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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所有東西都散落一地。

“皇上息怒。”皇上一怒, 恵妃趕緊起身,也朝中?間跪去。

其它?小主嬪妃跟奴才們紛紛出來跪地。

烏貴人嘴角透著得意, 長春宮的人一一都逃不過, 沒有徐妃, 長春宮的人便沒有了倚仗,她要讓她們為?她的孩子?償命, 她要看著她們被處死。

恵妃眼睛的餘光也掃一眼掃落在地的東西, 還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東西,怎麼會引得皇上如此震怒, 不過皇上這一怒,是不是意味著常常在真的跟太監有私情。

這嬪妃跟太監有私情, 不僅僅是他們在穢亂後宮,更重要的是他們在折辱皇家的血統,折辱帝王的尊嚴,沒有哪個帝王會受如此大辱。

烏貴人這個人也是蠢的,做事?不經腦子?,竟然在這麼多?人的場合揭露,這不僅僅是讓長春宮的人被處置,還讓皇上的顏麵掃地,帝王的顏麵何其重要,恵妃正靜觀事?態變化時,隻見皇上從上麵下來。

“胡言亂語,汙蔑嬪妃清白,從今日起,將烏貴人禁足,降貴人位份為?庶妃!”

啪的一巴掌狠狠扇在烏貴人臉上,連烏貴人的耳墜都被扇掉,可見這一巴掌都有多?狠,烏貴人的臉立即變得紅腫。

烏貴人抬眸震驚地看著皇上,不可置信,“皇上……皇上,臣妾所言句句屬實,臣妾沒有胡說啊!”

“你若再胡說,朕將你處死!”

烏貴人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都到這種程度了,皇上竟然不相信她,也沒怎麼審問常常在跟那?個太監,甚至都沒有對他們用刑,都不用嚴刑逼供,怎麼會這樣。

“都散了!”

皇上說完這句話就大步走出去。

太後也在上麵說讓大家都散了,太後被人攙扶著回?慈寧宮,留下大殿內跪著的一批人。

烏貴人癱軟在地上,她怎麼就變成庶妃了,她捂著自己的臉,還沒從震驚中?緩過來,臉上也傳來疼意。

“小主……”

“夢璃,怎麼會這樣?”

烏貴人低聲喃喃道。

恵妃也能想到皇上會如此處置,若是今日真的將常常在跟那?個太監處置了,反而是落實他們有私情,對皇家,對皇上都沒有好?處,哪怕這事?是真的,皇上都得否認。

這事?到底是真是假,估計大家心裡都有一杆秤,自有評判。

恵妃也被攙扶站起來,掃了一眼長春宮的人,她想無論如何,長春宮獲得的眷寵都要到此為?止了,肯定有人要付出生命,這個周公公肯定是不能存活,甭管這事?是真是假,奴才首當其衝。

“好?啦,各位姐妹都回?宮去吧,彆在這裡跪著了,都回?去吧。”

恵妃淡淡道,她也走出乾清宮大殿。

有人上前去安慰常常在,常常在平日裡在宮中?人緣不錯,大家都圍在常常在身邊安慰她。

“你可知此事??”春喜在耳邊問她。

徐香寧微微點頭,她回?問春喜是否曉得。

“不管我們曉不曉得,我們都得說不曉得,走吧,該回?去了。”

徐香寧站起來細細看一眼被皇上掃落的東西,看完後就知道皇上為?何動怒,皇上何其聰明敏銳,大概從霽雯說的第一句話就已經知道這事?是真是假,事?發?突然,霽雯被嚇住了,沒想好?如何應對。

她忍不住看癱軟在地的烏貴人。

“烏貴人該死!”

春喜冷冷地說了一句。

不管烏貴人該不該死,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要怎麼善後才是最重要的。

回?長春宮的路上,所有人緘默不言,畢竟還在宮外,隔牆有耳。

等回?到長春宮後,徐香寧讓小鄧子?跟小目子?先看住王啟。

“香寧,我該怎麼辦?”

常常在慌得眼眶泛紅,身子?還在發?抖。

其實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這要看皇上的意思,雖說今晚皇上沒有處置他們,但難保後麵會不會處置,她握著霽雯的手,“我也不知道,皇上是什?麼想法,我們都不知道。”

長春宮的人臉上都布滿憂愁。

大家都沒有去問這事?是真是假,因為?沒有必要,這事?在皇上看來是真的,她們也無計可施,若是皇上認為?是假的,她們才能勉強逃過一劫。

“不管如何,我們都得否認,你跟周立安要如何怎麼問都否認,而姐姐你們也從不知道此事?,所以無從隱瞞包庇一說,知不知道?”徐香寧看向通嬪她們,嚴肅道。

其他人點頭。

“時辰不早了,大家先回?去,夜裡熄燈太晚也會引彆人猜疑。”

其他人才離開她的房間。

驚心動魄的一天終於平靜下來,不過於她而言底下依舊是波濤洶湧,徐香寧坐在軟榻上,一言不發?。

張嬤嬤先幫她把發?髻什?麼都拆下。

“娘娘,皇上應該不會牽連到長春宮的其他人。”

這已經不是牽不牽連的問題,而是要如何才能保住霽雯跟周立安的命,徐香寧恨不得立即去找皇上,可是又怕火上澆油,她忍不住看向透燒琉璃燈罩的燭火,燭火昏黃。

“娘娘,時辰不早,該安歇了。”

“我睡不著,嬤嬤,你們隻留一盞燈吧,其它?的都滅了。”

這一晚注定是不平靜的夜晚。

徐香寧始終沒睡著,天剛亮,她從床上起來,想過去找常常在,想來她才是最害怕的那?一個,還沒過來,小鄧子?就在外麵敲門,很快進來。

“娘娘……”

“什?麼事??”

“周公公他……自儘了。”

徐香寧一愣,不由捏緊自己的帕子?,後背發?涼,“自……自儘了?”

“是的,娘娘,周公公隻留下一封血書。”

“血書寫了什?麼?”

“他跟常常在是清白的。”

“娘娘……”張嬤嬤擔心她,示意靜竹去倒杯水過來。

徐香寧喉嚨仿佛被什?麼哽住一般,她的眼淚從何時掉落,她都不知道。

“娘娘……”

其他人看到她這樣,都很擔心,靜竹跟曉曼年紀小也跟著哭了。

她剛進長春宮時,認識常常在的同時也認識周立安了,也有二十年,她明知道周立安這一死是為?了保全她們所有人,可是她還是忍不住難過,過了好?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常常在,她……她知道了嗎?”

“常常在知道了。”

“周立安屍首呢?”

“還在房間,常常在抱著不肯撒手。”

“守住長春宮,彆讓彆人進來,我去看看常常在吧。”

徐香寧站起來時發?現自己雙腿癱軟,差點栽倒下去。

“娘娘……”

“我沒事?,我沒事?。”她穩住自己的身形,緩緩走出房外,過去找常常在。

周立安是在他自己的房間自儘的,有一根繩子?直接掛在房梁自儘的,她過去時看到常常在還在抱著周立安的屍首,整個人仿佛失去靈魂一般,哭到沒眼淚了。#思#兔#網#

“霽雯,你不能這樣抱著他,我們要回?稟皇上,若是被人看到,周立安的死就不值得了,他是為?了保住你。”

“香寧,他死了。”

“我知道。”

“我在宮中?這麼多?年,隻有他是最護著我,伴我最久,沒有他,我在宮中?怕是會無聊寂寞許多?,有他陪著我,我覺得日子?過得很快。”

徐香寧不知該說什?麼,周立安的屍首已經是紫白色,失去溫度。

“皇上又如何,太監又如何,誰待我是最好?的,我心裡最清楚,我從未從皇上那?體驗到情愛,可是他讓我體驗到了,我愛他,他也愛我,我們彼此相愛,兩個人相愛為?何就是天理難容的事?情?我們究竟做錯了什?麼?”

“霽雯……”

“香寧,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他是為?了保全我,是為?了保住長春宮,可是我還是很難過。”

“你不能讓他白白死去,我們得告知皇上,他的屍首也要處理。”

“我再抱一會,我以後就抱不到他了,你說得對,我不能讓他白白死去,還有你們呢,我們不能連累你們,再等一會,我就再抱一會,其實昨夜,他還跟我說不用擔心來著,他會保護我,我隻是沒想到他是這樣保護我的,若是我知道他想做什?麼,昨夜我就不應該放他走,我們都沒來得及多?說幾句話,都是我的錯,我應該早點察覺他想做什?麼的,我都沒意識到他是在向我告彆,他連遺書都不留給我。”

徐香寧聽著很難受,從心裡漫出來的難受。

“香寧,其實我也得到我想要得到的,有一個人這麼愛我,我們彼此不辜負,這就夠了,你說是不是?”

徐香寧忍著淚意,點點頭。

“好?啦,我抱夠了,讓人去通知皇上吧。”

常常在終於鬆開,鬆開後替周立安整理好?衣服,她拿起周立安%e8%83%b8`前的玉墜,“這玉墜還是他托人從宮外帶進來的,跟我的是一對,他的是一條龍,我的是一條鳳,隻不過他常戴著,我卻不敢帶,就怕彆人看出異樣,還有這手串,這是我親自為?他串的,他當時高?興極了。”

“他肯定知道你的心意的。”

“是啊,他知道的,我們彼此都知道,其實我們也偷偷得到過這麼多?年的歡愉與情愛,夠了,我們都很知足,香寧,你讓人去通知皇上吧,這遺書也呈上去給皇上,隻有保我們清白,你們才能不被皇上追責,長春宮的人才能躲過一劫,到底是我們連累了你們。”

徐香寧讓人把此事?告知皇上,也讓人處置了周立安的屍首,他一個太監,無根之?人,他的屍首大概隻能葬在亂葬崗,連墓碑都沒有。

……

隨著周立安的赴死,這事?至少表麵上平息下去了,皇上似乎沒有要追究的意思。

徐香寧以為?這樣能保住霽雯的命,直到過了一個月,皇上賜霽雯一條白綾,讓她在明日午時前自己就死。

“死就死吧,反正我也不想活著。”霽雯無所謂,這一個月,她整個人迅速消瘦下去。

徐香寧抓起那?條白綾,用剪刀剪碎,剪碎後,她起身準備走出來。

“香寧,你想乾什?麼,香寧,我不值得你這樣做,你彆去激怒皇上,是我自己罪該萬死。”

“我不可能看著你死,我去跟皇上求情,你不能死!”

徐香寧甩開霽雯的手,沒讓其他人跟著,她自己走去乾清宮。

“洪公公,本?宮找皇上,麻煩你進去通傳一聲。”

洪寶全見徐妃孤身前來,也知道皇上賜常常在白綾,就知道徐妃肯定是過來求情的,他還是進去通傳。

徐香寧在外麵沒等多?久,洪公公就出來搖搖頭說皇上在忙,不方便見她,她直接越過洪公公往裡麵闖。

“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