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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與狗 鵲橋西 4360 字 6個月前

正經地湊到唐嫻嘴邊。

唐嫻扭臉躲開, 憤然道:“照你這個理論, 你看?上了誰家?姑娘,跑人家?麵?前脫光了衣裳, 就算沒?了清白?就得逼人家姑娘與你成親?”

“首先,我沒?有?衣衫不整地往外跑, 我規矩在房間裡更衣, 是你一聲不吭走入內室的。”

“其次,我不是那麼不知羞恥、在外麵?坦露身軀的人。”

雲停有?條不紊, “最後,成親的事不急,待我先將藏寶圖的事解決, 再與你父母商議……”

“你要點臉吧!”這種祖訓唐嫻聞所?未聞,一點不信!

又被他反駁回來的這三條震撼得腦中激蕩, 連“成親”這種字眼, 都沒?能將唐嫻打動。

可這種出人意料的情況下,她腦子轉的慢, 一條應對?的法子也想不出來。

那盞茶水又遞了過來,唐嫻恰好需要, 雙手發顫地接過。

溫涼的茶水順著喉嚨安撫了震動的心,她稍微冷靜下來, 深呼吸,而?後堅決道:“你胡說八道, 我不信你家?先祖會?留下這種祖訓。”

雲停眸色一暗,涼涼道:“祖訓不許自作多情、不許欺負姑娘、不許吞食異物,這些荒唐的條例你都能相信,還一再拿來威脅我,到這一條你就不信了?”

“還是隻挑著可以利用的相信?你當我家?世代相傳的祖訓是什麼東西?”雲停的語氣越發森然。

“莊毛毛,我也不是什麼善類。要麼,這些祖訓你全部相信,要麼,我同你一樣,將之視如敝履,一條也不遵循。你選吧。”

唐嫻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與百裡家?的祖訓扯上關聯。

她全盤接受並相信,那就是承認她毀了雲停的清白,要對?他負責。

她不相信,雲停若真如他所?說,不再遵守兩百餘條祖訓,那無異於是猛獸出籠,恐怕他第一個要毀壞的就是不許欺負姑娘這條。

唐嫻沒?少拿這個壓他,到頭來,遭殃的依然是她自己。

哪一種都不能選!

唐嫻搜索枯腸,老半天,擠出一句:“你彆忘了,昨日你還與我慪氣,對?我不理不睬……今日就放下`身段討好,你反複無常,一點原則都沒?有?!”

雲停仿若被她提醒了,道:“也是,我還在生氣。”

說完,他的臉色冷淡起來,語氣漠然,“事情說完了,出去。”

唐嫻被他瞬間變臉的功力驚到。

出了這事,他現在就是把刀架到唐嫻脖子上,唐嫻也不信他是真的像昨晚那樣生氣。

可雲停不鬆口放人,有?那麼多侍衛守著,唐嫻是如何也離不開的。

來之前,唐嫻千想萬想也想不到雲停能來這出,並且在這事之後,還有?臉繼續耍脾氣。

在他冷峻的視線下,唐嫻忍耐到了極限,咬緊牙根道:“我不與你廢話,要麼你放我走,要麼把藏寶圖還我!”

雲停保持著昨日那副清冷無情的模樣,沒?聽見一樣,理理衣襟,回到床榻邊扣護腕。

單看?他這副假樣,若非親身經曆,唐嫻也難相信他一個大男人,之前一口一句清白,死?乞白賴要彆人為?他負責。

唐嫻氣暈了頭,在他背上推了一把,繞過他坐到了床榻上。

不給?她,那她就自己翻找,找到後藏在懷裡,就不信雲停能強搶。

從枕下翻到床頭,再從整理好的隨身衣物中翻找,胡亂掏了幾下,發現掏出的是貼身寢衣後,熱氣一下從衝到了唐嫻天靈蓋。

她一鬆手扣上了箱籠,發出好大一聲巨響。

而?雲停已?扣好了護腕,轉著手腕道:“興許藏在我身上呢。”

他在挑釁。

“你彆以為?我不敢搜。”唐嫻今日所?見已?經足夠刺激了,不差這一點兒。

聞言,雲停雙腿分立,在床榻邊舒展開了雙臂。

這麼一來,被嵌著墨玉的腰間束帶緊緊束縛著的腰身,就格外的修長顯眼,唐嫻一眼望去,最先看?到的就是這個。

那衣裳明明遮得嚴嚴實?實?,她卻好像能看?見底下緊實?的腹肌。

唐嫻是成過親的,可容孝皇帝是個糟老頭子,那張臉她都沒?看?見過幾回,更不用說男人的身軀了,還是年輕健碩的那種。

她哪裡見過這陣勢。

唐嫻滿麵?通紅,很想就此出去,去京城就去京城好了,也省了她的麻煩。

可轉念一想,從前她是作為?俘虜留下的,現在沒?有?了藏寶圖,她再留下,就隻能是雲停所?說的、要對?他負責的身份了。

……

她若真二嫁給?一個反賊,無異於在容孝皇帝之後的幾個天子、皇室上下三代、足足六七個皇帝臉上,狠狠扇了幾巴掌。

這事絕不可以!

唐嫻眼神堅定地釘在雲停%e8%83%b8口,既不向上與他對?視,也不下移窺探細瘦有?勁的窄腰。

走到雲停麵?前,她一把拽住雲停的衣襟,視線放在衣襟口的祥雲紋上,將手探了進去。

蒸騰的熱氣從火熱的身軀上散發,攀爬著纏繞住唐嫻的手掌,她手掌剛一張開,裡衣內的%e8%83%b8膛就劇烈伏動了下,淺淺貼上了她的掌心。

唐嫻渾身一震,燒灼感從腳底瞬間擴散至全身。

她哪裡還有?什麼搜身的想法,被毒蛇咬了一樣,瞬間抽手,想要將手拿出來。

可手腕被大力擒住了,不許她的手移出。

粗重的喘/息聲盤繞在唐嫻頭頂上。

唐嫻一動不敢動,眼皮不受控製地狂眨不止。

她沒?經曆過暗欲與情動,此時既茫然又覺得羞恥,不敢抬頭,用力掙了下手腕,反被抓得更緊,未能如願。

她想開口讓雲停放手,喉口乾澀,艱難吞咽了幾下口水,正要開口,察覺雲停向門外轉了下頭。

“我從不讓姑娘家?近身的,被女子搜身,也是第一次。”雲停在她耳邊喑啞說道,“你先看?了我的身子,再對?我亂摸調?戲……我家?祖訓……你知道的。”

心中震顫隨著最後一句話停下,唐嫻惱羞地抬頭,用眼神去譴責他。

雲停正垂目看?她,這一抬頭,兩人離得極近,唐嫻清楚看?見雲停的目光從她眼眸往下,落在了她嘴唇上,隨後,他的喉口上下動了動。

唐嫻清楚地看?見雲停對?她不遮掩的貪欲,這種感受難以描述,她心裡著火、手腳發酥,她用力抿緊了嘴巴,換來喘不過氣一般的急促呼吸。

“哥哥,毛毛在你這裡嗎?”一道清亮的聲音伴著踢踏腳步聲傳來。

唐嫻一驚,急忙抽手後退,這回她的手順利抽出來了。

可她進來時沒?關房門,雲嫋毫無阻礙地進入,正好看?見她的手從雲停衣裳裡掏出來的這一幕。

動作倉皇,拿出後就低垂著眉眼後退,做賊心虛一樣。

“嗯……”雲嫋站在那裡撓撓額頭,陷入了迷惑。

屋中無人說話,雲嫋水靈靈的眼睛來回的轉,在一個低頭,一個冷臉的兩人之中轉了好幾圈,最後指著雲停道,“哥哥,你的衣裳被毛毛抓亂了。”

唐嫻轟的一聲,手臉全部紅透。

可她辯解不了,事實?就是她弄亂的。

“找我、咳,找我什麼事?”小孩子不懂事,瞎扯幾句就能糊弄過去。

本著這個想法,唐嫻狀若無事地走向雲嫋,到了跟前牽起她的手,這才看?見她身後還有?一個人。

是莊廉。

莊廉受的刺激不亞於唐嫻,已?經呆滯成陶土人偶。

“侍衛說收拾妥當了,可以走了。”雲嫋果然什麼都不懂,牽著唐嫻往外走,邁出門檻,好奇問,“毛毛你剛才在與哥哥做什麼啊?”

唐嫻結巴:“……我在、在幫他整理衣裳。”

“哦。”雲嫋蹦跳幾步,又說,“原來是在整理衣裳啊,哥哥和你真好,他都不讓彆人近身的。”

唐嫻抿緊嘴巴沒?了聲。∮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走了幾步,雲嫋疑問:“整理衣裳能把手伸進去嗎?外祖母說衣裳裡麵?不能讓男人碰的,男人的也不能讓姑娘碰……”

唐嫻的羞恥心快爆炸了,急聲道:“我沒?伸進去,也不可以伸進去,你外祖母說的是對?的。好了,不許問了!”

.

唐嫻連續幾日沒?敢正眼看?莊廉,幸好入上了官道後,行駛速度加快,她也沒?什麼機會?與莊廉說話。

雲停也與他說的一樣,照舊與唐嫻生著氣,時不時冷臉說冷話,但不管唐嫻怎麼磨,他就是不肯答應放人。

抵達京城這日,隨行侍衛太多,未免引起騷動,一行人是分開入城的。

唐嫻與雲嫋乘坐馬車,剛入京不遠就碰見了娶親的隊伍,雲嫋愛熱鬨,扒著窗往外瞅,拍手道:“好熱鬨,我爹娘成親的時候也這麼熱鬨!”

“你怎麼知道的?你看?見啦?”

雲嫋笑眯眯,清脆道:“我在夢裡看?見的。”

唐嫻被她可愛到,摟住她與她一起笑。

笑聲在看?見車廂另一側坐著的雲停之後止住,換成一聲冷哼。

雲停發覺,朝窗外瞟了一眼,認出迎親隊伍的標誌,皺眉敲了敲車窗。

沒?多久,侍衛出現在小窗旁,道:“公?子,新郎的確是許大人的獨子,他確已?成婚,今日是納妾。納的是貴妾,一個富商的女兒,所?以陣仗不小。”

雲停的眉頭加深。

唐嫻父母伉儷情深,府中沒?有?姨娘妾室,她不愛看?這些亂七八糟的,也不愛聽,拉回雲嫋不許她看?了。

“納妾是什麼啊?”雲嫋也沒?見過,聽不懂。

唐嫻簡單解釋,“就是娶兩個妻子。”

“啊?”雲嫋吃驚,扒著小窗又要去看?,被唐嫻拖了回來。

這個小意外過了就沒?人記得了,到了府門口,侍女在門前迎接,府中膳食、洗漱用水均已?備好,就等?幾人回來。

可雲停下了馬車就翻上了馬背,莊廉等?侍衛與他同樣,一看?就是不準備進府的。

唐嫻用眼神詢問。

“我說過了。”雲停驅馬靠近她,從馬背上彎腰,凝視著她道,“我先去解決藏寶圖的事。莊毛毛,你老實?待在府中,等?我回來,再與你細說那事。”

唐嫻忽略他後半句,問:“那你乾嘛多此一舉回府一趟?”

直接從城外出發不就好了?

雲停在馬背上坐直,冷著臉抬起馬鞭,在她與雲嫋頭上點了點。

不是為?了將她倆安全送回,他至於多走這一趟嗎?

唐嫻明了,心頭生出一股怪異的感受,有?點熱,有?點癢,她辨彆不清。

多看?了雲停幾眼,唐嫻又開口,聲音很細,很輕,“我可不保證你回來了,我還在府中。我本來就是想離開的。”

“那你就試試。”

唐嫻接不上了,瞪了他一眼,牽起雲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