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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刺 木瓜很甜 4208 字 6個月前

購了?”

慕擇視線沉穩地投向前方:“因為收購你爸公司的人是我。”

第74章

虞天歌揉了揉耳朵:“你說什麼?你收購了我爸的公司?”

慕擇看了她一眼:“嗯。”

虞天歌沒說話, 沉默了兩三秒後又問了一遍:“你收購了我爸的公司?”

慕擇心平氣和地說:“對,我收購了你爸的公司。”

虞天歌仿佛是聽到了什麼離譜的事一樣,她又停頓了片刻, 似乎正在消化這個消息, 然後她問他:“你真的收購了我爸的公司?”

慕擇:“......”他無奈地撓了下額角,“你要問我多少遍?”

虞天歌睜著一雙大眼睛, 一動不動地盯著正在開車的慕擇的側臉, 她深深吸了口氣,然後又緩緩地吐出, 問:“什麼時候的事?”

慕擇聲音沉緩:“這件事我籌劃有一段時間了,正式的收購是今天早上在你爸公司股東大會上進行的。”他默了默,又說, “早上我剛跟你爸打過照麵, 他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虞天歌愣怔住,她腦海裡突然就想起譚思博曾經跟她說過的話——“我九哥可是個玩弄商戰的天才,他那個掛名母親的娘家,以前多牛X啊, 還不是被我九哥聯合霍家給搞死了?”

所以慕擇現在故伎重演, 準備搞死她爸的事業?他架空了她爸, 奪走了她爸的公司,這一切都是在她眼皮子底下進行的?可他為什麼要搞死她爸?

虞天歌想了又想:“你是為了我?想幫我出氣?”

慕擇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對不起,我沒想到你爸會因為這件事突發腦溢血。”

虞天歌心中這時突然蹦出一個猜想,她連忙從包裡拿出哮喘噴霧噴了噴,慕擇見狀甚是關切,他毫不遲疑地把車停在了路邊:“你還好嗎?”

虞天歌獨自平複著呼吸, 沒有應聲。

慕擇握住虞天歌的手,有些著急地向她解釋道:“我原本隻想通過公司控製住你爸, 希望你爸能對你好點兒。之所以沒有事先告訴你,也是不想讓你知道你爸以後對你好是因為被我脅迫,我希望你能以為你爸對你好是出自本心。”

虞天歌沒有甩開慕擇的手,她正在努力消化這件事,心中的那個猜想越演越烈,她忍不住看向慕擇道:“所以我爸突發腦溢血,最後的那一下刺激根本就不是因為我欺負了虞晚晴,而是因為我欺負虞晚晴的地點是在你們慕家。他以為他的公司被收購,都是我在幕後搞的鬼,他以為我借刀殺人,借你們慕家的手對他們虞家實施報複!”

虞天歌越說越激動:“如果他真是這麼想的,那我在他眼裡到底有多不堪?!他把我當什麼了?!我虞天歌是沒有多孝敬他,可我還沒歹毒到要毀了他一輩子的心血!他年輕的時候拋棄我媽,現在臨老了還來往自己女兒心口上插刀!好啊!我跟我媽跟他不是一家的,他跟周蘭、虞晚晴才是一家人!當年周蘭和虞晚晴放狗咬我,他有為我說過一句話嗎?!我小時候在那個家裡受過的所有苦,他有真正關心過我一句嗎?!”

憤怒使她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著,她的%e8%83%b8口上下起伏,那種透不過氣來的滋味簡直要命,虞天歌把哮喘噴霧塞到嘴裡又噴了兩下:“我從小有哮喘,有一年我哮喘發作,虞晚晴拿著我的哮喘噴霧就是不肯給我,我沒力氣追她,隻能眼巴巴看著她在我麵前耀武揚威。那個時候虞晚晴才多大?不是在念幼兒園就是念小學一年級,這麼小的孩子都知道我在這個家可以任人欺負。後來還是劉嫂發現,把哮喘噴霧從虞晚晴手裡搶了下來,我這才撿回一條命。後來我實在氣不過,就把虞晚晴推泳池裡去了,然後我就被我爸狠狠打了一頓,說我心腸壞,就知道欺負妹妹。”

虞天歌說著說著眼睛就紅了,但她一滴淚也沒有流。這些無用的該死的眼淚,早在她青春期的時候就在那個家流儘了,從那個家搬出來後,這麼多年無論發生多大的事,她再也沒流過一滴淚。

她看著慕擇:“是,他說我心腸壞,那我就壞給他看。你不是收購了他的公司麼?放心大膽地搞,這次氣不死他,以後總有氣死他的機會。”

慕擇知道虞天歌說的是氣話,他把她拉過來抱住,輕輕撫著她的後背,柔聲安慰道:“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我都知道。”

其實早在著手準備收拾虞北川之前,慕擇就已經調查過虞天歌小時候在虞家的境遇,但現在聽虞天歌親口說出來,他的心臟還是控製不住地緊緊揪到了一起,他心疼極了,仿佛被人用硫酸往心尖上澆過一遍似的,他語氣堅定地向虞天歌保證:“你小時候,我沒能在你身邊保護你,讓你受了壞人的欺負。現在有我在,我向你保證,你以前的委屈不會白受,我會一件件一樁樁地全部幫你討回來。”

他親%e5%90%bb了一下她的頭發:“你爸這次不能死,他必須用餘生把欠你、欠你媽的債一筆一筆地還回來。還有你妹妹和你那個繼母,我要讓她們接下來大半輩子都隻能看你的臉色過活,她們也該嘗一嘗仰人鼻息的滋味。”

慕擇的這些話令虞天歌漂泊無定的心仿佛尋到了一處浮木,她現在急需有個人可以讓她偶爾依靠一下,她太累了。她不自覺地把慕擇抱緊了一些,她需要他的懷抱,需要他的體溫,需要知道他就在她身邊。虞天歌垂下眼眸,心裡那種淡淡的難受和濃濃的恨意似乎要將她吞食。

她現在心裡實在太難受太矛盾了,一方麵擔心她爸在醫院的安危,另一方麵又覺得虞北川不如就這麼死了算了。她既想去醫院又不想去醫院,思考了半天,想到她媽肯定是會去醫院的,怕她媽受到周蘭的欺負,虞天歌這才打定主意,對慕擇說:“走吧,我們去醫院看看他死了沒有。”

慕擇捧住虞天歌的臉又柔聲安撫了幾句,之後才把車按著導航開出去。

一路上虞天歌都沒再說話,慕擇把車停在醫院前麵的廣場上,他下來後走到副駕駛座那兒給虞天歌打開車門,虞天歌這才解開安全帶下車,她雙腳剛沾到地麵就忍不住地伸手過去環住慕擇的腰,她把側臉靠在慕擇%e8%83%b8口,聲音低低的:“等會兒再進去。”

慕擇有些意外,虞天歌很少會像現在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主動靠過來依偎進他懷裡,像隻初生的脆弱小貓咪。他愛憐地抱住她,低頭親%e5%90%bb她的額頭:“好。”

虞天歌陷在慕擇懷裡悶悶地說:“我有時候覺得,自己不斷談戀愛,是不是因為太缺愛了。”

慕擇摸了摸她柔順的栗色長發:“也不是沒有可能。”

虞天歌鬱悶地歎了聲氣:“你以前上學的時候,有沒有學過一句話?不患寡而患不均。”

慕擇回答她:“高中學的課文,《季氏將伐顓臾》裡的一句話,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貧而患不安。”

虞天歌用從來沒有過的、甕聲甕氣的語氣跟他說:“有時候我甚至希望我爸能在最開始就把我丟給我媽,哪怕這輩子都對我不聞不問、徹底跟我斷絕父女關係,也好過把我留在他身邊,讓我親眼看著他有多偏愛虞晚晴。如果不是從小到大都在目睹他的偏心,如果不是因為這種對比實在太清晰了,我也不至於這麼痛苦。”┇思┇兔┇在┇線┇閱┇讀┇

她吸了吸鼻子,繼續道:“又或者,他要是能一直都對我冷漠下去,一直把我當外人看,那我索性也就能徹底對他死心了。反正我就是個外人,有什麼資格去計較他到底有多疼愛虞晚晴?又有什麼資格總拿自己去跟虞晚晴進行比較?比她從爸爸那兒得到的東西為什麼總比我多出那麼多?他們才是一家人,我就是個借住的,我不惦記就是了。”

“可他偏偏又不這樣,對我冷漠也不冷漠到底,平時對我沒什麼父女情分,但偶爾又會來例行公事地那麼關心我幾句,讓我奢望,讓我嫉妒,讓我舍不得,讓我渴望能從他身上得到更多父愛,但又一次次讓我失望,讓我絕望。你說,他是不是個很差勁的父親?”

慕擇耐心傾聽著虞天歌的心聲,他心疼無比,如果虞北川不是虞天歌的生父,他真恨不得將虞北川挫骨揚灰才解氣!他想起自己的童年,他把自己當時的絕望和憤恨都傾注在那些手機短信裡,他起初想不通自己的母親為什麼從來不回複他的信息,他以為是母親害怕被慕家的人發現,後來才得知母親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離世,而傾聽了他大半年心聲的隻是一個陌生的女高中生。

那是個於他而言完全陌生的人,而正是那個跟他毫無關係的陌生人,傾聽著他的痛苦,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開解他引導他,是她將他從泥潭中拽出來,是她引領他走上一條向陽之路。而她......他當時根本不知道,原來她也同樣裝著滿心的苦楚......

慕擇的眼眶泛起微微的紅,他把虞天歌的臉從他懷裡抬起來:“他是個很差勁的父親。他讓你受過的罪,我一定為你討回來。”

虞天歌露出一個勉強的難看的笑容:“你要真想幫我討回來,就彆動不動拿我公司威脅我。我要把公司做大做強,我要賺很多很多錢,我要比虞北川有錢幾千倍幾萬倍,我要讓虞家所有親戚都知道,我虞天歌比虞北川強無數倍,我要用錢砸死他們,我要讓他們全部站在我媽麵前給我媽低頭道歉,我要讓周蘭這個賤人在我媽麵前一輩子都直不起腰抬不起頭。”

“嗯。”慕擇目光筆直地注視著她,“我會幫你,讓你變得非常有錢。”

兩人說了幾句,鄭素心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虞天歌走到一邊接聽,講完電話後才重新走到慕擇麵前,說:“我媽已經到了,我們上去吧。”

慕擇牽著虞天歌的手一起進了醫院,他想起虞天歌晚上滴水未進,擔心她身體,就說:“你先過去,我去醫院超市買點飯團給你先墊墊肚子。”

虞天歌想,虞北川都這麼不稀罕她了,她確實犯不著為他餓著肚子,就衝慕擇點了點頭。之後慕擇去給她買食物,她則自己一個人先去了夜間急診手術室那兒。

到了手術室長過道,虞天歌一眼就看見坐在公共長椅上的她媽鄭素心,周蘭和虞晚晴則坐在斜對麵的長椅上,虞晚晴正握住周蘭的手,母女倆看起來都焦急萬分。

虞天歌徑直走到鄭素心麵前,喊了她一聲:“媽。”

鄭素心抬起頭來,看到虞天歌後就立馬站起了身,她拉住虞天歌的手:“天歌,你爸他......”

虞天歌不明白虞北川都那樣對她媽了,為什麼她媽還會擔心虞北川的身體狀況,甚至會在得知虞北川腦溢血送醫的第一時間就趕來醫院看望。可她即便理解不了她媽對虞北川的感情,卻也不想在手術室門口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就簡單地安慰鄭素心說:“彆太擔心了,身體要緊。”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