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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晴空熱吻 璿樞星 4371 字 6個月前

套了條牛仔褲,拉上褲。襠拉鏈,再撿了件圓領體恤穿上,找到自己的車鑰匙,準備去學校附近他的公寓停車場開車去。

“你澤爺要出去看仙女了。今晚不回來,教官要是查房,你給我?頂著?。”臨走,他告訴周墨愷。

“不是,你今天還?沒被羅教弄死心啊?又要夜不歸宿?看什麼仙女啊?哪裡來的仙女?”

周墨愷想起今天在運動場上幫遲宴澤選妃的要求,必須得是仙女級彆的,才配給遲宴澤生孩子。

周墨愷尋思,難道遲宴澤的春心真的動了。

但是,周墨愷再尋思,他身邊不是已經有一個小仙女了嗎,就是江茉染。

“澤爺,你都有女朋友了,江茉染那麼賢良淑惠,你還看什麼仙女?你知道男德兩個字怎麼寫嗎?你真的不要太過了!”周墨愷的吼聲從宿舍裡傳來。

“傻逼。”已經走出宿舍的遲宴澤低罵一聲。

*

晚八點,奶白色的塞納停在綠燈港會所的露天停車場。

遲宴澤把鑰匙交給泊車小弟,問:“陳頌他們呢?”

小弟回答:“在裡麵呢,下午就來了,晚飯都是在會所裡吃的,澤爺怎麼這?麼晚才來?”

遲宴澤搭手,搓了搓自己半濕的黑碎發,洗完澡他就去睡了,到這?會兒?頭發都還?沒乾。

“今天有訓練,有個特彆嚴的教官。”他回答。

“哦,澤爺辛苦了。澤爺將來開飛機,現在辛苦點沒事,以後肯定一飛衝天。”小弟一臉心疼,他們這?種頂級會所招的服務生,都是經過專門的培訓才來的,因為平日裡麵對的都是一些頂級二代們,服務不周到肯定是不行的。

小弟叫張晨,年紀頂多跟遲宴澤差不多,但是出身卻跟他差了十萬八千裡。

遲宴澤這幫子年紀都不大,消費能力卻頂級。

綠燈港隸屬於總部在港城的儲運集團,是國際知名的奢華連鎖五星酒店運營商。

集團的總經?理都特彆交代,要好好照顧現在在綠燈港尋歡的這?幫二十歲出頭的二代們,因為往後十年,就是他們大肆花錢的時代。

張晨笑%e5%90%9f%e5%90%9f說:“頌爺在裡麵呢,好像要約比車,澤爺還?去嗎?”

“我……”遲宴澤本來想隨口答應去。

但是,他想起下午教官羅立峰罵他那些話,他又犯了遲疑,比試他是不怕的,他無論如何都不會輸,就怕出?點什麼亂子,傳到飛院去。

他上這?個飛院的性質特殊,不是一般的民航飛行學院,北清大雙學籍空軍飛行員班真的管得很嚴。

他現在上了兩年,每天被長輩們耳提麵命,他也懂,將來他要是真的決定走這?條路,他肩上的責任得扛到多大。

遲宴澤想起來就不開心。

這跟他想象中的二十歲完全不一樣。

他高?中畢業那會,憧憬的是做一個頂級賽車手,組自己的專業團隊,開最好的改裝賽車,摸著?方向盤,到處行走,一直在路上不問終點的自由前行,參加最頂級的世界級賽事,自由恣意,放肆快活。

現在,他天天被管著?,真的特彆不舒服。

“再看看吧。”也是聽張晨這?麼說了,遲宴澤才知道今晚是個賽車圈子的局。陳頌請了幾個以前跟他們一起玩賽車的朋友。

“那我?先把車給你停到後院去,前麵沒位置了。”

“嗯。”

對了,邁步進會所前,遲宴澤隨口告訴張晨:“對了,我?車上有瓶香水,你拿去送你女朋友吧。”

“啊,這?”張晨不好意思。

他知道遲宴澤車上的東西都是極其昂貴的。

“上次我?來的時候看到她跟你吵架,說要禮物。那瓶香水我本來買來送給誰的,我?睡一覺都忘了,給你算了。”

“好的,謝謝澤爺。”張晨猛點頭。

“小玩意,能給就給吧,要是真給不了,就彆硬撐,在一起不是圖那個。”遲宴澤從褲兜裡掏出?煙盒,抽出?一根,含在嘴角。

張晨立刻墊腳給他點燃。

火星從他的仰月唇邊燃起,在夜色裡像一朵紅色的小花,開在他身上。

噴了口煙以後,“謝謝。”遲宴澤還?特彆有禮貌的對張晨道謝。

“……不客氣。”張晨被他的真誠弄懵了。

“我?先進去了。”

“好,我?叫蘇思來帶你進去。”張晨拿起對講,叫禮賓來接貴客。

打扮甜美?,穿JK製服的蘇思很快來接遲宴澤了。

等他進去,張晨才反應過來,為什麼在這幫年輕二代裡,他最喜歡遲宴澤。

因為遲宴澤總能為人換位思考,將心比心,從不為富不仁。

張晨見慣了那種頤指氣使的富家子,以為家裡有錢有勢,就能把張晨這樣從小地方來的人給看扁。

但是遲宴澤沒有,他會給張晨一種他其實在真心拿張晨當朋友的感覺。

上次張晨家裡妹妹從老家來京北看病,腳走路不便,在大醫院裡號已經?掛上了,那天要出?發的時候張晨找領班借車,領班不借,說沒有車。

遲宴澤當時在旁邊跟一群二代們打牌,帶著?各自的女伴,圍坐在桌邊,歡聲笑語,興高?采烈。

張晨明?明?年紀跟他們相仿,每天睜開眼要麵對的人生卻截然相反。

他們開天價豪車,出?來玩樂一場,半天時間花的就是張晨努力一輩子都掙不到的錢。

張晨高?中畢業就拿了駕照,可到現在都還買不起四個輪車的車,家裡人生病了,到京北來看病,好不容易掛上的專家號,去晚了肯定?過號。

他隻是找領班借個破轎車開,對方也不給。

那天會所外麵下著大雨,張晨打不到車,在網上也約不到,跟領班求了很久,未果。

他正要泄氣,覺得這?大城市裡的人都是涼薄勢利,一點都瞧不起他們這種小地方出來的人。

張晨越想越窘迫,他妹妹還?在綠燈港的員工宿舍裡等他給她找車去接呢。

坐在牌桌邊,正在縱情聲色的那群二代裡有人說話了。

“張晨,來,開我的車。”

張晨受寵若驚,原來這?人知道張晨的名字。張晨也就幫他泊了兩次車而已。

張晨來了,沒在會所乾多久,外形也不怎麼樣,一直被領班安排去看門,不讓他在正場出?現。

“怎麼了?愣著?乾嘛,來拿鑰匙。趕緊。”這人伸出纖長骨節分明的手,遞出?他的塞納跑車鑰匙。

張晨知道他的車是什麼車,全球限量75台的邁凱倫塞納。

他喜歡賽車,這?車是為了紀念他的偶像塞納研發的旗艦跑車,價錢極為昂貴。之前張晨幫他泊車的時候,手心都在出?汗。

現在,他很隨意的主動?借給張晨。“去不去啊?快去。”他淺笑著?,一臉真誠。

同桌的公子哥們見狀,都發出?嘲笑,“喲,澤爺,真大方啊,平時都不讓我們上車去坐副駕駛,今天隨便把車借給一個小服務生。”

“對,老?子就是瞧不起你們,你們還不如他。”遲宴澤這麼說著?,起身把鑰匙塞到張晨手裡,對他道,“放心開,撞了算我?的。快去,家人的健康最重要。”

那一天,張晨真的開他的塞納,在大雨裡帶家人去醫院了。

那之後,遲宴澤不管站在哪裡,用?什麼裝扮出?現,張晨都覺得他一身明華。

站在漆黑的夜裡,什麼都不做,都會渾身放光的公子哥,就是遲宴澤。

今晚,張晨再給遲宴澤泊這?輛車,坐上車,發現放在中控台那香水就是那天他那網紅女朋友吵著?要要的,某藍血品牌出?的限量款,一瓶好幾千,張晨在會所當服務生,怎麼買得起。

於是,兩人就為這個在綠燈港的門?口吵架,鬨得特彆不體麵。

當時遲宴澤路過,看見了,張晨還以為他會瞧不起張晨。

張晨在綠燈港當服務生一個月也就一萬塊吧,不算獎金。父母早就退休了,家裡還?有個妹妹在上學。

停好車,張晨躊躇這?香水該不該拿,心中忽然浮現那個陰雨天他一臉熱誠的幫張晨,張晨就把那香水收下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張晨把香水拍了個照片,發了條朋友圈,說:【謝謝我澤爺送我的禮物,贈人玫瑰,手有餘香。】

那香水是用?世上最香的摩洛哥玫瑰製成的。

張晨覺得是份特彆好的禮物。

在遲宴澤這兒得到的東西,永遠都會跟「最」字有關。

*

遲宴澤邁開長腿,進了會所。

路過幾盞串疊繁複,價值奢華的水晶燈,四?周仿古油畫壁紙上嵌入的燈光綠瑩瑩,像田野夜空飄忽的螢火,又像黛西家碼頭的綠燈。

美?式懷舊奢靡風裝修的氛圍感迎麵撲來。

這?裡像小說了《不起的蓋茨比》裡,蓋茨比召開的那一場場的燈紅酒綠的宴會場地。

禮賓穿的是JK製服,顯%e8%83%b8大的白襯衫,露大腿腿根的黑色百褶裙,堆堆襪,小皮鞋,打扮得像青春期的美國高中生。

裙擺的長度剛剛好,再多是保守,再少是浮浪。

為他領路的蘇思扭著?腰,姿態曼妙的領著遲宴澤走到公共大廳的卡座,“頌爺他們在那兒?。”蘇思為他指了指。

遲宴澤犯疑,怎麼陳頌今天沒進包廂,平時他們最怕吵。

他牽了牽唇角,露出了點嫌棄的意味,他不想坐大廳。

蘇思知道遲宴澤的意思,嬌聲說:“頌爺說他今天想看表演。今天表演組來了一個新?的大提琴手,是詹姐親自招進來的,還?是個女大學生,隻拉周末,剛才拉了一首聖桑的天鵝,廳裡的客人都說拉得好。”

“是嗎?”遲宴澤明?白了,陳頌今晚的確是拉他來看節目的。

遲宴澤看向舞台,大提琴空空的擺放在琴凳邊,陪伴它的隻有琴弓,周檸琅人不在。

遲宴澤不太相信周檸琅會真的出?現在這?種地方。

雖然綠燈港沒有提供什麼不正經?的服務,但是遲宴澤就是覺得周檸琅不適合出現在這?兒?。

遲宴澤很好奇,她找兼職什麼樣的不行,她偏要找一個這樣的曖昧場所。

知道她今晚來這?裡拉琴,他覺都不想睡了,要專門來看看她都在搞什麼幺蛾子呢,還?真敢來。

他心裡也迷惑,這到底關他什麼事了。

她又不是他遲宴澤的妞。

但是這?股對她產生的濃烈的保護欲是怎麼回事。

周檸琅好像越來越把遲宴澤弄得魂不守舍的。

第27章 孤單明星

“遲宴澤。嘿,哥們兒,你終於現身?了,我們等得花兒都謝了。”

幾個賽車圈的熟臉孔見到遲宴澤終於來了,熱情招呼他道,“怎麼了,是不是又被你教官罰了?怎麼連叫都叫不出來了。”

“是啊,罰得?我在?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