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1 / 1)

嫁國舅 笑佳人 4333 字 6個月前

不敢在我麵前擺長輩的譜,有那麼幾個敢得罪我的,我也能毫無後顧之憂地當場教訓回去。我前麵的十八年過的都是這種日子,現在要嫁人了,我也定要找一個能讓我繼續過這種日子的夫君。”

但凡太子再大幾歲,雲珠連曹勳都不會考慮,直接就奔著太子妃使勁兒去了!

孟氏居然找不到理由反駁女兒!

她隻能提醒女兒嫁給曹勳後可能會遇到的情況:“他可能忙於政務早出晚歸,沒多少時間陪你。”

“沒關係,我自己能找樂子。”

“你在家裡有求必應慣了,他可能會覺得你無理取鬨,不會事事都順著你。”

“他不順著我,等他有求於我了,我也不順著他,也算公平。”

“你這都是孩子話,真成親了,你自然而然就會盼著他對你好,盼不到就會失望難過,為情所困。”

又繞回“情”這一字,雲珠笑了:“娘,我跟曹紹青梅竹馬這麼多年,他都悔婚了,你看我有多難過了嗎?連曹紹都不能讓我為情所困,曹勳一個三十歲的老男人,哪裡就有本事讓我為他難過了?頂多他氣氣我,我再氣回去。”

孟氏急了:“兩人都不動情,這夫妻做的有什麼意思?”

雲珠:“我圖的是利,得了利就夠了。”

孟氏:“……”

.

雲珠心意已決,奈何李雍、孟氏都覺得女兒是在意氣用事,想著法子又給女兒講了幾天的道理,發現女兒真的不打算改變主意了,孟氏才妥協道:“罷了,就這樣吧,她現在覺得曹勳最好,那咱們說什麼都沒用。”

李雍不甘心:“好什麼啊,以前曹勳管我叫兄長,三十歲了,他好意思喊我嶽父,我都不好意思答應。”

孟氏:“這是給你長輩分了,占便宜的是你。”

李雍:“那我還搭進去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呢!差了十二歲啊,明明是他占咱們雲珠的便宜!”

孟氏頭疼:“那你就去拒了他,再給雲珠找一個方方麵麵都比他強的年輕公子!”

李雍:“……”

不說京城,就是整個大夏朝,比曹勳年輕的男兒多的是,比曹勳強的,他不用去找,也知道一個都沒有。

看在曹勳夠強的份上,李雍終於同意了。

四月初九,曹勳來乾清宮麵聖,在外麵遇到了當值的李耀。

隔了老遠,李耀的眼刀就刷刷刷地飛過來了,在曹勳距離他隻有三步時,李耀更是重重地哼了一聲。

曹勳不動聲色,先去見了元慶帝,出來後才在李耀身旁留步,露出閒談似的微笑,低聲問:“國公爺可是同意了?”

李耀又哼了一聲。

曹勳:“今日已經麵過聖了,明日休沐,後日我便請皇上賜婚。”

李耀咬牙。

曹勳拱拱手,走了。

翌日清晨,曹勳將曹紹叫了過來:“難得空閒,我想去街上走走,不知二弟可願同行?”

曹紹當然願意了,有點事做,總比悶在家裡空想雲珠來的強。

理智上知道自己連想念雲珠的資格都沒有了,可悔婚非他所願,曹紹還是放不下,剛開始的時候,他甚至被那份求而不得的痛苦折磨得必須灌醉自己,隻有醉了才能睡著,才不會清醒地在漫漫長夜輾轉反側,恨不得連夜去找雲珠,去求她原諒母親的刁難,繼續嫁他。

兄弟倆換上了不那麼顯眼的細布袍子,隻是容貌氣度擺在那裡,所過之處還是吸引了一眾百姓的視線。

前麵就是忘憂茶樓了。

站在樓外也能聽到裡麵說書先生略顯沙啞的聲音,忽而平淡敘事,忽而異峰突起,緊鉤心弦。

曹紹見兄長駐足傾聽,笑道:“這位石先生是十年前來的京城,大哥當時已經離京,不如我們進去找個雅間,邊喝茶邊聽?”

曹勳點頭。

茶樓夥計將兩人帶去二樓雅間,奉上茶水便退了下去。

石先生今日講的是舊朝大將傳記,既有戰場上的金戈鐵馬,又有生活裡的詼諧小事,兩層樓的茶客聽得津津有味,幾乎沒有人大聲喧嘩。

直到石先生講完一段要休息一刻鐘,茶客們才聊起天來。

曹紹正要跟兄長點評剛剛的內容,隔壁忽然傳來一聲拔高的驚歎:“你見過李雲珠?”

像是憑空出現一把繩索,將曹紹的心緊緊地纏了起來,讓他忘了坐在對麵的兄長,不由自主地凝神傾聽,想知道那人是何時見到雲珠的,又為何要提及此事。

用情至深的人,哪怕隻是聽彆人提到所念之人,也會從中獲得一種仿佛見了她的慰藉。

“見過啊,上個月在馬球場,她跟李家兄弟一起去的,穿了一條海棠粉的裙子,簡直就像仙女下凡。”

“馬球場啊,我聽說過,好像是皇上要大國舅去打的,還讓官家小姐們送了絛子,意在替大國舅做媒的。”

“不光大國舅,其他十九個也都是儀表堂堂的未婚武官,像小國舅、長興侯府的謝世子都在。”

“李姑娘過去,應該也是想為自己重新找一個如意佳婿吧?”

“肯定啊,可惜她爹打了敗仗,她還被小國舅悔婚了,要臉麵的達官貴人之家怕是都不會再接納她做兒媳。”

後麵就是一陣幸災樂禍的笑聲。

曹紹猛地離席而起。

曹勳端坐在對麵,慢慢放下茶盞,抬眸看他。

兄長無聲的詢問讓曹紹稍稍冷靜下來,隻是心中依然不平,憤然盯著隔壁:“他們有什麼資格議論雲珠?”

曹勳淡然道:“憑他們也長了一張嘴。”

這時,那兩人又說起了彆的。

刹那的衝動過去,曹紹頹然落座,端起茶碗,飲酒般一仰而儘。

曹勳沒有勸說什麼。

兄弟倆聽了書,晌午去醉仙居吃的,曹紹心裡有愁,一碗一碗不停地灌酒,最後被曹勳扶下了樓。

曹紹這一醉,一覺睡到了黃昏。

他頭疼欲裂,潘氏惦記著兒子來看他,曹紹卻覺得母親說的每一個字都像針一樣在紮他。

潘氏見兒子縮在被窩裡,恨得直咬牙:“他就是故意要灌你喝酒,讓你當眾出醜,你還把他當好人!”

曹紹隻當聽不見。

潘氏走後,曹紹繼續癱在床上,反正明日才要去翰林院,今晚他隻想這麼頹廢地度過。

外麵又傳來腳步聲,是兄長的。

曹紹這才坐了起來,一手揉著額頭。

屋裡全是酒味兒,曹紹瞥眼一身錦袍玉樹臨風的兄長,低眸慚愧道:“讓大哥見笑了。”

曹勳搖搖頭,先去打開窗戶,再坐到了曹紹床邊:“我知道,你對雲珠有情,更多的是愧疚自責。”

曹紹的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

他那麼喜歡雲珠,卻做了對不起雲珠的事,讓她那麼驕傲的姑娘被人隨意嘲笑輕賤。

曹勳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道:“這事確實是我們曹家失了信義,我想了一下午,勉強想到一個可以彌補雲珠與寧國公府的法子。”

曹紹不抱希望地看著他:“大哥有何良策?”

曹勳:“良策說不上,我是你大哥,弟債兄償天經地義,既然雲珠不肯屈節重新與你締結婚約,那我便去請皇上賜婚,以我的身份求娶雲珠,看誰還敢嘲笑雲珠愁嫁。如此,咱們曹家的信義也算保住了,父親九泉之下也能與老國公重修舊好。”

曹紹瞪大了眼睛,布滿血絲的眼裡全是震驚。

曹勳迎著他的注視,通身的光明磊落:“我娶雲珠,與兒女私情無關,如果二弟實在介意,就當我沒說過。而且二弟也不用太過擔心,據我所知,謝琅似乎也對雲珠有意,雲珠若能嫁他,也算郎才女貌、家世相當。”㊣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腦海裡浮現出謝琅年輕俊秀的臉,曹紹下意識道:“不可能,雲珠根本不喜歡他!”

以前雲珠確實不喜歡謝琅,可兩人真的成了親,謝琅那麼年輕又對雲珠一心一意,雲珠很可能會移情彆戀。

曹紹無法接受雲珠給謝琅的喜歡比給他的還多,更無法接受曾經的情敵如願以償春風得意。

換成大哥,大哥這樣的年紀,雲珠或許會欽佩,卻不會動情。

再說了,大哥對雲珠也無那份心思,純粹是道義使然。

“還是大哥去求賜婚吧,雲珠隻有嫁你,才不算委屈自己。”

“都怪我無能,連累大哥拿終身大事代我贖罪。”

曹勳歎道:“我隻願你能重新振作起來,莫再耽於舊情,我雖為了信義求娶雲珠,一旦她許嫁,她便是你的嫂子,若你繼續這般對她念念不忘,就算我不介意,真傳了出去,你我兄弟連同雲珠都將淪為笑柄。”

曹紹忙道:“大哥放心,我絕不會犯糊塗!”

第16章 “太夫人大喜啊,皇上剛剛下旨為定國公賜婚呢。”

大夏曆經幾代的積弱後,在元慶帝這一朝實現了中興,百姓家有餘糧,九州失地儘收。

但元慶帝本身並不是一個多麼勤政的皇帝,他將改革交給了橫空出世的顧首輔,將軍隊交給了忠心又可靠的大將們,因為足夠知人善任,元慶帝過得還算悠閒,年輕的時候喜歡跟妃嬪們尋歡作樂,自打清理了一次後宮,元慶帝對美人的心思淡了,開始修身養性尋求長生,再養上幾十隻貓,帝王的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隻是再悠閒,每月逢一逢五的日子,元慶帝都會上朝。

大臣們開始議事。

元慶帝起初還認真聽著,當臣子們因為一件事而爭論不休時,元慶帝就沒什麼耐心了,又不好阻止這些一心為國的大臣們,元慶帝便保持端坐的姿勢,暗暗打量底下的臣子們,以此來尋些樂趣。

嗯,顧首輔的胡子好像又白了幾根,可見首輔位高權重,卻也是個費命的差事。

曹勳個子真高啊,被文官質問也能沉得住氣,從容應對,一看就是當主帥的料,換成李耀,早暴跳如雷了。

聽說吏部尚書又收了一房小妾,還真是老當益壯。

元慶帝不停地走著神,又熬了半個多時辰,今天的朝會終於結束了。

這之後,元慶帝還要單獨跟內閣大臣們待上一陣子。

好不容易可以放鬆了,元慶帝剛命小太監抱了最近最受他寵愛的一隻橘色胖貓來,大太監就來通傳了,說定國公求見。

這是自家人,元慶帝無須擺架子,舒舒服服地擼著貓,等著曹勳進來,倘若是顧首輔,元慶帝就得藏起貓,略加掩飾自己的玩物喪誌。

“微臣拜見皇上。”曹勳恭恭敬敬地行禮。

元慶帝笑道:“免禮,可是都督府有事?”

曹勳慚愧道:“都督府暫無要事啟奏,臣是為了私事有求於皇上。”

元慶帝一聽,眼睛亮了,探身道:“莫非你有了心儀的妻子人選?”

一個為國效力的大將軍,耽誤到三十歲還沒成親,他做皇上的,怎能不關心?

可以說,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