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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豐禾下的幾個鎮子,連著旁邊的鎮、府縣,刨去租車開銷,淨利潤加起來是一百一十一兩銀子。

這是賣草莓以來的全部了。

齊家平安堂藥鋪一年營收利潤也就一百出頭左右,後麵還有其他果子,算下來,岑越整年營收應該有個二三百兩。

對於吳掌櫃來說,這過日子已經是極好了。當初老太爺在時,齊家也不過如此,三少爺的郎君還想多高?

“我有製冰的法子,不用買冰。”岑越先跟掌櫃說了句。

吳掌櫃沒問法子,隻是說:“即便是有冰,一路上難保都好著,我聽郎君口中說的貴人,同他們打交道自是要小心,萬一果子哪裡不好,唉。”

岑越知道吳掌櫃顧慮,但怎麼說,他也不打算抱這倆家大腿,就是正常買賣關係,要是人家以後不買了,那就算了,現在機會來了,他不可能放棄的。

而且還有一點,他打聽過,秦家、唐家都是門第顯赫,要麼背景深厚,要麼家裡做官的,還是正三品那種,這種人家門第太高,反倒不會同民斤斤計較一些銀錢什麼的。

唐家少爺,連契書都沒要,不怕他跑,也不把那一百兩放在心上。秦家少爺是個講理的人。

“我自有分寸,如今已經答應兩府,要送果子,不能食言。”岑越說。

薑二苗忙道:“是是是,要講誠信守諾的。”

“是該如此。”吳掌櫃見郎君有了定奪,便不多說。

這二百兩是秦、唐二府定草莓的錢,一個全款一個定金,加上六十兩,這就是二百六十兩銀子。

其實吳掌櫃擔憂的不無道理,但岑越之所以自信接單子,也是因為他有空間——實在是不成,可以狸貓換太子,把冰貨裡的草莓和空間草莓一掉包。

總之不會耽誤送兩府貨的事。

但空間這事自然不能說出來,岑越隻能麵上裝的‘一切儘在掌握中’,大家聽我安排吩咐就成了,除了吳掌櫃有些異議,其他人都聽他的,最後吳掌櫃聽完了,也點了點頭。

“郎君交代什麼,我跑腿乾就是了。”吳掌櫃道。

岑越:“先歇一歇吧,歇個兩三日,我要找鐵匠,還有蘇秀才問個事情。”

問蘇秀才是因製冰法子,要用硝石。岑越不知道在哪找硝石,以前因好奇搜過小視頻,科普說硝石製冰,古代發現硝石、運用硝石的多是道士這類。

蘇秀才雖不是道士,但蘇秀才幫人看宅子,還痛一些陰陽風水,科舉上的事情可能不通,但在這方便說起來是津津樂道,什麼都懂。

鐵匠則是打‘儲存冰箱’,薄薄的鐵做成四方盒子,中間鏤空,是放冰層的,或是用陶瓷也可以,不過陶瓷易碎,搬貨卸貨不方便……

“小越哥,我們早早回來了,歇了幾日,你有啥跑腿的活,就交給我吧。”薑二苗不累,賺了銀錢,他現在都是生意經。

吳掌櫃看了眼這位二苗夫郎。

岑越說:“他是我的合夥人,果田有他一半生意。”

吳掌櫃一聽,當即是默了,那他原先估計的銀錢,再給薑二苗夫夫一半,三少爺這邊一年收成,也就二百多兩……那也不少啊。

不過他不說了,看郎君算賬,定主意,是有些誌向在的。

難怪老爺臨終前,想把齊家交給三少爺夫郎搭理,可惜……

吳掌櫃想到這兒,當即是刨去了一些保守想法,既是跟了郎君,那便是效命就好。

“成,先都散了。曹羅,你跑一趟草莓田,大致看看,還有多少斤果子,什麼時候能摘了。”

“趙嬸,這些日子辛苦了,家裡多了許多車夫,吃飯睡覺你來管這邊,要是做飯累,人手不夠就喊一個臨時幫忙的,銀錢按照摘草莓的算。”

也就這幾日臨時工。

“吳掌櫃也歇著吧。”

岑越一一安排好,便都歇著,小鄒大夫回府縣了,等這邊生意結束了,要是小鄒大夫還來的話,再跟車隊一起回來。

“阿扉你去和大黑玩吧,我和二苗在這兒說說話。”

齊少扉一聽和大黑玩,當即是眼睛亮了,寇長峰便站了起來,他不在的話,大黑玩興不高,肯定陪不了三少爺的。齊少扉一看寇長峰也去更高興了,“你在的話,大黑聽話多陪我玩。”

“太好了!”

倆人一出去,廳裡就剩岑越和二苗了,岑越其實有些累,拿了一張紙給二苗畫‘簡易冰箱’,“我剛說的兩件事,一找打鐵匠,做個中間夾層可放冰,鐵薄一些,不要太沉了……”

“二就是找蘇秀才,問他聽沒聽過硝石。”

岑越在紙上寫上‘硝石’二字。

薑二苗聽得仔仔細細,說:“小越哥我知道了,肯定辦好,你快歇歇吧,我走一趟回來在家呼呼大睡了一整天,你先緩個神。”他撓了撓頭,“我也不知道咋說,就是往壞的說,今年果子買賣賺不下多大的錢,也沒啥的,就是新手種莊稼,也不一定第一年就是好收成的。”

岑越一笑,說:“知道,謝謝你二苗。”

“嘿嘿,不客氣,咱們是朋友嘛。”

岑越:“我不跟你客氣,銀子花銷要記下來,就是咱們是朋友,所以錢的方便才要清晰,這樣能長久。”

薑二苗此時不懂為啥這樣,那找鐵匠定這個,也沒幾個銀錢——後頭尾款小越哥結就是了,他掏就掏了,還有之前跑車,路上住宿吃飯,小越哥跟他說,要是記得不那麼清,寧願往高了說,也彆低了……

他不懂這些,但記在心裡,都按照小越哥說的做。

岑越交代完事,伸了個懶腰,出了會客院,直奔自己小院,跟劉媽媽交代,說他睡一會,吃飯就不要喊他了。

這一覺睡得沉,醒來時,阿扉趴在床頭,也穿著單衣,外頭天麻麻黑,岑越問什麼時候了?他還想著傍晚,結果阿扉說:“越越,快天亮了,你昨晚沒吃飯,肚子餓不餓呀?”

岑越:???

他睡了這麼久嗎?

“越越,我去喊梅香做飯。”齊少扉擔心,越越不吃飯。

岑越喊住了人,捂著口打了個哈欠,含糊說:“這會還太早,再眯一會,我不餓,早上先要熱水我洗個澡。”

“你洗了嗎?”

齊少扉點點腦袋。

岑越:“誰給你洗的?”

齊少扉聽越越這話音好像有點奇怪,像是不高興,忙說:“阿扉自己洗的,阿扉可以洗,可乾淨了。一會阿扉還要幫越越洗澡。”

“知道了,那等會有勞阿扉了。”

“不有勞不有勞~”齊少扉又爬上床了。

夫夫倆在床上墨跡了會,紙糊的窗戶亮了一些,齊少扉就麻利跳下床,自己穿著衣裳,說:“越越,我去喊人給你燒水洗澡,還有吃飯飯。”

“好。”岑越在床上應聲。

他家大崽真好。

早起先是洗漱,岑越昨日回來趕得及,也沒洗澡,不過餓了半天一夜,這會洗澡怕暈,乾脆是刷了牙洗了臉,先吃早飯。

早飯劉媽媽備的,滿滿當當一桌子,又是油條油餅、小菜,還有豆腐包子——這個岑越喜歡吃,還有酸菜肉絲麵條,手擀麵特彆勁道。

是花樣豐富。

齊少扉吃的時候,故意說:“哇!劉媽媽疼越越,今日做了許多呀。”

“那三少爺想吃什麼,明日劉媽媽疼三少爺。”劉媽媽樂嗬嗬問。

齊少扉搖搖頭,說:“阿扉吃越越的,越越吃不完阿扉吃,不浪費,越越吃的都好吃。”

劉媽媽:……三少爺才是疼郎君。

吃過早飯,消了消食,熱水備好了,岑越拿了換洗衣裳好好泡了個澡,阿扉給他搓背,是很賣力,到後麵換了一桶水,岑越幫阿扉也洗了一遍。

確實是乾乾淨淨。

齊少扉臉紅撲撲的,說:“越越,阿扉很乾淨吧~”←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是了。”岑越笑說,不僅是自己洗的乾淨,幫他洗的也乾淨,“阿扉很能乾的。”

齊少扉可高興了,他越來越能乾,多乾一些,越越就會輕鬆些。

洗過澡神清氣爽,煥然新生,岑越和齊少扉出了浴室門,這才想起來,問梅香,“兩位姨娘最近如何?稱心呢?”

“算了我們去瞧瞧。”岑越和阿扉說。

現在都十點多了,姨娘院子早起來。

梅香陪著一道,一路說郎君走後,鄉裡人買果子賺了多少錢,全都放在一處……

“昨日盤賬少了你和蕊紅,下次聞音信就過來。”

梅香愣了下而後開心問:“郎君我和蕊紅也能去嗎?”

“能啊,你們做村裡的買賣,還有采摘工人、吃飯花銷,這也是一筆賬,你和蕊紅先捋清了,一會報給我吧。”岑越道。

梅香可高興了。

還未到姨娘院,先聽到稱心咯咯大笑的聲,林姨娘說:“誒呦小祖宗嘞可不敢這麼笑,嗓子扯壞了。”

小孩子的嗓子嬌嫩,是不好長久這麼鬨。

岑越和阿扉進了院,青絲綠團來迎,程姨娘抱著稱心說:“喊哥哥和阿哥。”

“哆哆~”稱心喊人。

齊少扉笑的扭頭跟越越說:“稱心不會叫哥哥。”

“她小孩子嘛,吐字不清。”岑越是一張開手,稱心就往他這兒撲,“還認識我呢。”

稱心咯咯笑,扭頭又看另一位哥哥,哆哆哆哆的叫。齊少扉不吃稱心的醋,越越都說了,和他第一好,因此很是大方,還陪著稱心玩了一會。

天氣熱了起來,岑越和阿扉就抱著稱心去了堂屋坐一坐。兩位姨娘留他們在這兒吃飯,岑越答應了下來。

“得給稱心備個爬爬墊,還有學步車了,我看她能走了。”岑越說。

林姨娘說:“爬爬墊?平日裡把她放在炕上,炕上大,她是噈溜一下子就爬到頭,一會又爬回來,可快了。”

“是該做個學步車了。”

林姨娘程姨娘之前沒說,家裡都忙著果子營生買賣,她們不想這點小事麻煩郎君,倒是也能自己找木匠做,隻是想著稱心還小,走路的話在炕上,她們看著,跌倒了也有褥子不怕。

“齊村就有木匠,回頭我找木匠做一個。”岑越想起來,“學步車的話,還是推的吧?那種坐在中間晃蕩的,她腿軟,我聽我嫂子說,老人說那種容易傷了腿,成了麻花腿。”

程姨娘便緊張,“還有這事?”一想孩子在裡頭走不穩,兩條腿軟著亂晃,確實是有些歪。

“那聽郎君的,還是推著走,她如今大了,在炕上走的很穩了,推著走也不怕摔。”林姨娘道。

岑越點了點頭,放下稱心,讓稱心走一走。這孩子膽子也大,腳挨上地就騰騰騰的跑起來,嚇得倆姨娘在後頭護著,岑越也在旁,說:“稱心一歲半了多了,走的很穩。”

“哆哆~”稱心張開手,撲著要哆哆抱。

齊少扉趁機捏了下稱心的臉蛋,肉嘟嘟的。稱心扭頭看這個哆