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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晴空熱吻 璿樞星 4354 字 6個月前

身體,不讓它發出明顯的顫唞。

周檸琅理了理自己的口罩,垂下頭去。

“這不是護士嗎?”青年很快將視線從周檸琅身上收回來,用懷疑口%e5%90%bb問付美平,“這麼年輕?主治醫師?沒開玩笑?”

青年不滿付美平把他交托給一個看起來像小姑娘的年輕女醫生。

“是。先做造影再讓周主治醫生給你看。”付美平答應。

“不是,付醫生您就幫我做手術吧,我好不容易從京北基地請了幾天假,專門來京南看病。這還趕著回去出任務呢。”青年神色慌張的懇求道。

“急不能解決問題。你的工作是?”付美平問,她感覺得出對方肯定是從事特殊職業的。

“空軍。我的手指要是恢複不了,我還怎麼摸精密度高的戰機。”他忿忿的抱怨。

“哦,那真是可惜了。”付美平為他感到惋惜,“但是急對病情沒有幫助,深水潭都不能做好的手術,到我們軍總,沒人能給你打包票,你要是願意信我,你就周三掛這個小周醫生的號,讓她徹底的幫你看一下。”

停了停,一直仔細端詳青年的付美平瞧出來了,他不是遲家那小子。

遲家那小子遇事沒這麼慌。他這渾身溢滿的焦慮濃度讓付美平都要為他產生焦慮了。

“今天你來晚了,今天是周一,周三再來,先把小周醫生的號掛上,我這周在軍總不坐診了。”付美平拿筆在便條上寫下【周檸琅,創傷骨科主治】幾個字,遞給青年,“你要信我,就先掛她的號。”

“付醫生,今天真不能看嗎?”青年不滿這種安排,試圖爭取。

“今天我可以先給你開個造影單子。你這時候才來,排上號,起碼明天才能做上檢查。”

青年垂頭喪氣,真正感受到了這年頭,到醫院看個病真是不容易。

付美平招呼周檸琅給他開檢查單,說到一半,又說:“還是算了,你周三來,重新掛號,下次彆拿彆人的就診卡亂看病,這些病曆我們都會慎重保存的。”

聽到這裡,一直不敢認真看這個病曆上名字寫著是遲宴澤的男人的周檸琅才抬起頭,眼神忐忑的朝他看去。

他撿過付夢平給他寫的便條,也回頭看周檸琅。

這一次,周檸琅終於發現,原來,不是遲宴澤。

但是身份證跟掛號的本人信息是遲宴澤的。

“周三,掛這個周醫生的號?”

“對。你本名叫什麼?到時候用自己的名字掛號。”

“誒?付醫生怎麼知道我不是遲宴澤?我叫任中昱。”青年想怪不得付美平對她沒有什麼好感,把他支給一個青澀的他進來這麼久,連話都沒敢說一句的年輕女醫生。

原來她早就知道他拿遲宴澤的就診卡掛號,當然不願意認真給他看病。

付美平展顏一笑,說:“遲家那小子我認識,他沒你長得帥。”

其實她是從這人的脾性跟外貌看出來的,遲宴澤本人比他好,那是個真正的天之驕子,即使泰山崩於麵前,亦能麵不改色。

任中昱也是個讓人賞心悅目的俊小夥,亮眸挺鼻,唇紅齒白,但是在氣場跟氣質上差了遲宴澤一些。

畢竟遲宴澤這樣的家庭是絕無僅有的。

他是個真正的名流世家子弟,舉手投足間那種作風跟姿態都是獨特的。

“是嘛?他可是我們京北空軍白樺屯基地的屯草呢,空軍招飛宣傳片都請他拍,還是付醫生有眼光,這就看出來他沒我帥。真沒我帥。”任中昱笑了。

即使今天沒看上病,聽到旁人說遲宴澤沒他帥,這是真的值得笑一下的。

“你們怎麼回事?”付美平問,“怎麼你拿他就診卡看病?”

“臨時到京南來,我讓他幫忙我掛你的專家號,結果這小子懶,都沒問過我身份證號就掛了,用他的卡掛的。我怕錯過了,又要等到下周,就冒名來看病了。”任中昱說。

“那他呢?今天也來了?”

“對。”

“人呢?”

“遲宴澤?”

任中昱起身,邁步到診室門口,探頭朝走廊裡叫了兩聲。

“遲宴澤,進來,醫生找。”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走了,剛才還在走廊的,可能煙癮犯了,去抽煙了。”任中昱說。

“那你先回去,這兩天試著活動一下,有什麼緊急情況,就找這個小周醫生。”付美平招呼任中昱。

他看著也是一個討喜的小夥子,生得一表人才,頂天立地,空軍招飛最高身高標準,付美平看他是達到了的。

任中昱摸摸後腦勺,不太願意一個五十歲的骨科專家把他的病例推給一個年輕的醫生小姑娘。

適才他觀察過周檸琅,她戴著口罩,眼神怯怯的,任中昱打從心裡覺得她不行。

但是付美平都這樣說了,任中昱也沒辦法。

*

任中昱這趟病看得憋屈,他覺得主要原因就是遲宴澤幫他掛號,都沒問過他,就用了遲宴澤的就診卡掛了。

遲宴澤這人,真的就是太草率了。

任中昱從門診大樓出來,遲宴澤站在一旁的綠化帶裡抽煙,適才他本來陪任中昱上了門診三樓骨科就診,但是他中途煙癮犯了,就先下了樓來。

任中昱有186公分身高,一眼望去,遲宴澤似乎比他還要高點,但是隻是錯覺而已。

遲宴澤這人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膏粱子弟,身上總有公子哥的矜貴明華,不管往哪裡一站,都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病看完了?怎麼說?注定殘廢了?”遲宴澤擠兌任中昱。

最近兩人從京北空軍基地迎來了年假,一起來了京南。

任中昱在兩個多月前參加一次山區空投地震救援,在拯救群眾中被山上的巨石落下來壓斷了手指。

當時,是遲宴澤十萬火急把他弄回京北醫院做斷指修複手術,但是,手術結束後,被接上的斷指一直不能活動。

任中昱許久不能上飛機操作,他急得要死,到處尋醫問藥。

京南軍區總院的骨科在國內很出名,任中昱慕名而來,以為掛到特級專家的看診號,是他走運了。

結果沒想到專家根本不願意給他看病,因為他沒用他的名字去看。

“是,殘廢了,接下來你要照顧老子到老了。”任中昱沒好氣的說。

他從遲宴澤的夾克兜裡掏出煙盒,摸了根煙,然後問他要火機。

“都殘廢了,還抽啥煙,殘疾人少抽點煙。”遲宴澤不給。

“有病,給老子演上了,是吧。”

任中昱拉住遲宴澤,搶過他牛仔褲口袋裡的定製打火機。

烤漆鑲鑽,一支幾萬人民幣,怪不得遲少爺不願意借給彆人呢。

叮一聲,火光燃起,任中昱燃了煙,往嘴邊塞去,眉眼間惆悵的神色這才散開些去。

他含著煙,嘟噥著說:“專家不給看,說掛號的人是遲宴澤,讓遲宴澤去看病。”

“爺可沒病,爺的身體百毒不侵。”遲宴澤笑。

他長了一張長臉,五官端正,棱角跟鼻梁的銳度獨特,天生的白淨皮膚,細膩有光澤。

笑起來有一股沒心沒肺的恣意,飽滿充盈的仰月唇上揚,屬實是風情萬種。

讓任中昱適才被他整了一出,都沒辦法真的對他生氣。

“你他媽就是有病。拿你的名字給老子掛號,真是想得出來。”任中昱踹了任性妄為的公子哥一腳。

遲宴澤斂了斂桃花眼,眼神比春日午間的日光還要清亮,淺淺歎道:“你知道這種三甲醫院的特級專家號每次在網上放出來,不超三分鐘就沒了。爺當時要不是順便用爺的就診卡號搶號,還輪得到今天你見專家一麵啊。”⑤本⑤作⑤品⑤由⑤思⑤兔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網⑤友⑤整⑤理⑤上⑤傳⑤

“現在專家很反感我拿彆人名字掛號,把老子隨便扔給一個小姑娘,讓周三來找這個小姑娘看病。”

“不會吧?什麼小姑娘?”覺得太陽大了,遲宴澤掏出黑色墨鏡,悠哉遊哉的掛到臉上。

骨骼感超強的臉一下被遮了大半,不但不黯然失色,反而被墨鏡襯得相得益彰的俊朗帥氣。

任中昱想,怪不得去年跟今年的空軍招飛宣傳片都是他入框當飛行員代表。

任中昱隨手把手裡被於美平寫的便條遞給遲宴澤,吩咐他:“給我掛這個醫生的號,周三。我把我身份證號發給你,這一次,你一定要給我掛好了,用我任中昱的名字掛。”

“誰啊?哪個醫生?真能治好你的手?這麼神?”戴著墨鏡的遲宴澤垂眼看到便條上寫的名字以後,忽然悶聲不響了。

他快速打開了醫院的公眾號,搜索了一下醫生周檸琅。

跳出來的搜索結果讓他一直玩世不恭上揚的仰月唇瞬間緊抿。

【周檸琅,京南軍區總醫院骨科主治醫生。

個人簡介,女,26歲,擅長疾病:骨科創傷,手腕關節疾病,脊椎,四肢創傷後修複重建治療等。本科畢業於北清大學醫學院,曾在美國哈弗大學麻省總醫院,香港中文大學威爾斯親王醫院各科室實習,並取得專碩學位,臨床經驗豐富。】

附圖照片,長相溫婉,氣質清豔的女子穿著純白的醫師製服,對任何搜索她的人禮貌微笑。

兩腮鼓起淺淺的梨渦。眼睛蕩漾著無儘水波。

那是遲宴澤五年未見過的,事業有成,自信美麗的周檸琅。

第4章 荷爾蒙

記得他們最後一次見,是周檸琅去美國那一年。

她們醫學院裡的同學在校外的KTV歌城裡聚首,給她開歡送會,祝福她有了大好前途,從此鮮花著錦,一生成功。

遲宴澤帶著他當時的女朋友,假裝走錯包廂,撞見她神情落寞的坐在點唱機前唱一首歌。

遲宴澤到現在都還清楚的記得歌詞。

掃去記憶裡的鴻毛,逃離未蒸發的薄霧,放棄跳不了那場圓舞,遺忘是過程,沒壞與好。【1】

見他來到,她隻看他一眼,便低下頭去,認真唱完那首歌,然後起身,笑笑的說要走了,外麵雪大,路上會堵,要回宿舍去收拾行李,早點去機場。

那之後,遲宴澤再也沒見到過周檸琅。

見遲宴澤拿著手機,對著這個女醫生的搜索結果發呆,任中昱以為他理解到了,這個女醫生就是不行。

“是吧?老子就跟你說這個小姑娘不行,不過她是付美平的得意門生,付美平偏讓我掛她的號。”

任中昱留意到遲宴澤有點麻了,他想,是人都得麻,就這種26歲的明眸皓齒的小姑娘,她能接什麼斷指。

給她一根人的斷手指頭,鮮血淋漓,觸目驚心,她可以被分分鐘嚇得花容失色。

“……”遲宴澤還是不響。

“操——”任中昱踢了大少爺一腳,“靈魂出竅啦?趕緊把號給我掛上。周三我要去找小姑娘醫生看病了。”

“萬一她要是把我的手指治好,我能重新上機駕駛,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