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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不用此時告訴她,扶我起來吧。”

通貴人到門口,望了望外麵,京城已經開始下雪,天黑得早,跟黑夜差不多,她摸了摸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子,明明都能?手摸感覺到的生命,卻被早早下了死刑。

是誰要害她,跟她有?如此深仇大恨?她定要查出來!

“小主,天冷。”

肩上被披上大氅,通貴人心想天冷哪有?她心冷,這皇宮真是處處暗藏殺機,稍有?不慎,就像她這樣,被蒙騙九年之久,九年啊,她竟然?毫無察覺,連害她的人是誰都不知道。

她走到廊下,手伸出來,雪花落在她手上,融化了。

“小主……”

“我沒事?,彆擔心,拂雲,你說得對,我們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關起門過自己的小日?子。”

她要借彆人之力查出害她的人,勢必要拉攏一些?人,或是被拉攏,不然?以皇上給她的那?一點點微乎其微恩寵,怕是翻不起任何水花,要查一個離宮的太醫跟後?宮女子的牽扯更是難上加難。

端嬪……不是她的首選,端嬪雖掌管後?宮,但自成一家,不與人交心,不參與後?宮之事?,更多時候是獨善其身,她服侍皇上久,皇上對她有?一份尊重,位份又高,僅次於四?妃,她也無需討好其他人,亦不會?為她做什麼。

“這雪怕是要下一段時間了。”

“是啊,從大年初二便開始下了。”拂雲接話,也伸手接下的雪。

主仆兩在外麵站了好一會?。

第52章

“小主, 脈象平穩,內體康健,已無大礙。”

林太醫替她把完脈後說了一句,徐香寧讓她給張嬤嬤看?看?, 林太醫說張嬤嬤還需休養, 可以走動兩?步,但不宜多動。

徐香寧給林太醫塞了五兩銀子, 讓人送走林太醫。

林太醫是過來替她把平安脈, 因通貴人懷孕三個月而不知不覺之事,皇上下令讓太醫給半年?內侍寢過的小主把平安脈, 其實就是看侍寢過的小主有沒有懷孕,且下令讓敬事房那邊重新?登記每一個小主侍寢的日子與來葵水時的日?子,若有延遲,立即請太醫把脈就診,如若再有小主嬪妃懷孕而不自知之事發生,將會問責太醫院、各宮的主位娘娘。

通貴人隱瞞懷孕一事, 雖說通貴人說自己並不知曉自己懷孕,每個月也來月信, 可皇上那邊顯然有自己的想法, 皇上是讓通貴人好?好?安胎, 沒有追究質問通貴人,但卻先?是責罰了敬事房的總管公公, 不僅是總管公公, 敬事房所?有人都被責罰,或輕或重, 後讓太醫過來給後宮小主把脈,整個後宮都被波及, 甚至榮妃端嬪都被皇上斥責。

作為皇上的女人,主要責任便是為皇家綿延子嗣,為皇上開枝散葉,但皇家極其看?重血脈之純淨,子嗣之純潔,侍寢的日?子與懷上的日?子須得嚴絲合縫地對上,不得有所?偏差,不得引人質疑皇家血脈血統的純正?,任誰都看?得出,皇上對通貴人隱瞞懷孕一事是震怒的。

尤其是徐香寧聽?說通貴人在懷孕一個多月時也侍寢承寵,為了隱瞞懷孕,沒讓敬事房的人把她的綠頭牌撤下去,這也是皇上震怒的原因之一。

因為此事,過了大年?十五,皇上有將近一個月沒讓長?春宮的人侍寢,包括她在內,通貴人不知是不是受此影響,整個人消瘦下去,隻有肚子微微隆起,四肢卻纖細得很,精神很是頹喪。

“姐姐,什麼都沒有肚中的孩子重要,你得多吃點東西,不能什麼都不吃。”

徐香寧過去探望通貴人時,見通貴人讓人擺了午膳,八仙桌上有一桌子菜,她卻沒有動一筷子,一口都沒有吃。

“妹妹,皇上怕是惱我了,皇上很少生這麼大氣?。”

“彆多想,皇上沒有處罰你,說明皇上還是看?重體貼你的,你好?好?把孩子生下來,這比什麼都重要。”

“是沒有直接處罰我,因為我懷著孕,可你看?,無論?是敬事房還是六宮都被明裡暗裡處罰責備,皇上是真動怒,生我的氣?,往後我怕是不會被召去侍寢,還牽連到妹妹你不能侍寢,此事,我真是欠缺思?量,一心隻想保住我的孩子,結果我什麼都得不到,竹籃打水一場空。”

徐香寧握住通貴人冰涼的手,寬慰道:“我不能侍寢隻是因為我的傷還沒好?,我讓敬事房的人撤下我的綠頭牌,與姐姐無關,姐姐千萬彆這樣想,怎麼會一場空呢,姐姐這胎已經五個月,還有四個月,姐姐會生下一個小阿哥,這比什麼都來得重要,姐姐,你彆再為此煩惱了,身子要緊啊。”

通貴人幾欲動唇說些?什麼,又忍回?去,隻是握緊香寧的手,吃是吃不下,她隻祈求這孩子快點生下來,是好?是壞都得有一個了結。

……

徐香寧從通貴人那出來,看?了看?院子裡的積雪,她入宮真真切切到了第四年?,時間過得真快。

“小主,小心路滑,你屁股上的傷才剛好?不久。”

秋鈴扶著她,生怕她摔倒,徐香寧看?著她稚嫩的臉龐,笑了笑,“傷早好?了,我都不知道跟常常在踢了多少回?毽子了,我現在隻希望張嬤嬤趕緊好?起來。”

“嬤嬤快好?了,嬤嬤都能坐起來,也能走動了,昨日?嬤嬤還在我們那的院子裡走了一會,說我們院子裡的雪太厚了。”

“正?好?,我們堆個雪人。”

“聽?小主的。”

回?到墨韻堂,徐香寧看?著院子裡的積雪,尤其是雪還在下,她真戴起手套到院子裡堆雪人,後跟小鄧子他們打起雪仗,在院子裡互相追著跑,玩瘋了就顧不上誰是主子誰是奴才,閉著眼睛一通亂砸亂丟。

“大膽!”

黃公公見皇上被砸,怒喝道。

玩瘋的四個人見到突然來訪的皇上等人,嚇得趕緊屈膝行萬福禮。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

黃公公急得替皇上掃去被砸到身上的雪塊。

徐香寧也上前替皇上撣去雪塊,心想還好?是在砸在身上,而不是臉上。

皇上穿得厚實許多,身上的貂皮黃麵大氅,柔軟順滑,頭上還有鵝絨緞台冠。

弄得差不多後,她抬頭看?皇上,見皇上表情淡淡的,應是沒生氣?,不管怎麼樣,伸手不打笑臉人,她露出大大的笑容,“皇上,你怎麼來啦,也沒讓人通傳一聲?”

“傷好?了?”

“好?了,早好?啦,多謝皇上關心,我還以為皇上不記得我了。”

“說什麼傻話,隻是一個月沒見,朕怎會不記得你,朕又不是年?紀大了,不記事。”

你老的年?紀的確大了,快四十了,這話,徐香寧自然不敢說,她撒嬌,挽著皇上的手臂,“臣妾與皇上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一個月都不知道好?幾百個秋了,臣妾非常想念皇上,皇上,外?麵冷,我們快進屋。”

原本在屋內休養的張嬤嬤不知何時已在廊下屈膝行禮。

徐香寧挽著皇上進屋。

“你這屋為何這麼冷?”

進屋黃公公替皇上拿下頭冠,還想拿下大氅時,聽?到皇上這句話,動作忽然頓住,這屋的確陰冷,他還是彆脫了,免得凍著皇上。

這話問的,要她怎麼回?答,內務府送來的炭就這麼多,那些?份例之中的炭哪能讓她大白天還在屋內燃炭,隻勉強夠夜裡睡覺時燃炭,這樣睡得暖和一些?,因為受寵,內務府已經多給她一些?炭,像春喜跟常常在那裡,那點炭怕是連晚上都不能燃炭取暖,她隻是常在,再受寵,她得到炭的份量都不會越過上頭的嬪妃。

“臣妾這炭不多,隻夠晚上燃,不過皇上來了,臣妾讓人燃上,皇上,若是冷的話,先?抱抱湯婆子,喏,給皇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康熙手上多了一個湯婆子,徐氏屋裡的人開始忙活,泡茶的泡茶,燃炭的燃炭,他環顧一眼徐氏的屋子,比她先?前住的房間寬敞許多,臉忽然被冰了一下,他見是徐氏惡作劇拆下針織手套把她冰涼的手放在他臉上。

“皇上,你好?可愛。”

有點懵的皇上讓徐香寧捧著臉,親了一下。

康熙有些?不自然,什麼可愛,可愛是稱讚女子的,這一屋子的人,她倒是不避諱,說親就親,還好?隻是輕輕的一下。

迎蓉把茶泡好?,茶水還很燙,沒敢立即呈上去給皇上,在一旁放涼,見到自家小主親皇上,驚了一下,又迅速低下頭,不敢多看?。

“皇上,你吃點心吧,禦茶房那邊給臣妾送了不少點心過來,臣妾覺得很好?吃。”

那碟子點心還剩下六七個,徐香寧把碟子推到皇上麵前。

康熙瞧了一眼,沒有吃,他剛吃過午膳過來的,沒有胃口吃彆的東西,隻是徐氏還上手拿起一塊芙蓉餅遞到他嘴邊,他看?到她期待的眼神還是咬一口,把它咽下去,徐氏還想喂他時,他說他剛吃過午膳。

“哦,那應該不餓,剩下的我吃了,皇上,你怎麼會過來我這?”

“朕想去哪便去哪。”康熙其實就是這段時間太忙,忙了一陣子,今日?好?不容易得空下來,想著許久沒見到她,便過來看?看?她,沒有特彆的緣由。

“是是是,皇上想去哪就去哪,能來臣妾這,這屋都蓬蓽生輝了,不過皇上,通貴人也住在長?春宮,皇上可有去瞧過她?”

“她懷著孕,不適合見朕。”

還真是對通貴人懷孕一事而生氣?,通貴人想保住孩子,可後宮之人哪能那麼容易糊弄,懷孕三個月而不自知,這借口不能讓人信服。

徐香寧隻是問一句,沒有多問,很快換了話題,說她近些?日?子繡了一個香囊,她把她繡的香囊拿出來。

“你……你繡的?”

“對,臣妾特意繡的,準備送給皇上,還望皇上彆嫌棄。”

康熙看?著香囊上麵的圖案,“這是……龍?”

“對,蛟龍,在天上飛的,這裡還有一朵雲。”

康熙拿著香囊,實在誇不出口,他愣是沒看?出來是蛟龍,更?像是一條蟲,香囊團案上唯一繡得還可以便是那朵雲,其它的一言難儘,女孩子尤其擅長?針線活,他沒想到徐氏針線活如此粗糙,不堪入目。

“是不是很好?看??”

“好?看?是好?看?,隻是朕不缺香囊。”康熙難得昧著良心說話,不是特彆想收下這個香囊,這個香囊就跟徐氏送他的生辰禮一樣,銀素釵上麵刻的字也是歪歪扭扭。

“皇上不缺的話,我還是收回?來吧。”

康熙斂起手掌,攥緊那個香囊,“送給朕的東西哪有收回?去之說。”

“皇上,皇太後的生辰快到了,太後娘娘說讓我們每個小主親手給她裁剪一件春衣當成生辰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