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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意得不得了,結果裝修團隊裡的每個人都倔強的有自己的想法。

本來她可以獨自一人平複心情,結果她的專屬受氣包給她來了電話。

“真的……”

“我現在算是明白了,當初我說要自己盯著裝修時鐘姐為什麼給我打了十通電話勸阻我!”

“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也一定是最後一次,我發誓!”

孟懷謙溫聲安撫:“你先彆氣,實在不行我去跟他們溝通。你現在在觀棠苑?我馬上過去接你。”

果然,池霜的注意力瞬間被轉移,她也顧不上氣惱,詫異問道:“你回了?”

“回了,準備回家換套衣服的,我先去接你。”

“那好吧。”

原本還氣衝衝的,被他這樣一打岔,她也泄氣了。

池霜很會調節情緒,等孟懷謙過來時,她看著自己這屋子已經心如止水、淡定如佛。因為她剛剛上網試著搜了一下彆人的吐槽貼,跳出來的帖子翻到手指要抽搐都翻不完,可見在這件事上,就沒有十全十美、順心順意的案例。

“沒事了吧?”孟懷謙過去抱住她,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邊,他溫和地說:“先把這事放不放,我帶你去吃個飯,再去逛街,明天我忙完了去餐廳找你,我們討論一下該怎麼跟那邊談,好不好?”

“不好!”

池霜掐了掐他的腰部,故意用力地嗅了嗅,“你先回家洗澡換衣服,我怎麼覺得你身上一股味道呢?”

孟懷謙笑了笑,她也感覺到了他%e8%83%b8腔的振動。

莫名地,很能安撫人心。

孟懷謙攬著池霜往外走,還未裝修好的屋子裡四處都是雜物,他小心地避開,皮鞋上還是沾上了灰塵。

砰——

直到被孟懷謙死死地護在懷裡,池霜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

裝修材料堆放在一邊,壓根就沒放穩,這會兒直直地垂下來,壓在了孟懷謙伸起的手臂上,她聽到了一聲痛苦的悶哼,驚駭道:“你怎麼了!”

“……沒事。”

他喉嚨間壓抑著痛意,聲音尤為低沉。

如果不是他剛才反應快護住她,隻怕兩人都要遭殃。

池霜慌得不行,卻還是勉強自己鎮定下來,趕忙去撐起那塊木板,卻發現木板的邊緣尖銳處有些溼潤,她定睛一瞧,是血。

孟懷謙下意識地將手藏在身後,他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冷汗,手臂都在疼得不受控製地微微顫唞。

池霜想看個仔細,又不敢扯他,眼眶泛紅,“讓我看看!”

“……一點小傷,就是蹭破皮了。”

“孟懷謙!”

他也怕極了她這樣叫他,隻好認命地伸手,池霜看到他一手的鮮血,她急得慌手慌腳地要去翻包找手機。

“你總說我這個人血是黑的。”孟懷謙忍著痛意跟她開玩笑,“不是黑的。”

“孟懷謙!”池霜含淚,語氣凶惡,“都什麼時候了!”

她還算鎮定,深呼吸幾下,從包裡翻出紙巾,手忙腳亂地在他手上纏了一圈又一圈。簡單處理好之後,她扶著他坐電梯下樓,她知道自己這樣的狀態不適合開車,提前叫了車,已經在門口等著。

孟懷謙沉靜地看著她有條理地安排這些,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過去在娛樂圈的十年,創業的兩年,她也吃過苦。她看似嬌蠻,實則心性堅韌,他清楚地知道,這一路走來,當初他以“照顧”為由賴在她身邊不肯走,但其實他比誰都清楚,她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顧,不是她離不開他,是他離不開她。

沒有他,她會過得一樣的開心精彩。

可沒有了她,他還是那個連対痛苦都麻木的機器。

這一帶生活便利,很快地就到了醫院,孟懷謙猜得到傷口不算淺,怕嚇著了她,在醫生要清理碎屑時,他轉臉看向她,笑道:“霜霜,可能流了血,我有點餓了,你去買點吃的好不好?”

池霜擔憂地看著,一聽這話,也沒多想,立馬點頭,攥著包就往外走。

走出了幾步,她回過神來,才意識到他是想支開她。

她想折返回去,卻又垂下頭,看見了自己手上沾到的血已經凝固,無奈地扯了扯嘴唇。

在原地站了十幾秒鐘,她往電梯口走去。

等她買了吃的回來時,醫生已經為孟懷謙包紮好了傷口,旁邊的棉球紗布都被血水浸濕,她定定地看了一會兒,又勉強自己移開視線。

“醫生,他這個傷沒事吧?”

“每天都要來換藥,預防傷口感染。”醫生一頓,“他這個可能會留疤。”

池霜“啊”了一聲,皺著眉頭,下意識地捏緊了手裡的麵包,原本鼓鼓的,此刻也被捏扁。

孟懷謙用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去解救慘遭她□□的麵包,輕鬆地說:“沒事,我後腰上也有一道疤,你看了,不說也沒那麼嚇人麼。”

池霜瞪了他一眼。

他隻好乖乖閉嘴。

醫生很細心,叮囑她注意事項,她也聽得認真,乾脆拿出手機打開備忘錄來,誠懇道:“醫生,要不你再說一遍,我怕我記漏了。”

醫生失笑,又耐心地講述。

等醫生走後,池霜拖過椅子坐在他邊上,神情凝重。

孟懷謙什麼都不怕,就怕她不說話。

“我不方便。”他將麵包又塞給她,“幫我拆開好不好?”

池霜一邊低頭拆開包裝一邊悶悶地說:“你又不是左撇子,傷的是左手,又不是右手,怎麼連這個都拆……”

倏忽,她頓住,錯愕抬頭看向他。

“沒辦法,右手跟左手有心靈感應,右手也痛。抬不起來,什麼事都做不了。”他很少這樣嬉皮笑臉,隻為讓她放鬆,哪怕罵他都好過垂頭難受,隻是,他這話說完後,沒有迎來預想中的“孟懷謙你煩死了”,她還是呆了一般地看他。

孟懷謙收斂了臉上的笑意,輕聲問:“怎麼了?”

池霜眼中有淚光。

她撇過頭,包裝拆開,麵包的甜香也縈繞在她手指間。

他坐了起來,單手攬過她的肩膀,手掌上挪,溫柔地用指腹擦拭掉了眼尾的那滴淚,“真的沒事,”抱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心態,他低聲,“我們應該提醒一下裝修隊,免得有其他工人受傷。”

毫無疑問,他自然希望她日日開心,時時快樂。

可如果要將喜怒哀樂排個名次,她生氣都好過她難受。

池霜當然明白他的用心。

她破涕為笑,用麵包堵住了他的嘴,“孟懷謙你煩死了!”

還重要嗎?她問自己。

不重要了,早已經全都放下啦。

比過去更重要的是現在。

比未來更重要的是她的心。

夜幕籠罩。

病房裡,兩個人分食同一個麵包,池霜嘴邊沾了點細碎椰蓉,孟懷謙含笑看著,想起了從前的那一幕,他抬手在她唇邊蹭了蹭,終於沒再克製,傾身%e5%90%bb了上去,唇舌間都帶著珍視與沉溺。

“那時就想這樣做了。”

“什麼?”

“霜霜,我愛你。”

池霜唇角上揚,沒有回應這一句。

不過孟懷謙靠她太近,近到已經聽到她的心在說話。

他虔誠地傾聽。

在說什麼呢,隻有此刻被她放在心裡的那個人才聽得見。

作者有話要說:正文到這裡就完結啦

明天開始更新番外~

番外挺多的,隻是一些戀愛日常我認為更適合放在番外裡

⑥思⑥兔⑥網⑥

第79章 079

這一年來,孟懷謙去滬市出差的次數比較多。

池霜的堂弟表妹也都在滬市上學、上班。時間長了,這些小弟小妹們也開始抗議,未來姐夫總是滬市京市兩邊跑,怎麼都不說出來跟他們見一麵?

看著聊天群裡弟弟妹妹上躥下跳作妖,池霜隻回了兩個字和一個標點符號:【姐夫?】

頓時,還氣勢洶洶的弟弟妹妹偃旗息鼓,認慫比誰都快。

池楓:【這不就是叫順口了……嗎?】

蔣書涓:【霜姐說的是!隻有跟我們霜姐領證了辦婚禮了的新郎才叫姐夫,其他的最多也就是備選人!】

池霜:【@池楓,我也可以你, 畢竟你初三那會兒談戀愛時就叫你的小女友為老婆我至今記憶仍然深刻。】

蔣書涓:【哈哈哈哈哈哈哈!】

池楓:【……我死了死了。霜姐,放過我!】

不過,池霜對於弟弟妹妹吵著要見孟懷謙這件事是可以理解的,家中長輩對他都很好奇, 屬於是知道有這麼一個人,也在她的朋友圈看到了照片, 但偏偏沒見過本尊。

長輩總不能特意跑來京市見一個晚輩。

大家這一思量,那平輩之間是可以互相見麵的嘛!

池霜當然要尊重孟懷謙的意見,在他出差的前幾天晚上,她便隨口提了幾句,“就是他們鬨著玩,反正見不見都行。”

“見。”孟懷謙斬釘截鐵地說,“不如這樣,我請弟弟妹妹好好吃頓飯?”

“……你倒是積極。”

“沒辦法,還沒解開下次究竟是什麼時候這道題,先在試卷上寫個‘解’字也好。”

孟懷謙現在陰陽怪氣的功力越發深厚。

池霜幾次都被他噎住。

怎麼會有這樣想見家長的男人啊。

“先說好, 他們年紀雖然都不大。”池霜說,“不過都是非常懂事的小孩, 是我家的小孩。”

她尤其強調了後麵幾個字。

池霜身上的特質很多,護短絕對能名列前茅。

“那就麻煩他們多多包容我這個老男人了。”孟懷謙恬不知恥地說,“跟弟弟妹妹們說一下,上了年紀的男人性格比較怪,如果說了不合適的話,哪裡做得不夠周到,還請他們海涵。”

池霜:“……”

這個人還越發小心眼、記仇。

她不就是無意間調侃了一句,三十歲的男人就是雞%e8%83%b8肉,肉質很柴嘛。

他就記到了現在。

那她說的難道不是實話?

她去掐他的腹肌,“好的,我一定會提醒他們尊老愛幼!”

男人的勝負欲也很莫名其妙,自從她發表了雞%e8%83%b8肉這一偉大感言後,孟懷謙較真了,某天她去他辦公室等她,竟然意外發現他的休息室裡多了一台跑步機後,笑聲差點掀翻奧朗大廈。

對,就是要這樣自律起來。

池霜可不希望哪天睡得迷迷糊糊的,一伸手摸到了男友圓鼓鼓的肚皮,她會嚇得尖叫起來的。

有幾次他們出去吃飯,也會路過路邊的小攤,酷暑天,幾位肥頭大耳的男士不約而同掀起短袖,自豪得意地露出超級大肚腩時,池霜緊緊地抱著孟懷謙的胳膊,走了一段路後,她才如劫後重生般虛弱道:“孟懷謙,如果哪天你變成了這樣,那就意味著我們得老死不相往來了。”

孟懷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