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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就立刻讓我看你服下。”

說到這裡,季常山也不由得有些感慨洛央的細致入微。這樣一個蘭質蕙心,溫柔體貼的好女子,也難怪主子會傾心。

以後主子若是大事不成也就算了,若是他們真的能事成,那麼這洛姑娘豈不是……

季常山心中嘶了一聲,但又發自內心地覺得那金尊玉貴的位置,洛姑娘坐上去實在綽綽有餘。

真要換成彆人,恐怕眼前這位主兒就頭一個不同意,他第二個不同意。

“給我吧。”一聽這湯藥是洛央親手熬製的,裴胤直接就要伸手接過來。

見狀,季常山顧不上想那些有的沒的,急忙將要藥碗奉上。

待裴胤將藥湯一飲而儘,季常山伸手便按在了裴胤的脈搏之上,越把老神醫的眼睛就越亮,半柱香的時間過後,他忙跪於裴胤床前,“恭喜主子,賀喜主子。洛小神醫的想法是對的,您的身體真的在好轉。這才隻是第一日行針,真的行足七七四十九日,怕是真有機會徹底痊愈!沒想到洛老太爺沒辦到的事情,他的孫女竟然辦到了。主子,這個京城您真的來對了,幸虧那顧芙不是洛老太爺真正的孫女,也幸虧她找去了長公主府,否則你怕是根本就遇不著洛小神醫!”

更彆提痊愈了,以主子身體的惡化情況,怕是連這個季月都活不過去。

這般想著,季常山的眼眶不免有些潮濕,得遇洛央姑娘,不僅僅是主子的福氣,也是他們的福氣!

聽聞此言,裴胤嘴角微微上揚。

“嗯,她是我的救星。”

他說。

——

與此同時,洛央剛給長公主李綰開完了藥方,對方是由肝陽風火上擾導致的偏頭風。雖然病症不重,可疼起來卻能要了人半條性命,否則李綰也不會派出自己的心腹婢女,上門邀請洛央過府一敘。

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李綰,看著洛央開完了藥,便立刻命人下去抓藥煎藥去了。

許是剛剛洛央給她紮了兩針,成功止住了疼,此時她也有了說話的心思,望著洛央姣好的臉龐,與剛剛神乎其神的針灸手段,李綰忽的福至心靈,“阿央……”

聞言,正在收拾東西的洛央轉頭看她。

“想當初你被抱來我身邊的時候,還隻是皺巴巴小小的一團,哭起來卻又凶又響,如今一眨眼也長成個大姑娘了。這些年你雖然長在我的膝下,我卻一日也未行過做娘親的責任。若是那顧芙不來認親,以你的年紀,也該定親了。如今我雖然已經不是你的母親,但好歹也被你喚了這麼多年娘親。現在洛家你也無嫡係長輩在世,以後若是有了心上之人,完全可以告知於我,到時……”

“不必了。”

李綰的話還未說完,洛央已然神情平和地開口拒絕了。

或許是生病使人脆弱,亦或者是李綰突然的母愛爆棚,促使她對著洛央說出了這樣一番話。可曾經無比期盼她這番話的小姑娘早就已經離開了,她不需要這份遲來的母愛,洛央同樣也用不著。

更關鍵的是,古代世界,洛央從未想過成親,更彆說生子。

當然,這種個人隱私,她就不準備對李綰細說了。

“多謝公主好意。”洛央衝李綰行了個禮,接著道,“七日之後,若是公主有空,還請去我洛家醫館複診。館中還有病人,民女便不久留了,告辭。”

說話間,洛央背起自己的藥箱轉身便往外走去,誰曾想剛回頭,就與立在門口的李洹對視到了一起。一看他那表情,洛央便知她剛剛說的話,全被這位便宜哥哥聽了進去。

“我送你。”

李洹看了一眼床上似有失落之色的母親,語氣溫和地說道。

“有勞。”洛央抬腳跟上了他的腳步,誰曾想才走出去沒多遠,一個白團團的小東西一下撞到了她的腳背之上,低低地哀叫了兩聲,同時也嚇了洛央一跳。

“青碧,怎的又讓黃耳跑出來了?不是讓你在鬆溪院中好好看著它嗎?”李洹開口叱責。

見狀,那個名叫青碧的小丫鬟立刻害怕地跪了下來,“公子恕罪,公子恕罪……”

“行了行了,將它帶下去,不準再放它出來了,知道嗎?”李洹神情嚴肅,轉頭看向洛央,眉眼才稍稍柔和了些,“沒嚇到吧?”

聞言,洛央輕搖了搖頭,隨後便在李洹的帶領下繼續往外走去。

一直走到快到大門的時候,她才故作無意地開口問道,“我記得長公主不是最惡那些貓貓狗狗,我幼時養了一隻狸奴,還被她強行命人丟了出去,害得我還哭了幾夜。現在她竟養了狗兒……”

洛央的語氣有些詫異。

“不是現在養的,很早之前就開始養了,隻是以前這條黃耳是養在莊子上的,你沒見過,自然沒印象。”

“很早?可我觀那黃耳年齡尚幼……”洛央滿臉不解。

“以前那隻養了整整十六年,年事已高,已經去世了。現在這隻是它的後代之中長得最像它的,去歲剛剛將其抱來府中,你那時早已離開,也就沒瞧見。”李洹開口解釋。

“原來是這樣。”洛央點了點頭,不再發問。

李洹將她送上了回醫館的馬車,車簾剛剛放下,洛央便眯了眯眼。

若是她沒有記錯的話,裴胤經常雕完便毀壞的那隻木雕狗,幾乎與那名叫黃耳的小狗長得一模一樣。

長公主,黃耳,裴胤,十六年……

種種元素疊加在一起,關於裴胤的身份,洛央的心中已然呼之欲出。

那麼原劇情中,長公主硬著頭皮認下顧芙這個女兒一事,就有跡可循了。極有可能原主名聲被毀之時,對方順藤摸瓜調查到了顧芙頭上,卻意外發現了裴胤的身份。

那麼之後呢?又發生了什麼?十六年前的真相到底是什麼?長公主李綰在其中又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一路上洛央都在思考著這些問題,還沒等她想個明白,馬車就已經到了醫館門口了。

洛央這邊剛下車,便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阿央!”

洛央先是詫異,隨即回頭,卻見那畏畏縮縮地站在角落裡的人,不是消失已久的駙馬爺顧紹還能是誰?

見狀,洛央不免有些好笑,今天是什麼特殊的日子嗎?讓她先遇“娘”後遇“爹”的!

待顧紹期期艾艾地跟她說明了他的來意,洛央就更想笑了,而她也真的笑出了聲來,聲音清脆。

隻因對方竟是找她借錢來了。

自從與長公主李綰和離之後,他沒了爵位,侯府被收回了不說,甚至連功名都被革去了,名聲一塌糊塗,堂堂探花郎連西席的事都找不到。痛苦不堪之下,顧紹幾乎日日買醉,後來還染上了賭。欠下人家賭坊一大筆銀子,再還不上那些人可能會砍了他的手腳。

他也是走投無路了,先前去找兒子李洹,沒想到對方根本不理會他。知道洛央開起了醫館,想著兩人好歹也是父女一場,顧紹病急亂投醫就尋了過來。

“……我要的不多,隻要一……五百兩!阿央,好歹我們也是父女一場,你就當可憐可憐我,要是真的還不上銀子,我的手腳怕是都要保不住的!”顧紹聲淚俱下。

洛央笑意微斂,挑眉,眼中滿是無辜,“保不住就保不住咯,又能怎樣?那是你的手腳,又不是我的。”

顧紹:“……”

作者有話說:

今天晚了一點,明天1號了,我要日六了,嚶嚶嚶,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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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千金女醫(二十四)

◎風雨欲來。◎

顧紹實在難以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畢竟在他的心中, 洛央一直都是當初那個躲在角落裡,一臉孺慕渴盼望向他的小姑娘。偶爾得他一句讚賞,便能自顧自歡喜許久, 最是心軟不過。

近日又在京中頗有名聲,甚至還盤下了回春堂的鋪子,來往的都是楚國公府,廉王府, 巨鹿伯府這類的王孫貴胄, 世家大族。心中認定洛央賺了不少銀子, 又好拿捏的顧紹, 這才想著來對方麵前賣賣慘, 哄點銀兩還債。

可現在他聽到了什麼?

尤其是瞧見洛央那副毫不在意的模樣,知道自己這一趟怕是自取其辱的顧紹心頭更是無名火起。他好歹也是她的養父,對方竟然看著他送死卻無動於衷。秉持著他不好過也絕不讓洛央好過的原則,顧紹伸手就要去扯洛央的手臂,讓這街上來來往往的人, 都好好看看名滿京都的洛神醫的冷心冷腸!

誰曾想他的手剛伸出去,一股異樣的酸麻便立刻從他左手手臂的位置迅速蔓延開來,緊接著顧紹便覺得自己連舌尖都已是一片麻木,彆提說話了, 怕是張開嘴就能流下口水來。

感受到身體這一異樣的顧紹,當即麵露惶恐之色。

洛央卻始終麵色淡淡地望著他, “跟我要錢, 真是好大一張臉。怎麼?害得我與至親骨肉分離一十六年,甚至連他們最後一麵都沒見到, 難不成你還認為我該感激你?若是嫌賭坊的人拿刀砍去你的手腳, 過程過於繁瑣。你倒是可以多來洛家醫館找找我, 畢竟多給你紮上這樣幾針,不用彆人砍,你的雙手雙腳也遲早都會,殘廢。”

聞言,顧紹臉色刷的白了下來,整個人控製不住地往後跌去,涕泗橫流,惡心至極。

見他這般,洛央眼神冷厲,張唇吐出了一個字,“滾!”

顧不上四肢的酸麻,顧紹連滾帶爬地立刻逃遠了。不僅如此,以後他都不想再來這個鬼地方了。

“阿央。”

嚇走了顧紹,洛央便聽見一道溫和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回頭,隻見站在醫館門口的不是已然蘇醒的裴胤還能是誰呢?他的身旁,則是手拿藥杵,嘴巴大張的季常山季老神醫。不用想都知道,她方才的囂張話語早已被兩人聽了個一清二楚。

現今奉行女子以柔順貞靜為美,或許剛剛洛央表現得與這四個字完全背道而馳,這才引來了季常山的驚愕。

對此,洛央心中倒沒什麼彆扭,隻因那就是她的真實性格。喜惡分明,睚眥必報。彆人怎麼想,與她何乾。

隨著裴胤一起進到後院後,洛央再次給對方把了下脈,確認身體確實有在好轉,心中狠狠鬆了一口氣。現在所要做的事情便是等,等到晚間辰時裴胤的聽力沒再惡化,那麼他們這個治療方案就等於成功了一半。

心中這麼打算著,洛央剛欲起身,她的衣袖便被人輕輕拉住。

“我覺得很好。”屋內隻有他們兩人,裴胤輕聲說道。

洛央:“?”

洛央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明白裴胤說什麼很好。

“你之前那樣處理顧駙馬,我覺得很好。”裴胤補充道。

裴胤的話,使得洛央眼底詫異一閃即逝,她幾乎下意識笑問道,“很好?難道師兄不會覺得我有點過於漠然凶悍了嗎?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