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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下轉到前廳,徐香寧作為小答應走在最後麵,緩步前行,她心裡想著事,沒注意到前廳的門檻,被門檻絆到,整個人往前撲,心裡想的是不要在皇上麵前摔倒驚擾聖駕,可身體不聽她的話,想的越多越控製不住身子,下巴先磕到地板,驟然咬到自己的舌頭,撲倒的姿勢不對,沒能及時平衡,又在地上滾兩圈。

那一瞬間,她真覺得舌頭要被自己咬斷了,眼淚奪眶而出。

“啊啊……”她疼得驚聲尖叫,像狗一樣連吐舌頭,血腥味在口腔漫出,舌頭要斷了,肯定咬傷了,她以後會不會成了結巴。

已經坐在正中央紅檀木圈椅的康熙隻看到一個胖胖的女子被門檻絆到後在地上滾了滾,圓滾滾的身材在地上滾的時候十分滑稽,甚至地板都晃動兩下,撲起一層薄灰,他再一看那胖女子連吐舌頭,那舌頭比起她胖胖臃腫的身子小巧靈活許多,還帶有一點粉色。

康熙見那個胖胖的女子驚覺自己失儀時便閉上嘴巴,隻是淚水從她眼角流出,驚魂未定的樣子。

嫣紅顫唞的唇,瀲灩含水的眼睛,粉嫩的舌,莫名的,康熙身子湧起一股熱流。

第3章

徐香寧忍著咬舌頭與磕到下巴的巨痛嚇得跪在地上請罪。

“殿前失儀,徐答應的規矩是怎麼學的?”榮妃娘娘麵無表情地說了一句。

“皇上恕罪,娘娘恕罪。”

跪在中間的徐香寧磕頭認錯,成了眾人的目光焦點。

康熙擺擺手,淡淡地說了一句:“無礙,起來吧。”

徐香寧從地上起來,低著頭快快站在常常在旁邊。

皇上詢問春喜的身子恢複如何,春喜說一切都好,多虧端嬪娘娘的照顧,問完春喜後又問到小阿哥,春喜說小阿哥一日喝了多少奶,最後一句話落在小阿哥的滿月酒上,春喜當麵邀請皇上跟榮妃娘娘參加小阿哥的滿月酒,皇上說朝堂無事,他便會過來,讓身旁的大太監梁九功記下到那日讓人送一桌宴客的菜過來。

皇上坐了不到一刻鐘便走了,泡好上等龍井茶隻是喝了一口,不過長春宮的小主卻難得臉上都帶著笑容,唯獨徐香寧除外,大冬天的,她穿得厚,身上倒沒什麼傷,但下巴跟舌頭是實實在在傷到了,下巴淤青,舌頭更是紅腫破皮。

“疼吧?”回到屋內的春喜給她上藥。

徐香寧張著嘴,大著舌頭,“疼……當然疼。”

藥膏擦在舌頭上,怪難聞的,口腔內也一股苦澀的藥味,咫尺之距,她看向放大的春喜,一張小臉精致無比,肌膚粉嫩,眼含春水,清波婉轉,絳唇映目,嬌%e5%aa%9a入豔。

春喜得寵是有緣由的,就這張嬌%e5%aa%9a絕美的臉龐,誰看了會不喜歡,更彆說她嬌嬌弱弱的樣子,很容易引起男子的保護之欲。

“春喜,你說皇上會來小阿哥的滿月酒宴席嗎?”

“不會。”

徐香寧瞪大眼睛,“你怎知不會?”

“皇上當下沒有應下便是拒絕。”

徐香寧歪著腦袋琢磨兩下,春喜說得有幾分道理,皇上是什麼人,他若是想來,當下就應下,沒有應下便是拒絕,朝堂有事隻是借口,這皇上的心思也七繞八繞的,她當下還以為皇上會過來參加小阿哥的滿月酒,她還是不夠聰明,沒聽懂彆人的言下之意。

……

酉時五刻,天已經黑下來,零星點點,寒風蕭瑟,康熙正批閱加急奏折,批完後放下筆,轉動手腕。

趁著這個間隙,梁九功見狀眼神示意敬事房的人進來。

敬事房的安公公躬腰輕聲走進去,手裡端著盤子,上麵有各宮嬪妃的牌子,“皇上,今日可要翻牌?”

“長春宮住著誰?”

安公公不得其意,恭敬回道:“長春宮有端嬪娘娘,通貴人,春答應,還有……”

安公公不記得長春宮所有小主,尤其是長期無寵的小主,他絞儘腦汁回憶長春宮還有哪些小主,“還有陳貴人。”

康熙不言語,也沒有翻牌子。

安公公緊張,端著盤子的手不由握緊,皇上很少翻長春宮的牌子,長春宮的小主都是一些不得寵的小主,最得寵的還是春答應,聽聞春答應剛誕下小皇子不久,不宜侍寢,他沒把春答應的牌子放上來,他小心翼翼開口:“皇上,可是要翻春答應的牌子?”

康熙沉默,冷冷掃一眼安公公。

安公公心裡慌亂,不明所以,給站在一旁的梁公公遞去一個求助的眼神。

“皇上,今日在長春宮摔倒的是徐答應,徐答應尚未承過寵,跟春答應一齊封為答應的,進宮兩年了。”

梁九功作為皇上的貼身大太監,今日瞧見皇上的目光在那個摔倒的女子身上有所停留,彆人看不出來,他跟皇上多年,自是能看出來一二,從長春宮回來,他便立即讓人去探查,無怪安公公不記得這個徐答應,家世低,位份低,樣貌一般,無寵,怕是這宮裡沒幾個人記得這個徐答應。

“就你多嘴。”被猜中心事的康熙說了一句,並未生氣。

梁九功嗬嗬笑兩聲,“是是是,奴才多嘴,皇上彆生氣。”

一向是聰明人的安公公立即接話:“奴才這就下去通傳,讓徐答應侍寢。”

“奴才讓人備膳。”

安公公跟梁九功一同走出養心殿,到了門口安公公才敢問梁公公徐答應是何人,哪個宮的。

“自然是長春宮的,快下去通傳吧,晚了,皇上怕是要問你的罪。”

於是安公公加快腳步,本來通傳這事,他會讓給小太監去做,不過今兒,他想過去瞧瞧這個徐答應。

……

徐香寧對此毫無所知,她正用著晚膳,尋思著用完晚膳後過去看看小阿哥,沒成想晚膳還沒用完,外頭就有人通傳,說是敬事房的公公過來了,傳喚她過去。

她跟張嬤嬤對視一眼,不明所以,來到前廳後才明白這是皇上召她侍寢,轎子已經候在外麵,她被張嬤嬤拉著跪下謝恩。

張嬤嬤比她年長,給傳話的公公塞了一點銀子,說是讓她們回去準備一刻鐘,於是她又被張嬤嬤拉回房間。

張嬤嬤激動到聲音都在顫唞,身子也在顫唞,“小主,小主啊,終於輪到小主侍寢了,感謝老天爺,小主,你沒忘學過的規矩吧,奴婢跟小主說一定要柔順,男子最喜溫柔可人的女子,不可頂撞皇上,小主換身好看的衣裳,還有頭發,奴婢給小主梳一梳。”

張嬤嬤慌張得不知從哪先下手。

“衣裳就不用換了,嬤嬤給我梳個頭吧,拿杯水給我漱口。”

怕外麵敬事房的公公等得太久,她們兩人沒敢多耽擱,簡單整理一番便出去了,很快上了轎,坐在轎上的徐香寧才真正緊張起來,不停地絞著手帕。

她才十八歲,無論是在現代還是古代,她都是處子,未經人事,可康熙都三十八歲了,他屬於老牛吃嫩草,她要跟一個老男人經曆這種親密的事,她內心是不願的,可皇命不可抗,她拒絕不了。

在這偌大的皇宮中多的是身不由己的人,徐香寧在心裡歎口氣。

轎子行得平穩,她掀開簾子看看外麵,前麵的人提著大紅燈籠,紅光與正在飄落的白雪交融,倒是添了幾分詭異的喜氣。

第4章

回乾清宮的路上,安公公忍不住瞧了轎子一眼,沒瞧見人,不過方才人看到了,不怪這個徐答應一直無寵,就這平平無奇的樣貌,臃腫豐腴的身子,跟後宮那些標致豔麗,身材婀娜的嬪妃比起來,實在不起眼,沒有可比之處,皇上怎會瞧上這個徐答應。

梁公公說徐答應是摔倒引起皇上的主意,如此平凡普通的資質,指不定這一摔能摔出一些運道,至少徐答應入宮以來沒有恩寵,走一些旁門歪道讓皇上記住她,一下子就有寵了,不是沒有頭腦的。

徐香寧不知安公公所想,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不一會兒,她注意到轎子停了,平穩落在乾清宮前,她由張嬤嬤扶著下來。⊥思⊥兔⊥在⊥線⊥閱⊥讀⊥

有一小太監早已候在門口,領著她們進去,乾清宮西配殿是康熙偶爾處理政務批閱折子兼禦書房的地方,東配殿是康熙平日裡歇息的地方,東配殿裡麵的儀陽殿是康熙的寢殿,寢殿地板上鋪著柔軟的地毯,有兩位宮女帶著她過去寢殿的後麵更衣沐浴。

從頭上到腳下,她被清洗得乾乾淨淨,被裹著抬到那張寬大鎏金的龍床禦榻時,她緊張的情緒更是一高再高,入目床頂是雕花硬木床罩,雕琢著數不清的騰龍,蓋上她身上的被子是金色鴛鴦戲水織緞的錦被,她眼珠一轉,金色床帷被挽起掛在床的兩旁。

約莫一米處的鎏金燭台燃著紅色燭火,在金與紅中,她很難不注意到角落的地方那高高瘦瘦青花瓷花瓶,上麵插著新鮮的梔子花,白色梔子花骨朵在綠葉的襯托下顯得純潔,純白嫩綠交融在一起。

不知是燭火熏眼,徐香寧眼睛乾澀,眨巴兩下眼。

周圍十分安靜,入目亦無人。

地龍燒著,寢殿內暖和無比。

不知過了多久,徐香寧聽到多人的腳步聲後正回視線,隻盯著床頂,直到人來到床邊,她才轉過頭看向來人,捂著被子從床上起來,跪在床上行禮。

“妾身見過皇上。”

“起來吧。”

康熙坐在床邊,方才給她更衣沐浴的兩位宮女伺候他更衣,很快垂地的第一層床帷被放下,燭光沒被滅,影影綽綽的燭光,漸漸接近的人。

許是小時候長的天花,這麼多年,康熙臉上的麻子倒不是很明顯,淡化了,不過人在跟前,她還是能感覺到那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皇上……”她不由自主地喊了一聲,抓緊身上的錦被,本想往後躲,好在還有一絲理智。

“害怕?”

可不是害怕吧,她是初次,他怕是已身經百戰,人對未知的事情總是恐懼的,尤其是彆人總說初次是痛的,徐香寧點點頭。

“今日是不是咬到舌頭了,舌頭伸出來給我看看。”

康熙注意到這個徐答應下巴處的淤青,知曉她今日不是故意摔倒,人看上去很呆笨,下巴磕得這麼青,怕是舌頭咬得更重,他大拇指摩挲一下她的下巴。

“啊?”徐香寧沒反應過來,“為什麼?”

“朕要你伸,你伸便是。”

康熙沉臉,徐香寧不敢違抗,頸上人頭都在人家手上,她隻好乖乖伸出舌頭。

康熙眸色一深,說了一句腫了,“疼嗎?”

“很疼。”

“嗯。”

他嗯完後,徐香寧覺得氣氛不對,尤其是皇上目光灼熱,又把手指放在她唇上,食指勾一下她舌頭,這……不像是查看她舌頭的傷口,更像是調.情,她剛想閉嘴時,皇上就迅速傾身過來,攫住她的紅唇。

沒被彆人%e5%90%bb過的徐香寧完全愣住,沒了反應,愣愣地看著皇上。

這個%e5%90%bb很凶很急,到後麵,她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