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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過你來得晚,這會不太冷了,等會上新的,先墊一口。”

“唔,好吃的。”薑二苗也沒客氣,插了一塊放嘴裡,含糊吞進去說:“小越哥,圓月呢?怎麼沒瞅見。”

“午睡著。”

薑二苗說:“那我等他醒來,一會再跟他玩。”

“晚上你們夫夫倆留這兒吃飯。”

“好啊好啊。”薑二苗一口答應,也沒客氣,想起來了什麼,忙高興說:“小越哥,那試驗田是不是該收了?我剛去看過了,田頭好多莊稼漢圍著,我還以為出了啥事,走近一聽,說‘這田咋種的怎麼麥穗瞧著沉甸甸的不一般’,笑死我了,那當然不一般了。”

薑二苗聽莊稼漢說這些時很是驕傲。

“我聽了好一會才來的。”可太高興了。

今年還算風調雨順——這般說吧,這樣的氣候雨雪,往年尋常田地一畝就二百,或是一百九十多斤,這在莊稼漢裡算是不錯的了。那要真是老天爺賞臉,該雨的時候下雨,該雪的時候是雪,一畝田有個二百二三斤,這是難得可貴的年。

所以說今年還算不錯了。

“我早上去看過了,到底如何,那得收起來——”岑越也覺得還行,但具體多少得收。

前個回來,還沒歇著,先是跑了趟李村,把李壯子一家收拾了,昨日歇了一天,今早上才抽空去田地。

“小越哥,啥時候收,我和長峰跟你一塊吧,那田裡麥穗沉甸甸的,我來收,我愛這個。”薑二苗就差舉手了,他最愛看地裡好收成了。

岑越:“你也不怕累,那就明日吧,也不能太晚了。”

他倆都是跑車回來的,二苗精神奕奕的,還要給他下田收麥子。

薑二苗:“回來歇一晚,好好睡個覺,吃兩頓好的,什麼累都沒了。”

傍晚時,灶屋裡備了許多吃食,主食是有綠豆稀飯,這個敗火,夏日裡齊家院子常備這個,怕吃不飽,還烙了薄薄脆脆的肉餅,這個剛出爐的時候最好吃了。

餡是豬肉餡的,五花肉,肥瘦相間,半點都不膩。

薑二苗吃了好幾張,圓月坐在寶寶椅上看的,再看看自己碗裡的,揮著胳膊給爹說:“要!”

“你碗裡的也是啊。”齊少扉當場表演‘指鹿為馬’,糊弄小朋友。

圓月看看碗裡,再看看二苗叔叔手裡的餅,搖了搖腦袋,“汪!”這是生氣了,知道爹糊弄他。

岑越把手裡的餅撕了一小角給圓月,“慢慢磨著吃吧。”

圓月高興的露出小米粒牙,是坐在椅子上還要伸著胳膊抱阿爹,撅著嘴巴親親阿爹,岑越臉頰湊過去,挨了一臉口水,圓月咯咯笑。

輪到齊少扉磨牙了。

這臭崽崽!

傍晚天涼爽就在院子裡葡萄架下吃的,吃過了晚飯,還有新鮮果子,草莓、寒瓜,吃了會,大家在院子裡說明日收麥子的事。

“小越哥你就不用旁人了,我和長峰倆人夠了。”

統共就兩畝地,不多的。

“成,辛苦你們了,今晚早早歇著,明個天不亮地裡見,我帶早飯過去。”岑越說完,扭頭跟大崽說:“你就不去了,在家看圓月,一邊看書。”

本來高高興興的齊少扉:……不高興。

當天夜裡,齊少扉哄睡了圓月,到床上就當上了齊妲己,那是纏著越越撒嬌,可憐巴巴說,他一直看書,看崽崽,也想去田裡看看,越越辛苦了大半年,如今豐收了,他也想參與,好不好嘛~

岑越:!頭皮發麻。

但他確實是吃這一套的,終於知道圓月隨誰了。

“好好好,一道去。”

於是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時候,齊少扉就收拾妥了,就跟那郊遊似得,梅香幾個備了早飯裝在食盒,齊少扉就說:“給我吧,你們彆去了。”

“三少爺,東西多,我們拿著吧,還有兩個大食盒。”梅香說。

齊少扉:“……好吧。”

岑越在旁看的發笑,這一大早上的,不過確實,今年開年後,阿扉天天看書寫文章,也沒跟他跑貨,就是在家看圓月,今個是有點‘得閒’,兩人出門的意思。

“走吧。”岑越說。

梅香帶著小菊去,蕊紅豆蔻留在院子裡看小少爺,還有劉媽媽。這早上,岑越齊少扉雙雙粗布短打,齊少扉背著竹簍,裡頭裝著鐮刀。

從家中走到田頭有一段距離,到的時候天邊掛著的橘色日頭慢慢升起來,二苗和寇長峰也到了。

“什麼時候到的?”

“也剛來沒多久。”薑二苗說著,很是興奮,“小越哥,我從另一頭轉了一圈,不是獨幾顆麥穗飽滿,是都是這般。”

岑越也期待起來,“先吃,墊吧一口開乾。”

“成!”

眾人沒在寒暄。梅香知道要下田乾活,大早上備著的都是頂飽的早飯,像是肉夾餅,肉包子,四人三兩下解決了,便擼了袖子分了田頭任務,各自去乾了。

“你倆回去吧。”岑越跟梅香小菊說。

一會日頭出來那就曬了。

沒一會曹羅帶著幾個小的也來了,分了任務讓澤瀉杜仲四人紮捆,運到田埂頭那兒堆著就成了。

“仔細些,這是郎君親自種下的,你們先前也做過,麥穗都護著彆抖掉了,彆圖多,一次少拿一些都成。”曹羅吩咐。

當初岑越授粉,帶著幾個小的做的。

四人雖是不懂這是做什麼,但看郎君三少爺、薑老板夫夫都是親自下田,便鄭重嚴肅許多,因此乾的慢一些,卻很是細致。

兩畝田確實是不多,幾個成年人乾起來很快的,等晌午不到,日頭還未毒的時候,就收完了。不知道何時,田頭那兒紮了許多莊稼漢,圍在哪裡說著話,見齊家人來了,聲小了些,紛紛打招呼。

岑越頭戴草帽,脖子上掛了一條巾帕,是實打實的莊稼漢打扮,這會擦了把臉,嗓子有些乾,但也還好,同鄉親打招呼。

“各位好啊,地收了沒?”

“岑郎君好,三少爺好,早兩天收了。”

“還沒呢,想著就這兩日了。”

“岑郎君,你家麥子瞧著很好啊。”

莊稼漢不會什麼說話寒暄,才聊一句就直奔重點了——這齊家的麥田瞅著咋不一般,看著就量多。

先前岑郎君天天下地,又拿剪刀又給花穗包著油紙,那會鄉裡人都瞧見了,還笑話,說這種麥子咋弄的稀罕的,拿紙包著,不見光,那收成肯定不好。

彆說收成,麥苗活不活還不一定呢。

當初說什麼的都有,後來齊家這兩畝田麥穗抽出來了,越長越不一般,路過的有時候就瞧一眼,有一天誒呀喊了聲,招呼村裡人來瞧,問:“我咋瞅著齊家的麥穗要沉要大。”

那時候人還說:“你看岔了吧。”

齊家麥田,倆人也不敢上手,要是被發現了,到時候說不清,就咕噥咕噥兩句,也沒放心上,直到慢慢的,就是明眼人也能瞅出來不一般。

到了今日,收成了,可不是圍觀了一大堆人。

齊家收麥子了——

一人喊一聲,甭管是齊村的、趙村的,就近的莊稼漢都圍了上來。

岑越看大家夥好奇,他割的時候也好奇,這會便說:“兩畝田出多少斤,我這會也不知道,當時種的時候,兩個種子不一樣,去年天寒雪多,收成少,薑老板從長山郡給我帶了那邊的麥種。”

眾人不說話了,仔仔細細聽岑郎君說話。

原來這麥種是長山郡的?長山郡在哪?這麥子咋長得這麼好,種子怎麼買?

“長山郡在北方,那邊冬日長,天寒,種子抗寒也高一些。”岑越把話說清,“前一年我也種了兩畝,今年地裡現在收成的,是用咱們的種子,跟著長山郡的種子混的。”

大家夥聽不懂了,啥叫混的?兩顆混一起種?不不不,不能夠的,沒這樣的種法……

“我先前包油紙大家夥也看到了,這兩顆種子出了苗,結了花,就跟豬崽子配種一樣,麥苗也能配。”

“啥!”

“麥苗還分公母?”+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這沒聽過。

岑越:……他講不清了。

“反正花粉我試著混在一起,就是現在的,這是初代,之後還要混,像是顆粒飽滿的混少空殼癟殼,總之培育出最優的那批,到時候鄉親要是想種我們家的種子,來買就是了。”

這個肯定不急,還得再混。

莊稼漢們聽了麵上沒說什麼——他們覺得沒說話,心裡話藏得好,殊不知,時下的莊稼人是沒啥複雜心思,話都露在臉上呢。

買配下來的種子?不不不,都種了半輩子地了,這岑家郎君胡亂折騰,今年雨水好,瞧著多點,興許來年就不成了。

種子可不能亂來的,說好就好啊。

不成,還是老老實實種不出岔子。

要是種這混的,出了個岔子,一年到頭不就白忙了,吃啥喝啥?

總之都是否定的,連著好奇心都歇了歇。

齊少扉說:“越越,咱們脫殼稱量吧。”

“成,反正下午沒事,就在院子裡弄。”

薑二苗忙說:“小越哥,這會就稱一稱,我好奇的緊。”其實他看出來了,莊稼漢們不服小越哥,覺得小越哥門外漢種不出來,那當然是讓他們瞧瞧了!

小越哥可厲害了,乾啥都厲害。

岑越看阿扉和二苗,這倆是真想幫他‘找場子’,幼稚,便點了點頭,“那就在家門口過稱。”

他也幼稚一回。

牛師傅早早喊了兩輛車來,這會該搬的搬,薑二苗跟在後頭撿麥穗,全都拾到車裡,圍觀的莊稼漢是不回家吃飯了,全都好奇齊家郎君種的麥田能出多少糧食。

“走走走一道去看。”

“可是收了,先前我看就他家地裡麥穗沉,也不知道是不是花了眼。”

“我剛可聽說了,這麥穗還分公母呢,就跟豬崽子配種一樣。”

“啥?!你彆胡咧咧了。”

“我胡咧咧啥,那是岑郎君親口說的,大家夥都聽著呢,他家地裡母麥子多吧,你想想那公麥子能生娃娃?”

這人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唬的其他人是一愣一愣的,覺得有道理。

岑越走在前頭其實聽見了,是憋了又憋,最後還是沒忍住,回過頭,說:“我家麥子沒公母之分,就是種子是兩種,混在一起了。”

隻能這般解釋了。

倆莊稼漢臉上尷尬,點頭笑嗬嗬。岑越和阿扉便繼續走。

“我就說嘛咋麥子還分公母,你這是聽岔了,人家岑郎君都忍不住了。”

“我也沒說錯,你剛聽見了,齊家的麥種一個是從北方那兒傳來的,混著咱們這兒的種子,你說說是不是倆人生娃娃一樣了。”

“……有點道理,還真是,這麥子還能生娃娃?”

岑越:……算了,就這樣吧。

齊家大門口曹羅早備好了稱,一大竹筐,隻稱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