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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刺 木瓜很甜 4216 字 6個月前

親家!”

周蘭和虞晚晴不知道慕家的深淺,虞北川常年在商場浮沉,哪裡能不知道慕華銘的手段,他雖然說出去也是個上市公司的董事長,但跟慕家那種金字塔頂端的世家根本還是兩個階級,莫說是做親家,就是做生意場上的合作夥伴,他們虞家恐怕都不夠格。但禁不住周蘭和虞晚晴來回的軟磨硬泡,最後還是默許了周蘭跟虞天歌提那件事。

可即便虞天歌占理,虞北川也不會允許一個小輩這麼挑戰他的威嚴,當下怒斥虞天歌道:“你要是不想回來就給我滾!我們虞家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這樣的爭吵對虞天歌來說簡直就是家常便飯,她來她爸這兒十次,有八次都是不歡而散的結局,要不她怎麼就不愛來她爸這兒呢。要不是她媽老在她耳邊叨叨,她也不興過來。現在看她爸虞北川氣得吹胡子瞪眼,虞天歌心裡有那麼一點兒煩躁,但卻談不上多憋屈惱火,畢竟都習慣了。知道今晚這頓飯是吃不成了,她沒心沒肺地說:“那我就先滾了。爸,您保重,跟您老婆女兒吃完飯就趕緊洗洗睡,好躺著做你們的春秋大夢。”

“滾!你給我滾!滾出去!”虞北川怒吼道。

虞天歌就這麼餓著肚子從家裡滾了出來,要不是擔心被連累,她就合該給慕擇和虞晚晴牽線搭橋,好讓慕華銘狠狠教訓一下那一家三口,最好搞得他們破產欠債、上街要飯。不過慕擇眼也沒瞎,八成看不上她那個腦殘妹妹,她就不蹚這個渾水了,免得最後惹怒了慕擇,反倒教她自己沒好果子吃。

回到小區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開門回家前,虞天歌突然想起譚思博那碗莫名其妙的銀耳雪梨羹,她略一思索,最後還是去按響了對麵的門鈴,心裡祈禱,最好給她開門的是譚思博本人,千萬不要是慕擇,她現在很不想見到他。她總覺得自己現在餓著肚子,有慕擇的一份功勞。

沒等多久門就開了,抬頭看著來給她開門的慕擇,虞天歌心裡媽賣批,臉上笑嘻嘻:“慕總晚上好啊,我來拿銀耳羹。”

慕擇看著眼前這個好長時間沒見、笑起來缺心缺肺的妖女,心情瞬間竟有些複雜,他側過身給她讓路:“進來吧。”

第25章

也不知是不是在虞家沾上了周蘭和虞晚晴的缺心眼, 虞天歌這會兒突然就不識抬舉了,杵在門口沒肯動:“我就不進去了,你把銀耳羹拿給我就行。”

慕擇沒想到跟這妖女一段時間沒見, 她竟是連他家的大門都不肯進了, 以前她可是巴巴地想要進來坐坐。難不成這些日子不是他的錯覺,真是虞天歌有意在躲著他?他略微有些不爽:“要不要再伺候你喝下去?自己進來拿。”

我尼瑪, 這人脾氣怎麼越來越狗了。虞天歌腹誹著進了屋, 擠出笑容解釋道:“我這不是怕浪費慕總時間嘛。”她左右環顧,沒瞧見譚思博人影, 便問:“譚思博不在家?”

“給他女朋友送銀耳雪梨羹還沒回來。”他說。

虞天歌笑了笑:“看不出來他還挺二十四孝。”她看到慕擇走到餐桌那兒,拿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碗,從養生壺裡倒出大半碗銀耳雪梨羹, 喊她:“過來吃。”

雖然那語氣調調怎麼聽怎麼像是在召喚小貓小狗吃飯, 但虞天歌還是從中聽出了一絲友善的意味。這人今天挺莫名其妙,剛才不客氣地喊她自己進來拿銀耳羹,一副懶得招呼她的架勢,現在卻又服務周到地親自把銀耳羹給她倒進碗裡, 精神分裂吧這是。

她走過去要去端那碗:“那謝謝了, 我拿回去喝, 回頭把碗洗乾淨了再給你送來。”

慕擇眼皮子都沒掀一下,拉開椅子在餐桌旁坐下了:“就在這兒喝。”

虞天歌愣了下,什麼意思啊這是,還怕她喝完羹卷走他的碗不還?她故意拖長語調:“啊?”

慕擇沒什麼表情地說:“不習慣我的餐具被彆人帶走,喝完再回去。”

臭毛病!虞天歌拚命忍住要吐槽他一頓的衝動,但還是沒憋住地問出一句:“那譚思博是用什麼裝銀耳羹送去給他女朋友的?不是你們家的餐具?”

慕擇臉不紅心不跳地胡謅:“用他自己買的保溫杯。”

虞天歌不大信他的鬼話, 但也說不明白這人為什麼非要她在這兒喝完再走,隻好乾笑著坐到他旁邊的椅子上:“慕總的生活習慣可真特彆。”

慕擇見她整張臉上都掛著虛偽而戒備的笑容, 慕總慕總地叫著他,仿佛以前那個三番五次強%e5%90%bb他的人不是她一樣,這人可真會撇清關係。這麼想著,慕擇心裡的那點彆扭就漸漸過渡成不悅:“虞天歌,你什麼意思?”

虞天歌被他問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什麼她什麼意思?她能有什麼意思?虞天歌強迫自己轉動腦筋,突然就想到,這人不會誤以為她那句“生活習慣真特彆”是在挖苦他吧?雖然多少是有一點挖苦的成分在,但更多的就是一句避免冷場的無意義的話。她趕緊解釋:“慕總你可彆誤會我,我就是單純聊天,真沒一點挖苦你的意思。”

她這一句完全沒踩到點子上的話令慕擇%e8%83%b8口莫名憋悶,他的臉黑了下來:“喝你的羹吧。”

虞天歌懷疑這人是不是來大姨媽了,皮笑肉不笑地說:“那我喝羹。”雖然她很想一飲而儘,但這樣的行為具有太明顯的“不想再跟他繼續待下去了”的意思,隻好拿起小短勺嘗了一口,那一口下肚殺傷力太大,齁甜齁甜的,像是足足倒下去五斤冰糖,虞天歌差點兒沒當場吐出來。她幾乎就要脫口而出“這是給人喝的嗎”,可轉念一想,姓慕的這孫子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故意想看她敢怒不敢言地喝下這碗毒藥,好欣賞她扭曲的表情,所以才不準她帶回去喝,怕她偷偷倒掉。難怪啊!難怪他會破天荒地主動給她打電話,原來在這兒等著她呢!這什麼低級惡趣味!變態!

虞天歌不是悶頭吃黃連的主兒,正盤算著該如何扔掉這燙手山芋,就聽到慕擇突然喊了一聲她的名字,她抬頭看他:“嗯?”

慕擇反倒沉默了,虞天歌正納悶,又聽到他似乎是有點猶豫地開了口:“彆聽譚思博瞎說,他什麼都不知道。”

他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虞天歌犯起了糊塗,她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你說什麼?”

慕擇瞧她一臉狀況外,毫無一點思想覺悟,突然覺得自己神經質了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乾,跟她解釋這些乾什麼。慕擇眉頭微蹙:“趕緊喝,喝完趕緊走。”

喝你大爺!這甜到能把糖尿病患者當場送走的鬼東西,你喝一個試試!虞天歌哂笑:“這銀耳雪梨羹嘗起來還不錯,要不你也來一口?”說著就舀了一勺遞到他麵前,原意是想將他一軍,沒想到等她把銀耳羹喂到他嘴邊時,卻看到他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意外和尷尬,然後她就意識到她這樣的行為有多沒有邊界感,以至於氣氛就這麼冷不丁地變得曖昧起來。

這就跟她的初衷大相徑庭了,虞天歌忙把那勺銀耳羹放回碗裡,補救道:“誤會,誤會,我可不是在調?戲你。”

慕擇眯了眯眼睛,她剛才是本性流露?裝了一兩個月的假正經,現在一不留意就又想調?戲他了?奇怪的是,這次慕擇並沒有像以往那樣排斥她的這種行為,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她懸崖勒馬及時叫停的緣故。他悠悠開口:“我不喜歡喝甜的,你自己喝吧。”

虞天歌內心臥槽,這人是打定主意要看她把這一整碗鬼東西都給喝下肚嗎?她可不打算再喝第二口,於是準備想套說辭,肚子卻在此時歡快地叫喚起來。她不太尷尬地摸了下肚子,笑道:“餓了。”

慕擇聽著那咕嚕嚕咕嚕嚕的聲音,挑了一下眉:“不是去你爸家吃晚飯了麼?又餓了?”

虞天歌無所謂地說:“還沒看到菜上桌呢,就被我爸給吹胡子瞪眼地趕出來了。”

慕擇微訝:“把你趕出來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虞天歌聳肩:“我有一後媽,還有一同父異母的妹妹,我跟她們關係不好,這次回去鬨矛盾了,我爸一生氣就喊我滾,這不,我就滾回來了。”

慕擇愣了愣,虞天歌看他那副有點訝異又有點矜傲的表情,以為會從他嘴裡輕飄飄蹦出一句挖苦人的話,畢竟她也沒從他嘴裡聽到過什麼好話,正想抽他兩下的時候,卻聽到他語氣難得柔和起來:“正好我也沒吃晚飯,一起吧。”

他說完起身,虞天歌跟著他一起站起身來:“去哪兒吃啊?”

慕擇拿起外套:“你想去哪兒吃?”

虞天歌其實不情願跟他一起吃飯,她怕惹麻煩,但既然慕擇都這麼說了,她肚子也確實在他麵前咕嚕嚕叫過,為了不得罪慕擇,她隻好硬著頭皮說:“就小區樓下那家蘭州拉麵吧,你行嗎?”

慕擇拿起茶幾上的鑰匙:“都行。”

這個點的麵館沒什麼人,虞天歌挑了個靠裡的位置,兩人一人一碗麵,全程交流不多,氣氛不冷不熱的,但虞天歌心裡卻稀奇古怪地有點小溫暖。

她沒想到有一天慕擇竟會主動邀約她吃飯,雖然是不怎麼正式浪漫的蘭州拉麵。這要是換作以前,她肯定會很高興吧。雖然她不會在慕擇麵前表現出來,但其實在得知他是慕擇後,她真挺惋惜的。慕擇的氣質長相完全精準踩在了她的審美上,她一直認為自己在男人顏值這一塊兒是有免疫buff的,但在看到慕擇的第一眼,她就不受控製地為他淪陷,因為他那張臉,她甚至可以忍受他那狗啃一樣忽明忽暗的脾氣。

哎,她這麼稀罕的一大美人兒,怎麼偏偏就是慕家的人呢!還正好是慕家最金貴的小兒子。就是再借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這撩不起也惹不起,隻好敬而遠之、封情鎖愛了。

吃完麵回去,虞天歌很克製地一路保持沉默,總之慕擇不開口,她就不主動挑話題,心裡隻想趕緊回家洗洗睡。慕擇今天雖然挺反常,又是主動給她打電話,又是喊她一起吃晚飯的,但慕擇畢竟還是慕擇,跟她交談的欲望是屈指可數的,從出麵館到下電梯,他愣是一句話都沒跟她說,在安靜到詭異的氣氛裡,虞天歌難得感受到了尷尬這種情緒,心想我死了我死了,我真的要被尬死了。

走出電梯後,虞天歌很懂事地率先打破沉默,向慕擇作彆道:“那慕總晚安,我先回去了。”

說完準備扭身回家,卻突然聽到慕擇喊住她:“等一下。”

虞天歌刹住腳步,充分展示了一下自己的眼力見兒:“慕總還有什麼指示?”

可她自認為很有眼力見兒的一句話,卻被慕擇聽出了陰陽怪氣的味道,他微微皺了皺眉:“以後不用喊我慕總。”

虞天歌愣了下,沒想到他的指示竟是這個。

慕擇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兒奇怪:“你不是我的員工,不需要稱呼我為慕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