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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那將會是個極大的市場,到時候不僅能賣給大越這片土地上的人,還可以賣給關外、海外等其他國家的人。

鏡子與旋轉管口紅,包括自帶小刷子的唇釉,研製出來時,已經是多日之後了。

第一個拿到手試用的自然是洛央。

對著能將她整張臉都照得清晰可見的銀鏡,洛央隨手取了根一指長的口紅,擰開,動作細致地塗好了唇,便衝著鏡子裡的閻起笑了下,“如何?好看嗎?”

閻起透過銀鏡,與托著下巴笑意盈盈朝他看來的洛央對視到了一起,心口立刻不規則地跳動了起來。

他目光幽深地盯著洛央的眼,與她殷紅的唇,輕點了下頭,“嗯。”

洛央轉頭,閻起眼中的悸動還未完全褪去,便叫她看了個清楚仔細。

起身,洛央緩步朝他走去,最後在神情冷峻的少年將軍麵前站定,“閻起,你是不是……”

洛央拖長了音,閻起卻有些不明所以。

下一瞬便聽見——

“……想親我啊?”女聲又軟又綿,聽得閻起瞳孔驟縮,就連喉結也緊張地上下滾動了起來。

兩人四目相對,窗外有風夾雜著迎春花淺淡的香味,徐徐而入。

時間似是過去了很久,又仿佛隻有刹那,閻起薄唇微動,聲線清冽,“可否?”

“可……”後麵的話,洛央甚至還未說出口,兩片灼熱就已經覆了上來。

屋內暗香浮動。

——

三日後,遠在汜水郡的奇珍異寶閣竟又要召開一場拍賣會,不比第一次的細鹽拍賣,這一回要拍賣的東西,所有人都沒有收到預告,就連孫、王、韓、聶幾大世家的人都不甚清楚。

對此,有人開始期待起奇珍異寶的這一次拍賣能給他們帶來不一樣的驚喜,卻也有人譏諷一個商人在這故弄玄虛,這次的什麼拍賣會他是絕對不會參加的。

不論外人如何議論紛紛,陶通自巋然不動。

沒彆的原因,夫人此次命人送來的這幾樣東西實在是太出彩了。比之上次,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若是那些世家大族不來,隻會是他們的損失。

不管那些世家之人嘴上是虛偽的期待,還是高高在上的鄙夷,待到奇珍異寶閣第二次拍賣會召開的時候,人還是一個不少地都來了。

因為來的熟人太多,拍賣會還沒開始,大家就先互相寒暄了起來。隨後討論的重點就轉移到了此次拍賣的物品與奇珍異寶閣背後的主人上頭。

“不知此次拍賣會將拍賣哪些東西?那白如雪細如沙的雪花鹽,不知此次會否再次拍賣?”

“依在下愚見,這回怕是這位陶閣主又弄出了什麼新鮮玩意兒出來,這才一直這般神神秘秘,不願叫我等知曉。”

“韓兄可知,這位陶商人,到底是何方神聖?手中怎的有如此多的奇物?”

“這我如何得知?我還想問孫兄你呢?對了,此次孫家怎的派了你過來?世諒兄呢?”

“我那個堂哥,得了個絕世美人,現在正一門心思討他的美人歡心呢,哪裡還顧得上其他?”

“哦?世諒兄那樣的人竟也會為一女子傾心?實在妙極!”

……

幾人剛談論到這裡,隨著一聲鑼響,奇珍異寶閣的拍賣會正式開始。

很快,眾人便看見陶通又命人抬了幾袋東西上來,與上次的雪花鹽一般無二。見狀,下方所有人都議論紛紛了起來,大家都認為奇珍異寶閣怕是黔驢技窮了,聲勢浩大的拍賣會,竟又拍起了曾經拍賣過的東西。

儘管大家都十分需要這些細鹽,卻也不妨礙他們看輕奇珍異寶閣。

眾人麵容沉靜地看著陶通打開了身旁的布袋,露出裡頭白花花的一片,果不其然,是細鹽。雖說沒了驚喜,大家還是接連舉起了牌子。

誰知就在這時,陶通拍了拍手,衣飾華美、容貌端莊的侍女頓時魚貫而入。

隨後,這群侍女便將一小碟“細鹽”擺放在了眾人一側的茶桌上,又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見狀,陶通笑著做了個邀請的手勢,請大家品嘗碟盤中的“細鹽”。

眾人不明所以,細鹽誰人沒嘗過,又何須專門來此處品嘗?當即就有人不耐煩地要求拍賣趕緊進行,省卻這點無用功夫。

對於此類人的叫囂,陶通麵上笑意不改,依舊請他們品嘗。

見他這般,在場一部分人的表情愈發不耐煩起來,另一部人卻若有所思地看向眼前的細碟,莫非……

“哇,好甜,爹,是糖!好甜的糖!”

其中一個跟著父親出來長見識的絳衣小童,%e8%88%94了口細碟裡的白糖後,立刻驚喜萬分地叫出聲來,隨後捧起碟子就要讓自己爹爹也嘗嘗這種甜滋滋的糖。

聽到他的聲音,在場諸人頓時不可思議地朝身側的白糖看來,隨後試著撚了些糖粒進了嘴,果真甜蜜可口。

這時,下方所有人全都目光灼灼地看向台上的陶通,一時間對此人的好奇心升至了最頂點。隻因細鹽還處於他們的認知之中,此種不同於蜜糖、飴糖的白糖,實在是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世人喜甜,隻不過他們嘗過的最甜的東西也不過是農人們費儘千辛萬苦采來的崖蜜,卻也沒有此糖甘甜。

今日拍賣會,他們勢在必得,眾人目光火熱。

經過一輪又一輪的競價,這些白糖甚至拍出了比先前的細鹽高了十數倍的價格,而成功拍下白糖者,竟是出身大越皇庭的宦官頭子——趙懷莘。

先前此人藏於二樓的包廂之內,他們還未察覺,如今親眼看見對方身穿的銀藍官服,大家便知曉了他們的身份,同時也有些恍然,難怪他們一次又一次地舉牌,隻因世人皆知,大越皇帝趙真,最是喜甜。

盯著眾人了然的視線,宦官趙懷莘肅著一張臉將一箱箱金子交到了陶通的手中,同時從他的手裡,命人搬走了一袋又一袋的白糖。

白糖拍賣結束後,心知奇珍異寶閣肯定還有彆的好物,所以大家也都沒有離座,繼續耐心等候了起來。

果不其然,很快,眾人就等到了可以將人照得纖毫畢現的銀鏡與一整套口紅、唇釉套裝。

這兩樣東西不論哪一樣,都引得在場的貴婦、貴女們心動不已。

雖說奇珍異寶閣以後也會上架這兩樣東西,可是第一個使用的人就是不一樣,無論如何,她們也要拍下這兩樣東西。

於是,又一輪熱鬨的競價開始了。

最後銀鏡與口紅的組合套裝,由一名王姓貴婦拍得。

一場喧鬨的拍賣會結束了,眾人有說有笑地往門外走去,誰知就在路過大門的時候,每個人都遇到了一場意外的推銷,說是隻需要二錢銀子,就能得奇珍異寶閣專供報紙一份。《天下月報》可以讓你足不出戶,便知天下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此等誇張說法,頓時引來了絕大部分人的好奇,在場的都是些有錢人,區區二錢銀子,對於普通百姓來說,或許過於昂貴,對於他們倆說,拔根毛都不止了。

為此將近八成的人都在推銷下買了這份報紙。

買都買下來,那當然就順便見識一下什麼叫足不出戶,便知天下事。

不看無所謂,一看幾乎所有的人全都難以置信地坐直了身子。隻因這份所謂的報紙上不僅有大賢宋永新作的文章,甚至還有天下局勢的介紹,以及粗略的大越地圖與各個勢力的占地分布圖。

除此之外,竟還有一些海外奇聞,譬如原來千裡之外一個名為埃及的地方,那兒沒有皇帝,隻有法老。死後竟要做成一種乾屍一般的木乃伊,用布帛纏繞全身,放入人形棺裡,再葬入一個名為金字塔的陵墓之中。

又如一個叫非洲的地方,遍地都是黑如焦炭的黑人等等。

這些海外奇聞,就連一些飽讀詩書的書生都詫異不已。

再有就是一些生活小竅門,一些當今大人物年輕時候的一些趣事,以及幾份尋人啟事。報紙的夾縫中還寫明了歡迎所有人來稿,隻要內容屬真,必有豐厚酬勞相贈,投稿地址自然是奇珍異寶閣。

這樣完全出乎所有人意料範圍之外的所謂報紙,頓時引起了幾乎所有人的注意。那些世家掌權人一遍又一遍翻閱著手中的報紙,甚至還連夜招來了自己的門客與謀士,與他們研究起這份報紙內容的真假來。

《天下月報》半月一刊,到了下半月,果不其然,又在奇珍異寶閣前擺起了報攤。至於上半月的報紙,他們則免費張貼在了報攤一側的告示台上,這回不僅僅是那些世家貴族了,甚至就連一些平頭百姓也看到了報紙的內容。

而這半月的報紙剛擺了出來,就立刻被人包圓了。後來的人瞧見空蕩蕩的報攤,原本還以為自己來遲了,看不到最新一期的報紙。誰曾想看守報攤的老人,竟慢騰騰地又搬出了幾大袋,之後不論多少人買,他的報攤始終都是滿滿當當的,天曉得這幫人到底弄了多少份報紙。

這讓背後想要買空所有報紙,搶占先機的人,心中暗恨不已。

這一期的報紙上,不再是宋大賢的文章,而是換了另一名大賢的文章。且這回也不再介紹天下大勢,反而介紹起各個世家來,以及這些世家到底屬意那股勢力。還有就是對贛州地龍翻身的詳細報道,災後預防等建議。當然還有海外奇聞的報道。

越是看,這些世家貴族以及各大勢力的心思就越活泛。一是因為報紙這東西,肉眼可見地好處多多,不論是宣揚自己名聲還是抹黑對家名聲,都十分方便;二則是因為《天下月報》背靠奇珍異寶閣,他們先前弄出細鹽、白糖那麼多新奇的玩意兒也就算了,如今竟又有了報紙。不用想也知道,在其背後絕對站著一位能人,若是能將此等能人異士納入麾下,豈不如虎添翼?

於是很快,無數的世家探子開始行動了起來……

不曾想等他們剛剛搞清楚奇珍異寶閣背後的勢力,竟是所有人都沒有放在眼裡的閻起,那邊距離淮安郡最近的張樅就率先所有人一步攻打起閻起來。

雙方兵力懸殊,張樅有整整二十萬大軍,而閻起呢,不過八萬人。

這場戰還未開始,所有人就已經預料到了結果,沒想到最後竟是便宜張樅這個縮頭烏龜。眾人心中惋惜不已,惋惜什麼,張樅此人目光短淺,貪得無厭,若是真叫他占了淮安郡,怕是整個郡的百姓都要民不聊生。不但如此,奇珍異寶閣這個生金蛋的母雞,恐怕也會被他殺雞取卵。

唉,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

卻也有人隔岸觀火,想要等張樅與閻起先鬥個兩敗俱傷,再來漁翁得利。

知道要打戰了,整個淮安郡的百姓全都惶惶不可終日。

換上銀白盔甲的閻起則望著眼前麵容恬靜的洛央,伸手摸了摸她的臉,等我戰勝歸來幾個字都已經到了嘴邊,卻又被他咽了下去。

洛央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