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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問。

梁惠惠說:“回來幾天了。”

“他和誰打架?”

“不知道,去看看。”

“走。”

尤靜梁惠惠向一磊三人立刻朝十一棟跑,遠遠地就看到陸北堯跑進人群裡,人群中嘈雜一片,尤靜聽不到大家都在說些什麼罵些什麼。

隻看到人群中有兩個扭打在一起的男人,其中一個就是陸繼生,陸繼生被人推開後,從地上撿起一塊磚頭,罵罵咧咧地就朝對麵男人頭上砸。

正在這時,陸北堯跑過去,猛地給了陸繼生一拳頭,直接把陸繼生打趴下。

陸繼生的鼻子立刻冒出鮮血來。

尤靜三人嚇呆了。

圍觀的人也嚇呆了。

誰都沒有想到陸北堯會出手這麼狠,誰也沒有想到陸北堯能夠出手這麼狠,仿佛要把陸繼生打死一樣,並且沒有停止對陸繼生的毆打。

這一刻,尤靜從陸北堯的身上,看到了上一輩子那個當了大佬陸北堯的影子,她以為這兩年來,她軟化了陸北堯的心,沒想到陸北堯暴戾起來,絲毫不變。

就在這時候,小區外響起嗚嗚的警車聲,尤靜整個人僵住,而後看到數個警察從警車上跳下來,直接上去製住陸北堯,陸北堯被警察製服在地的時候,平時冷漠的漂亮的眼睛裡充滿的仇恨憤怒,但是卻在看到尤靜的刹那全部凝住。

尤靜直直地望著陸北堯,視線開始模糊。

第18章

陸北堯一家人被警察帶走了。

十一棟前圍了不少人,大家各說各的,都在說著陸北堯一家人的事兒,梁惠惠一轉頭,看見眼中含淚的尤靜。

“靜靜。”

尤靜還沉浸在難過之中,她沒有看梁惠惠,而是輕輕說一句“我回家了”,接著她轉身朝家走。

到家後,躺在床上,直直地盯著天花板,沒一會兒聽到爸爸媽媽回來,兩個人在客廳裡說陸家的事兒。

說陸繼生是喝酒把腦子喝壞掉了,見誰都像是蔣梅雅的情夫。

說陸北堯最近一兩年都在學武術之類的,就是為了打陸繼生。

說警察要是不來,陸北堯就能把陸繼生打到同意和蔣梅雅離婚了,因為陸繼生吃硬不吃軟,已經開始怕陸北堯了。

離婚?!

尤靜忽然自床上坐起來,拉開房門,走出去詢問:“爸,媽,你說陸北堯讓他爸媽離婚?”

薑愛蘭和尤振業轉頭看尤靜一眼。

薑愛蘭說:“是啊,怎麼了?”

尤靜又問:“他在學武術?”

“不學怎麼能打得過他爸,他爸再怎麼樣,也正是壯年,他才十五歲,憑力氣,哪能是他爸的對手啊。”薑愛蘭疑惑地看尤靜地眼,說:“你問這個乾什麼?”

尤靜心虛了下,說:“就問問啊。”

“你又和陸北堯聯係了?”

“沒有,就同學啊。”

“以後少接觸,好好學習。”

“那我去學習了。”

尤靜仍舊沒有答應薑愛蘭的“少接觸陸北堯”,轉身進了房間,發現自己似乎是冤枉陸北堯了,陸北堯是知道陸繼生冤枉人,所以才打陸繼生。

之所以打陸繼生,是為了讓陸繼生和蔣梅雅離婚,隻要兩個人離婚了,那麼陸北堯就不用受家庭的摧殘了。

所以陸北堯沒有放棄自己,他是在給自己尋找光明的路,尤靜又開心又心疼。

開心陸北堯沒有墮落,心疼則是因為陸北堯小小年紀就承擔這麼多,她想去派出所看一看陸北堯,可是她去了也沒有辦法,而且聽陸繼生說陸北堯是未成年人,去了警局,頂多是批評教育不會有什麼問題。

可是她仍舊不放心,吃過午飯之後,趁著爸爸媽媽睡覺,她留個紙條,背著書包便跑到派出所門口等待。

雖然已經入秋,但是天氣還是炎熱,尤靜站在樹蔭下出了滿頭大汗,等到快要上課的時候,派出所裡終於走出來一個人影。

“陸北堯!”尤靜開心地喊。

看到尤靜,陸北堯目光一滯,而後不敢相信地看著尤靜,尤靜背著書包,手裡拎著飯走到陸北堯跟前,說:“給你吃的。”

陸北堯眸色微閃,卻未動。

“彆站在太陽下麵,熱。”尤靜一手拎著飯,一手拿著水杯,沒法拉陸北堯,便用胳膊挽著著陸北堯走,一直朝前走,走到一片樹蔭下麵,就算陸繼生他們接著出來,也看不到他們時,她才停下來,說:“我們坐在這兒。”

尤靜坐到旁邊的椅子上,看向陸北堯說:“坐啊。”

陸北堯慢半拍地坐下。

尤靜把飯盒從塑料袋裡拿出來,打開之後,米飯、豆角、雞塊和土豆絲把飯盒填滿,看上去十分養眼,尤靜從書包裡掏出勺子遞給陸北堯說:“吃吧,這是我爸做的。”

陸北堯漆黑的目光死死盯著飯盒裡的家常菜。

尤靜趕緊說:“這不是剩菜,是剛炒出來的時候,我趁著爸媽不注意,裝進飯盒裡的,不過,沒法弄湯,所以我給你帶了礦泉水,吃吧。”

陸北堯抬眸看向尤靜。

尤靜也望著陸北堯。

陸北堯突然伸手,一把將尤靜摟在懷裡,臉埋在她的頸窩,聲音低啞地說:“你說過你不怕我的。”

尤靜答:“嗯,我不怕你。”

“可是剛才……”

“剛才我是心疼你。”

言畢,尤靜感覺到陸北堯身體微微顫唞了一下,她說:“我心疼你爸媽看不到你的好,我心疼你一個人背負那麼多,你知道嗎?有人說過這麼一句話。”

“什麼話?”

“幸運的人一生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我知道你有個不幸的童年,可我希望你最終會成為幸運的人。”

陸北堯默不作聲。

尤靜伸手拍拍陸北堯的肩頭,說:“吃飯吧,我爸做的菜超級好吃,比我媽做的好吃多了,你嘗嘗。”

陸北堯放開尤靜。

尤靜把勺子給陸北堯,看著陸北堯將飯盒裡的飯菜吃光,遞上水,問:“你爸願意和你媽離婚嗎?”

陸北堯搖頭。

尤靜回想一下,上輩子她上高二時,開始住校,回小區的時間就短了,關於陸北堯的事兒倒是聽說了,可是沒聽說他父母的事兒,所以最終是否離婚,她並不知道,她看著陸北堯說:“沒關係的,你現在都十五歲了,等你再長大一點,成人了,你有能力了,你就有發言權,就可以讓家庭變得很好。”

陸北堯看向尤靜問:“可以嗎?”

尤靜猛點頭:“當然可以,而且知識改變命運,我們好好學習,未來一片美好。”

“未來一片美好。”陸北堯喃喃地說一句。

“沒錯。”尤靜倏地站起身,正對著陸北堯,一雙清亮的眸子直直地望著陸北堯說:“你要相信我,你的未來好非常非常好,不管是事業,愛情還是家庭都會有的,你要相信這一點。”

陸北堯望著尤靜的眸子,如同一汪清泉一般,流入他的心中,衝洗著他心裡的陰霾和汙垢,他不由自主地點頭:“好。”

“那不要再和爸爸媽媽起衝突了,我們先忍一段時間。”

“嗯。”

“好好學習。”

“嗯。”

陸北堯這麼乖,尤靜一下笑了,笑的明亮又美好,連鼻頭上細密的汗珠都是可愛的,她站直身體說:“走,我們去上學了。”

兩個人一起去上學,下午放學後,尤靜便聽說陸繼生受傷住院了,暫時回不來,陸家那邊老爺子老太太想找陸北堯和蔣梅雅的事兒,結果因為陸北堯眼神過於暴戾,愣是連蔣梅雅都不敢說。

傷筋動骨一百天,等到陸繼生腿腳好,已經三個月後的事兒,這時候尤靜陸北堯已經進入忙碌的初三學習,初三接下來麵臨的是中考。

剛入學開始,便開始了晚自習,陸北堯在家待的時間也就短了些,陸繼生可能因為上次被陸北堯打的有點慘,現在比之前老實很多。

雖然還時常和蔣梅雅冷戰互罵,但是沒有以前那麼放肆了,而蔣梅雅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勾搭有婦之夫,小區內很久沒有傳出陸繼生和蔣梅雅的消息了。

這一切和上輩子都不一樣了,尤靜感到身心舒適,轉眼間就到了二零零一年的春節,這一年雪下的特彆大,本來打算回老家過年的尤、梁和向三家,今年都因為大雪而在南國花園小區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三家大人閒的無聊,就找人打麻將打撲克的,尤靜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帶著帽子,係著圍巾,踩著咯吱咯吱的雪花,裹的嚴嚴實實地來到十一棟下麵,團起一團雪,對著三樓窗戶一扔,窗戶立刻打開。

陸北堯英俊的臉龐出現。

尤靜衝著他坐嘴形:“下來!”

陸北堯立刻下來。

尤靜拉著陸北堯就走。

陸北堯問:“去哪兒?”

“去玩。”

“去哪兒玩?下著雪呢。”

“去向一磊家外。”

“我不去。”陸北堯甩掉尤靜的手。

尤靜回頭說:“這次保證不會有家長出現,而且我們是去向一磊的房間,就算家長回來了,也不會看我們的。”

“不去。”陸北堯堅定地說。

尤靜不說話。

陸北堯也沉默。

“不去拉倒!”尤靜轉身就走。

陸北堯看著尤靜離去的背影,忽然失神。

正在這時,尤靜突然停步,接著回頭,再次走過來,伸手拉住陸北堯的衣服說:“走吧。”

這次陸北堯沒有反抗。

尤靜說:“放心吧,我生氣隻有三十秒鐘,三十秒之後我就好了,我是不會丟下你的。”

陸北堯轉頭看向尤靜,尤靜一張小臉都埋在圍巾裡,露出烏溜溜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像兩把刷子一樣,微微顫動,像根羽毛一樣,無聲地落在陸北堯的心湖,蕩起圈圈漣漪。

陸北堯就這麼跟著尤靜到了向一磊家,向一磊今天去錄像店租了不少碟片過來,有周潤發的,周星馳的,他和梁惠惠還在爭論先看周潤發還是周星馳,兩個人吵的不行。

尤靜轉頭問:“陸北堯,你想先看誰的?”

陸北堯反問:“你呢?”

尤靜說:“我想先看周星馳。”

陸北堯說:“那就周星馳。”

尤靜拍拍向一磊的肩膀說:“先看周星馳的。”

向一磊反問:“憑什麼。”

梁惠惠伸手指了一圈說:“我們和你三比一,少數服從多數好嗎?”

向一磊心不甘情不願地放了周星馳的碟片,和尤靜、梁惠惠、陸北堯一起看,看著看著都沒他笑的聲音大。

這是陸北堯第一次和大家一起看電影,他臉上的表情雖然冷漠,但是眼中帶著暖意,期間向一磊怕兩個女生冷,從櫃子裡拿了毯子遞給尤靜和梁惠惠。

尤靜搬著凳子,朝陸北堯麵前坐了坐,一張毯子同時蓋在她和陸北堯的腿上,而後繼續看電視。

陸北堯不由得轉頭看尤靜,眼神中帶著某些情愫。

看完一部電影之後,尤靜讓大家休息休息眼睛,四個人同時趴在窗台朝外看,雪已經停了,外麵是厚厚的白雪,整個世界一塵不染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梁惠惠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