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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見?宜妃朝這邊走過來,待宜妃走近一些時,她屈膝行禮,“娘娘吉祥。”

貴人郭絡羅氏也行禮。

“你們?兩個倒是有閒心,還來這裡喂魚,徐貴人,你的傷怎麼還沒好?”

“傷筋動骨一百天?,還不到一百天?,骨折沒那麼容易好,不過娘娘,你看我?脖子?跟臉上的擦傷已?經好很多了?,開始慢慢退痂了?。”

徐貴人湊過來,宜妃看了?一眼,的確開始退痂,黑色的痂退下去?,出現了?一層粉紅的新皮,就不知道會不會留疤,留疤應該也不大明顯,太醫給她開的藥膏一定是極好的,不過徐貴人的臉不算特彆漂亮,留疤與不留疤,她都不會變得很漂亮,倒是越看越順眼,是一個有福氣的長相。

“湊那麼近乾什麼,一身?藥草味。”宜妃似不滿地說了?一句,一根手指推了?推徐貴人的%e8%83%b8膛,不小心戳到她%e8%83%b8脯的位置,軟軟的,徐貴人的肉大概一大半長在?她的%e8%83%b8上,見?徐貴人樂嗬地笑了?笑,她翻了?一個白眼,“傻笑什麼呢。”

宜妃目光掃一眼她同父異母的妹妹,開口道:“聽說恪靖要出嫁了?,嫁妝準備得怎麼樣,需不需要本宮幫忙?”

“不用娘娘操心,恪靖畢竟是公主,她的嫁妝自然有皇上跟內務府操心,再不濟還有榮妃跟恵妃,娘娘應該幫不上什麼忙。”

徐香寧瞄了?一眼貴人郭絡羅氏,這話說得有點夾槍帶棒,傳聞宜妃跟貴人郭絡羅氏關係一般,還真的是一般,看不出是姐妹的程度,這兩人長得也不像,沒有相似之處,她又瞥了?一眼宜妃,果然貴人這話一說完,宜妃的臉色就不怎麼好看,一下子?沉下去?。

“是啊,本宮幫不上什麼忙,榮妃跟恵妃掌管後宮,她們?有權過問恪靖的嫁妝,本宮無權過問,自然也幫不上什麼忙,妹妹隻有一個恪靖這麼一個女兒,恪靖一走,妹妹在?後宮怕是會寂寞吧,幸虧本宮生的是阿哥,不是格格,不然也會像妹妹這樣可憐。”

徐香寧頓時想遠離戰火,免得被殃及池魚。

貴人郭絡羅氏回擊道:“再可憐也不會像姐姐失去?十一阿哥,白發人送黑發人那樣可憐,好歹我?的恪靖還好好活著?。”

啪的一聲,宜妃氣到直接扇貴人一巴掌,貴人的臉偏了?一下。

“你的嘴巴不乾淨,本宮替你管一管,再亂說,信不信本宮撕爛你的嘴。”

貴人郭絡羅氏氣勢弱下去?一點,隻是瞪著?宜妃,捂著?自己被扇的臉頰。

“本宮好心問你,你在?這裡陰陽怪氣什麼,你隻是貴人,本宮是宮妃,隨時都可以治你一個以下犯上的罪名,彆不知好歹!”

“是不是好心問我?,娘娘心裡清楚得很,若不是娘娘,我?的阿哥不會死!”

宜妃氣得眼神都變得淩厲起來,“本宮都說過多少次了?,你的孩子?不是本宮害的,你為何?不聽本宮解釋,非要把罪名安在?本宮身?上,你的阿哥生下來時也隻有五個月大,什麼死不死,五個月大的孩子?都不是嬰兒,隻是胎兒,它本來就是死的。”

“如果不是你害我?,它可以活下來的,它可以活到九個月出生,是你害我?早產,我?的阿哥才會生下來便是死的,明明就是你,你還不承認,是想減少自己身?上的罪孽嗎?好在?罪孽報複在?你的孩子?身?上,可喜可賀。”

徐香寧都沒發現貴人郭絡羅氏是這麼會頂嘴的,氣勢這麼凶的,這兩姐妹看上去?有深仇大恨,她感覺自己被動聽了?一條後宮秘辛,後退一步,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是沒有辦法幫她們?兩姐妹和好如初的。

宜妃忍了?忍,第二巴掌還是沒扇下去?,氣得直接轉身?離開。

貴人郭絡羅氏神色同樣不佳,“讓你看笑話了?。”

她趕忙搖頭說沒有。

“宜妃雖然是我?的姐姐,但我?們?隻相差四歲而已?,我?比她晚進宮三年,不過皇上喜歡她比喜歡我?多,隻是宜妃善妒,對每一個得寵的人都很不滿,皇上那會又特彆寵她,把她寵得目中?無人,我?也得寵過一段時間,結果遭到她的針對,我?懷孕五個月,她卻給我?送來毒人參,我?以為她是我?的姐姐,不會害我?,結果我?吃了?她送來的人參就早產了?,我?的阿哥才剛滿五個月,是個阿哥,自此之後,我?的身?子?就不能再生養,你說我?該不該恨她?”

貴人郭絡羅氏說起時都是帶著?恨意,隻是徐香寧有點不想聽到這些,她也解決不了?兩人的問題,知道太多反而對她沒有好處,想要安慰貴人郭絡羅氏,又無從安慰起,隻能說一句都過去?了?。

“是啊,都過去?了?,不說這些,這與你無關,我?們?繼續喂魚吧。”

好在?貴人郭絡羅氏自己調整過來了?,又繼續喂魚。

喂了?一會,她們?就回去?了?。

徐香寧剛回到秋水宮,小豆丁就跑過來想要抱住她,不過被張嬤嬤攔住。

“哎呦,小格格,你額娘還受著?傷,你可不能就這樣衝上來,你額娘受不住的話又摔倒了?,傷勢變得更嚴重怎麼辦,你得小心點,彆這樣直直衝上來,知道了?嗎?”

小豆丁嘴巴像是掛著?葫蘆一樣撅得老高,不過還是乖乖應話,說她知道了?。

“來,額娘牽著?你,今天?是不是得學習了?,除了?玩還是玩,你什麼時候想學習,額娘今日想教你學十個字。”

小豆丁肩膀立即耷拉下去?,垂頭喪氣道:“額娘,我?能不學嗎?”

“不可以哦,你已?經玩了?好幾天?,額娘這幾日都沒盯著?你學習,今日額娘有空,你必須得學,就十個字,你越快學會越快可以繼續玩,你知不知道你那些哥哥們?像你這個年紀,已?經可以把三字經全都背下來了?。”

“他們?有這麼聰明嗎?”

“他們?不是聰明,他們?是勤奮,他們?天?天?學習的,不像你,學一天?玩好幾天?。”

今日接下來的時間,徐香寧都在?教小豆丁識字,識字工程任重而道遠。

到了?傍晚,小鄧子?過來說今日是春小主侍寢,徐香寧回想了?一下,春喜雖跟著?去?木蘭圍場圍獵,但皇上沒有召她侍寢,回來這麼久,好不容易又召春喜侍寢,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

春喜被翻牌子?,她自個也是高興的,隻是侍寢結束後,她以為皇上睡著?了?,她從慢慢貼近皇上,結果皇上喃喃一句:“徐香寧,彆鬨了?,你還受著?傷。”

一句話讓她渾身?冰涼,皇上何?時知道香寧的名字,還叫得出香寧的名字,半睡半醒的時候還記掛著?香寧受傷一事,皇上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從來沒喚過她的名字。

春喜沒有再靠近,離得遠一些,見?皇上還閉著?眼睛,估計是快睡著?了?,意識不算特彆清醒,把她當成香寧了?。

上次在?塞外也是如此,皇上幾年前去?塞外時也與她共騎過一匹馬,不過沒有教她騎馬,隻是與她共騎,她坐在?前麵,背後是皇上寬闊溫熱的%e8%83%b8膛,草原上的風呼呼吹著?,疾馳的馬,湛藍的天?空,一望無際的草原,還有跟她一起抓著?韁繩,握著?她的手的人,她一輩子?都忘不掉的畫麵,她珍視的記憶,不過都是一場笑話。

皇上也能與香寧共騎一匹馬,更能親自教香寧騎馬,香寧從馬背上摔下來時,皇上那緊張的神情,立即奪走彆人的馬飛奔過去?,這一切都說明皇上更在?意的人是香寧,在?意到他床邊躺著?彆人,他還在?記掛著?香寧的傷。

她比不過香寧。

於?皇上而言,她跟後宮其它女子?大概沒什麼區彆,皇上真正放在?心上的人沒有幾個,香寧是其中?一個,香寧在?皇上心中?的份量比她多的多。

一句無意識的呢喃讓春喜認清了?,她愛的人對她沒那麼在?意,還會把她錯認成彆人,他更在?意彆人,那個人是她的好姐妹。

她渴望的愛,渴望的感情終究是奢望了?。

她想要皇上對她的在?意,想要擁有一份特殊,選擇避孕,放棄子?嗣,真是一步錯步步錯,如今的她沒有得到她想要的愛,也沒有子?嗣,以皇上目前對她的恩寵,兩三月被翻一次牌子?,她再次擁有子?嗣的機會怕是難上加難。

如今連密貴人都再次懷孕,有了?阿哥,也有恩寵,隻有她什麼都沒得到。

第二天?,皇上醒來,不記得他叫錯名字這事,春喜也當沒有發生過,早早起來伺候皇上穿衣,皇上去?書房批折子?時,她也回長春宮。┅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走回長春宮的路上,她忍不住抬頭望了?望天?。

十一月份京城的天?似乎灰蒙蒙的。

“玉晴,是我?做錯了?。”

“小主,你在?說什麼?”

春喜還望著?天?,把淚意忍回去?,重複一句:“是我?做錯了?,是我?天?真了?,我?害了?玉秀的命,什麼都沒換來,讓你們?跟著?我?吃苦,是我?對不住你們?。”

玉晴不明所以,不過還是安慰道:“小主,奴婢不覺得跟著?小主吃苦,小主待奴婢很好,小主,你彆多想,可是皇上說什麼了??”

“沒有,走吧,該回去?了?。”

春喜不再望天?,看著?前方的路,一步步往前走。

……

常常在?過來找她,結果她什麼都做不了?,原本想踢毽子?來著?,被張嬤嬤製止,怕她摔倒,又摔到手怎麼辦,所以常常在?無聊,於?是拉著?小豆丁一起玩,在?秋水宮無聊,她又帶著?小豆丁出去?玩。

徐香寧在?屋內看書,過了?一個時辰才聽到小豆丁的笑聲。

“常額娘呢?”

“她回長春宮了?,額娘,你看。”

小豆丁炫耀似的拿出一個毛茸茸兔子?形狀的布娃娃出來給她看,手掌大的布玩偶,她看了?看,應該是手工製的,外麵的布絨摸上去?很舒服,一捏還有聲音,不知裡麵放了?什麼,像是放了?一個小哨子?在?裡麵,肚子?一捏癟下去?回彈的時候有聲音,一看就是小孩子?喜歡玩的東西。

“是常額娘送給你的嗎?”

“不是,是,端嬪額娘送給我?的。”

徐香寧一愣,看向一直跟著?小格格的憐雪,“是端嬪娘娘送的?”

憐雪點點頭,說常常在?帶小格格去?禦花園,在?禦花園碰到端嬪娘娘,端嬪娘娘送給小格格的。

徐香寧拿著?那個兔子?小玩偶,湊近聞一聞,除了?布料原本的味道,並沒有其它味道,除了?肚子?的位置,裡麵填充的東西應該是絨毛,摸上去?軟軟的。

“額娘,我?還沒玩夠,額娘,你把它還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