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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彆人。

“誰?”

“皇上。”

張嬤嬤愣了一下,“小主要往前殿送東西,可是……”

“沒有可是,沒有規矩說答應不能往前殿送東西,等會準備點碎銀。”

張嬤嬤為難,說她們的月例已經用得差不多,怕是沒有多少碎銀。

“那就準備一些銀釵金釵珠寶,上回賞了不少東西,挑一些,總有適合的送出去。”

張嬤嬤點點頭。

用過午膳又過了半個時辰,徐香寧帶著張嬤嬤走去乾清宮,張嬤嬤手上拎著食盒。

昨夜下過暴雨,甬道的青石路上都是濕漉漉的,因太過寒冷,路又是濕的,宮裡的小主大多是窩在自己屋內,隻有灑掃的宮女太監在乾活,免得地麵太濕使小主滑倒。

到乾清宮宮門前,門口有看守的兩個太監,徐香寧對門口的兩個太監都很麵生,不過張嬤嬤似乎認出其中一個,在她耳旁低語說左邊那個小太監是梁公公的乾兒子洪公公,另外一個是黃公公,伺候皇上多年。

洪寶全對徐答應並不麵生,徐答應是後宮小主最好認的人,看身形便知道是徐答應,他一見到徐答應就行禮:“見過答應,答應萬安。”

徐香寧揚起笑容,說道:“兩位公公,今日天寒,我給皇上送碗薑茶,還請兩位公公通傳一聲。”

張嬤嬤上前給他們手上一人塞了一枝珠釵。

洪寶全看了看身旁的黃公公,他年紀小,資曆較淺,不如黃公公在皇上麵前伺候得久,他沒敢先應下來。

黃公公雖收下珠釵,不過繃著臉,麵色稍顯嚴肅,“徐答應,東西我們可以收下,隻是皇上正忙著朝事,怕是不得空見答應。”

“黃公公,洪公公,通融通融,通報一聲,皇上若不願意見我,我把東西放下便是。”

徐香寧說完,眼神示意張嬤嬤。

張嬤嬤又給他們各自塞了一根銀釵。

洪寶全沒等黃公公開口,率先說話:“徐答應,奴才進去跟梁公公說一聲,答應且在這等著。”

洪寶全轉身走進去,見到站在內殿門口的乾爹,他湊近在乾爹耳邊說了幾句話。

梁九功猶豫片刻,還是進去請示皇上。

正在處理折子的皇上一聽到徐答應過來送薑茶,冷不丁地皺眉,似有不滿,沉聲說道:“她一個答應往前殿送什麼東西,真是不懂規矩,東西留下,把人打發走。”

“是,奴才這叫讓人把徐答應打發走。”

第25章

梁九功跟洪寶全一起走出來。

梁九功朝徐答應福福身子,“徐答應,皇上正忙,不方便見徐答應,徐答應可以把東西給老奴。”

“那有勞梁公公了。”

梁九功看了看徐答應走遠的身影,剛準備轉身進去,黃公公似不滿地說了一句:“梁公公,這答應往前殿送東西太不合規矩了,你怎麼還收下?”

“皇上就是規矩,皇上讓收下,我這個做奴才自然不敢不收,黃公公不如進去跟皇上說去。”

黃公公噤聲。

梁九功提著食盒進去,問皇上是否要打開。

“打開看看。”

康熙見梁九功很快拿出來一碗薑茶,他尋思著肯定不止一碗薑茶,可是見梁九功捧出那碗薑茶放在桌上後便再也沒有動作了,他不由氣笑,還真隻是薑茶,且是普普通通的一碗薑茶,連枸杞都沒放,什麼都沒多出,連一碟子點心都沒有,比起後宮其它嬪妃送的那些精致繁複的點心與用料昂貴的羹湯比起來,這碗冒著熱氣的薑茶讓他哭笑不得。

這徐氏……實在是太寒酸可氣,他這裡不缺她這一碗薑茶。

康熙無奈,端起喝一口,眉頭皺得更緊,連薑的放少了,薑茶的薑味都不夠濃,不過這寒冷的天,喝兩口熱薑茶的確能夠暖身子。

茶沒喝完,餘下半碗,不過康熙想了想,讓梁九功去跟敬事房的人說今晚讓徐氏侍寢。

梁九功不由感歎這做事莽撞天真的徐答應真是命好,一碗普通的薑茶能換來侍寢的機會。

……

薑茶的確普通,不過對徐香寧而言也不是易得的,她一個不受寵的小答應是沒什麼資格要求膳茶房的人給她另煮薑茶,更何況張嬤嬤已經幫她要了一碗薑茶,皇上那碗是第二碗,花了一兩銀子才有的,她們沒有多餘的銀子再去要一碟子點心。

到了酉時末,徐香寧本以為皇上今日不會召她侍寢,頭飾都摘下來了,結果小鄧子慌慌忙忙地進來通傳,說是敬事房的人來了,轎子在長春宮後頭候著。

“那你去把張嬤嬤叫來,我要梳妝。”

張嬤嬤在院子的井邊打水,小鄧子叫她時,她顧不得打到一半的水,擦擦凍紅的手趕緊回屋,神情激動,“小主,天哪,這是真的嗎?皇上真的召你侍寢了?這都快過去半年了,皇上終於召你侍寢了,小主,那晚薑茶真的起作用了。”

薑茶是其次,最主要的是皇上的心思,徐香寧覺得皇上對她還是存有幾分新鮮感,還沒厭倦,隻是她連著幾次拒絕他,他身為一國之君,容不得彆人的拒絕,傲嬌得厲害,威嚴不可挑戰,於是不再召她侍寢,她給他送薑茶,等於是給了一個台階,代表她願意侍寢了,本來對她還沒厭倦的皇上可能是順著台階下,不與她計較。

她打定主意今晚要好好伺候皇上,春喜被榮妃打壓,不能侍寢,她們位份低家世不顯,沒有籌碼與榮妃抗衡,至少在春喜複寵前,她都要好好承寵,看能不能幫春喜複寵,讓敬事房的人把春喜的綠頭牌放上去。

因有心承寵,為贏得皇上的喜愛,徐香寧讓張嬤嬤好好給她打扮,把皇上賞賜給她的飾品都戴上,這一打扮,花的時間久一些,皇上還沒見到,先被帶去乾清宮的西暖閣沐浴,這樣一來,前前後後也折騰了近一個時辰。

原先都是她裹著被褥,躺在床上等皇上,可當她穿著寢衣,被宮女攙扶著到皇上的寢室時,見皇上比她還快,已經坐在床邊,手裡捧著一本古書在翻閱。

宮女們都很識相,很快離開。

偌大的寢室隻餘下他們兩人,徐香寧坐到皇上身旁,掐著嗓子,似嬌滴滴地問了一句:“皇上在看什麼?”

“《周易》,你可曾讀過?”

“不曾讀過。”

靜默,隻有燭燈在燃,原先角落裡的花瓶插著梔子花,現下又換成了新鮮粉色的月季,皇上似乎在認真看書,專心致誌,沒有要再搭理她的意思。

徐香寧等了一會,見皇上還在看,於是傾身過去,%e8%88%94了%e8%88%94皇上的耳朵,輕聲道:“皇上,是不是該安歇了?”

皇上終於轉過頭看她,徐香寧乾脆大膽地攫住皇上的薄唇,雙手環住皇上的脖子。

慢慢的,她的寢衣不知什麼時候被皇上剝落,他環著她的腰肢,密密麻麻的%e5%90%bb落下來。

康熙已經開始想念起原先抱著嬌軟的徐氏是什麼感覺,今日終於可以真切感受,尤其是徐氏大膽,用舌勾著他的舌。

“下次不要往前殿送東西,我自會召你。”

“為什麼?”

“與禮不符。”

徐香寧假裝不懂,“哪裡與禮不符,沒有哪條宮規說我不可以,我看宜妃她們都可往前殿送東西,為什麼我不可以?”

“宜妃她們是宮妃,跟你不一樣。”

“不就是因為我隻是答應,位份低才不可以往前殿送東西,皇上給我晉位不就行了,我聽說貴人及貴人以上的小主可以往前殿送東西,皇上就把我晉升為貴人吧。”

康熙聽著徐氏的“瘋言瘋語”,哪有人剛進宮兩年就從答應晉升到貴人,更何況她還沒有過身孕,不過他看出她並非真心要他給她晉位,隻是不滿她不可以往前殿送東西。※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你若有孕,我會給你晉位,封為常在。”

“真的?沒騙我?那皇上跟我拉鉤。”皇上這話,等於是一個承諾,徐香寧不想跟他在送不送東西這方麵糾纏,本來她也隻打算送一次。

康熙無奈跟她拉鉤,像個小孩子一樣。

“那皇上,你彆光說不做,趕緊讓我懷上小皇子吧,快進來。”

這話一聽就是勾引,康熙再也耐不住,狠狠壓住她。

這一晚胡鬨到很晚,徐香寧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討好皇上,到後麵,她體力不支,眼皮都快耷拉下來,心想康熙這個老男人為何體力這麼好,叫水是他叫的,她懶得抬起胳膊,全程由人伺候,最後跟皇上同床共枕,沒有挪到配殿。

第26章

初春,天氣暖和,庭院裡的花花草草煥發新機,花團錦簇,杏花與牡丹花開得尤其嬌嫩鮮豔,芳香撲鼻,而空氣中散發著一種潮濕過後清冽乾爽的木質香。

徐香寧搬來椅子坐在院子裡,閉著眼睛懶洋洋地曬太陽。

長春宮的其它小主,端嬪與通貴人她們也通通坐在院子裡,她們是縫製春衣的縫製春衣,刺繡的刺繡,原本她是縫製香囊,隻是針線手藝實在不好,她就交給張嬤嬤做了。

“小主,洪公公來了。”小鄧子跑進後院通報一聲。

聞言,徐香寧起身,跟張嬤嬤回到前院,隻見洪寶全領著另外兩個小太監候在那邊。

“見過徐答應,徐答應萬福金安。”

“洪公公快快請起,這是?”

“皇上讓奴才給徐答應一些賞賜,還請徐答應收下。”

張嬤嬤跟小鄧子上前接過賞賜,徐香寧壓抑不住嘴角的笑意,終於又有賞賜了,這一個月,皇上倒沒有連著日子召她侍寢,不過是隔三差五召她侍寢,數了數,她這一個月有七次恩寵,僅次於宜妃,每次侍寢,她都兢兢業業,勤勤懇懇渾身解數地討皇上歡心,讓皇上舒服,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皇上終於舍得給她一些賞賜。

徐香寧掃一眼那些賞賜,不多,兩匹綢緞,一盤子珠寶飾物。

“多謝公公,有勞公公了。”

徐香寧給洪公公二兩碎銀,人一走,她就樂出聲,恩寵重要,賞賜更重要,她一個答應沒點銀兩珠寶,晉時失寵的日子可就難捱了,她摸了摸那匹雲緞與宮綢,很是柔順,正好用來裁製春衣,她讓張嬤嬤把東西放回屋後才回到後院。

“可是皇上下了賞賜?”端嬪看過來,問了一句。

她點點頭。

“皇上看來對你不錯,你要抓緊懷上皇嗣,往後就有保障了,我們長春宮好歹是有你得皇上寵愛,不然這跟冷宮都沒有區彆了。”

眾人聽了端嬪的話神情複雜。

徐香寧同樣不知該如何接話。

“端嬪娘娘,長春宮有你在,照顧著我們這些無寵又位份不高的人,哪是冷宮能比的,怎會拿長春宮跟冷宮比,端嬪娘娘這麼寬厚仁慈,我們能住在這,跟端嬪娘娘一個宮,夜裡睡覺都要偷笑幾回,況且這宮裡還有這麼一群和善的姐妹,熱熱鬨鬨的,這可是冷清,沒有人情味的冷宮遠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