨慕的目光,仿佛對坐輪椅這件事特彆向往。

要唐軟說,坐輪椅多好!都不用走路,簡直不能太舒服!可惜他沒有合適的理由,他失落的歎了口氣,還是算了。

感受到他情緒的蔣承郅,“……”

坐不了輪椅,唐軟也不想一直站著,就快速走到沙發邊坐下,沒多久,傭人就端來了晚飯,蔣承郅按下輪椅的一個按鈕,輪椅自動行駛,停在了桌前。

看的唐軟眼睛發亮,好智能的輪椅,更心動了怎麼辦!

被唐軟這麼一直看著,讓蔣承郅既欣喜又緊張,他不得不出聲提醒對方,該吃飯了。

唐軟終於不舍的把視線落在晚飯上,因為蔣承郅厭食的緣故,廚房為了能讓他多吃幾口,可謂是將食材運用到了極致,唐軟從小被唐老爺子養大,自認為負責他爺爺日常的廚子廚藝已經夠厲害了,但吃晚飯的時候,還是被味道驚豔到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可能就是味道實在是清淡了,一點辣椒都見不到,彆看唐軟長相精致乖軟,一副江南人的長相,卻是實實在在的重口味。

他記得上一世他在蔣家生活,吃的飯食並不清淡啊?難不成後來換廚子了?

不過不管心裡怎麼想,唐軟還是把自己挑剔的性格壓製住了,畢竟這裡不比老宅,蔣承郅也不是他爺爺。

唐軟並不知道,他吃飯的時候,坐在對麵的蔣承郅會時不時的小心翼翼的看他一眼,隨後又會迅速撇開眼睛,像是怕被他發現一般,等看過之後,還會無比滿足的吃上一口飯。

好像是在看他下飯。

有了唐軟下飯,蔣承郅今晚胃口明顯好了一些,吃的也多了,不過這隻是相對他以前來說,真和普通人比起來,他吃的還是太少了。

就光說唐軟,吃的東西都是他的兩倍,吃的肚皮溜圓,這還是飯菜過於清淡的情況下,如果是他喜歡的辣口,他能吃更多。

管家過來讓傭人收拾的時候,看了眼蔣承郅麵前空了不少的碗,瞬間樂開了花,笑眯眯的詢問唐軟要不要吃飯後水果。

唐軟摸肚皮的動作一頓,悄咪咪看了眼蔣承郅,發現對方正看著自己,他還有些小害羞,抿著粉唇,矜持道,“那就來一點一點吧。”

說著,還微微抬手,拇指和食指拉開一點距離,表示真的隻要一點。

看蔣承郅在笑他,唐軟大聲為自己辯解,“我是為了肚子裡的崽,營養均衡一點嘛。”

好可愛。蔣承郅手指撚起一旁的茶杯,抬手放在嘴邊抿了一口,擋住嘴邊的笑意,“嗯。”

他聲音含笑,這聲“嗯”不是從鼻腔裡發出的聲音,而是從喉間,帶著淺淺的啞意,酥酥|麻麻,格外好聽。

而且唐軟還發現,蔣承郅的手雖然很瘦,卻帶著一種瘦削的好看,骨節分明,指甲修剪的很整齊,簡直就是手控的福音。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察覺到自己的臉有些發燙,連忙抬手揉了揉。

管家看到兩人的互動,欣慰極了,笑著說,“我這就讓人準備。”

不等他吩咐,蔣承郅放下茶杯,在茶幾上發出清脆的磕碰聲,他問唐軟,“愛吃什麼水果?”

管家一愣,忙拍了一下自己的頭,“你看我這腦子,還是少爺心細。”

唐軟想說他最愛吃榴蓮,可他不知道蔣承郅能不能接受,畢竟對於不能接受的人來說,榴蓮簡直是生化武器。⑦本⑦作⑦品⑦由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網⑦友⑦整⑦理⑦上⑦傳⑦

於是他隻能退而求其次,矜持的露出八顆牙齒,“芒果就可以,謝謝。”

一旁的蔣承郅又為自己斟了一杯茶,狀似無意中提起,“我記得廚房弄來了幾顆貓山王,好像一直沒什麼人吃。”

“我吃我吃我吃!”唐軟聽的直咽口水,激動的都舉手了,那可是貓山王榴蓮啊!竟然沒人吃!簡直是暴殄天物!

唐軟吃榴蓮的功夫,蔣承郅已經坐著電梯上了樓,等到了房間,原本開著一切正常的男人,終於控製不住的乾嘔起來。

洗手間裡,他撐在水池旁邊,等終於停止了乾嘔,緩緩抬起頭,和鏡子裡因為乾嘔而雙眼發紅,額頭滿是冷汗的男人對視。

片刻後,他打開水龍頭,捧起水瘋狂搓洗著自己的臉,他簡直恨透了自己這副沒用的身體,明明可以和唐軟多相處一會兒的……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終於冷靜下來,被水打濕的頭發微微垂著,遮擋住了那雙淩厲的眉眼,他坐著輪椅出了洗手間,伸手拿起被他隨意丟在一邊的手機,撥通了管家的電話,男人靠坐在輪椅上輕聲吩咐,“找一個會做湘菜的廚師。”

唐軟吃了兩房榴蓮,有些吃不下了,可惜的讓人把剩下的收起來,洗漱完後摸著肚子回蔣承郅的隔壁房間,躺在床上美美入睡。

——

今天是唐軟回門的日子,蔣承郅很重視,早早換好了一身正式的西裝,平時穿著休閒的他看起來本就很難接觸,穿上西裝後氣場更盛,如果不是對方身體不好的緣故,可以見得對方將是怎樣的風采。

唐軟換好衣服下樓,看到蔣承郅的樣子明顯愣了愣,他們那天結婚時,對方便是一身西裝,不過明顯能看出對方今天穿的和之前不是一套。

仔細想,之前那套好像是有意跟他搭配一般,很像是情侶裝。

隻不過那是的他對蔣承郅又是懼怕又是厭惡,多看一眼都不願,又怎麼會注意到。

也許,蔣承郅是抱著認真的態度與他結婚的……,唐軟緩緩露出一個笑,如同一個驕傲的貓兒。

——

兩人吃完早餐出門,唐軟原本想幫蔣承郅推輪椅,隻不過被對方拒絕了,兩人出門,看著前前後後把價格昂貴的禮物往車上放的傭人。

唐軟想到了什麼,粉色的唇抿了抿,朝蔣承郅說,“用不著這麼多的。”

他現在對唐夫人和唐正德感情很複雜,雖說他知道了一切,可這些畢竟是從書裡看來的,他沒有實感,但他卻是的的確確叫了夫妻倆十幾年的爸媽,到如今,可能隻有他們逼迫自己聯姻這一件事讓唐軟心寒,可這麼多年付出的感情不可能這麼快磨滅。

可另一方麵書裡未來發生的一切,時時刻刻提醒著唐軟,對方可並沒有把他當兒子,而且,他們在未來還會傷害蔣承郅。

所以現在唐軟格外彆扭,他不想對唐夫人和唐正德好,尤其是不想讓蔣承郅對他們好。

蔣承郅聽到唐軟的話,抬頭,這次對方並沒有如同往常一樣看一眼就迅速撇開視線,就這樣看著神色悲傷的唐軟,他仿佛能看清對方內心所想,聲音很輕卻格外讓人安定,“唐軟,你不必糾結,帶這些並不是因為看中誰,隻是因為你值得。”

刹那間,唐軟鼻子一酸,他清楚所謂的父母隻是把他當做聯姻的物件,所以每每想起這些都控製不住的陷入痛苦,他甚至慶幸自己和父母沒有血緣關係,因為這樣的話他還能說服自己,也許並不是他的原因。

直到這一刻,他聽到蔣承郅這樣說,清醒之後一直壓抑的情緒徹底決堤。

“彆哭。”蔣承郅聲音依舊很輕,卻帶著不易察覺的難過,他很想站起來替唐軟抹掉眼淚,可當他抬起手,唐軟已經快速的擦了擦臉,他隻能遺憾的垂下手,目光落在受傷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