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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個奸詐狡猾的大夫們一看完洛家所有的藏書後, 就將顧芙掃地出門了。偏偏這時顧芙的師兄也失蹤了, 走投無路之下, 女子想到了尋死,卻意外被一名姓宋的書生救下。

誰曾想顧芙竟然賴上了這名書生,甚至還想以報答為由嫁給對方,不曾想遭到了書生的斷然拒絕。

可顧芙已然無路可走了,她直接對外宣揚她與書生已有了肌膚之親, 如果不能嫁給他,那就隻能去死了。說話間,就要撞柱。

書生早已考中了秀才的功名,哪裡敢背上這樣一條人命, 因此不得不捏著鼻子娶了顧芙。

隻不過書生軟弱可欺,他娘卻不是盞省油的燈, 她恨死了自家這個不知廉恥的媳婦, 日日想法子磋磨她,甚至在她有孕在身的時候也要她隨身侍奉。

顧芙同樣也不是簡單的, 隻要婆婆一欺負她就哭哭啼啼地往外跑, 偶爾還會在外頭裝個暈倒什麼的, 成功讓自己的婆婆惡名遠揚了。

妻子與母親鬨得這般不可開交,大大影響了書生的讀書環境。原先在書院名列前茅的書生,秋闈意料之中的落榜了。而這還隻是開始,之後的書生年年考,年年落榜,原先還算殷實的家底,也因此敗落得一乾二淨。

為了維持生計,顧芙不得不與自己的婆婆出門擺攤賣豆腐。

世間有三苦,打鐵撐船磨豆腐。

顧芙根本受不了磨豆腐的苦,短短幾年,就憔悴的不成樣子。便是這時,她遇到了一位身著綾羅綢緞,養尊處優的貴婦,對方身邊還站著一位英武不凡的男子。

聽了周遭小販的談論,顧芙這才知道那貴婦竟是當朝長公主之女,旌陽侯夫人顧央。彆看旌陽侯夫人現在對自己的妻子疼愛有加,家中除了兩名通房,甚至連個妾室都沒有。實則對方年輕時對旌陽侯夫人十分不假辭色,直到成婚兩年後,旌陽侯夫人誕下一對龍鳳胎,差點沒難產而亡,旌陽候才迷途知返,從此對夫人一心一意。

了解到這樣的故事,不比其他人羨慕旌陽候夫婦感情甚篤,顧芙卻打心眼裡羨慕旌陽侯夫人擁有這樣顯赫的家世,與這般出眾的夫君。

可沒想她才羨慕了兩日,就有一人尋上門來,告知了顧芙她真正的身世。

原來她才是真真正正的天之嬌女,那個什麼顧央,根本就是個鳩占鵲巢的小偷,偷了她幾十年的榮華富貴,更偷走了原本屬於她的美好姻緣。

她才是那個嬌生慣養的長公主之女,同時也是被那英武的旌陽候捧在手心裡的女子。

隻是這時的顧芙早已嫁人生子不說,模樣也因為多年的辛苦變得蒼老而不堪。跟顧央站在一起時,倒不像與她同齡,更像是她隨身的老嬤嬤。

甚至即便兩人的身世暴露了,顧央也早成了板上釘釘的旌陽侯夫人,就像她,早就成了一個懦弱無能的窮酸秀才的妻子。

這叫顧芙怎能不恨?她的一輩子都被毀了,本來顧央所擁有的的一切都應該是她的,是她的!

滿心的煎熬痛苦,使得顧芙剛回到家就病倒了,最終高熱不退,一命嗚呼。

誰也想不到再度醒來,她竟然回到了自己及笄那年,回到了一切還來得及挽回的時候。

有了上一世的記憶,這一次的顧芙先是搶占先機,救下了領兵剿匪意外受傷的慕縉,並模仿著後來顧央的性子,讓對方對她另眼相看,然後隨著慕縉一起來到京城,憑借著上輩子在回春堂做醫女的經曆,提前治好了後來回春堂費儘心思治好的那些王孫貴族,成功在京城闖出了個“小神醫”的美名。

再一點一點對付自己上輩子最恨的那個人,顧央……

她要對方跟她上輩子一樣,餘生都要像灘爛泥一般,痛苦地仰望著她的存在。

——

接收完所有的劇情,不用係統提示,洛央就已經猜到這個世界的任務,應該還是替原主完成人生逆襲。

古代社會對女性的限製極大,具體怎麼逆襲洛央仍需要好好思索。

才剛想到這裡,洛央便聽見嚶嚀一聲。循聲看去,原來是之前被她用門板砸暈的婢女已經有了要清醒的跡象。

見狀,洛央剛想上前查看婢女的情況,幾道模糊不清的交談聲立刻傳進了她的耳中。

“那個顧央,說好去換個衣裳,到底去哪裡換了?一路走來都沒看見人影,莫不是怕比試輸給我,故意躲起來了吧?”

“婢女說看見她跟著紫玉姑娘一路往這邊來了,應該沒錯啊。”

“前方隻有一間疏影閣,沒弄錯的話,顧翁主應當就在裡頭了。”

“確定?那還不趕緊過去,待見了顧央,看本郡主不好好嘲笑她一番,一點菊花釀也能汙到衣裙,還說不是故意躲開與我的比試?”

說話間,一幫錦衣華服的貴女就推開了疏影閣的院門,誰曾想眾人剛抬頭,便與神情清冷的洛央對視到了一起。在她的身側,旌陽侯府的紫玉姑娘被她用腰帶綁在雕花廊柱旁,眼神驚慌。

“你……”

為首的是個身穿銀紅錦緞小襖的秀麗姑娘,手指指向洛央,“顧央你不是換衣裳去了嗎?怎的還穿這一身衣裙,還有紫玉姑娘這是怎麼回事?”

對方剛一開口,洛央腦中就自動對應上了對方的身份,當朝福王之女,嘉陽郡主。

眼神在這幫貴女裡隨意一掃,洛央就注意到站在嘉陽郡主身後的一位藍衣姑娘,在看見被綁的紫玉時,表情一瞬間僵硬了起來。

將這點細微之處記在心中,洛央笑了下,“那就要問問紫玉姑娘了……”

後麵的話洛央還未繼續往下說,紫玉就已經大聲為自己辯解起來了,“冤枉啊,郡主可千萬要為小婢做主啊。剛剛小婢明明是想要帶翁主去另一間汀蘭閣,可她打定主意非要來這間疏影閣,不僅如此,還直接打暈了小婢,待小婢醒來時,就已經被翁主綁了起來,小婢也不清楚發生了何事?”

聞言,眾人立刻看向一側的洛央,卻見對方麵上絲毫不見任何慌亂,隻是慢條斯理地問道,“不清楚?屋子裡那滿屋的迷香你也不清楚嗎?”

迷香???

一瞬間在場幾乎所有的貴女心下均是一凜,她們這是碰到了後宅陰私了啊,說不定她們幾個都是局中的一枚棋子。

乍一聽見迷香兩個字,婢女紫玉的眼中頓時閃過一絲慌張,但聲音依舊沉著,“什麼迷香?小婢不知道翁主你此話何意?”

“不知道是嗎?嘉陽郡主,可以讓你的丫鬟把侯夫人與我娘親都叫過來嗎?既然紫玉不明白,屋子裡的迷香是怎麼一回事?不如就讓旌陽侯夫人好好跟本翁主解釋一下,這是否就是旌陽侯府的待客之道?”

洛央打定了主意要將事情鬨大,不論是誰,敢伸手算計她的,伸出來的爪子她必定要剁掉。

她不知道那名藍衣姑娘與這場算計有什麼關係,但背後絕對少不了顧芙的摻和,畢竟宋青溪正是顧芙上輩子的窮秀才丈夫,對方擺明了就是想讓洛央和她的人生徹底調換過來,也嘗一嘗她上輩子吃過的苦。

洛央的擲地有聲,使得那位名叫紫玉的婢女,心裡更慌了,她怎麼也沒想到算計會成空,更沒想到洛央竟然完全不顧名聲,非要將這件事鬨大。

嘉陽郡主的丫鬟得了自家主子的眼色,立刻往賞菊宴的方向跑去。

待給旌陽侯夫人與長公主遞完口信後,兩人急忙往疏影閣這邊走來,誰曾想這麼巧,旌陽侯世子慕縉與“小神醫”顧芙,並其他一些一起玩樂的世家公子,剛好看見了他們。

見母親神色焦急,慕縉皺了皺眉還沒開口說些什麼,一旁的顧芙適時開口,“咦,那不是夫人嗎?這般急色匆匆,怕不是遇到了什麼難事?慕大哥,我們需不需要跟上去看看啊?”

此言一出,慕縉也覺得有幾分道理,於是便領著一幫人跟了上去。

很快,小小的疏影閣內便擠滿了人。∴思∴兔∴網∴

侯夫人秦氏一踏進疏影閣,便立刻讓身旁的嬤嬤去檢查那屋子裡是否真的有迷香,待老嬤嬤麵容凝重地走出來後,她的心頓時一沉。

好好的旌陽侯府在她的管轄下,竟然出了此等醜事,說出去她顏麵何存。

想到這兒,秦氏立刻命人將紫玉帶下去好好審問,言語之間似是要用刑。見狀,紫玉立刻衝著洛央大聲嚷嚷起來。

“翁主,翁主救救奴婢吧,是奴婢辦事不力,但你也不該過河拆橋,關鍵時刻送奴婢去死啊。”

聽見紫玉的叫嚷,侯夫人身旁的秦嬤嬤心思一轉,立刻大聲嗬斥道,“紫玉,誰讓你在這紅口白牙地攀扯顧翁主,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嬤嬤,嬤嬤,奴婢沒有攀扯翁主。實在是那滿屋子的迷香都是翁主叫奴婢放的,然後還讓奴婢……讓奴婢找機會將小侯爺引來……好與他成就一番好事……”

慕縉等人剛踏進疏影閣便聽見這樣驚世駭俗的一句話,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慕縉與洛央兩人身上。

想到之前顧翁主對慕小侯爺的求而不得,一時間在場所有人都對這樣的說法信了八分。

慕縉眉頭微皺,看向洛央的眼神也帶了些許的不讚同。

“阿央,事情真如這婢女所說嗎?”長公主李綰立刻站了出來,眼神嚴肅地看向洛央。

聞言,洛央眯了眯眼,“我什麼時候叫你去放迷香,又是什麼時候叫你去引小侯爺過來?難道不是你意外將菊花釀灑在我身上,我不得已才隨著你來到這間疏影閣,重新換身乾淨的衣裙?”

“翁主!”紫玉一聲驚呼,滿臉的不可置信,“明明就是你……”

後麵的話對方還沒說完,洛央就直接舉起了自己的右手,因為之前夾的太過嚴重,此時她青蔥般的手指早已紅腫青紫,部分破了皮的地方還在流血,看上去十分觸目驚心。

“剛剛這婢女用換衣的借口將我騙至這隔扇門前,然後意圖將我推搡進去,我為了不跌進房內,手指奮力按在門上,直接被夾成了這個樣子。大家不信的話,那門上應該還有我的血肉。若是我真的命令這丫鬟在那屋裡放了迷香,算計小侯爺,我何不安安穩穩地在那屋子裡等候小侯爺的到來,又何必因為掙紮將手指夾成這副模樣?”

洛央一字一頓道。

聞言,眾人立刻看向洛央慘不忍睹的手指,頓時就信了她幾分。紫玉臉色一白,她竟忘了這一點。

“更何況你說我讓你放迷香,可有人證物證?我又是否給與了你什麼好處?東西在哪兒?”

洛央不依不饒。

“翁主你隻是許諾小婢,事成之後會與我百兩黃金……”紫玉還在垂死掙紮。

聞言,洛央挑眉,“是嗎?隻是隨口一個許諾,你就願意幫我做下此等背主之事?”

說完,她立刻轉頭看向一旁的長公主,“母親,我現在懷疑這婢女與他人勾結,故意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