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色與才華兼具的闊公子遲宴澤不知道什麼時候搬進來住下了?,不僅有他,還?有他的狗。
小公寓本來麵積就不大,兩個女生住著剛剛好,現在陡然?來一個大男人?,還?有一條狗,居住氛圍一下變得擁擠。
薑棠這段日子忙著去外地表演,忙到最近家裡的微信群消息沒空去看,她想反正都?是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那些三?姑六嬸還能聊出什麼頭等國家大事來。
以至於她從機場打車回來,上?樓了?,接到二姨的電話?,聽完她說的話?,以及在小公寓裡驚見一個大帥逼,薑棠深感迷惑。
“棠棠,我們檸檸的電話怎麼打不通?你給她說一下,下個禮拜五的日子很好,她外婆找算命的算過了?,合完了?他們的八字,讓她要不然就那天去領證?”電話?裡,嚴卉跟薑棠交代。
“領證?檸檸要領什麼證?她在醫院裡又要升職稱了??”薑棠第一反應肯定不是結婚證。
“不是,領結婚證。”但是嚴卉斬釘截鐵的這麼說。
“啊?跟誰?莊教授?”薑棠大歎。沒想到周檸琅就要這樣被?家裡安排著迫嫁了?。
“不是,跟遲宴澤。”嚴卉提起自己的女婿的名字。
是遲宴澤,不是彆人?。
“二姨,你之前不是強烈反對嗎?”薑棠以為有生之年都看不到遲宴澤當嚴卉的女婿了?。這才多久啊。怎麼嚴卉就?口口聲聲認定他當女婿了。
“我反對有用嗎?檸檸那個死心眼,喜歡了?這個人?十年,哪能是我反對就?能分開他們的。檸檸十六歲就?給?他寫?情書,那文采,簡直比她當年的高考滿分作文還聲情並茂。”
嚴卉笑?著歎息,“棠棠你真該看看,十六歲的周檸琅都是怎麼跟壞男生告白的。”
嚴卉看了?那封情書,真的懂了周檸琅為什麼會喜歡遲宴澤十年。
在青春期的周檸琅視角裡,遲宴澤是完美無缺的。
“那……他們遲家……現在說什麼了嗎?”薑棠犯愁,她知道遲家的勢力可大了?,恐怕不能接受周檸琅這樣的兒媳婦。周檸琅嫁給遲宴澤算是攀高枝了?。
“不知道。”嚴卉說,頓了?頓,很有底氣的宣告,“我女兒一點都?不差,長得漂亮,有涵養,三?甲大醫院外科主治醫師,大不了結婚之後他們搬出來住,不花他們遲家一分錢。”
嚴卉已經做好了最壞打算。
“二姨,這是不是太草率了?,之前他們鬨得那麼僵,檸檸都?去美國?躲了?那麼幾年。遲宴澤這種闊少爺,真要跟他結婚,婚後的日子會不會是網上說的那種坐在豪車上?哭啊……”薑棠說著話,轉身合上?門?。
再轉身,遲宴澤從周檸琅的房間出來,端著杯水,眼神慵懶,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他清楚的聽到薑棠的質疑了。
薑棠懷疑要是周檸琅嫁給?他,以後恐怕會坐在豪車上?哭。
薑棠看看時間,現在是早上?九點,周檸琅應該是剛剛離開去上班了。
遲宴澤跟她一起睡覺,現在神態懶痞的起床來喝水。
“你回來了?”遲宴澤問薑棠。
“嗯。”薑棠點頭應。
薑棠說的這些好像嚴卉已經考慮完了?,電話?裡,她隻無奈的道:“周檸琅自己選的路,就?讓她自己走吧。結了?婚,就?知道這人?好不好了?,棠棠記得幫我告訴她,下禮拜五是個好日子。”
“嗯。”薑棠掛了電話?。
遲宴澤回房間,換了?身出門?的衣服,出來給薑棠一份複印資料。
薑棠不解,問:“這什麼?”
遲宴澤說:“一個立案資料,之前你從揚城老家來京南,就?是為了?躲這人?吧,我幫你收拾了?,你不用再擔心這件事了。這人得判幾年。不會再找你麻煩了?。”
“你怎麼知道的?檸檸告訴你的?”薑棠犯疑。
那是她的前男友,一個混社會的,分手後一直在騷擾薑棠。薑棠為了?躲他,才跑來京南跟周檸琅同住。
“沒有,檸檸從不嚼誰的舌根,是我去查的。要跟她結婚了?,我得把她身邊的每一個人?都?照顧好。”遲宴澤淡淡的回答。
“哦,謝謝你,一直幫我這麼多。”薑棠心裡忽然明?白為啥形勢一下就?變了?,嚴卉那麼古板的人都接受這個闊少爺女婿了?。
因為闊少爺下功夫,為周檸琅狠狠做功課了。
“我出去一趟,電飯鍋裡有粥,你吃嗎?放心,你回來了?,我就?不住這裡了?,不會打擾你的。”遲宴澤交代完,下樓去取車,開著去了一趟蘇城。
他想見見他的老朋友。
這廝現在每天穿西裝,坐豪車,進出高檔寫?字樓,聽說過得還挺人模狗樣的。
遲宴澤想去親眼看看,他現在到底是個人?,還?是隻狗。
*
蘇城在下小雨,手機上?,慕盛傳來信息,告訴遲宴澤這人現在正在公司裡開例會。
遲宴澤進去5A級寫?字樓,聲明?要拜訪刑氏財閥的首席執政官邢樾。
前台女秘書冷冷的回應,如果沒有提前預約,邢總不可能接見外人?。
遲宴澤從牛仔褲口袋裡掏出軍官證,說邢樾惹事了?,要找邢樾配合調查。
秘書小姐感到茲事體大,立刻彙報高層樓區的總部?,總部?不久回話?,請這位遲中校上?樓去。
遲宴澤到了?寫?字樓五十八層的辦公室,坐下來,等邢樾開完會。
“您好,請用。”打扮莊重,麵容姣好的女特助為他奉上咖啡。
“謝謝。”環顧四周,布置簡約大氣的辦公室裡,遲宴澤發現邢樾這孫子現在的日子過得可比他好多了?。
他在基地裡,任務的號召一來,不管天南地北,不顧刀山火海,他都?要刻不容緩的奔赴,能不能帶著命回來都不知道。
邢樾卻在這兒做首席執政官,整日西裝筆挺,聲勢浩大的將這棟乃至數棟寫字樓裡的屬下呼來喚去,果真是舒服又舒坦。
憑什麼呢?
明?明?邢樾做了?那麼缺德的事,還?把遲宴澤跟周檸琅分開了五年。
一刻鐘以後,邢樾來了?。
遲宴澤有好幾年沒見他,西城一起玩完那次拉力賽車,遲宴澤收心上?大學,跟周檸琅談戀愛,從他們的圈子裡淡出,甚少去關心邢樾的後來。
周聞跟他提過兩次,說邢樾在賽道上表現卓越,一路捧杯,先後流轉了?幾個一線車隊,得到不少國?際大牌車廠的讚助,有一段時間確實是風頭無兩。
明?絹見到他的戰績飛升得太厲害,還?去親自挖角過他兩次,可他說什麼都?不肯進跟遲宴澤有淵源的UNRULY。
“喲,遲中校,怎麼想起我來了?”邢樾身後跟著六個穿高定西裝,做職業化打扮的人?,都?是他的屬下,結束完例會,本來要跟他來辦公室裡繼續說事。
見到的確是遲宴澤坐在這兒燃煙翹腿的等他,邢樾眼神一凜,輕輕勾唇,驅散手下。“我有客人,議題稍後再聊。”
這群人立刻聽話的離場。
西裝革履,分發伏貼的邢樾邁步上來,落座到辦公桌後,笑?著問:“不知今日遲中校大駕光臨是所謂何事呢?不會是有生意要找我談?還?是想要跟我一起玩賽車?再不然?是又想要上?庭作證我犯罪了??”
“邢樾,現在你話好他媽多。”遲宴澤淺笑?,煙夾在手裡,白霧嫋嫋從他指縫升起,他問,“刑總的辦公室禁煙嗎?不好意思,我直接抽了?。”
“隨便抽,遲中校這樣的人?中龍鳳怎麼能受拘束呢?到哪裡都請自由自在才是。”邢樾也回以淺薄笑?意。*思*兔*在*線*閱*讀*
遲宴澤靜了?一下,收緊雙腮,囫圇吞雲吐霧,等到那根煙燃儘,他才聲色俱厲的問:“人呢?”
“什麼人?”邢樾假裝不懂。
“我老婆的好朋友。”遲宴澤回答。
“誰?”邢樾繼續假裝不懂,半揚下巴,演戲,“你老婆又是誰?哦,遲中校要結婚了?,今天是特地出來秀恩愛,虐狗的?”
“甘芊。”遲宴澤字字清晰的回答,“被?你家裡人?故意使壞,玷汙了?名聲,選擇自殺卻沒死?成的甘芊。”
把手裡的煙扔了?,他邁步上?前,隔著寬大實木辦公桌,探身上?去,衝邢樾的下巴使勁揮拳。
邢樾沒躲,被打了個正著。
"邢樾,假若沒有能力守護一個人?,就不要去主動招惹她。這些年,你傷害的不止是她,還有她的家人跟朋友。
你知不知道,因為甘芊的事,年少的周檸琅遭受了多少欺侮,承擔了?多大壓力,如果她沒有捱過那段艱難日子,她的人生也會被毀了。你跟你家裡人?以為你們有錢,就?可以隨便去破壞彆人的人生嗎?你們真是混賬。"
邢樾來不及辯白,遲宴澤就?按住他打,他的拳腳在基地裡每天都在練習。
如此以迅猛之勢朝邢樾暴力相向?,邢樾瞬間被?揍得懵怔,等到回神來反抗,已經嘴角滲血。
邢樾記得上?一次有這種情況,是被?周檸琅打,許久沒感到痛的他終於覺得痛了?。
這一次,是被?遲宴澤打,他也被打痛了。
他們確實該打他,因為邢樾設計讓他們分開五年之久。
“人?呢?人?呢?人?在哪裡?你給?老子說不說。”遲宴澤咬牙切齒的問。
他賭甘芊絕對沒離開這個世界,如果離開了?,邢樾絕對不會願意回刑家來繼承家業。他根本不會跟他們這些姓刑的人和解。
遲宴澤這兩天讓慕盛去查了?甘芊的事,她吞安眠藥去世的就醫記錄現在在醫院裡已經查不到了?。
有人做了手腳。希望甘芊就?這麼消失在公眾視野,去新的地方展開新的生活。
畢竟刑家的人當時把那個出身卑賤的小太妹構陷得那麼淒慘,說她被?好幾個小流氓帶到山上?糟蹋了?,還?在網上?散步抹黑她的假豔照,沒有女生可以頂著這樣的流言蜚語繼續活下去。
“人?呢?問你。”遲宴澤怒不可遏的問。
再次被?打到眼角滲血,感到巨痛的邢樾終於還手了?,他憤慨的起身,跳上?辦公桌,撲向?遲宴澤,將遲宴澤按在地毯上?,揮拳朝他肚子狠捶。
“老子不知道,知道了還等你來提醒我找!”邢樾抓狂的怒吼。
“邢樾,你真窩囊,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遲宴澤翻身,又將邢樾按住暴打。
拉開的百葉窗外,公司數名高級乾部見到集團首席執政官如此被?暴打,紛紛拿起電話?,想幫老板叫援助。
結果被邢樾厲聲阻止:“不準報警,不準叫保安,不準喊保鏢,誰敢叫,我讓誰今天被?集團開除!”
於是,邢樾跟遲宴澤在辦公室裡廝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