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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通。

洛央立馬讓碧漪拿了一把剪刀,哢嚓兩下,便把他頭上打結的地方,全給剪了。

少年就乖乖地任由她剪。

好不容易,洗完了澡,洛央便讓碧瀠把之前熬好的藥端上來。先前拴著少年的狗鏈滿是鏽跡,儘管劇情中少年並沒有患上破傷風,一直活得很好,但喝碗藥,防患於未然總是沒錯的。

因著先前洛央喂給他吃的東西都是美味,這回她端來一碗黑乎乎的藥汁,少年同樣毫不設防地張開了嘴,然後……

洛央可不給他往外吐的機會,一捏他的喉嚨,一碗苦藥便下了肚。

“哈,哈。”少年當即用手扒著自己的嗓子,不停地哈著氣。

見他這樣,洛央輕笑了聲,掰開他的嘴巴,便往裡丟了顆蜜餞。

少年嘗到蜜餞的滋味,當即閉上了嘴,嘴巴一鼓一鼓地咀嚼起來。

洛央趁機撩開他的衣擺,開始給他上藥。

之前這人半個身子都浸在水中,洛央還沒發現,現在仔細一看——

“呀,好多傷。”碧漪隻是隨意地瞥上一眼,便驚訝出聲。

確實好多傷,少年狗兒的身上咬傷、燙傷、踢傷不知道有多少。最嚴重的要數一道橫穿整個腹部的割傷,這樣嚴重的傷痕,換做一般普通人怕是早就一命嗚呼了。可眼前的少年依然活蹦亂跳,實在命大。

洛央當即用手挖出一些藥膏,往少年的身上抹去。

冰冰涼涼的感覺使得少年不由得往自己腰後看去,可惜什麼也看不到,隻能專心地繼續吃著自己的蜜餞。

很快蜜餞便被他吃完了,見洛央沒有再給他一顆的意思,他張口就在洛央舉著藥膏的左手手指上%e8%88%94了下。

洛央:“……”這個毛病,必須得改。

剛好這時她給他塗完了藥,直接站起身來,“不是要吃嗎?碧漪,可以讓店小二上菜了。”

剛進客棧,洛央便讓準備好飯菜,既然這邊已經收拾好了,就開吃吧。

來到桌子旁,洛央剛落座,少年便立刻鑽到了桌子地上。

“小姐?”碧漪有些不懂對方的行為。

洛央與桌下的少年對視良久,忽然架起一塊肉丟到桌角,少年眼眸一亮,當即就要趴到地上吃。

隻是他的嘴巴還沒碰到那塊肉,洛央立刻一筷子打在他的嘴上。

“嗚。”

少年猛地抬頭看來,洛央神情淡然。

隨即他下意識又往肉撲去,他敢撲洛央就敢打,撲一次打一次。

後麵少年還想著虛晃一招,再迅疾地撲到肉上,可他再快能快得過習武之人,洛央抬腳便將那肉塊碾了個稀巴爛。

見狀,少年克製不住地齜牙咧嘴起來,喉嚨發出悶吼。

這是獸類的威脅。

洛央毫不在意,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他從桌底下撈了出來,將飯碗推到他麵前,眼神平靜,“你是人,不是狗,人不需要待在桌底下吃飯。”

說完,洛央舉著筷子,夾起一根青菜塞進嘴裡。

見她這樣,少年眼中先是迷茫,隨後也抓起筷子,叉起一顆獅子頭,狠狠咬了一口。

“小姐,狗兒好聰明,他一下就學會了。”碧瀠語氣驚喜。

洛央看著少年鼓起的臉頰,“不要叫他狗兒,該取個名字。不若就跟我姓洛,洛爻。”

她的人自然是要跟他姓的,他原先的名字很好聽暫時就不換了。

至於會不會被重生的謝恒察覺,就算他察覺又能怎麼樣呢。

一個廢物。

作者有話說:

紅包~~

第180章 這白眼狼,我不養了(四)

◎迦南香。【雙更】◎

洛爻經不得誇, 前腳碧漪剛讚他聰明,後腳他就用筷子將滿桌子的菜肴戳了個亂七八糟,還伸手往盤子裡抓。洛央甚至都沒來得及開口阻止, 少年的手指便按到了油汪汪的酥肉丸子燴菜裡。

洛央:“……”

接下來的兵荒馬亂不提也罷,一頓飯結束,桌上、桌下通通一片狼藉。洛爻頂著一張油亮亮的小臉,藏於櫃子後警覺非常地盯著洛央, 雙臂紅痕交錯, 都是剛剛洛央打的。

洛央平靜與他對視, 抬手便讓碧漪、碧瀠將桌上的菜肴全部撤下。

“吃……”

瞧見兩名侍女的動作, 少年麵上一急, 竟直接蹦出一個字來。

洛央眼底深處掠過一絲詫異,表情卻十分平靜,“我知道你能聽懂一些話,下頓飯要是你還這般,一樣沒得吃。”

說話間, 碧漪她們已經開始端菜。

看著那些盤子一個個被端走,洛爻的神情肉眼可見地煩躁起來,手無意識地身側櫃門上撓著,卻也無計可施。

碧漪她們很快收拾完畢, 洛央恍覺她好像有一會兒沒聽到洛爻撓櫃門的聲響,不由得偏頭看去, 卻見少年把自己蜷成一團, 縮在櫃子與牆壁的縫隙中,睡著了。

洛央輕笑一聲。

隨著自家教主一並看過來的碧漪, 當即輕呀了聲, “怎麼睡了?”

“怕是累了吧。”碧瀠猜測。

“真是個小孩兒。”碧漪笑道, “小姐,要把他抱出來嗎?”

自然是要的,那裡可不是個睡覺的地兒。

剛讓碧漪將洛爻抱到床上,少年仍不由自主地縮成一團,竟是連床榻的十分之一都沒占到。

洛央僅看一眼便收回視線,轉身回了自己房間,卻在客棧的走廊上聽到一道難以形容的悶哼,以及一聲嬌滴滴的“謝郎”。

洛央:“……”

習武之人就是這點不好,太過耳聰目明。

不過這個晚上,謝恒應該過得很是“滋潤”,等著吧,“福氣”還在後頭呢。

半夜,一聲輕響,洛央猛然驚醒,抬手,房間蠟燭被點亮。洛央與擠在窗欞上的洛爻打了個照麵,少年的眼睛驟然一亮,口中發出嗚嗚的聲音。

洛央:“……”

將他解救下來,洛央把少年提溜到房間內,“這麼晚,你來做甚?”

誰料洛爻根本不理她的問詢,奮力掙脫她的鉗製,趴到洛央床角處的絨毯上,蜷成一團,安穩閉上雙眼。

洛央:“???”

候了一會兒,洛央直接聽到少年發出小小的呼嚕聲,睡眠質量還真好啊,洛央失笑。

從櫃子裡取出一床被子,洛央隨手蓋到少年身上,就沒管了,太困,明早再起床教訓吧。

結果第二天洛央是被%e8%88%94醒的,感受到手背一濕,她立刻驚醒過來,轉頭就與眼睛晶晶發亮的洛爻對視到一起,洛央抬手掐住他的臉頰,少年根本掙脫不開。

起床氣很重的洛央直接將他提到眼前,“下次再%e8%88%94,拔了你的舌頭,不許齜牙。”

威脅結束,洛央才鬆開對他的鉗製,摔到絨毯上的洛爻仰頭看來,眼睛眨巴,“吃。”

洛央:“……”吃吃吃,吃你個大頭鬼。□思□兔□在□線□閱□讀□

隻是不待她開口說話,碧漪便在外敲響房門,想要進來侍奉。

“進。”洛央掀開被子,應了聲。

緊接著,端著銀盆、絹帕的碧漪、碧瀠幾人推門而入。

乍一瞧見蹲坐在地上的洛爻,領頭的碧漪差點沒將手裡的銀盆當暗器丟過來,還好她反應夠快,先一步認出少年雜亂的頭發,碧漪忙抬頭愕然望向洛央,“小姐他……”

洛央打了個嗬欠,“昨天半夜來撓窗,太晚我便把他放了進來。誰知他不喜睡床,竟要睡在我床腳。當時夜已深,便隨他了。”

洛央剛要伸手準備潔麵,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喧鬨。

碧瀠在洛央的眼神示意,快步走出去打探消息,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小姑娘羞紅著一張臉跑回來。

彼時,洛央正按著洛爻在洗漱。天曉得這小東西怎麼那麼怕水,讓他洗臉跟要他小命一樣,洛央差點被他甩了一臉的水。

將少年丟給碧漪,洛央這才看向小臉通紅的碧瀠,“外頭發生何事?”

“還不是那玉麵魅狐,昨兒個她不是買下一名姓謝的男子,兩人直接在房間裡……胡鬨了一夜,鬨得她隔壁房間的幾人根本沒有休息好,現在正找她算賬呢。隔壁住的人好似來頭也不小,雙方僵持不下,怕是要動手。”碧瀠開口解釋道,但一想到那屠%e5%aa%9a兒張口就是房中秘事,碧瀠簡直羞得無所適從。那等醃臢之語,可千萬不能說出來汙了教主的耳朵。

“哦?”洛央眼中閃過一絲興味,“走,看看去。”

“小姐!”碧瀠正欲開口阻止,洛央已經大步往外走去。

洛爻眼珠一轉,也跟著飛竄出去。

等洛央帶著一大幫吃瓜群眾到達現場時,雙方仍在扯皮。站在屠%e5%aa%9a兒麵前的一群人,身著統一的藕色衣衫,發間插著檀木簪,手持長劍,一看便知出身七大門派之一的慈心觀。

江湖七大派,慈心觀隻收女弟子,蘭山寺隻收男弟子,另外三大門派拂柳山莊,昇陽宗、藥王穀不拘男女,隻看天資。春風城更偏向商賈,焰教就不談了,教中三教九流都有,可謂葷素不忌。

“你,你無恥!”

比起屠%e5%aa%9a兒這個江湖老油子,慈心觀這群臉嫩的小丫頭哪裡是她的對手。這不,連罵人的詞彙都匱乏得令人發笑,急了半天隻急出個無恥。

“敦倫之樂有什麼無恥的,彆告訴我你們這些小丫頭片子就不思春,深夜寂寞之時心裡不想著自己的情哥哥……”屠%e5%aa%9a兒%e5%aa%9a眼如絲,容光煥發,可見謝恒昨晚的服侍還是很到位的。

此時,慈心觀打頭的一個師姐似是再也聽不下去,拔出隨身的佩劍,“我殺了你這個厚顏無恥的賤人!”

屠%e5%aa%9a兒眼眸微眯,也取出了自己的輕雲飄帶。

雙方之戰一觸即發。

誰曾想就在這時,幾片瓜子殼簌簌落下。眾人抬頭,恰好看見一位身著明黃色衣衫的漂亮姑娘,正興致勃勃地望著他們的方向,見他們不打了還露出失望的神情,“打呀,乾嘛不打了?正無聊呢。”

“你……”慈心觀一個年紀較輕的弟子,張口便要罵,卻被自家師姐一把伸手拉住。此女及其身後之人的衣擺全都繡著焰教的標誌,七惡人之流,慈心觀惹了就惹了,焰教之人卻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那根本就是一群瘋子,敢惹他們的人,就要小心他們會死咬著你不放。

現今,慈心觀並沒有那個實力與焰教對上。

“央姑娘,這麼巧,又見麵了。”屠%e5%aa%9a兒落落大方地與洛央打了聲招呼。

見玉麵魅狐竟與樓上焰教的妖女是舊識,慈心觀的女弟子們,看著洛央,眼底鄙夷之色一閃即逝,果然都是一丘之貉。

洛央順勢向屠%e5%aa%9a兒望去,自然而然便看到站在她身後,眼底青黑,精神萎靡不振的謝恒。

男人見她看過來,臉上表情實在複雜,屈辱、難堪、不甘、怨恨,還夾雜著一點期盼。

合著這時候謝恒還想著洛央能將他從屠%e5%aa%9a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