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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家也如珠如寶地養著,洛大夫還為其招贅,如何舍得將剛出生的寶貝孫女與他人的女兒調換,可能此生不複相見?”

“一個小小的醫館就算再富有,又如何比得上公主府的潑天富貴?說不定就是想要為孫女博一前程呢?”駙馬顧紹語氣輕蔑。

聞言,洛央直勾勾地看向一側的顧芙,“請問洛姑娘也是這個意思嗎?”

聽見洛央的詢問,顧芙冷冷一笑,“是不是又如何?我隻知曉,自幼我就不受祖父喜愛,洛家人更是待我極為嚴苛……”

“嚴苛?”洛央直接打斷了她的話,“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洛姑娘你之所以能名滿京都,靠的就是洛家教授給你的醫術,待你嚴苛還將自家的醫術傳承於你,洛姑娘你不覺得你在自相矛盾嗎?”

“那是他們心中愧疚!”顧芙牙關緊咬。

“胡言亂語!再如何愧疚,也不會將祖傳醫術全都交付於一個外人,我就不信青山縣裡的洛家人全都死絕了,除了你,連一個繼承洛家醫館的人都沒有。既然他們選擇了你繼承洛家,就證明在他們的心中,洛姑娘你就是最有資格繼承洛家之人。換言之,他們從頭至尾,或許都不知曉孩童被調換之事,一心隻當你是洛家子孫,為你籌劃。所以,當初孩童調換之事,絕對不可能是洛家人所為。”

洛央斬釘截鐵。

“不是洛家人,那就是公主府裡有內鬼。”顧洹下著結論。

“怎麼可能!”駙馬大吼道,“公主,依我之見……”

“夠了。”

端坐在高堂之上的長公主忽然開口打斷了駙馬的話,“大家各有道理。事已至此,僅剩下一種方法能證明阿央與洛姑娘的真正身份了……”

聞言,在場幾乎所有人都朝長公主看去,便聽她慢條斯理地吐出四個字,“滴血認親。”

此話一出,在座其他幾人還沒什麼反應,駙馬卻立刻出聲反對,“不可!”

“為何不可?”長公主好整以暇道。

“現在的證據還不夠明顯嗎?芙兒擺明了是我與你的女兒,顧央則是那赤腳郎中的孫女,為何還要滴血認親?”駙馬神色焦急。

見他這副模樣,洛央忽然福至心靈,難道……

“皇家血脈不容混淆,本公主不信證據,隻信滴血認親。滴了血相融了我就認她是我李綰的女兒,否則一概不認。”長公主站起身來。

“還是說洛姑娘你來上門認親,連這點自信也沒有?”長公主轉頭看向一側的顧芙。

見長公主這一臉淡然的模樣,洛央並沒有開口解釋即便不是親人,兩人的血液也有可能相融的事實,因為她察覺到她這個名義上的母親似是另有打算。

“芙兒你就是我的女兒,根本勿需滴血認親……”駙馬的話剛說到這裡,顧芙就直接站了出來。

“不,我願意滴血認親。”

顧芙神情堅定,“我知道,長公主您或許是舍不得顧央這個承歡膝下十六年的女兒才非要我滴血認親,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血緣關係是斬不斷的。我真的是您懷胎十月生下的親生女兒,這是不可磨滅的事實。”

聽見顧芙這樣的話,駙馬的臉色愈發難看了。

洛央卻輕挑了下眉。

好大的口氣。

作者有話說:

發紅包啊,今天太晚了,我也不規定我每天什麼時候更新了,反正就是會更新,嗚嗚嗚。

第24章 千金女醫(四)

◎滴血認親。◎

“好。”

顧芙的話讓長公主微眯了眯眼, 抬手便在一側雕了玉芙蓉的黃花梨茶桌上輕拍了一下,雙目看向正院,聲線利落, “來人,給本公主取四盞玉碗上來……”

“稍等。”長公主話音未落,立於一旁的駙馬顧紹急忙出聲打斷,隨後一臉懇切地望向正堂之上的長公主李綰, 語氣溫和, “公主, 依為夫之見, 取兩盞玉碗便夠了。公主你到底是千金之軀, 前不久聞太醫給你把過平安脈,說你情誌不暢,肝氣鬱結,讓你茹素半月。身體不適還讓你滴血認親,為夫於心何忍啊?反正你我二人夫妻一體, 不若滴血認親之事,就讓為夫一人代勞如何?隻要芙兒的血與我的相融到一起,那她必定就是你我二人的親生之女。”

說的越多駙馬的神色就越是坦蕩,說話時, 男子的眼神自始至終都沒離開郭堂上長公主的臉龐,端的是一副為她思慮周全的模樣。

這架勢誰瞧了不讚一句情深意濃。這不, 連長公主都麵露動容之色。

或許是見到妻子有些被他說服了, 駙馬立刻高聲命人取兩盞玉碗過來,對於他的自作主張, 長公主隻淡淡地看著, 並沒有開口阻攔的意思。

見狀, 駙馬高高提起的心立刻落回到了原處,甚至還有心思安慰起一旁的顧芙來。

“芙兒放心,爹爹一見你就覺得心裡親近,咱們二人的血液不可能不會相融的,你定是我的女兒,不會錯的……”

駙馬看向顧芙的眼神,是原主從未體驗過的和藹溫情。

聞言,顧芙滿臉感動地用力點了下頭,洛央的表情卻沒有一點變化。

可能換作原主,此時此刻心早就碎成一片一片的,但現在站在這裡的是穿越者洛央。她對駙馬顧紹從沒投入過半分心思,傷心又從何談起呢?對於駙馬這種急於將洛央排除在外的小動作,她隻會覺得好笑。

眾人僅等了半盞茶的功夫,公主府的下人就已經將兩盞玉碗並三枚金針取了過來。

洛央,顧芙,駙馬一人接過一枚金針,對著盛滿清水的玉碗便紮破了自己的手指。

幾乎剛紮完,除了長公主,在場所有人都圍了上來。

不一會兒,駙馬激動難抑的聲音立刻響了起來,“融了,融了……”

“公主你快來看,芙兒與我的血液融到一起了,她才是我們真正的女兒!”駙馬指著玉碗,連眼眶都紅了一圈。

而此時的顧芙看見了兩個碗裡血珠相融的情況,也狠狠鬆了一口氣。很快,便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洛央,眼底自得快意之色一閃即逝,轉頭又與身旁的慕縉相視一笑。

“恭喜。”慕縉笑著對她這麼說。

“也要謝謝你今天陪我來這一趟,否則我孤身一人,恐怕還會膽怯……”顧芙滿臉感激。

與這邊的溫情脈脈不同,顧洹的眼神似是有些失望。實在是比起顧央這個膽小鬼妹妹,他更煩某些心機深沉之輩。現在確認了那個什麼小神醫是公主府的千金,顧洹總覺得以後怕是要家無寧日了。

想到這裡,顧洹下意識偏頭看了身旁的洛央,卻見對方都已經被證明與公主府並無血緣關係,麵上卻絲毫不見沮喪悲傷之色,反而若有所思地看著兩個玉碗,神情淡淡。→思→兔→網→

見狀,顧洹心中再度升起一絲好奇,隻是不待他開口詢問,一旁的駙馬就已經嚷了起來,“芙兒,這幾年你流落在外受苦了。明日我便會與公主上書陛下,公告天下你的翁主身份。你放心,以後有爹爹在,保管不會叫任何人欺負你了去,爹爹說到做到。”

駙馬看向顧芙一臉寵溺,仿佛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兒一下子激發了他平寂了近十六年的慈父之心,現如今他隻想將這世上最好的一切全都捧到顧芙麵前,任她挑選。

“爹爹……”駙馬的語氣過於真摯,就連顧芙都有些被他感動了,淚珠一下溢滿了眼眶,很快順著光潔的臉龐便滾落了下來。

“莫哭,芙兒莫哭,這是喜事,哭什麼。你哭得爹爹的心都跟著難受了。”駙馬伸手揩去了顧芙臉上的淚,語氣也有些哽咽。

聞言,顧芙的心裡更酸了,沒有人知道她上輩子到底受過什麼樣的苦,遭了什麼樣的罪,現在的她總算是苦儘甘來了。她要自己永遠不會再像上輩子一樣,被人鄙夷看不起,站在爛泥坑裡抬頭仰望高高在上的顧央。

想到這裡,她不著痕跡地瞥了一側的洛央一眼,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就聽到正堂之上的長公主慢條斯理地吩咐了一句,“張嬤嬤,再取兩盞乾淨的玉碗來。”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朝正堂的長公主看去。

“公……公主,這是何意啊?滴血認親不是都已經結束了嗎?為何又要讓張嬤嬤取來兩盞玉碗?”駙馬率先開口問道,麵上滿是不解。

不僅他不解,慕縉與顧芙也俱都皺緊了眉,顧洹眼神詫異,唯有洛央像是早就料到有這一出似的,表情並無任何變化。

聽了駙馬的詢問,端坐在正堂之上的長公主,一手托著下巴,另一隻手曲起指骨,在身旁的扶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神色淡淡,“你確實滴過血了,可本公主還沒滴血呢。”

“這……”駙馬急了,“這不是多此一舉嗎?芙兒是我的孩子,怎麼可能不是公主你的孩子呢?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

聞言,長公主輕笑了聲,“連抱錯孩子這種荒誕的事情都能發生,還有什麼事不能發生?還是查驗個清楚比較好,畢竟之前本公主就說過了,皇家血脈不容混淆。”

這番話說得在場幾乎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顧芙的心中也莫名升起一抹疑慮,但她想破腦袋還是想不出長公主此舉何意。

慕縉的視線下意識落在一旁的駙馬身上,見對方額頭甚至有晶瑩的汗珠滲出,男人心中一沉。

顧洹也徑直看向自己的父親,似是想到了什麼,眼神驟然冷了下來。

“公主你是否過於敏[gǎn]了,芙兒都已經與我滴血相融了,我實在想不到她還要與你滴血認親的理由啊。唉,看來聞太醫說的不錯,你近些日子會稍微有些不講道理。嘶,你是不是舍不得顧央?舍不得也人之常情,畢竟對方長在你膝下整整十六年。不如這樣,我們認回芙兒後,便將阿央認作養女,以後就當我們有兩個女兒,豈不兩全其美?”駙馬語氣溫和地建議道。

說話間,他轉頭看向身側的顧央,“阿央你快說兩句話寬慰寬慰你母親,她向來疼你,如今這般,看來是真的舍不得你離開公主府。”

聞言,洛央還沒開口說話,直接信了駙馬話的顧芙猛地轉過頭來,眼中憤怒一掠而過。

難道真的是因為顧央,長公主才這樣百般刁難?憑什麼,明明是對方占了她整整十六年的富貴日子,現在自己認回來了,對方竟然還不挪窩?她不甘心!

顧芙用力捏緊拳頭,心中怨毒。

“阿央,這裡沒你的事,你不用開口。張嬤嬤,下去取碗。”長公主聲音冷冽。

“張嬤嬤且慢。”駙馬再度開口阻止,隨即抬頭看向正前方的長公主,一臉無奈,“行了,公主我知道你可能一時無法接受自己疼愛了這麼多年的女兒,並非親生,也有些不能接受芙兒的存在。這樣,我讓阿央待在公主府裡陪你,我帶芙兒回我的寧安侯府。等你什麼時候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